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小九的求婚計劃

眾多女兒中，也屬這個小女兒讓他覺得難以理解，而其性格外貌和幾個姐姐都相差太大了，穆硒謨輕輕仰首嘆息，穆藎九的不同讓他覺得難以應付。

聽到這一聲嘆息，穆藎九轉身過來，望著站在門口中間的父親，不知道是不是煙火和雪的關係，那一刻的穆藎九讓人瞧見有股說不清的氣息。

大步跨入獨立陽台，和她並肩齊站一起，父女倆沉默看著煙火衝天的天空，在拉合的玻璃窗檯后，家人找不到人，上了二樓，信陽台的方向看了眼，面面相覷后，都沉默的退了下去，將空間交給了他們。

「怎麼不和大家一起？」穆硒謨首先打破了沉默，從兩年來修羅場的相處，他已經漸漸掌握了穆藎九的性子，在兩個人沉默的時候，一定要先你說話，極少她主動說話。

聽到父親的話，穆藎九搖首，不答。

「以後，常回家，」穆硒謨低嘆一聲，說道。

穆藎九聽了也只點頭，然後道：「年過後，我會回周家一趟。」

穆硒謨張了張嘴，到嘴的話又改了口，「讓周老明天一起過來過年，人多也熱鬧。」

穆藎九卻馬上搖頭，「不必，他不習慣穆家的氣氛，他是我的干爺爺，希望能理解。」

她都這麼說了，穆硒謨是無法說不的，兩年接觸下來，他雖未完全理解穆藎九，但也差不了多少了，「小九，你……」

「時間到了，」穆藎九轉身望天，突然打斷他就要出口的話。

穆硒謨聽到午夜鐘聲的敲響，兩父女同時對望了一眼。

「幾天前，赫家那位找過我談你的事，對這事，你有什麼看法，」難道單獨相處，穆硒謨自然是要問一問她的意思，後邊的話他才能說出，確切的說，他是要試探穆藎九的心。

先是赫家那位家主，后是赫天哲，再是盛宴那位，這幾番輪轉，讓身為家人的他們都閡不清楚穆藎九真正的心意了，是以，穆硒謨第一次插手女兒們的感情世界，這種微妙的感覺讓他感到陌生的同時又有種真正做父親的感覺。

幾天前？穆藎九慢慢地看過來，想像著赫天哲和穆將軍所說的話，卻怎麼也想像不到他們到底能談論她什麼。

「談論我？」穆藎九淡淡地重複他的話，眼神里沒有任何的變化。

從小九的眼睛里看不到任何異樣，穆硒謨不禁揚眉，提到赫天哲，小九的反應似乎真的很平淡，甚至是沒有一點的起浮。

「是的，」穆硒謨頓了下，「但看你似乎並不想知道我們談論的內容。」

「確實是沒必要讓我知道，」穆藎九淡淡地說，完全不想和他談論赫天哲的事，正如她所說，沒必要。

再仔細瞧了幾眼過來，仍然一派的平淡無波，可見小九真的一點也不在乎這事，但安陵隱的事呢？猶豫再三，穆硒謨才道，「那麼那個安陵隱呢？你也能如此的不在乎？」

穆藎九驀地轉身過來，平淡的眼眸變得深邃幽暗，穆硒謨沒想她反應會這麼大，怔忪住，接著眼眸的顏色也跟著加深，「這個安陵隱是一個危險人物，想必你也知道冷薇在監視他的事，已經是兩年前了，你冷薇姐一直在追查他的一舉一動。」

她沒關心這事，既然白冷薇監視安陵隱，那麼就一定會在暗中掌握她的任何動作，穆藎九自己雖然很有把握不會被白冷薇監視到任何舉動，但有些時候也會有紕漏的時候。

「穆將軍想說什麼？」穆藎九直接問。

穆硒謨臉龐沉沉，聲音也沉著，「你和安陵隱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我們不太清楚，但他近段時間頻頻和M國等接觸頻繁，你知道，但凡是對C國無利的，我們都會產除。」

聽到提醒的意思，穆藎九一臉漠然道：「這個人只是我的仇人。」

穆硒謨愣怔住，第一次從穆藎九的口中聽到解釋感情世界的疑惑，瞬間看向小女兒的眼神也變得複雜了，「赫天哲是個不錯的人才，但畢竟是紅旗家族，就算我們穆家接受了，他們紅旗家族絕對是會有極大的意見，你若真的不喜歡這個人，還是盡量離得遠一些，別為了不相干的人連累了你自己。」

赫天哲現在的身份就同等一代家主，幾乎是所有的決定都握在他的手裡，現在，是年輕人的天下，他重要的人也是前面年輕的一輩，有意為之的作法，早已叫紅旗家族的長老會反對意見激烈了，若小九參和一腳進去，事情會很麻煩。

