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撿個殘廢做徒弟
看著新收的小徒弟盯著空中的某處發獃，眼睛里水汪汪的閃著淚花，姬無端的心情有些複雜。要是徒弟一直這個樣子生活不能自理，以後豈不是個大麻煩，還不如趁早把人丟掉了事。
剛冒出這個念頭，濃濃的不舍便佔據了他的心靈，完全下不了決心。
姬無端伸出修長食指點在江策的眉間，猶豫著要不要直接給他一個痛快，連身體都無法控制，現在殺掉他讓他直接輪迴轉世換個新的身體會不會比較好？
越想越覺得這個辦法不錯，身為師父怎麼也該為徒弟好好謀划謀划，等他死了在他的靈魂上打上印記，投胎后再等個幾年就可以領一個健健康康的徒弟回來，怎麼看都是百利無一害的辦法。
還在研究融合度的江策被一股強大的威壓拉回了注意力，美玉一般的手指壓在眉間，並不是溫柔的撫摸，那越來越沉的重量彷彿要把他的頭骨壓碎。
剛才又發生了什麼orz……師父不定期的狂暴是怎麼回事？？？這是要直接把他的頭壓爆弄死的節奏么！就算他是成年人，也承受不住這一波又一波的生死瞬間啊！江策眼裡的淚水慢慢溢出了眼眶順著臉頰滑落，看上去凄慘無比。
「為師會去接你。」姬無端看著哭成淚人的徒弟，心臟彷彿被握緊了一般難受，如此陌生的感覺在他幾百年前的人生中從未體驗過。對這個徒弟，他似乎比對其他人多了許多憐愛，那份憐愛讓他手上的動作一緩。
江策完全不理解他那句話是什麼意思，這是要弄死他然後去黃泉接他么？別開玩笑了好嗎師父！說好的一見傾心呢！
姬無端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太過明顯，連旁邊的湖水都被影響得開始沸騰。
如果再不做點什麼，會死！江策現在非常肯定，比之前任何一次對死亡的感覺更加強烈。他努力平復著自己的情緒想辦法自救。系統包里除了之前的真橙之心，已經沒有其他能刷好感度的物件。其實除了海誓山盟，還有什麼能比得上真橙之心？可是他沒有那玩意啊，早知道會這樣當初就該準備全套那麼現在起碼還有一線生機。
肯定還有其他辦法的快想起來！他要是能說話就好了，起碼還能喊個停啊。對了！能說話！說話並不是都要靠嘴，還有系統頻道！他怎麼就忘了還有系統頻道這東西！傻了吧，早幹嘛去了！
江策抖著手指對著姬無端點開密語，那幾個頻道就這個最合適最有針對性，但是……沒有鍵盤哎怎麼輸入！難道要手寫么？？？
好吧--那就手寫，也不知道現在這個便宜師父能不能收到，要是收不到那就等死吧qaq。江策眼裡閃著淚花給姬無端在密語頻道發了兩個字「師父」，其他長句他不敢嘗試，要是失敗那就連做其他事情的時間都沒有了。
等待結果的過程總是讓人覺得漫長，江策覺得有些口渴咽了咽口水，心提到了嗓子眼，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姬無端的臉等著他的反應。
「有趣……」姬無端頓了片刻，有如實質般的殺氣瞬間消失，但是手指卻沒有離開江策的腦門。
「師父~」江策見有了效果，心中狂喜又給他發了兩個字，後面還加了個*的波浪。
「嗯？」從喉間溢出的聲音只是簡單的疑惑語氣。
「師父~我不是殘廢，我能動。」江策再接再厲，見危機解除，趕緊表示自己不是廢物。
「哦？那動一個給我看看。」剛才快要淹死了都沒動，現在又能動了？
江策動了動手指。
「……」姬無端一雙鳳眼微微眯起，殺氣像不要錢一樣的又開始往外放。他早就看到了徒弟手指剛才一直在動，讓他動自然說的不是只讓他手指動，有種被娛弄了的感覺。
「師父不要啊~~我現在不能動，以後就能動了。」江策被嚇得手指動作飛快，他終於體會到了新聞上那些身殘志堅的人總有辦法鍛鍊出自己身體上的某個部位強過常人進而打理生活的艱辛，覺得要是融合度漲得太慢很長一段時間身體其他部位還不能動彈的話，他的這根手指會變成除了系統以外唯一對他有用的金！手！指！
「如此便好。」姬無端接受了他的解釋。
一個完全沒有靈力的孩子，身上也沒有任何法器，居然能使用密語傳音這樣的功法，那肯定不是一般人。姬無端的內心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平靜，腦海中響起稚嫩的聲音的時候他還有些不確定是他的徒弟，但是這山頭已經被他用陣法與外隔絕，不會再有第二個人。心裡那莫名其妙的好感想來也是他搞的鬼吧，當初明明只是看了一眼並不打算理會，卻把人帶了回來，並非只是單純的一時興起。
