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穆藎九，你不配

穆藎九站在前方埠，觀察著宗祠堂外的變化，原本是瘴氣衝天的宗祠前路，現在卻靈氣環繞，連天空被洗得發白，若不是因為之前見識過宗祠堂的那種讓人悶氣的瘴路，穆藎九真懷疑自己之前走的到底是不是同一條路。

但唯一不變的是，一路上仍然是難以前行，因為他們練的終究是死氣，與這靈氣相衝，現在到是反了過來，只有修習靈氣的修行者才能前往。

他們只站在外圍觀察，看到這現像，他們第一時刻就通知了穆藎九過來。

「什麼時候的事了，」穆藎九皺眉仰望著天空，出聲尋問身邊的穆戈。

「昨天發現后就通知了您，至於原因，誰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或許您該好好去查探一下宗祠堂。」

穆藎九點頭，外圍繞著一層厚厚白氣，而宗祠堂內，卻是沒有半點的變化，穆藎九不由覺得奇怪。

在裡邊找上了一圈都沒有發現有任何的變化，除殿堂中心和書閣，其他再深入的東西都沒有來得及去觸及，當初穆藎九也沒有那樣的心思。

查探無異后，穆藎九便退了出來，沒有發現，再探下去也是徒勞的。

「並無異樣，除去這一帶突然出現的大量靈氣外，其餘的都沒有任何的變化，在沒有發現之前，我會天天來此檢查，還請你向家族那邊明說，」穆藎九看著穆戈說。

穆戈點頭表示，這件事事關家族，他們定是十分的重視，那群老傢伙跑到修羅場都沒有來得及見到她的人，聽說這邊的事後又匆匆忙忙的趕了回來，這群老傢伙雖然看著沒什麼大用處，但不得不承認，沒有了他們的運作，內部也會因此而亂，不管是外交關係，還是商業性的問題還是國際之間的調和之類的事情都需要他們的分配運作。

長老會並不是建立起來給人看的，是要用實際行動的。

穆藎九回到了修羅場，但意外的，自己的家人早就在那裡等候著她。

家人無非就是大姐，七姐，穆將軍，穆藎九並沒有意外的看到兩位姐姐的到來。

於秋白是這一次的副隊，因為他們是修羅場獨立編製，進出間還是受到了應有的限制，穆藎九並沒有介意這樣的限制。

「九小姐，我們的一切都安排好了，」於秋白立在穆藎九的面前，在她到來時迎接了上來，將他們的準備工作彙報了一下，他們的存在就是要應付那些異人和魔法師。

也因上一次穆藎九給他的紅珠力量，讓他得到了一些特殊的提升，現在就算是對付一些魔法師也不在話下。

穆藎九點頭，「辛苦你了。」

到修羅場的第一動作就是前去高台轉一圈后才返回到基地方向，誰也不知道她的執著何在，那個高台自那一次后就再也沒有顯示過行何預兆了，就算是再發動基本的力量也無法再啟動高台陣形的力量，或許是因為那一次后就毀壞了它的作用。

赫天哲接到穆藎九加入軍統編製的消息時已經是過去了三四天了，紅旗家族的反應聲就更加激烈了，紅旗家族和黑色家族之間水火不溶是個事實，穆藎九前面向著紅旗家族，現在又跑回家族去效力又是怎麼回事？

這件事也讓赫天哲感到了為難，穆藎九的做法，讓他有些措手不及，她的不商量半點就決定了下來，他以為她是站在自己的這一邊的，現在看來，事實卻不是如此。

白千凌將手中的資料交到了他的面前，對穆藎九的做法發表了強烈的反對意見，「三長老，並不是我們不接受她，只是，現在她的做法實在是讓人看不透，家族裡的聲音更加強烈了，如果有必要時，還請您為了大局著想捨棄穆藎九，如果這件事您無法開口，我可以代替您去尋問她的意思，讓您心底有個底。」

赫天哲沉吟了下來，對這件事，他暫時不想去注意，不去在意，可家族的聲音，一聲高過一聲，他無法像赫流尊那樣，想如何便如何，他火候還是不夠嗎？這樣的想法，讓他自己都覺得失敗。

如果是赫流尊今天坐在這裡，他會怎麼做？是接受了家族的意思，還是繼續我行我素？

他想要取代那個人，總還是欠差得太遠了。

他多次想質問她的意思，可是，他沒那個資格，她是赫流尊的女人，這是她承認的事實。

「三長老？」白千凌見其沉思不語，不由低喚了聲。

「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了，但請記住，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哪些該說，哪此不該說，你心裡都十分清楚，小九終究是不一樣的，明白了嗎？」赫天哲猶豫過後，下了這樣的決定。

白千凌的眼神閃了閃，看得出來三長老對這個穆藎九的在乎，不得不震驚，這是一個難得的發現，為什麼之前就沒有發現，現在看來，不也會是穆藎九一人巴結，其實三長老自己也是有動過心，只是堅持了前任家主女人的原則才遲遲沒有動手罷了。

