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燕兮提親
炎不離的心思百轉千回間,耳邊傳來了龍靈的輕笑聲,只見她瞥著秦首挑了挑眉眼,「哦,我族人近千年來很少出龍界,你倒是有緣。」
秦首的眸光閃爍了一下,隨即抿唇笑了起來。
沒再繼續這個話題,龍靈看著炎不離笑了笑,說道:「聽說你是炎傾的女兒,可我怎麼瞧得不太像啊!似乎年紀大了一些。」
手指輕輕的扣著案幾面,炎不離瞥了炎傾一眼,神色淡淡的看著龍靈,輕輕的扯了扯唇,「本來就不是,如何能像?」
「哦,」龍靈驚訝了一聲,清秀的眉目輕輕的蹙了起來,看向了清吟有些疑惑,「那他剛才叫你小爺?我難道認錯人了。」
停止了扣案幾的動作,炎不離睨了清吟一眼,「沒有,他叫的小爺就是我,只是誰說我和炎傾是父女關係了,我們正兒八經沒有一點血緣關係。」
「龍靈,這事說來話長,以後空了再和你慢慢說,現在你們能出去一下么?我有些話要和蛋兒說。」
掀被下了床,炎傾朝著炎不離走了過來。龍靈看著他皺了皺眉,趕緊起身迎了上去,「炎傾,你剛解毒身子還很虛,別下床走動。」
「沒事,」炎傾看了她一眼,淡淡的笑了笑,已是站在了炎不離的身前。
炎不離瞥著他抿了抿唇,隨即斂下了眼眸,「你想要跟我說什麼?」
「薄絲,胥嫿來了,」還未待炎傾開口,花落握著傳音玉牌從一旁走了上前,看著炎不離目光有些閃爍,「那個,他知道你去死亡海域的事了,」話落花落連忙又說道:「不是我說的。」
說完花落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她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么?怯怯的看了下炎不離的臉色,果然她臉色已經變了。
花落趕緊態度良好的認錯了起來,低著頭一個勁的不停念叨道:「那個,薄絲,我不是故意要說漏嘴的,只是這等級大會就要舉行了,這又是風雲大陸上最大的盛典,薄絲已經耽誤太多時間了,就算我不說薄絲遲遲不回國,胥嫿肯定也會找來的,我這不是在為自己開脫,我只是就事論事。」
說到最後花落的聲音已經是越來越小了。炎不離看著她有些無語的撫了撫額,她能想象胥嫿知道她去死亡海域后的反應和臉色,尼瑪肯定又是要對她進行一番教育,說什麼你貴為空靈國的皇上,你在做這件事之前有沒有想過後果?若是你出了什麼事,你置空靈國於何地之類的話。他向來都是這樣打著空靈國的旗號批判她的。
不過這事確實是她理虧在先,她那樣不顧一切的去死亡海域確實是有點自私和不負責任。輕嘆了一口氣,炎不離從椅上站了起來,看著炎傾道:「有話晚點再說吧!」
炎不離說著抬腳便要出卧房,宮瀟鈺的身影緩緩的出現在了房中,看著炎不離一臉的意味深長,笑道:「炎不離,有人向你提親來了,就是上次跟在你身旁叫你娘子的那男子,那手筆可是不小啊!」
「娘子,」炎傾呢喃了一聲,猛然拉過了身前的炎不離,黝黑的眼眸緊緊的鎖著她蘊藏著一抹怒色,冷聲道:「炎不離,這事你最好跟我說清楚。」
看著臉色不好的炎傾,炎不離頓時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燕兮這二貨幹嘛偏偏這時來湊熱鬧。
暗暗的咬了咬牙,炎不離沖著炎傾絢爛的一笑,甩開了他的手,挑眼睨了他一眼邁步向外走了去,「有什麼好說清楚的,你忘了你上次說過的話么?我跟誰成親都無所謂,所以現在關你什麼事!」
炎傾的身子頓了頓,那時的他以為自己快要死了,他不想耽誤了她,所以尼瑪的他就裝逼了一回,可是自她跑出去后他便後悔了,急急的追了出去卻是沒有尋到她的人,才悻悻的回到了房裡。後來他毒發意識渾渾噩噩的,後悔的話更是沒有機會說出口。
緊抿了下唇,炎傾瞅著炎不離的背影眸光閃過一道精光。快步的走了上去不由分說的便是霸道的抓過了她的手,睨著她臉色風輕雲淡,「不知我何時說過這話了?炎不離,你說話可得有證據,沒證據便胡說可是冤枉了人。看在你我二人曾也好歹是父女的面上,我去給你把把關罷,免得你這傻妞被人賣了還倒給人數錢。」
炎不離沒有想到炎傾居然會這麼耍賴,不禁有些征愣,反應過來瞥著他哼笑了一聲,想要再次甩開他的手卻被他握得緊緊的,無法掙脫一分炎不離只好作罷!
