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新婚之夜

轎門外，賓客如流，朝中大臣，皇室宗親都來道賀。東方正道攜著夫人們站在將軍府門口等候。

李採薇將簾幕放下，他作為自己的娘家人，也算是命中注定，當日的海誓山盟到現在看來不如眼前一紙婚書，從現在開始只能斷情絕愛，逐流於這場暗殺中，怕是沒有了回頭路。

慕容煙雨提醒到了，李採薇微微一愣，將手中的蘋果緊緊握住，露出一個與眾不同的笑容，靠著這張絕美的臉，她可以干很多事情！

煙雨仔細牽著她的手，提醒著她等下需要行的禮和注意的規矩，她的花轎剛停下，聽見不遠處又傳來一陣喧騰的炮仗聲。

「採薇，可惜只是個侍妾，胡語嫣和你結下過梁子，怕是以後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煙雨，怕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要你做的你可都做好了？」

「我已經做好了！」

「你就等著吧！我要為當日她欺負家惠討回公道。」

雖然是侍妾，可畢竟是皇上賜婚，規格和正妻一樣。若是平時，可能連個婚禮都沒有，粗糙地就這麼辦了。

胡語嫣坐在轎內，碧荷和香雪小心守著轎門，聽見小姐在裡面罵道，「賤人，居然勾搭皇上，哼，以後走著瞧！」

香雪小聲道：「小姐，妾大不如妻，你以後可是少將軍堂堂正正的正妻，在家裡你能獨當一面，若是那個賤人想和你斗，還不怕鬥不過？」

碧荷也安慰道，「小姐，你可千萬別生氣了，不然妝容花了，可就不好看了。」

胡語嫣嗯了一句，「知道了，叫轎夫快點，我要先一步進門，這個賤人想搶在我前面，沒門！」

東方夫人是個性格強勢手段陰狠狡詐的人，而且是個很有野心的人，連姓氏都改成了夫姓。「老爺，這皇上突然賜婚給玄燁，怕是有所圖謀。」

「不過就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能有什麼作為！」

「可聽說李採薇是玄燁非常中意的，當初為了她差點退了御史大夫胡大人的女兒，她又是皇上賜婚，這其中必有蹊蹺！」

東方正道哼了一下，「一個女人能弄出什麼血雨腥風來！我每日處理朝政，這后宅的事情你來負責！」

「老爺，只怕這李採薇有了太皇太后的撐腰，我們也拿不住她！」

「這是你的事情！」東方正道英氣十足，語氣強硬。

東方夫人應道：「是！」看了一眼轎門，對著自己的一個貼身丫鬟翠嘻細語了一陣，翠屏點了點頭。

兩抬轎落地，李採薇冷冷笑了一聲。

聽得外面喜婆道對著慕容煙雨耳語了幾句，慕容煙雨掀開轎門，「採薇，將軍來了。」

李採薇抬頭，透過紅紗，見東方玄燁英俊爽朗地站在自己面前，身姿挺拔如蒼松，氣勢剛健似驕陽，劍眉下一雙璀璨如寒星的雙眸。一雙芊芊玉手伸出，落在自己面前，東方玄燁嘴角一揚，輕輕道：「採薇。」

這個東方夫人果然是個厲害角色，居然讓自己先轎門，這便宣告了自己的身份地位，不僅給了自己日後在將軍府的地位，還給了皇上面子。李採薇蓮步移出轎門，聽見後面有人道罵道，「這個賤人，居然比我搶先一步！」

香雪咬著唇，「小姐，你是正妻，應該先進門才對！」

「哼！」胡語嫣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便要衝出轎門，誰知道衣服的衣角一角被勾住，突然聞見一股焦味。按照正常習俗，新娘轎內放一隻焚著炭火、香料的火熜，花轎的后轎杠上擱系一條席子，俗稱「轎內火熜，轎后席子」。

「香雪，蘇荷，快來救我，救我，著火了著火了！」

頓時那邊一片混亂，救火的救火，胡語嫣的新娘禮服被燒得一塌糊塗，妝容也被弄得像個花貓臉。李採薇被小心地扶著進了將軍府的大門，停下腳下的步伐，對著站在旁邊的東方玄燁道：「將軍，畢竟她才是你的正妻，這突然失火，語嫣姐肯定嚇得不輕，你還是去看看她吧。」

