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 我護著，誰欺負你？

慕容煙雨焦急地在房間里等待，等了半日，聽見有人敲門，開門一看，居然是採薇。

李採薇進門立馬換了一件衣服，趕忙將身體上的衣服脫下。煙雨拿了乾淨衣服趕緊幫她穿上，「採薇，你沒事吧？」

李採薇搖了搖頭，想到剛才那個玉面人，他背著自己說話時候低沉略帶冷傲的聲音，若不是玉面人，自己這會兒只怕被霍氏盯上，只是那黑衣人是誰？

「煙雨，準備一下，等會兒還要去秋蘭苑。」

話畢，聽得外面霍青喊道，「少將軍回來了。」

慕容煙雨忙開門，東方玄燁進門，見旁邊的桌子上還躺著翠屏，又見她換了新衣服。

「煙雨，你去給少將軍沏壺暖茶來。」慕容煙雨退了出去。

李採薇走過去，見他臉色凝重，眉頭緊鎖，肯定是擔心自己是否受傷。「我沒事，肯定是霍青把情況誇大了。」

東方玄燁上下打量著她，見她並沒受傷，抓著她的手臂拉近自己，見她猛地退了一下，掀開半截衣服，發現一條深紅色的痕迹。「這是怎麼回事？」

李採薇將袖子放下，「沒事，那天給玄鳴看病，不小心撞傷了。」

「你去青松苑了？」

「嗯。」

「玄鳴自從五歲那邊突然發病，之後就瘋瘋癲癲，見人就咬，你怎麼去哪裡？」

「我答應胡姨娘幫玄鳴看病，你知道我只是一個鄉下丫鬟，無名無勢，若是不在這府內找個靠山，怎麼能生存下去？」

「有我護著你，誰敢欺負你？」

「玄燁，你是男人，要專心於朝堂的事情，我怎麼能夠讓你分心？你別為我擔心，我應付得來。」

「以後若是要去祭拜二娘，我陪你去，我不想把你置身於那些毛賊的手裡。」

雖然他的這些關心稀鬆平常，可忽然覺得有些感動，這樣的簡單的關心不正是自己一直期盼的？可惜，玄燁，你不是他！」

中午的時候，翠屏醒過來，被責罰在前院修剪院子里的薔薇花。

李採薇拿著針線在房間里刺繡，自己並不擅長刺繡，可煙雨擅長。

再過幾天，陪著金陽公主去遊玩的幾個小姐就要回來了，她還得好好準備準備，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

東方文瑤秀外慧中，落落大方，處世圓滑，只是攤上趙姨娘這麼一個性格懦弱甚至有些無知愚鈍的娘，可仍然得老將軍的喜歡，只因寫得一手好文章，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在眾姐妹中才華最為出眾。東方露瑤，性格張揚，絕對遺傳了金姨娘自傲自負的性格，骨子裡有男人豪爽的一面，擅長騎射，對女工一竅不通，甚至反感厭惡女孩子的東西，可偏偏生得一張俏麗的臉蛋。東方雪瑤，性格安靜沉默，相對城府深，是個悶葫蘆，論才華比不上文瑤，論騎車，也比不露瑤。東方夕瑤，東方玄燁的妹妹，可並不是親生的，從小由霍氏撫養長大，所以絕對遺傳了霍氏的性格，陰狠潑辣囂張跋扈，揮土如金，比露瑤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四個人個個都不是好惹的主，你打算怎麼辦？」

「煙雨，我要你準備的東西可都準備好了？」

「準備好了。」

第二日，四輛黃金馬車停在將軍府的前面。

只聽得見歡歌笑語，李採薇尾隨霍氏趙姨娘等，到了將軍府門口。

「娘，娘，我想死你了！」只見一個身披金絲薄煙翠綠紗的少女，飛奔入霍氏的懷裡。再仔細看，膚如軟玉凝脂，眉如遠山之黛，長而濃密的睫毛，直而英挺的鼻，薄而小巧的唇，生得一副精緻絕倫的容貌。