「沒見過你這麼厚顏無恥的無賴,今天你倒是讓我長見識了,」炎不離憤憤的諷刺了一聲,臉色也綳得十分的難看,可心底卻是沒有一點的怒意,反倒是覺得有點好笑,她何時見過炎傾這麼無賴的一面了?
「讓你長了見識倒也是對你好,以後心裡對耍無賴也應該是有個量了,」滿不在乎炎不離的諷刺,炎傾的嘴角勾勒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耍無賴不見一分一毫耍無賴的痕迹,這也是高了!
炎不離被這話噎了一下,冷笑了一聲白了炎傾一眼,沒再理會他了。
接收到她的白眼炎傾嘴角淺淡的笑容加深了起來,再次緊了緊握著她手的力道,「炎不離,我有跟你說過你翻白眼的時候真的是難看死了么?以後別翻了,免得影響了別人,還有,你翻得那麼用力你眼睛不痛嗎?對自己好點。」
炎不離看著炎傾有些呆愣的眨了幾下眼,她敢保證以前炎傾跟她說話絕對沒有這麼毒的!
她哪知道以前炎傾是瞅著她人小,怕說了難聽的重話讓她那顆稚嫩的小心靈承受不了,所以很多時候她闖了禍他都會下意識的斟酌一番再說的,可不說不代表他不會說。
而如今他也沒必要再去迴避這個問題了!她心臟的承受能力遠比他想象的還強悍!
大廳,燕兮和胥嫿一左一右相對而坐,宮隕坐在正中的上座,看了看一見面便氣氛詭異的二人決定自己還是悠哉的喝茶等著看好戲吧!
炎不離這些年的事他已經從宮瀟瑤瑤口中得知了,說實話他真的是沒有想到她竟然會是空靈國的女皇!
等著看好戲的不止宮隕一人,死亡老人和曳擎坐在一旁也是悠哉的喝著茶,細細的打量著燕兮和胥嫿無言間的微妙氣氛。
兩人,一人身著銀白色雲錦鑲金邊華服,清冷如斯,高貴優雅。一人身著大紅色縷金暗花錦袍,妖嬈魅惑,張揚桀驁。
慵懶的把玩著胸前的一縷墨發,燕兮瀲灧的桃花眼打量了胥嫿一番,挑唇輕笑了起來,率先打破了微妙的氣氛,「聽說你是我娘子,哦,就是炎不離,不,應該說是凰嬈的未婚夫。」
說到這燕兮細長的桃花眼裡閃過一絲冷戾,嘴角的笑容卻是挑得更高,問著「你可知我今日是來向我娘子,也就是凰嬈提親的?諾,你看,這些都是我的聘禮。」說著燕兮指了指大廳正中的十幾隻紅木箱子。
「放肆,吾國皇上從來都是給人下聘,何時接受過別人的聘禮了?哼,再者就你這幾箱也好意思拿出來,未免也太寒磣了點!」
胥嫿還未說話,坐在他身旁一位精神十足,留有一簇白鬍子的老者先喝出了聲,他一雙略顯得有些小的眼眸犀利的瞥著燕兮閃過一絲不屑。
「而且吾國鳳君的位置必定是吾國大祭司的,你一個無名小卒也敢肖想,呵,你認為你配嗎?」
不怪老者說話太肯定了,而是空靈國鳳君之位是大祭司是他們一直以來根深蒂固的想法,這點想要改變就好比上了毒癮要戒掉一般的難。
「呵呵,」燕兮看著一臉古板的老者不怒反笑了起來,瞥了一旁面無表情的胥嫿一眼反問著,「是嗎?可我印象中我家娘子的性子是不會由人擺布的,你們真認為你們能擺布得了她么?若是她態度強硬了起來,你們怕是拿她無法吧!這麼些年就這麼過來的,你們應該是比我還要了解吧!」
聽到燕兮這話,老者不禁斂了下眼色,他們當然了解他們家女皇的脾性了!
「吾皇是不會受人擺布,可你又怎可得知吾皇的想法,一些自以為是的美好幻想私下想想就罷,何須說出來,這倒是顯得沒了底氣。」
說話的是老者身旁一襲身著淺藍色如意紗裙的女人,只見她對著燕兮莞爾笑了一下,有幾分親近可更多是挑釁。
燕兮臉色未變,只是桃花眼虛眯了一下。這時,一直未開口說話的胥嫿說話了起來,溫煦的聲音帶著一絲清冷,「玖瀲,陳老,勿需與他人多說。」
「是,」二人斂了斂眼,應了一聲。
恰時大廳外傳來了炎不離精氣十足的聲音,「燕兮,你丫的又在給我玩什麼花樣,非要在這個時候來給我添堵,你是不是想讓我好好抽你一頓你才甘心?」
隨著話音炎不離與炎傾親密牽著手的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看著他們二人緊握著的手燕兮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悅,胥嫿淡淡的瞥了眼沒什麼反應,玖瀲和陳老不禁面面相覷了起來。
瞅著炎不離和炎傾,一直看好戲的死亡老人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哈哈,我就知道鷸蚌相爭終究是為他人坐收漁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