「採薇，不……」

「將軍，日後我生活在這將軍府，畢竟和姐姐共事一夫，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我不想因為這個和妹妹鬧不愉快。」

東方玄燁點了點頭，將她的手交給煙雨，並囑咐煙雨小心扶著。

胡語嫣看著自己精心準備好的嫁衣被燒得一塌糊塗，連紅蓋頭也被燒沒了，一把撲進胡姨娘的懷裡，「姨媽，你要給我做主！」胡姨娘抱著胡語嫣，輕聲安慰道，「語嫣，你哭什麼，這點氣你就受不了，日後日子有得你受，你抱著姨媽也解決不了問題，現在你必須緊緊抓住你丈夫心，只要能得到你丈夫的寵愛，你就能在這府內翻雲覆雨，誰敢多說你一句，罵你一句？」胡姨娘狠狠道，眼睛里充斥了仇恨。

「姨娘，肯定是李採薇那個賤女人害我的。」

胡姨娘小心安慰著自己的外甥女，見東方玄燁到了跟前，露出一個笑容，「玄燁，語嫣和你青梅竹馬，從小你們兩就經常玩鬧在一起，語嫣的性格你也清楚，脾氣雖然任性了點，可沒什麼心眼，也沒有什麼城府，你可要好好對語嫣，畢竟語嫣才是你的正妻。」

「五姨娘，我明白。」

東方玄燁牽過胡語嫣的手，胡語嫣摸了摸滿是污漬的臉，「玄燁，都是李採薇，都是她害的，你要替我做主。」

東方玄燁皺了皺眉，讓香雪遞給自己一塊手帕，「擦擦吧。」

行了禮，敬了茶，慕容煙雨回到自己的採薇苑。一直到日落黃昏，她端坐在秀榻上。

大紅對聯掛在新房門邊，綉鳳鸞的大紅被祳堆滿床前，雪白夏帳上掛著比翼雙飛的帳簾，兩雙繡花鞋就在榻梯上，全屋箱籠框桌都貼上了大喜剪紙，紅燭把新房照得如夢般香艷。

聽得見門吱呀一聲，李採薇忍不住心跳，手心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

然後聽見哐當一聲，李採薇掀開紅紗一角，見東方玄燁站在門口，估計喝太多酒了，整個人臉色潮紅。李採薇忙過去攙扶，被他忽然一把摟住腰身。

「採薇！」

李採薇嗯了一下，「是我。」

「採薇！」

「玄燁，你怎麼了？」

「我真的娶到你了。」

東方玄燁緊緊摟著她的腰身，一把將她橫抱起來，李採薇緊緊摟著他的袖口，呈現出異樣的緊張。

東方玄燁將她放在秀榻上，一把將紅紗掀開，膚如凝脂，眼含秋波，眉若遠山，口若朱丹，雖然帶著笑容，可總覺得假，雖然有著李採薇的面容，可已經沒有了李採薇眼睛里的東西。

「玄燁，你這麼看著我幹嘛？那難道不認識我了？」

「採薇，你告訴我，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難道你不知道嗎我娘二娘三娘家惠家軒，他們全部死了，還有……」

「所以你就變得如此心狠手辣，語嫣是無辜的，你差點把她燒死！」

李採薇一把推開他的身體，冷笑道，「你既然這麼喜歡她，那你去她房間好了！」

「採薇，這一個月來到底發生了什麼，現在我是你丈夫，你可以和我說。」

「玄燁，我這一個月發生了什麼，你一輩子都不會明白，不會懂我，你要是覺得我狠，可以立刻從我房間出去！」

東方玄燁冷冷扣住她的下巴，「採薇，你看著我，即使發生再大的事情，我一定會護你周全，我只是，想找回曾經的李採薇。」

「玄燁，你喜歡我不是嗎？你喜歡我，不是從宛平城的時候就開始了嗎？你為了我在宛平城開酒樓，五年裡無數次幫我，不然我怎麼可以安然度過那五年。那日再青樓，我被下藥，你忍著，不是為了護我周全，那日，去齊雲峰，你不顧危險護我，這些我都知道，只是當時我心裡還有……不過一切都過去了，我現在是你的妻子。」