霍氏緊緊摟著東方夕瑤，「哎喲，都快要嫁人了，也不害臊。」

東方夕瑤嘟著嘴，「娘，我還沒玩夠呢，只怪公主要回京，所以我們不得不回來了。」

霍氏裝生氣道：「你瞧瞧你，頭髮都亂了，再過半個月可就要選秀了，你還有心思玩？」

「娘，我不想進宮，我喜歡九哥哥。」

霍氏忽然變了一張臉，眼神怒了幾分，看著旁邊的丫鬟木槿道，「趕緊扶小姐沐浴更衣，從現在開始不得出門一步。」

東方夕瑤忽地將頭上的金步搖扔在地上，「我不要這勞什子東西，娘若是要我進宮，我就去死！」

霍氏花了多少心思在這個女兒上面，霍氏雖然權勢中天，可幾個女婿都只在京城謀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職位。只是這東方夕瑤才十三歲，進宮確實早了些，可是她一定不會讓金姨娘這個賤人拔得頭籌，新帝剛登基，必須要藉助東方家族的勢力來穩固皇位，打牢根基。

李採薇俯身將金步搖撿起來，笑著送到東方夕瑤的手裡。「夕瑤，這步搖可是皇上親自賞給你的，你怎麼能隨意扔了呢？」

「哼，你又是誰？我的事情不關你事，滾開！」

李採薇微微一笑，「我是你嫂子。」

「哼，你就是那個妖女？聽說你靠著眉毛迷惑我哥，看來果不其然，不過怎麼美也比不上我。」

「嫂子自然比不上夕瑤的美貌，嫂子特意給了你一個禮物，你若是喜歡的話，可就要好好聽娘的話，學習宮中的規矩，對你將來大有益處。」

東方夕瑤有些不信，可見她如此信誓旦旦，「什麼禮物？」

「夕瑤，你必須答應嫂子，這個禮物只能你自己看。」

「我答應。」

旁邊金姨娘冷哼道：「什麼禮物這麼見不得人。露瑤，趕緊讓娘瞧瞧。」東方露瑤扔下手中的玉馬鞭，一身戎裝顯得英姿颯爽，也不撒嬌。

李採薇笑著將自己綉好的荷包給了東方露瑤，「露瑤，這是給你的。」東方露瑤有些不屑地將荷包扔給旁邊的丫鬟，「不好意思，我不喜歡這些女人的東西。」

「露瑤，可你畢竟是個女孩子，若一直這樣，小心沒男人要了！」金姨娘將荷包拿過來，吹了吹灰，「露瑤，你妹妹夕瑤不想進宮是因為年紀還小，可你不行，你都十五了，明年就該及笄了。既然是你嫂子給你的荷包，你收著。」金姨娘看了一眼荷包，塞進了東方露瑤的手裡。

先給了夕瑤再給露瑤，這已經明顯說明了霍氏和金氏在府中的地位。接下來當然要給雪瑤。只見雪瑤安靜地站在旁邊，論美貌，姿色平庸，論才情在眾姐妹中也不出色，可看得出來她眼睛里的嫉妒和自卑，這樣的女子最需要一段愛情，一個愛她的男人。

李採薇笑著將荷包一副人物畫像遞給雪瑤，並附上一首詩。

最後一副王羲之《蘭亭集序》真跡給了才情斐然的東方文瑤。

慕容煙雨想不到這麼簡單的四個禮物居然化解了一場矛盾重重的見面，而且讓每個人都滿意。自從見面后，霍氏對她的態度比之前有所改觀，牡丹花復活，長勢比之前的還要好，讓她在旁邊拿著花籃，準備采一些花，作為花樣，設計一些新款式的衣服。