「我知道了，」但就算是這樣，她也並不打算對穆藎九改變想法和態度，在她的眼裡，她穆藎九還是無法匹配上赫天哲這樣的人。

軍裝的大姐英姿颯爽的站在她的面前，眼睛里的神色她沒有看清，但她知道那是無盡的尋問，問她為什麼。

就是她自己也曾問過自己無數遍，這到底是為了什麼，可是沒有得到答案，她不能回答自己是卿酒，更不能回答自己的想法有著很大的改觀。

「大姐，」穆藎九聲音帶著些暗啞，有些話，無法說出口。

「沒關係，只要是你自己想要的，就好，」穆曳肜發現自己太久沒有開口說話，聲音啞得連自己都聽不得太清楚。

穆藎九低首笑了笑，大姐這話雖不是在諷刺她，可是她的心房卻堵得有些厲害。

「你的話也說得沒錯，我突然發現自己無法得到任何自己想要的東西，這些事，都不是我需要的，但卻在拚命的付出。」

於秋白見兩姐妹說上話，便稍然先行離開。

「那麼，你現在是為了什麼而戰，小九，」穆曳肜直直地望著小九的雙眼，依舊的平靜，但對比一年前，這個小九已經變化得太多了，給她一種濃重的陌生感。

小九的回答讓她吃驚，讓她意想不到。

「守護，這就是我現在想要做的，」穆藎九認真的回答讓穆曳肜愣在原地。

「大姐最初想要的是什麼？」穆藎九問。

穆藎九的話再度讓穆曳肜訝得說不出話，因為沒有誰問過她這個問題，最初的理想已經太遙遠了，久到她都要徹底的忘記了，突然聽到有人問自己最初最想要的東西是什麼時，她竟然恍惚住了，想要什麼，她已經記不清了。

穆藎九不等她回答，就繼續說道：「我最初想要的，或許是光明。或者說，在悠久的我時，想得到一個乾淨安靜的生活，想要平平靜靜的過著每一天，有那麼一個人可以讓我依偎，」可是她等了數個世紀，仍是孤身一人，她的一生總是充滿了黑暗，這是卿酒最初的願想。

可是，她想要的東西總是那麼奢望，除了那個人，誰也不能讓她感覺到快樂。

穆曳肜愣怔得說不出話，因為她不懂小九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會用這樣的表情，說出這樣的話。

「小九，為什麼……」為什麼會這麼悲傷，為什麼明明說出這麼悲涼的話，臉上仍然是平靜得讓人不解。

「既然我自己的願望得不到，好么，這一世，我何不成全了別人，」穆藎九道。

「什麼？」穆曳肜一時沒反應過來。

「既然我已經站在了這裡，大姐為什麼還要摻和？已經沒必要了不是嗎？」穆藎九盯著穆曳肜，淡聲道：「大姐來這裡，不過是多一份犧牲罷了，沒有能力，大姐是想讓穆將軍和媽眼睜睜看著你死？」

穆曳肜愣得說不出話，這樣冷冰冰的小九，她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了，看到這表情，聽到這樣的話語，仍然是僵硬得不知如何是好。

「小九？」

「回去吧，在這裡，只會拖累我們而已，」穆藎九盯著她的眼，淡淡地吐出這些話。

穆曳肜臉色刷地一白，這怎麼會是小九說出來的話，打死她怎麼也不能相信。

穆藎九淡然地側過臉，望著前方的廢墟。

「呵，」穆曳肜突然失笑一聲，「小九你越來越令人討厭了，可是小九，並不是只有你想要守護而已，我也可以的。」

穆藎九微微側首，盯著自己的大姐很久都未語一言。

穆曳肜轉身快步離開，對穆藎九的話，她並不能理解，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哽得厲害，她很想說，她最想要的，不過是一個踏遍每個國度的攝影師而已，可是，看似不過是一個平常不過的願望，生存在這樣的一個家族裡，她什麼也不能做，小九問出那句話時，她竟有種想要落淚的衝動。

眯著眼，盯著大姐大步離開的背影，喃喃地一句，「我一直都是如此的令人厭惡。」

兩人在外面碰撞的事並沒有第四個人知道，更不知道穆藎九和穆曳肜說了些什麼話。

「這是M國過來的密件，」穆硒謨見穆藎九進了他們的範圍基地，坐在椅上，將一份文件推到穆藎九的面前，沉著聲讓她看看裡邊的內容。

M國？

穆藎九有些疑惑的拿起所謂的密件，飛快的瀏覽一遍后不動聲色地放回桌上，等她看完，坐在椅上的穆硒謨沉著聲說：「這個叫做瑞拉？艾米麗的我們查實過了，和M國的國安局有著密切的聯繫，她這一次特地聯繫你，到底想要做什麼。」更重要的是，對方到底是敵是友。

「哧！」資料被毀燒，他人皆是一愣。

「不過是一份無用的紙張罷了，」想要說什麼，自然會電話聯繫，這隻怕是國安局對艾米麗產生了懷疑弄過來試探的東西罷了，一點技術含量也沒有。

看著他們的不解，穆藎九也沒有解釋得太多，只是簡單的一句，「文件的內容是假。」

穆硒謨沉下了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曾破壞過他們的國安局，這個女人助過一臂之力，」說出這樣的話，後面的也就不用她解釋下去了。