玄燁，我還是李採薇，還是你喜歡的李採薇。「

東方玄燁忍不住動情，眼睛里驀地升起一團火，聲音都變了一般，」採薇。「

」嗯？「李採薇抿嘴笑道，嫵媚如花。

」採薇，你可知道我等這一刻等了多久？「

李採薇將手輕輕扣在他的腰間，仰著頭，」現在不是可以完全擁有我了嗎？不過我們得先合歡酒，不然……「李採薇冷冷笑道，看了一眼銀色瓶子。

李採薇輕手倒酒，燭光下，笑靨如花，見他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不禁抿嘴笑道，」玄燁，我有那麼好看嗎？「忙了一天，累了吧？」李採薇將酒杯遞給他，「喝了這杯合歡酒，我們就真的是夫妻了。」

香肩玉露，輕薄的紅紗從雪肌上滑落，她仰頭，微微閉上眼睛，等待著預期中的雨露下來。

東方玄燁只覺得和上次的情形很像，身體一股無名之火，想必是被下了葯。看樣子並不是她自己心甘情願。

李採薇只覺身體一松，倒回床上，睜開眼睛，見他紅著眼睛坐在床邊。

李採薇攏了攏衣服，咬著唇，突然做害羞狀，依偎在他的懷裡面，「你是不是嫌棄我？」

東方玄燁低頭，見她梨花帶雨的樣子，萬千掙扎，還是把她推開，「我還是睡桌子上吧，等你什麼時候心甘情願，我再和你……」他將她抱著放在床上，替她將被子攏了攏，「採薇，我不需要你這樣。」

李採薇緊緊抓住被子，內心忍不住有些緊張，見他紅著眼睛，這樣的葯勁他都忍得住？「將軍府耳目眾多，你這樣要將我置於何地？」

「放心，我不會讓你受委屈。」

第二日，慕容煙雨給她梳妝打扮。

「採薇，你說今日打扮素雅一點還是打扮嬌艷一點？」

「想必胡語嫣肯定會打扮得花枝招展，明艷動人。」

「煙雨，還是素雅一點。」

慕容煙雨會意，幫她畫了一個淡雅素凈的妝容，髮飾也只用了一根白玉簪子。

慕容煙雨扶著她準備出門去給各位妻室敬茶，剛走到迴廊，見胡語嫣果然明艷動人地過來了。

「姐姐好。」採薇福了一下身子。

聽見啪地一下，臉上立刻驚現五個手掌印。這讓胡語嫣沒反應過來，見她居然不還手，等下要去各位妻妾，怎麼交代？立刻慌了手腳，「你，你怎麼不還手？」

「姐姐，我為什麼要還手？」

「李採薇，你果然夠狠！」

「姐姐，日後還得你多照顧著妹妹。」

霍青跟在東方玄燁後面，知道少將軍一宿未睡，見前面兩位夫人正在一起，而明顯的是採薇姑娘受了欺負，「少將軍，採薇姑娘……」

胡語嫣見少將軍過來，立馬哭得梨花帶雨，「將軍，李採薇這個賤人居然打我，你看，我的手被她掐得出了血。」說著伸出手腕，上面果然出了一道血痕。

東方玄燁的眼神落在李採薇身上，「別哭了，等下要去見爹娘，像什麼樣子！」

胡語嫣嘟著嘴，「將軍，我昨晚一宿未睡，你看我黑眼圈都出來了。」

李採薇見此，對著煙雨道：「我們先過去吧。」

東方玄燁看了她一眼，心不在焉地安慰胡語嫣。東方正道和各位妻室已經落座。李採薇將自己的步伐放鬆放慢，看來煙雨教自己的禮數全部用上了。等胡語嫣過來，她親自將茶遞給胡語嫣，「姐姐，你先敬茶！」

胡語嫣哼了一下，手剛接過茶，突然茶杯一番，滾燙的茶水灑了一地，李採薇哎喲了一聲，被滾燙的茶水燙得眼淚都出來了。慕容煙雨忙過去，「二夫人，你怎麼樣了？」李採薇暗暗笑，立馬皺著眉頭，「姐姐，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小心。」說著趕忙道歉。