霍氏摘了一朵牡丹花，遞給李採薇，「你倒是有幾分能耐，起死能生，化險為夷。」

李採薇抿嘴笑道，「娘，我只不過是能比一般人看得多一點而已。」

「若真如你荷包里的字所言，我倒是鬆了口氣，只是夕瑤生性驕縱，我這個娘拿她半點法子都沒有。」

「娘，若你放心，我可以幫助夕瑤。」

霍氏抬了抬眉毛，「你有什麼辦法？」

「不過娘你可得答應我，若夕瑤哭鬧，你只能在旁邊看著。」

「若你真的可以，就算她鬧，我也袖手旁觀。」第二日，慕容煙雨陪著她到了飛姮苑。

見丫鬟木槿在門口拉著門栓，「小姐，夫人已經交代過我，不能讓你出去，要是你出去了，奴婢就得挨罰。」

「木槿，你讓我出去要是你讓我出去，我絕對不會讓娘責罰你。」

木槿皺著眉頭，「小姐，這話你都說了多少遍了，每次我還不是被夫人打的皮開肉綻！」

李採薇走到木槿身邊，對著她微微點了點頭，木槿鬆開門，聽得門哐當一下被打開了。東方夕瑤差點被摔了一個狗吃屎，見是李採薇，立馬不悅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從現在開始，由我來管你。」

「哼，你來管我？我哥倒是被你吃得死死的，可我不會，我討厭你這張臉，更討厭你這幅惺惺作態的樣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勾引過我九哥。為什麼所有的男人都被你這張臉迷惑？」

李採薇微微抿嘴，升起一抹笑，「所以你還是愛美的，若你是想得到你九哥的喜歡，我可以教你方法，你要是入宮了，當上了皇后，你想誰都可以，你想做什麼也都可以。」

東方夕瑤疑惑地看著她，仔細想了想，確實有道理。「你真的能幫助我？」

李採薇拿了一根筷子和一本書遞給夕瑤，東方夕瑤接過筷子書，「嫂子，你拿這個給我做什麼？」

「培養你的儀態，你若是進了宮，這天下人可都看著，你的一言一行都會被記入史冊，若是說錯一句話，不僅下人會笑話你，國人也會笑話你，到時候你沒了威嚴，在宮中誰還會聽你的？」

累了一天，從飛姮苑出來的時候，遇上金姨娘和東方露瑤，見幾個丫鬟正在地上找著什麼。

「綠蘿，公主給我的翡翠玉鐲丟了，你可得幫我好好找找，要是丟了，仔細你的皮！」

「小姐，這翡翠玉鐲我只是送過去給翠屏看了一眼，哪知道就沒了。」綠蘿慌張地跪在地上，見翠屏來了，趕忙道：「翠屏，昨天我給你看了小姐的翡翠玉鐲，你放到哪裡去了？」

翠屏趕忙道：「綠蘿，我們一向交好，怎麼會偷你的玉鐲，再說這麼貴重的東西我哪裡敢動？」

李採薇看了一眼，便明白這其中的原因，分明是金姨娘故意刁難自己。

東方露瑤冷冷道，「果然上樑不正下樑歪，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僕。既然嘴這麼硬，綠蘿，給我掌嘴。」

李採薇微微地抬頭，「露瑤，翠屏雖然現在跟著我，可之前跟著大夫人，你這番話若是傳到大夫人耳朵里，到時候會怎麼想你？丟了東西固然要責罰，可不問青紅皂白就打罵下人，這傳出去，別人會怎麼看將軍府？」

金姨娘倒是對眼前這個丫頭露出敬佩之情，「果然是伶牙利嘴，既然你這麼說了，也知道是大夫人的丫鬟，那就去大夫人哪裡理論。」

一行人等到了秋蘭苑。

霍氏正閉目養神，知道金姨娘來了，府內就是金氏對自己威脅最大，這金氏的哥哥同樣是先帝託孤大臣，任車騎大將軍。而金氏的心思自己也很清楚，她當然想讓自己的女兒進宮當皇后。

「二姐，可不是我說你，這翠屏可是你身邊最得力的助手，理應來說，做事為人都是丫鬟們中最得心的人，可露瑤的手鐲不知道怎麼就丟了，也就翠屏看了一眼，你說讓我怎麼辦？」

霍氏睜開眼睛，看著一臉慌亂的翠屏，示意芍藥搬了凳子，並沏上最好的茶。

金姨娘輕輕呷了一口茶，「二姐，這鐲子可是公主最喜歡的翡翠玉鐲，聽說公主特意給了露瑤，回頭公主要是問起來，你讓露瑤怎麼交代？」東方露瑤向前，走到霍氏的身邊，卻不嬌柔，「二娘，我素來不喜歡鐲子，若是給我一匹馬，我寧願選擇馬，可這鐲子是公主給我的……。」

