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 屠殺終結!
站立在原地,諾奇拉的神色已經獃滯了。
他的雙眼愣愣的看著天空中四處流轉的黃金之光,腦袋裡不知道轉動著什麼念頭,如同一根木頭,動也不動的站在那裡。
身上的煉金戰甲因為過地獄之火的肆掠,不復之前的光彩,破損的材料正在往下掉落,這些擁有珍貴价值的材料若是放在外面,可能需要上噸的黃金才能收羅到,以往的他若是見到這幅場景,一定會痛惜不已,但現在,他卻連一個眼神都沒有放在材料上面。
望著文森所化的那道金色身影,在地獄生物中殺進殺出,縱橫無敵,諾奇拉驀然覺得,這個世界實在太荒謬了。
一個白銀境的術士,一個和自己同階的術士,竟然會做到這種地步,可以以一人之力,抵擋萬千地獄生物,這種法力的浩瀚程度遠遠超過了他的想象。
在一些古老的書籍里,他也曾看到某些對於強大白銀境術士的描述,但描述太過離奇,近乎於黃金級的恐怖力量,諾奇拉也沒怎麼當回事,只以為是撰寫者的誇張手法,但在此刻,他終於明白,這並非是書籍作者的幻想,而是真正意義上的事實。
原來,一個白銀境的術士,真的能夠做到這種程度!
「恐懼魔王,真的不愧為恐懼魔王。」
手指微微的輕顫,諾奇拉近乎顫抖的嗓音,低沉說了一句。
同樣是白銀境術士,他連和對方正面一戰的資格都沒有,若是強行一戰,估計下場只會和哈拉斯一樣,連在對方面前說出自己名字的時間都撐不了,就會被直接抹殺。
「在他面前,我感覺我和凡人一樣脆弱。」
諾奇拉拉扯了一下嘴角,不得不承認了這個事實。
真是無法理解。為什麼同是白銀境的術士,差距會大到這種地步?
而在這個時間點,旁邊自己一方的人類術士走了過來,指著天空,戰戰兢兢的細聲問道:「諾奇拉大人,那是我們的援軍嗎?」
諾奇拉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不,應該說是人類的援軍。」
天上,文森猶然在進行狂暴的屠戮。
地獄生物所形成的大片烏雲已然消失大半,只留下一小撮在四處逃竄。試圖能夠逃得一命。
但這種舉動,僅僅只是延長了死亡時間罷了。
恐懼魔王的外號,代表著殘忍冷血,這些蝠翼魔根本不可能獲得生存下去,當它們選擇來到這裡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了遭受毀滅的命運。
屠殺,直到黃昏時分,才堪堪停止。
血色的天空上,飄蕩著火燒雲的霞光。一片通紅之色,似乎是在印證密切羅城前,發生了一場大-屠-殺。
「嘭」的一聲。
一道黃金色的光芒從天空中閃過。
那光芒看起來並不熾盛,也沒有多少過於狂暴的聲威。就像是一道墜落而下的星辰,從遠處看,似乎沒有什麼強大之處。
這光芒劃破天空,落在了城牆之上。黃金光輝立時收斂起來,化為無形。
扭轉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文森扭捏著手指。朝著面前的兩百多歲的白銀境術士微微一個躬身,動作優雅,讓觀者賞心悅目。
「你好,城市的主人,我是來自霍格術士學院的術士文森,剛才忙著追殺地獄生物去了,對您的態度有些失禮,希望您能有諒解。」
諾奇拉輕顫一下,恢復了自己的神智,不由將注意力集中在了對方術士的名字上。
文森?
就是那個前兩三年才出名的神話血脈術士文森?
他不由咽了口唾液,開口問道,聲音帶著淡淡的顫音。
「容我冒昧的問一下,你就是霍格術士學院的神話血脈術士?」
「是的。」
如此肯定的回答讓諾奇拉身軀一震,隨即強行按捺下內心的驚濤海浪。
差不多兩年前,他才聽聞霍格術士學院出了一個神話血脈術士,只是黑鐵境的,當時也不過感嘆了一下,沒有多想什麼,隨後不久就是地獄入侵,緊接著就聽說那名神話血脈術士突破到了白銀境,他也只是羨慕這個名叫文森的術士進境快而已,沒想到,現在對方已經站在了自己面前,而實力更是強到讓他難以企及!
天啊,這傢伙有多少歲?
二十歲?二十五歲?還是三十歲?
深深的端詳了一眼面前青年的外貌,心中大概猜了一個數字,諾奇拉有一種莫名的牙酸感。
在對方的面前,自己這二百多年歲月的磨礪和堅持,根本談不上有價值!
「先生,先生,您在想什麼有趣的東西嗎?」
見身前的城主陷入了沉思之中,文森不由輕聲提醒了兩聲。
「噢噢。」
諾奇拉清了兩下嗓子,回過神來,回身行禮道,「您好,文森先生,我叫諾奇拉,雷蛇血脈的擁有者,也是這座城市的城主,非常感謝您的求援,您的及時幫忙,拯救了這座城市。」
「這是我應該做的。」
文森的臉上掛上了淡淡的笑容,「這大半個月里,我已經見過不少人類之城了,除了密切羅之外,已經全部淪落了,我想我很幸運能見到還活著的你們,我有很多事情也想請教你一下,不知道您有沒有這個時間。」
聽到這麼一句話,諾奇拉心中又是一震。
密切羅城不是他碰見的第一座城市?
按照他的話來說,這名年輕的白銀境術士,已經走了不少人類之城,而且都進行了像今天這樣的殺戮,這樣算來,他的手上要沾上多少地獄生物的鮮血啊!
此刻,他終於明白蝠翼魔為什麼稱呼這名術士為恐懼魔王了。
在大半個月里殺了十幾萬地獄生物,他沒有這個資格,誰還有這個資格?
心中念頭賓士涌過,所需時間不過一兩秒,諾奇拉連忙回道:「這個自然是可以的,不過,我想您走了這麼長時間,也需要休息一下,現在不適合進行一次友好的會談,而我,現在也需要換一身衣服了。」
他聳了聳肩,手指指著自己身上的破爛煉金戰甲,表情有些無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