胡語嫣愣在原地，對剛才發生的一切還沒有回過神來。被東方玄燁狠狠地推了一把，「滾開！」說罷，趕忙抱起地上的李採薇，「採薇，我帶你去看大夫。」

「燁兒！」東方正道看了一眼地上的女子，聲音雖然不大，可透著威嚴。

東方玄燁緊緊摟著李採薇，衝到門口的時候，東方夫人的貼身丫鬟翠屏衝到他旁邊，提醒道，「少將軍，還沒敬茶，你若想讓二夫人安然無恙，還請少將軍三思。」

李採薇輕聲道：「少將軍，放下我吧，沒事的。」

東方玄燁看了一眼她的手，被燙的通紅，低怒道：「還沒事？都紅了。」

李採薇下來，趕忙向前，跪在地上，「爹娘，剛才是我的不對，還請爹娘責罰我。」

「李採薇，你個賤人，剛才分明是你自己故意的，還怪在我頭上。」

東方夫人冷冷道：「語嫣，你是正妻，她只是個妾，你何必和她一般見識，還不給她道歉？」

胡語嫣咬著唇，委屈看著胡姨娘，胡姨娘笑著道：「語嫣，還不快認錯？」

胡語嫣只得轉向李採薇，輕聲道：「妹妹，對不起，剛才是我不小心，還請你原諒。」

「姐姐，以後我們就是姐妹，共同照顧少將軍。」李採薇福了福身子。

各自敬了茶，這才各自回了房間。

慕容煙雨幫著將妝容卸下，「採薇，真羨慕你漂亮的臉蛋。」

李採薇安慰道：「煙雨，你不用擔心，我一定會幫你找到最好的大夫，把你的臉上的傷醫好。」

慕容煙雨摸了摸臉上的人皮面具，「採薇，我只希望陪著你，等到為爹娘報仇的那一天。」

「姐，會的。」

慕容煙雨仔細小心地看著她的臉，不明白為什麼不反手，「這怕是要好幾天才能下去，你剛才何必這樣？」

「煙雨，東方夫人讓我先進門就是為了試探我，我若今日不讓著胡語嫣，若真是和她做對，以後還我好果子吃？」

慕容煙雨點了點頭，「你說的也對，只是你這手這臉，我看著心疼。」

「姐，你把我們研製好的雪膚霜拿出來，這會兒可以派得上用場。」

「看來你跟著少卿學醫的那段日子沒白費。」

李採薇摸了摸臉，疼得直抽了一口氣，「也許就是命中注定，不過這點苦也算值得，摸清楚了幾位姨太太的脾氣和底細，只是沒有看到汲夫人。」

「這汲夫人是個吃齋念佛的，常年都呆在自己房間，難得出來，就連今天少將軍娶妻都沒出來。」

「姐，這家裡做主的明顯就是東方夫人，看來汲夫人並不受東方正道的寵愛。」

慕容煙雨搖了搖頭，「採薇，當年東方夫人只是汲夫人的一個丫鬟，後來不知道怎麼就承了寵，剩下了少將軍。汲夫人從那以後便開始吃齋念佛，再也不管府內的事情，一直住在青竹院，不過老將軍每日都會去青竹院探望，可見汲夫人在家中的地位還是有的，就連東方夫人都要敬她幾分。」

