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凱瑟琳；普林塞斯

第005章凱瑟琳·普林塞斯

作為一名孤兒，凱瑟琳也有幻想過找到父母的那一天，但是關於她身世的線索實在太少，而過目不忘的她卻根本記不起父母的樣子，所以她對於能否找到自己的身世根本沒有一點信心。

當收到霍格沃茨來信時，凱瑟琳如果不是抱著一絲病急亂投醫的態度，否則依照她的性格，是根本不會浪費時間寫回信的，而斯內普的到來，在讓她發現巫師界存在的同時，也讓她起了一份期盼的心思，也許她的父母是巫師。

但她卻沒想到斯內普就這樣突然地，將一份可能擺在她的面前，而她頭髮和眼睛的顏色還有進入孤兒院的時間，與斯內普訴說的那個叫「凱瑟琳·波特」的女孩完全一樣。

「我之所以叫這個名字，」凱瑟琳如同夢囈般低頭望著地板，「是因為進孤兒院那天，我身上穿的衣服綉有『凱瑟琳』的昵稱。」

這次輪到斯內普呆住了，不過他並沒有驚訝多久，因為從看到凱瑟琳的第一眼，他就已經在懷疑她很可能就是莉莉失蹤的女兒。

「你現在準備怎麼做？」斯內普輕聲問。

「我想先問一個問題。」凱瑟琳遲疑了一下才說。

「什麼問題？」

「為什麼，為什麼哈利——波特不覺得奇怪呢？」凱瑟琳望向斯內普，語氣有些緊張。

「他並不知道『凱瑟琳』的存在，」斯內普語氣不善地說，「鄧布利多認為在確認她確實死亡之前不要將這個消息告訴他。」

凱瑟琳不再說話，她明白這位叫鄧布利多的校長為什麼要這樣做，有時不知道真相反而能活得更快樂，看來在她找到更直接的證據，證明她的身世之前，她還是不要將這種可能告訴那個男孩。

敲門聲響起，凱瑟琳立刻收起自己的心事，回復掛著微笑的面容，這讓斯內普不由露出複雜的眼神。

進來的是剛才那個叫拉環的妖精，他的身後跟著一輛小車，上面堆著幾百個錢幣。

「凱瑟琳小姐，這是一萬英鎊所兌換的魔法幣，請你清點。」拉環說。

凱瑟琳望著小車上的那堆錢幣，語氣有些艱難地問：「難道巫師界沒有紙幣嗎？」

「是的！」拉環顯然不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金幣是加隆，銀幣是西可，銅幣是納特，一加隆等於十七西可，一西可等於二十九納特。」

「我不可能提著這麼多魔法幣逛街的。」凱瑟琳皺起眉頭。

「把你的手提袋給我。」斯內普鬆開他的左手接過凱瑟琳的手提袋。

斯內普用魔杖對手提袋施了一個魔咒，然後一指小車上的錢幣，它們馬上全部飛進手提袋裡。

「這是什麼咒語。」凱瑟琳接過手提袋，發現它的外表和重量完全沒有任何變化，彷彿它剛剛根本沒有裝進幾千個錢幣。

「無痕伸展咒。」斯內普拉起女孩的手離開休息室。

當他們走出古靈閣的大門后，凱瑟琳一眼就看到鶴立雞群的海格，他正站在一間店鋪的外面，將手裡的冰淇淋拿給剛走出店鋪的哈利。

凱瑟琳看著他們邊吃邊穿過人群，走進另一家店鋪，才收回目光問道：「我們先去買什麼？」

「長袍。」斯內普帶她走進哈利剛出來的店鋪——摩金夫人長袍專賣店。

摩金夫人正和一位穿著一身精緻長袍，有著一頭鉑金色長發的男巫說話，他的身邊站著一個有著同樣發色，但臉色蒼白的男孩。

「教父！」一看到斯內普，男孩立刻驚呼道，「為什麼你會來這裡？」然後他望向斯內普拉著女孩的手，凱瑟琳看到他那灰色的眼睛里閃過濃濃的嫉妒。

「西弗勒斯，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鉑金色長發的男巫轉身用傲慢中帶著驚訝的語氣和斯內普打招呼，他和那個男孩長得很像，同樣蒼白的尖臉，同樣灰色的眼睛，「嗯，這一位是……」