霍氏輕輕拍了拍露瑤的肩膀，見她頭上的髮釵歪了，對著旁邊一個丫鬟道：「采香，你來幫五小姐梳頭。」

「采香？」本來心不在焉的李採薇猛然驚醒過來，抬頭，見一個穿著粉紅色水裙，梳著簡單的兩個辮子，眉清目秀的姑娘，雖然過去了快十年，可是她不會忘記姐姐的容貌，她不會忘記姐姐當初離開家的時候的眼神。這是姐姐沒錯！

這突然而來的驚喜讓她有點控制不住，手中的茶杯傾倒在地，連著滾燙的熱水，一起倒在身上。

「芍藥，你去給二少夫人換杯熱茶來。」

慕容煙雨幫她擦了擦身上的水漬，小聲道：「怎麼了？」

李採薇失神地搖了搖頭。

突然聽得啪地一下，東方露瑤給了采香一巴掌，「你怎麼弄的？把我頭髮都弄疼了。」

霍氏不耐煩對著地方的李采香道：「怎麼毛手毛腳，要不是看著你心靈手巧，要你何用？芍藥，你帶她去領錢，趕出去。」

「娘，采香剛來，看在她初犯的份上，你就原諒她吧。」李採薇忙起身，扶著李采香起來。

霍氏愣了一下，「你認識她？」

李採薇搖了搖頭。

「你幫一個下人說話？到底是你心底純良還是詭計多端？」

「娘，我只是在她身上看到我的影子，我剛進來的時候對府中的規矩也不是很清楚，犯了很多不該犯的錯，娘是一個心地善良的人，對下人更是如此，還希望娘能原諒采香這一次。」

「行了，既然二少夫人替你求情，你先下去，若還有下一次，可就不是被趕出府這麼簡單。」

李採薇剛愣了一下，突然看見金姨娘的丫鬟連翹和牡丹進來，手裡拿著一個包裹。眼神往這邊看來，「二夫人，四姨娘，這是剛從採薇苑裡搜出來的。」

東方露瑤冷冷笑道，將翡翠玉鐲拿出來，「我還以為你有多清高呢，果然是鄉下來的，怕是見了這玉鐲就像是餓狼見了食物一般，迫不及待要吃了！李採薇，你若是想要，我可以給你，但是不要用這麼卑賤的手段。」

李採薇還沒回過神來，這包裹手鐲的手帕是皇甫澈給自己的，怎麼在她手裡？

她正懷疑的時候，見翠屏突然跪下來，「二少夫人，對不起，這手鐲是我拿的。」

「翠屏，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雖然你過來了，可二夫人依然給你月俸，我給你的月俸也不少。」

翠屏跪在地上，低泣道：「二夫人，是我對不起你，我不該拿五小姐的玉鐲，可我實在是沒辦法，我娘得了瘧疾，快死了，我哥去了邊疆，剩下我嫂子一個人在家照顧我娘，可嫂子怕被傳染，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走了。」翠屏磕頭，拚命磕頭，把額頭都磕破了。

「翠屏，你是我派給二少夫人的人，你現在起了賊心，按照府上的規矩，是不能在將軍府呆了。你收拾收拾，念在你伺候我這麼多年的份上，去賬房領了這個月的月錢，回去照顧你娘吧。」

「二夫人，求求你不要讓我走，我能去哪裡？我要是出了將軍府，以後誰還敢用我？二夫人，求求你，看在我伺候你這麼多年的面子上，讓我留下吧。」

李採薇見此，「娘，就讓翠屏留下來吧。」

霍氏看了一眼翠屏，「那就留下來吧，不過活罪難逃！芍藥，按照家法處置，偷竊者，二十大板。」

金姨娘的目的已經達到，翠屏已經受罰，既然是霍氏的人也不方便再繼續追究，金姨娘起身，看了一眼失神的李採薇，「二姐，這丫鬟管教不嚴，必定是主子的疏忽，我想和二娘商量個事情。」