「嗯，」穆藎九淡淡地嗯了一聲，然後就是一陣的沉默。

「你石大哥常向我問起你，」想起老婆的交待，穆硒謨到是有些不好意思開口了。

聽了這話，穆藎九古怪地望著自己的父親，「是媽讓你說的話？」

被小九戳破，他也不覺得尷尬，「你媽是希望你能和海凡有個好結果，你幾個姐姐都有了歸宿，想必也是擔心你，石海凡這個人我看了兩年，人很不錯。」

最重要是，他對小九很執著，天天通過他們的口尋問到她，從這份

穆藎九沉默半晌，轉身面迎夜風，眼神有些迷離，「我不想害人，」這話出來，想必穆硒謨也是理解意思幾分。

穆硒謨愣了愣。

「合適，只是你們的看法，」穆藎九接著道：「和石大哥，只能做親人，卻不能做別的，將這話轉告給媽聽，想必她會明白。」

穆硒謨也不強求，只是替老婆傳話，能得到小九的回答已經是算很不錯了，還奢求什麼。

「我知道了，你自己也不要太累了，」穆硒謨每每想到小女兒在修羅場上的情景，都會忍不住心堵，以前他一直希望有這樣的一個女兒，可是現在實現了，卻總覺得缺少了什麼，小九很能幹，也非常的了不起，不過是兩年之間，就將淩江會發展成C國第一大幫，佔據了C國地下黑市市場過大半，現在她就是標準的黑道女帝。

康家的勢頭都無法蓋過她的光華，國家對小九的重視更是讓人咋舌。

穆硒謨話到了這裡，也是差不多了，和小九相處，他們之間完全是不需要多言，父女之間也是有一定的默契，所以，穆硒謨說完便轉身要離開，「回屋去吧，外邊冷。」

「穆將軍，」穆藎九突然叫住了他。

穆硒謨再度一愣，回頭看她。

看到穆藎九有些不自然的偏開了臉，再度惹得穆硒謨面色古怪了起來。

「穆將軍和媽是誰先求的婚？」穆藎九說完這句，就死死地盯著穆硒謨的反應。

穆硒謨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他沒想到小九會問出這樣的話來，一時間神經一錯。

「小九是打算向誰求婚？」穆硒謨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話落，便見小九的臉孔更紅。

「沒有誰，只是隨便問問，」穆藎九馬上紅著臉否認，突然間很想咬掉自己的舌頭，沒事提什麼求婚。

穆硒謨的第一反應就是小九什麼時候有了喜歡的人了？然後將能想的人都想了一遍，都不可能的事，難道還有他們不知道的女婿人選？想到這，緊蹙起眉。

「小九，你是不是……」藏了男人。

但這種話，他怎麼問得出口，小九的個性哪裡像是藏男人的樣子，而且這兩年來，他接觸到的小九也是彼多，又怎麼能接觸別的男人。

話已出口，穆藎九也就放下扭捏，不得不說，四姐的話影響到了她，所以，她有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相愛的人，是不是都該用婚姻來證明些什麼？」穆藎九眼神靜靜地注視著穆硒謨。

穆硒謨在戰場上可以什麼都不懼，可是，偏偏小九的問題讓他難以應付，不論是什麼時候，小九總是讓人覺得如此的難辦。

「也不是這麼說……」穆硒謨斟酌半晌，道：「但相愛的人，都應該要做到這一步……」說到這，穆硒謨也覺得自己的想法也是有錯的，誰說相愛的人一定要建立婚姻？但兩個人相愛，為什麼就不要婚姻？應該說，真的不能要婚姻嗎？

兩父女皺眉，因為他們發現他們對愛情的定義有很大的差矩，可以說，不懂得何為真正的愛情。

「如果一個女人放下一切向一個男人求婚，如果他拒絕了，是否就代表著這個男人並不愛這個女人？」穆藎九眼底全是迷茫色。

穆硒謨這一回是徹底的傻了，這種事，他從來沒想地小九會和他說起，一時間無法反應過來。

「你是要向誰求婚？」穆硒謨有些訥訥地道。

穆藎九茫然地回首，「一個可以使我喜怒哀樂的人。」

穆硒謨慢慢地睜大了眼，因為她的回答，這種話，小九為什麼要和他說，他並不知道，但他可以肯定的是，這絕對是他和小九談過最令他震驚的話題。

「可是，我不能確定，我們是否真的可以像平常夫妻那樣有一個平凡的一世。」穆藎九眼底突然透露得太多，悲傷和茫然。

穆硒謨面對這樣的小九，驚愣得無法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