正是這時，有人快步走了進來，在穆硒謨的耳邊低語了一句。

穆硒謨臉色再度下沉一分，抬頭看著穆藎九，「紅旗家族的人提出要見你一面，我們安排了會客室，見不見由你自己決定。」

「對方是誰，」穆藎九能想到赫天哲的人，其他人，還真的不敢猜。

「白家的那位，白千凌，想必你也是見過的，她代表的是紅梅長老會，」穆硒謨這麼解釋是想讓她知道是赫天哲打發人過來的，但見不見權在她自己。

在那人的帶領下，穆藎九進了所謂的會客室，簡單明了的幾把椅子，一張桌和茶具。

白千凌標準的一身正裝軍人花綠服，英姿正正地站在桌邊，回頭看著穆藎九進門。

「我以為九小姐不會見我這個不相干的人，你會來見我，就證明了你對三長老有些在意。」不等穆藎九說話，她就先出聲了。

穆藎九看著她好半會，才幽幽地道：「白夫人大老遠就是為了這些？」

穆藎九的冷淡讓白千凌有些不舒服，但沒表現在臉上，只是不動聲色地挑了挑眉。

「九小姐請容我問一句，你這心思到底是向著誰？」

「家人，」穆藎九毫不猶豫地答了出來。

白千凌的臉色立即沉了下來，定定地看著穆藎九，聲音也跟著冷了下來，「這麼說來，你是選擇了你的家族而非是赫天哲了？」

聽了這話，穆藎九不可置否地搖頭，「我從來沒有說過我要選擇誰。」

「那你這又是什麼意思？」穆藎九的話讓白千凌無法理解，「你之前巴著紅旗家族又是何意？你現在這麼做，讓赫天哲很難做，難道你不知道這樣會影響到他的前程？」

穆藎九聽著她這番莫名奇妙的話狠蹙了眉，「白夫人，我想你誤會了，我和赫天哲不過是合作關係，不過，這個合作，只有我和他才是最明白，將你這個不明白事情真相的人派過來說這些，赫天哲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她話語輕緩，淡然得無感情。

這話到說得白千凌愣怔得說不出話，合作關係？為什麼他們都不知道有這事？而且，就算家族的人再怎麼猜忌穆藎九，赫天哲都不曾解釋一句，不就是默認了小九想要巴結他的事實嗎？可現在穆藎九卻說他們是合作關係，他們在合作些什麼，沒有人清楚。

看到白千凌的表情，穆藎九的臉色有些陰鬱了下來，「怎麼，赫天哲將你派過來只是質問我，並沒有別的嗎？我到底算是明白了一些事，之前不過是猜測，現在得到了證實，感覺還真不錯呢。」

白千凌猛地打了個顫，穆藎九的氣息突轉，讓她臉上露出了驚意。

「我不並不知道什麼合作，但是，現在你的所做所為讓赫天哲在紅旗家族內很難做，所以……」

「所以我是被捨棄了，是嗎？」穆藎九淡淡地接過她的話。

白千凌沉默，不說話，這也算是默認了，她的意思就是讓穆藎九離紅旗家族越遠越好，最好徹底的遠離這片地，白千凌聽說過穆藎九的很多傳言，更調查過她的底細，可是，沒有一樣是讓他們滿意的。

而這一次，她就是要代替紅旗家族和穆藎九斬斷得徹底，回歸了黑色家族就是他們紅旗家族的敵人。

「回去告訴赫天哲，以後我不會再干涉他的前程，白夫人我希望你能將話帶到，而不是在我們之間扭曲事實，有些事，不過是從一兩句錯話開始的，希望你這麼做不會給你的紅旗家族帶來任何的損失。」穆藎九雖不知道白千凌的話到底是不是赫天哲的意思，但也是差不多的意思，她沒有心思跑到赫天哲的面前質問，因為沒這個必要，在某些事情上，赫天哲確實欠缺她一個解釋，所以，不是她過去，而是他要親自過來。

得了穆藎九這句話，白千凌大鬆了一口氣。

警報聲大響，原本安靜的修羅場猛地傳來了轟炸聲，穆藎九站在窗口前，看到了天際那亂飛的戰機和地平線上轟炸的火光。

「白夫人還是儘快離開吧，趁著還能走得出修羅場之前，不要站在我的面前，」她不介意讓這個女人出不了這個會客門，「這是我給冷薇姐一個交情，白夫人，請吧。」

白千凌清晰的感覺到穆藎九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意，知道這個時候也不是自己該停留的時刻，說了句話后匆匆離開了。

「希望你能說到做到，赫天哲這樣的人，不希望被你這樣的人污染，穆藎九，你從一開始就不配站在他的身邊。」

穆藎九就當這句話沒有聽進耳，跨步走了出去，迎上那驚心動魄的大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