霍氏被這麽將了一軍，面子上固然掛不住，語氣也變了，「你還想如何？」

「聽說採薇幫著夕瑤訓練姿態，這夕瑤可是出了名的不聽話，連將軍都拿她沒辦法，怎麼就突然被採薇給收服了？還真讓人好奇。我家露瑤雖然庶出，可我哥哥同是先帝託孤的忠臣，露瑤作為我哥的外甥女，地位一樣尊容，比不得三姐，出身小戶，沒見過大世面。」

「行了，你說吧。」霍氏也不敢看輕金姨娘，留著她還有用。

「我想讓採薇也幫著給露瑤上上課，這過半個月就要選秀了，露瑤平日里只會騎馬射箭，對女工刺繡等等一竅不通，但是熟讀兵書。」

霍氏讓采香幫忙將被責罰的翠屏送回採薇苑。煙雨將翠屏放在自己睡的床上，李採薇讓煙雨小心照顧著。自己走到李采香面前，李采香忙低頭，「二少夫人，奴婢先回去了。」

「姐？」李採薇輕輕喚道。

「二少夫人，你叫我？」李采香指了指自己，露出迷惑的表情。

「姐，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採薇啊。」

李采香忙退了兩步，小聲道，「奴婢不是你說的采香，我先回去了。」

李採薇忙拉住李采香的手，「姐，你怎麼了？雖然你我身份懸殊，可是你是我姐，我會保護你，就像當年你保護我一樣。」

李采香緊張得低著頭，很卑微得將手從她手裡抽離，「二少夫人，我想你認錯人了。」

李採薇看著她匆忙離開的背影，從剛才摸手的情況來看，一層厚厚的老繭，姐肯定發生過很多事情，肯定吃過很多苦。「姐，我會保護你。」

「二少夫人，怎麼能讓你喂我吃的？」翠屏忙起身。

李採薇覺得翠屏的影子有采香的感覺，之前疏遠她是因為她是霍氏的人，可是如今看來，自己可能判斷失誤。「翠屏，你娘現在在哪裡？」

「二少夫人，我娘在唐官街，還今日多謝二少夫人替我求情。若不是二少夫人，我恐怕。。。」

李採薇安慰道，「既然你娘病了，那我就讓你回去幾天，正好我這裡有一副葯，你帶回去給你娘。不過，我想問你一件事情？」

「二少夫人，有事情你儘管問，我要是知道，肯定毫無保留地告訴你。」

「你怎麼知道手帕的事情？」

翠屏露出難色，過了半會，才道，「二少夫人，其實是二夫人的意思，她讓我跟著你。不過你放心我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他，你去京郊的事情我也沒有告訴她。」

這倒是出乎自己的預料，既然不是霍氏暗中搞鬼，那日追殺自己的人是誰？那日救自己的玉面人又是誰？

「翠屏，這幾日你先好好養傷，我這裡有去除疤痕的雪肌膏，你拿著用，等你好了回去照顧你娘。」

累了一天，覺得有些疲乏，李採薇歪著頭靠在案椅上，煙雨幫她按摩。「採薇，你何必挑起事端，你也知道霍氏哥各位姨娘都水火不容，如今你幫著夕瑤，明顯就是和各位姨娘作對，你怎麼應付得過來？」

「煙雨，你聽沒聽過，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霍氏這顆棋雖然不好動，可一旦動好，那我們的計劃離成功又近了一步。」

「可東方家族位高權重，要不我請人幫忙？」

「不可操之過急，事情還得一步步慢慢來。」

說著，煙雨忽然不說話。

李採薇微微皺了皺眉，鼻尖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手一緊，聽得耳邊道，「你要是再讓自己受傷，我可就和父親說搬出去了。」

李採薇閉著眼睛，揚起嘴角，「玄燁，你能不能幫我打聽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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