「凱瑟琳·普林塞斯。」斯內普冷冰冰地說，沒有對他們的相遇表示任何欣喜。

「凱瑟琳，咦，和她女兒同樣的名字，同樣顏色的頭髮，還有——」男巫微低下他的頭咋咋稱奇，「褐色的眼睛！西弗勒斯，你是在哪裡找到她的？」

「盧修斯，她是霍格沃茨的新生。」斯內普冷冰冰的聲音隱含著一絲警告。

「哦，也就是說——她也是十一歲咯！」男巫像是沒有發現斯內普語氣中的警告，他依然用評估的眼光放肆地打量著凱瑟琳，「真的和她長得非常像。」

凱瑟琳沒有說話，只是微笑著以同樣的目光打量著眼前這位男巫，彷彿他剛才和斯內普討論的並不是自己。

「我是盧修斯·馬爾福，這是我的兒子德拉科·馬爾福。」馬爾福先生突然改變了他無禮的語氣，「他跟你一樣都是霍格沃茨的新生。」

「你好，德拉科。」凱瑟琳微笑地伸出手。

「你好，凱瑟琳。」男孩彆扭地和她相握。

「恩，我們該去找納西莎了，先告辭，西弗勒斯，還有你，凱瑟琳。」馬爾福先生傲慢地仰著頭說，「德拉科，還不向你的教父告辭。」

「再見，教父。」男孩跟著父親走了出去。

摩金夫人過來招呼他們，凱瑟琳站到腳凳上，望向還沒有走遠的馬爾福先生和他的兒子，他們似乎正在討論和她有關的話題，因為那個叫德拉科的男孩正時不時回頭望向自己。

「一個被寵壞的孩子。」凱瑟琳微笑著在心裡想到，「不過他的父親確實是一位——『值得尊敬的紳士』。」

想到這，凱瑟琳不由望向斯內普，似乎自從她的武技老師去世之後，就再也沒有人像剛才那樣維護過自己了。

「不要認為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對你懷有惡意——」想起老師臨死前的話，凱瑟琳突然下了一個決定，「也許我可以像他所說的那樣，去試一下。」

「試什麼？」斯內普的聲音突然在她身邊響起。

「長袍，我很想試一下，不知道做好了沒有？」凱瑟琳微笑著抬頭對斯內普說。

「哦，你真是一個心急的小姑娘。」摩金夫人笑容可掬地說，「幸好我已經做好了，不然還真不知道你會怎麼埋怨我呢。」

「我哪敢，摩金夫人！」凱瑟琳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我至少得在你這裡買七年衣服呢！」

摩金夫人被凱瑟琳的話逗笑了，店裡的其他人也跟著笑了起來，只有斯內普盯著她的微笑，露出狐疑的眼光。

當他們離開長袍專賣店時，店外依然是擁擠的人群，見此斯內普不由皺起眉頭，準備像一開始那樣弄出一條路，但凱瑟琳卻拉住他的手。

「我們能一間一間走過去嗎？」女孩眨著眼睛，表情帶著一絲期盼。

斯內普忍不住點了點頭，然後便看到她露出一個快樂的笑容。

斯內普的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紅頭髮的小姑娘拉著他的手，硬將他拖進一間玩具店裡的畫面。

但凱瑟琳並沒有這樣做，她只是靜靜地呆在他身邊，等著他做決定。

斯內普不由心生憐惜，可他實在不知道怎麼表達這種對他來說十分陌生的感情，只好牽著女孩的手，帶著她走進旁邊的店鋪，看著她好奇地詢問每一種她沒見過的東西，耐心地一一回答。

之後他們以同樣的方式逛了街上的大部分店鋪，買了一大堆雜七雜八的在斯內普看來沒有多大用處的東西，直到凱瑟琳的肚子咕咕地叫了起來，他們才想起還沒有吃午餐。

他們回到破釜酒吧，酒吧里已經空無一人了，但兩人還是不約而同地要了一個包廂。而凱瑟琳在向斯內普確認有能夠讓食物保持新鮮的魔法后，毫不客氣地將菜單上的東西全點了一遍，甚至將廚師叫出來詢問它們的做法。

看著眼前和廚師熱烈討論著食譜的凱瑟琳，斯內普不由自主陷入沉思。

第一眼看見凱瑟琳，斯內普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之中，直到女孩那輕柔溫和的嗓音和優雅熟練的禮儀提醒了他，她並不是他熟悉的那兩個人。

儘管在那之後，斯內普一時間無法將凱瑟琳和那兩個人徹底分清，但他還是敏銳地察覺出，她不像當初的他們一樣是天真不懂事的孩子，她並沒有被魔法的神奇吸引地失去了方向，她依然保持著冷靜的頭腦。

雖然現在回想起來，斯內普很讚賞她當時的表現，可在當時，他卻幾乎被女孩耍得連引以為傲地自制力都差點失控，哪怕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要歸功於那早已消失的兩個人。

斯內普有些懷疑，如果不是因為女孩對她目前的生活沒有絲毫留戀，他是否能夠說服她，順利完成自己的任務。

因為對浪費時間的事缺乏耐心，故幻影顯形一結束，斯內普便直接拉起凱瑟琳的手，卻驚訝地發現她右手的溫度低得可怕，就好像剛從冰庫出來一樣，他不由後悔自己的手太冷了，沒辦法很快把這隻小手變暖。

到對角巷的途中，凱瑟琳難得露出些許11歲孩子的好奇，但更多的卻是和她的年齡完全不相符的成熟，那一刻，斯內普感到吃驚和心痛，甚至忍不住發飆。

好吧，他得承認他確實過於陷入回憶當中，結果晚了一個星期才見到她，可為什麼應該在一個星期前就接到通知書的救世主，居然會直到今天才來對角巷呢，他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個沒見過世面好奇心旺盛的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