第四章 夜遊俠 初戰試身手
吳昊鎖定的第一個目標,就是那個被年青人畢恭畢敬稱作局長的男人。
本不想這麼快就做出什麼舉動,自看到那局長撞倒老人,整個過程所表現出來的對人性的冷漠和傲慢。吳昊打內心做出一個決定:今晚,就從他這裡開第一刀!
待到夜深人靜,吳昊換好那身裝束,悄然潛行而出。來到那人住處,這是一個單門獨院的樓幢,近兩米的圍牆聳立在院外,院中花草茂盛,幾盞昏暗的燈光從樹叢中透出一地的斑斕,院內是一幢優雅的三層別墅。
幾天前,吳昊曾對這裡進行過實地勘查,他知道,今天是周未,儘管房內有閃耀的光芒,但那只是蓄意營造的霧障而已,主人早被別人邀請到鄉下釣魚取樂去了。屋內僅留有一個中年保姆,其它房間已是空空如也。
「哼,人去房空,還故意亮著燈。這豈不是——空城計!」吳昊看到屋內的情景,心裡禁不住暗笑道。在房外靜靜地等待半個時辰,那燈便逐個熄滅下去,過了會,屋內一下子沉寂下去。
「是時候了。」吳昊一見,站起身來,漸漸向那房屋靠近。高大的鐵柵門對吳昊而言,簡直形同虛設。只見他來到門前,縮身輕輕一縱,便越過高欄,如入平地進到院中。隨後又是幾個箭步,悄無聲息地上得二樓,看準防盜門的鎖孔,從身上掏出工具,分秒鐘工夫,他順利打開第一道門。轉瞬間,再打開第二道門的門鎖,身體輕盈一轉,人便入得室內。
儘管這間房內沒有燈光,但在吳昊眼裡,卻如白晝般清晰明亮。吳昊定神一看,室內擺設物品盡在眼中。
來到室內的吳昊也不作他想,徑直打開主卧的房門。卧室裡布置溫馨舒適,在衣櫃的倚牆處,擺放著一個寬大的保險柜,這讓吳昊心頭頓時一喜,迅速匍匐下身段,定了定神,貼耳上去,對著鎖孔一陣撥弄,專註地開起鎖來。
萬籟俱寂,房屋內外漆黑一片。一分,二分——隨著時間的推移,吳昊用了近三分鐘的時間后,隨著「乒」的一聲響,保險柜的櫃門悄然開啟。
吳昊退後一步,眼前景象早把他驚得呆住:那保險柜上層巨大的空間,被成捆的、嶄新的、花花綠綠的鈔票,擠佔得沒半點空隙;打開中層,是成摞的存摺和信用卡;拉開下層,是讓人眼花繚亂各種金銀珠寶。看到這些,吳昊內心一陣驚喜,也不假思索,沒作半點遲疑,從身上放下布袋,先是把下層的那些盡數倒入底袋,再放開袋子的容量,盡數把鈔票裝入紮緊,起身掂了掂布袋重量,小心負上肩背,閃身出了房間。
正待吳昊覺得大功即將告成,準備全身而退之際。突然從房間大門處傳來一陣輕微的連續不斷的「踢踏」聲,吳昊心中一驚,趕緊縮身回到室內,掩身藏入屋角。
黑暗中,一盞燈亮了。
那腳步聲聲聲入耳,緊接著,又一盞燈亮了起來。
吳昊按捺住「嘭嘭」跳動的心臟,屏氣靜息地聽著。
腳步聲穿堂而過,不一會,隨著「嘩——」的一陣沖水聲響,那腳步聲踅返而過,伴著「啪、啪」幾聲關燈的聲音,整個房間再次恢復平靜。
原來,那保姆只是起床如廁而已!待室內再次歸於平寂,吳昊展身從房角轉出。看來只是虛驚了一場,吳昊拍了拍心口,貼耳過去,細細地探聽了一會,見室外再沒了動靜,知道那保姆已經睡去,輕輕拉開卧室房門,悄悄溜了出來。