「這其中必定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個丫鬟成了夫人，這其中必定也發生了什麼。」

聽見門口有人敲門，慕容煙雨放下手中的動作，問道，「是誰？」

「煙雨姑娘，是少將軍。」

慕容煙雨開了門，見是東方玄燁，低頭道：「少將軍，二夫人在裡面等著你。我去給二夫人弄點葯來！」

東方玄燁走近，「今天怎麼這麼不小心？胡語嫣就是那個性子，任性了些。」

「玄燁，你也不相信我？」

「我剛從語嫣那邊過來，她把事情都告訴我了。」

「既然你相信她，那你過去好了，何必來我這裡。」

「採薇，雖然你嫁給我是迫於無奈，可我希望能給你安定的生活，希望給你你想要的生活，而不是每日勾心鬥角，我只希望你無憂無慮。」

李採薇站起來，幫他攏了攏衣角，「玄燁，你若是希望給我這樣的生活，那你就得答應我，相信我，不管發生任何事情。」

東方玄燁低頭，將她的手拿起來，「疼不疼？我那裡有金瘡葯，我讓霍青去給你拿來。」

「不必了，你那個金瘡葯沒我自己研製的雪肌霜好。」

「雪肌霜？」

「這就是我想要的說的，雖然我嫁進將軍府，可我不想整日無所事事，我希望有自己的事業，你知道我閑不住。只是爹娘肯定不會同意，玄燁，還得你去幫我說。」

「採薇，你若是想研製這些，我讓少卿送藥草過來就是，如今你身份不同，出去拋頭露臉畢竟不好。」

「玄燁，你怎麼了？如果讓少卿送藥草過來，那我何必和你提這個事情，我不想每日困在這裡，更不想每日一抬頭就只有眼前這塊天地。」

「那好，我會去和娘的。」

「玄燁，謝謝你。」

慕容煙雨將葯拿進來，遞給他，又退了出去，關上門。霍青站在門口，小聲道：「煙雨姑娘，少將軍昨晚一夜未睡，是不是和二夫人鬧彆扭了？」

慕容煙雨小聲道：「霍青，以後少將軍的事情你可得和我說，你也看得出來少將軍喜歡的是二夫人。」

「煙雨姑娘，我明白！」

東方玄燁拉著她的手坐下，小心地將藥膏輕輕塗在她的臉上，眼底含著疼惜，「以後有什麼事情一定要和我說。」

李採薇點了點頭，望著他的眼睛，「玄燁，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你知道為什麼。」

李採薇垂下眼帘，「只怕有你寵著，更會招來嫉妒和排擠，所以我希望你對我冷淡些。」

「採薇，一個人若是真心喜歡一個人，怎麼能忍得住。」

「那你昨晚為何那般對我，你的手怎麼樣了？」李採薇將他的手拿起來，看一眼手指上的傷口，他居然割破自己的手，一方別人發現自己的初夜是否送出去，只為向東方夫人交差。

「不疼。」

李採薇拿起自己研製的三七粉，「不疼？你看看都發炎了，別逞強了，我幫你敷點葯。」

將葯敷好后，李採薇鬆了口氣，「可以了，記得別下水。」李採薇將藥罐封好，「明天你去胡語嫣那裡睡吧，畢竟她也是你的責任。」

她的話剛說完，被狠狠地握住，「李採薇，我不是東西！我只會進我愛的女人的房間！」

說完，東方玄燁奪門而去。

慕容煙雨見少將軍氣沖沖地出去，摘掉肯定是李採薇惹怒了。

「採薇，你何必這樣，在這將軍府，唯一能保護你的就是少將軍。」

「煙雨，可你知道我愛的人是誰！」

「採薇，你糊塗了？皇甫澈害死二娘他們，難道你能原諒他？」

「我不信，事情還沒查清楚前，我暫時先相信他！」

胡語嫣到胡姨娘凝香苑，一進門，便撲進了胡姨娘的懷裡面，「姨媽，你要替我做主！」說著便嗚嗚地哭起來，「語嫣，不哭了。」說著讓丫環秋桐拿來玫瑰赤豆糕，「語嫣，這是姨媽給你做的玫瑰赤豆糕，你嘗嘗看。」說著用手帕幫她將眼角的淚擦了擦。

胡語嫣抿著紅唇，滿臉委屈，「姨媽，今天敬茶的時候你為什麼不幫著我，反倒是幫著那個賤人！」

「語嫣，你不再是小姑娘，可不比在家，爹娘疼著，現在你已經嫁做人妻，你要收斂著脾氣，最重要的就是獲得比丈夫的歡心，姨媽早就警告過，不要再你丈夫面前耍小性子，這樣會讓男人厭煩，時間一久，便疏遠你，到時候你哭都來不及。」

「姨媽，可我恨那個賤人！你看玄燁，看她的眼神，見到她受傷焦急擔心的樣子，甚至昨晚，他都在那個賤人的房間里呆了一整晚，我是正妻，她不過是個小妾，如今卻壓我的頭上，我怎麼能咽得下這口氣？再說我爹是御史大夫，她不過是從鄉下來的丫頭，怎麼和我比？」

胡姨娘是個城府極深的人，平日做事不張揚，為人處世圓滑，伸手拿了一塊玫瑰赤豆糕送到胡語嫣的嘴裡，「語嫣，你和我姨媽哭也沒用，你現在最重要的是獲得你丈夫的歡心，你若是連你丈夫的歡心都獲得不了，連個下人都會瞧不起你，到時候別說姨媽幫不了，反而會連累我。」

胡語嫣聽著，知道事情的輕重，摸了摸眼淚，「姨媽，那我應該怎麼辦？」

「投其所好，愛屋及烏。以後要收斂著自己的性子，對你丈夫溫柔點。」

「姨媽，那我應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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