姬無端天資聰慧，瞬間便想到了關鍵所在，有種被算計的不滿。但此時心裡那份莫名其妙的憐愛讓他無法對這小孩做出傷害的事來，若是強行將人擊殺，此後必然會變成自己的心魔，對今後的修行影響極大。
無法強行割捨，那便只能順心而為。
今後如何發展，便看這孩子的品行，若乖巧聽話，他認了這徒弟又如何，若頑劣不堪教誨，讓師兄代為收拾了便好。
卜卦收徒乃天道授意，亦非他所願，被人算計與被天道算計，並無多大區別。
手指沿著江策的腦門往下滑，路過小巧的鼻子，粉色的唇瓣，再到軟綿的脖子，往下直接落到腹部的腰帶上面。輕輕一點，江策身上的衣服瞬間變成粉碎。
「……」艾瑪！這難道是表示要是敢騙他這衣服就是他以後的下場的意思么！江策被嚇得又開始飆淚，師父太兇殘，麻麻我要回家qaq！
其實是江策想多了，姬無端心裡有了決定便不會再對他多做為難，破開他的衣服只是單純為了給他洗澡而已，這本來也是他帶人到湖邊的主要目的。這身破爛的衣服在他看來完全沒有留下來的必要，那就不需要費時間在脫衣服上面。
從腋下把人架起來放在湖水中擺了擺，然後讓他俯趴在岸邊，寬大的手掌貼著江策的脖子往下揉搓清洗，原本被血污沾滿的脖子和身體其他部位慢慢露出粉嫩白皙的皮膚，光滑的觸感彷彿存在的吸力，姬無端看著赤條條洗白白以後更加漂亮的小正太，挑了挑眉：「長得倒是不錯。」
「師父長得更好。」江策紅著臉不知死活的給姬無端回了一句，居然被男神師父伺候著洗澡哎！怪不好意思的。
「油嘴滑舌。」手起掌落，只聽見「啪」的一聲，姬無端毫不客氣的給江策的小pp來了一下，之前因為被算計而不滿的情緒稍微得到了些緩解。
「……」被打了屁股的江策呆傻了，臉騰的一下瞬間變得更紅，也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氣的。怎麼說實話也會被打啊！誇他好看有錯嗎？？這人特么的有毛病吧，居然敢打他屁股！
「哼。」姬無端看著他氣憤的小模樣，輕哼了一聲帶著威壓瞬間將小東西壓扁在岸上。
「師父我錯了，求放過！！！！！」被武力鎮壓的江策瞬間就慫了，剛才那氣憤的情緒來得快去得更快，手指動得飛快的立馬給人道歉。
其實江策的性子並沒有這麼軟弱，只是被一系列生死攸關的事情嚇得不輕，他也不是三歲小孩，在這個完全陌生的世界想要生存下去，一味的嘴硬是不行的，大丈夫能屈能伸才能活得長久，何況這個師父確實比自己厲害許多，雞蛋碰石頭是沒有好結果的。給自己做了一番思想建設，江策決定隨波逐流。
姬無端好心情的勾了勾嘴角，看起來應該是被徒弟服軟的模樣愉悅了，也不再教訓他，仔細把人洗乾淨抱起來，不知使了什麼法術讓他定定站在自己面前。
終於可以再次用站立的視角看人，多久了！躺著大多數時候只能看到褲襠和鼻孔的感覺真的很累啊！江策感動得簡直要痛哭流涕！
姬無端從儲物戒里拿出一套小號的白色道袍，半蹲著對著他的身體比劃，一件不合適又換了一件，似乎在這件事上表現出了非一般的耐心。
其實只是姬無端的強迫症犯了。既然收了人做徒弟，以後總有機會領出去讓人看見，現在打扮得好點，也不會讓人看了笑話。
江策看著姬無端給他不厭其煩的給他試衣服心裡覺得更加感動。他這人其實很懂得感恩，別人對他的好就算再小一件事都會記得很清楚，有機會一定會報答。老實說男神師父對他還是挺好的，把他撿回來還給他找人看病治好了身上的疼痛，還為他跟別人打了一架，現在又幫他洗澡換衣服。雖然這多半是真橙之心的功勞，但是好處確是實實在在的，以後也對他好點吧。——這貨已經完全忘記了差點被弄死兩次的事情。
就在江策滿滿的感動過程中，姬無端已經挑好了合適的衣服給他穿上，一身與他同款的白色道袍，袖口和衣擺處綉著藍色的古怪紋路，那其實是幾個小型的護身陣法，為了保護實力低微的新進弟子。純白腰帶上鑲嵌著幾塊藍色晶石，裡面蘊含了陣法啟動的靈力。沒想到幾百年前自己穿過的衣服還有重見天日的一天，姬無端看著那身衣服有些懷念，果真是修真無歲月，一晃幾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