從樓上下到院里,吳昊選得那燈光不到之處,放下沉甸甸的布袋,調整了一下呼吸,彎下腰來,雙腿一發力,身體便飄然向上竄起,隨後穩穩落在牆頭。再伸手用力一提系在腰間的綿繩,那布袋便隨著他去了。
一路上,吳昊揣著滿心的歡喜,盡擇黑暗處捷行,半個時辰,便到得居家小區。
回到家中,午夜剛過。
首戰告捷,吳昊解開布袋,拖過床下那隻寬大的木箱,把那一沓沓整捆的鈔票逐層碼放整齊,再從中隔出一小塊,也不清點,只聽「嘩啦」一聲,布袋下面的金銀珠寶,盡數落入箱底。
坐在床頭,吳昊拍拍手,細細端詳了一遍戰利品后,在上面鋪放一些棉絮之類雜物,小心掩蓋完畢,再把木箱復歸入床下。
走近窗邊,放眼夜空,月亮掛上樹梢,如縷的雲煙捲舒不定,再次勾起吳昊心中的牽挂:師傅臨終的囑託又在耳邊響起。
吳昊過到洗澡間內,拉過熬煮好的中藥罐,從中濾出濃汁,慢慢倒篩入浴盆中,再添入適當溫水,細心攪拌均勻后,用手背試過水溫,隨後解開緊身運動裝。那古銅一般堅實的身體,便悄悄滑入到了盆水之中。
帶著藥力的盆水漸漸進入肌膚,再緩緩滲入骨髓。吳昊在浴盤中稍作吞吐,身體開始蛇一般地滑動起來。隨著他不停地調理著氣息,整個人便忽爾張開成一片樹葉,忽爾綣縮成一個球體,身體隨意伸縮在盆水裡,變幻著不同的形狀。
這,就是他師傅私傳給他的江湖密技——伸縮術!
過了許久,身體張弛開來的吳昊,已是神清目明,渾身的疲憊便煙消雲散了。
稍作憩息之後,借著體內吸入的藥力,吳昊依近牆體開始運力,伴著一股丹田之所貫遍脈絡,身體便跟著倒轉過來,先是雙手支撐,繼爾是單手,再後來是四指、二指——
這,還是他師傅鎖神授與吳昊的秘傳,令江湖中人無不聞風喪膽的絕技——一指禪功!
待得東方露出魚肚白,練功已畢的吳昊早已是渾身是汗、腹內飢腸轆轆。
換好衣服,出得門來。清晨的街道路上,除去幾個經常晨跑鍛煉的人,顯得格外清靜和寬敞。
吳昊來到一家早餐店,一對夫妻正在麻利地做著早點。鍋灶間那裊裊炊煙隨著細風的吹拂,讓整個早餐點,包裹在一片霧氣蒙蒙蒸騰之中。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我這第一籠包子剛蒸好,你就來了。」中年男子見吳昊過來,趕緊招呼道。
吳昊略顯疲倦迎著男子笑笑,也不多話,依著一張桌子坐下,點了一籠蒸包和一碗稀粥,「呼呼、啦啦」埋頭吃下。
一籠蒸包下肚,吳昊還沒招呼,那男子早走了過來,低頭一看空空如已的碗盤,對吳昊問道:「這麼快!吃好沒,要不再來一籠?」
「嗯,再來一籠!」吳昊低聲應道。
男子轉身再上一籠。
不一會,一籠蒸包再次下肚。吳昊拍拍肚皮,揮手叫道:「老闆,結帳。」
那中年男子晃著身子跑了過來,與吳昊結過賬,陪著一臉的笑道:「歡迎下次再來。」看到街上上早班的人已經出門,也不等吳昊答話,便自個自地轉身趕活去了。
回到家中,吳昊再不作他想,脫衣解鞋,仰身躺上床去。這時,燦爛的朝霞透過窗帘照進屋內,撒在吳昊疲憊的身體上。此時的陽光,對吳昊這個有著特殊生活節律的人而言:是無聲的催眠,也是他休養生息的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