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這裡是平都郡守府,不可擅闖
應無求三人離開臨安進入江州境內的時候,應無求悄聲拜訪了江州巡撫逗留了三日又繼續趕路,最後趕路到川省境內的時候,傳來平都地動的消息。
三人還未趕到平都內,就已經看到稀稀落落的災民自平都方向走了出來。
「主上,我們要繞開平都么?那兒剛剛發生過地動。」莫離看著衣衫襤褸的災民在這道路上稀稀落落的行走著,面容枯槁,神色恍惚。
「平都發生地動,朝廷必然會賑災,從應京到平都,就算是快馬加鞭日夜兼程也要一個月,遠水救不了近火,而平都卻和八桂相距不遠。」應無求帶有深意的向莫離說了這番話,其寓意已經不言而喻。
莫離明白過來,準備往平都城而去,只是這車夫卻不願意了,畢竟那兒是地動災區,若是發生不測,那就得不償失了。
莫離也沒勉強,給了車夫足夠的銀子,讓他自行回去臨安。
三人從臨安到這兒,二十好幾天,長戎和應無求身上的傷也癒合得差不多了,進入平都后,便換了一身衣微服裝扮。
三人走在道上,這才發現之前沿路看到的慘狀遠遠不及這裡的十分之一,四處都是餓殍遍地,房屋十室九塌,甚至不時還有求救與哭聲傳來。
百姓居無定所,流離街頭,年輕點的,還能在廢墟旁邊搭個棚子,年紀老邁的,就只好坐在廢墟之上死,神情麻木而空洞。
甚至還有一些被壓住死去多時的人,露出一隻手或是一條腿,場面格外的慘,看得人心頭悲傷不已。
應無求面上無波無緒的看著眼前的場景,長戎寶劍蹙著眉頭,莫離臉上露出濃濃的擔憂和同情,聽到廢墟之下傳來的哭喊聲有幾次都想過去救助卻都會被應無求冷然一眼制止住。
三人走在路上,身上衣服乾淨整潔與四周衣衫襤褸的災民想比,顯得格外醒目,惹來不少目光注視。
有幾個年輕力壯的青年不懷好意的想要上前,卻被長戎手中的寶劍還有應無求一聲冷意嚇退。
長戎一直都跟在應無求身邊,先帝在位時,長戎曾跟著應無求來過一次,只是隔了七八年,與記憶之中,相差太遠,看著沿路的悲慘,終於忍不住蹙眉道:「爺,那邊有人設粥救災,這些災民怎麼都麻木的坐著不動?」
應無求淡淡的掃了一眼附近的粥棚,只有三三兩兩的人排隊,而杵著拐杖乞討的,麻木坐著睡著等死的人,卻四處都是。
莫離點頭快速走到就近的粥棚,發現那些打了粥轉身離開的人,臉上並不見得有多歡喜,她低頭一看,那些人碗里所謂的粥,簡直就是白水,數的清的米粒在碗底晃蕩著。
莫離頓時就心生憤怒,冷眼望著舀粥的人,隨後才走回應無求身邊,語調中帶著怒意:「主上,這哪裡是粥,簡直就是水!出了地動,這平都郡守竟然、竟然如此作為,簡直可恨!」
應無求看著莫離一副憤怒不已的樣子,啞然失笑:「既然來了,那就去一趟平都郡守府。」
於是三人又前往了平都郡守府,卻見郡守府大門敞開,一眼望過去空蕩蕩的,連個衙役都沒。
等到三人穿過前堂往裡面走去,才有一書生打扮模樣的人匆匆而來,看上去一副府衙幕僚的模樣。
「三位請留步,這裡是平都郡守府,不可擅闖,還請速速離開!」這書生迅速打量了三人一番,一眼就看出了應無求的不平凡,於是便沖著他客客氣氣的說著。
「堂堂平都郡守府,竟然空無一物。」應無求冷聲說著,目光如出鞘的寶劍,咄咄逼人。
這人被應無求周身的氣勢威懾住,大吃一驚,連忙拱手道:「不知三位是?」
「平南王。」應無求慢聲吐出這三個字,那人大受驚嚇,連忙躬身拱手,語氣也越發恭敬:「小的眼拙,沒能認出王爺,只是郡守大人出去借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