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聯姻
小喜兒噘了噘嘴,「奴婢才不會在皇上面前這麼說呢!皇上兇巴巴的,一個眼神就嚇得奴婢話都說不完整了,哪兒還有機會這麼長篇大論的!也就是您……」
喜兒拉了拉庄思瑤的胳膊,討好的撒嬌,「也就是您,奴婢才敢這麼放肆,因為奴婢知道娘娘疼我,肯定不捨得奴婢挨罰!」
庄思瑤捏了捏她還帶著嬰兒肥的臉蛋兒,「就你嘴甜!」
錢多多慢悠悠的從門口踩著軟步進來,走到庄思瑤的腳下,爪子往地下使勁一拍,肥碩的身體像踩了彈簧一樣瞬間飛起,跳到桌子上,震得桌面顫動不已。
它甩了甩腦袋,轉動了幾下,然後昂著頭極其倨傲的俯視來來回回忙活的眾人。
兩人正說著話,被它這一聲動靜吸引過去。
「主子,我怎麼覺得它長大了一圈?」小喜兒疑惑的文庄思瑤。
錢多多前段時間出去修鍊自然大了一圈,庄思瑤正想編個理由解釋,就眼尖的看到那四隻肥爪深深的印進了她剛定製的高級紅木桌里。
暴躁感「蹭」的升起,庄思瑤怒斥,「錢多多!你看你把桌子踩的!不知道自己什麼斤兩啊!跳什麼跳!」
正巧一個小廝抱著個花瓶從旁邊經過,庄思瑤順手抽走了花瓶中的雞毛撣子,想都不想的直接朝面前明顯得了肥胖症的小寵身上抽!
錢多多摁了下前爪,輕盈的飄飛而起,落在不遠處的另一張紅木桌上,四個標誌性的掌印再次浮現。
「錢多多!」庄思瑤瞪圓了眼,只覺得自己要被氣炸了,「你想死是不是?!」
她邊追邊喊,「你知不知道這桌子有多貴?老娘花了多少錢?這是從緬甸專門運送過來的白酸枝老料紅木,奧氏黃檀!你個小混球知不知道有多貴啊啊啊……每立方米就摺合人民幣4。6萬!你當玩印戳呢,給老娘使勁兒刻坑!!」
庄思瑤追著錢多多滿屋子的跑,周圍的嚇人一時間看得呆愣,都站在原地不敢動,看著屋裡……人飛狗跳!
小喜兒吞了吞口水,決定收回剛才的那句話,「娘娘也好凶啊……」
門口,一陣強勁的風吹進來,深夏的天氣多是悶熱的暖氣,即使有風也帶著不可理喻的炎熱,這麼一陣冷風吹進來,帶著前所未有的強勢,庄思瑤不得已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朝門口望去。
金色的馬車帶著陣陣強風,穩穩噹噹的停在了茶樓的門前。
兩匹野性極強,被粉刷成金色的馬,並駕齊驅,馬鞍由一個個金子亮片拼成,矜貴的無人敢駕馭;轎簾橋身外圍一圈,全部由一顆顆極其珍貴的南洋金珠串成,明艷亮麗,璀璨奪目……
流光溢彩、金碧輝煌以不足以形容它外形的奢侈,轎子兩側,依次排開的穿著金色鐵甲的騎士,嚴肅威嚴,陣勢浩大,在耀眼的陽光下反射著強烈刺眼的光芒,彰顯著轎中人不菲的身份。
周圍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唏噓聲,眼前的一切在每個人心裡產生了極大的震撼,很多人都直愣愣的看著,一時間寂靜無聲,大家都屏氣凝神,等待著重量級出場人物。
庄思瑤眯了眯眼,心中已有了揣測。
如果沒有見識過轎中人的垃圾作風,她一定會雙手捧心,做花痴狀:
哦,土豪,帶我一起裝逼一起飛……
就算一起飛不了也要拉著他聽聽戲,喝杯茶,痛宰他幾十萬兩金子!
庄思瑤回神,冷靜的聲音響起,「都愣著幹什麼,該幹嘛幹嘛去,不好好乾,月底工資扣光!」
果然,最後一句話極為管用。
再想一飽眼福,那也是人家的錢財,月底工資沒了吃什麼呀!
一瞬間,瀟湘居里的夥計又恢復如常,各自忙活著手裡的活,吵吵嚷嚷好不熱鬧,生怕乾的不好被主子抓包,扣光自己的工錢。
庄思瑤放下手裡的雞毛撣子,也沒了追錢多多的心思,面部平靜地上樓,站在二層的窗戶處俯視下面。
以她那天對這位金國太子的了解,這人極其清高,對很多事情都不屑,從他那天根本就沒有對自己很追猛打就知道,這人從不做沒有利益或利益太小的事情。
自己對他來說不過是只沒有到手的獵物,沒了也就沒了,他從各地搜羅的美人比烈焰國從祖宗輩排下來的妃子加在一起都多,根本不缺。
對金月夜而言,一個沒有多大利益的女人而已,可有可無,沒抓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他今天專門把車停在還未開業的茶樓前是什麼意思?
纖細的手指在窗台上漫不經心的敲了敲……
管他來意如何?!
她又不是軟柿子,更何況這是在自家地盤,她有權有勢,老公聽話老實,下人懂事肯干,有什麼能讓她愁心的?!
心情一下子豁然開朗,隨手關了窗子,把看不順眼的人都擋在了窗外。
他要是敢砸場子,她就讓他知道每月流血七日不死卻依然健在的生物有多麼恐怖!
極其奢華的馬車停了不到片刻,便又繼續前行。
百姓們收回了駐足觀看舉動,剛才的一切,彷彿是幻象,只留下了隱隱的猜測聲和揣摩聲。
「這是哪家的千金、公子啊?這麼大的陣仗?」
「千金、公子?」被問的老者呵呵笑了兩聲,捋了下長長的鬍子回憶道,「這是金國的太子和長公主。」
「金國的?」少年驚訝的睜大了眼,「金國的太子公主跑咱們這兒幹嘛?」
老者目光放長,望向遠處的紅妝綠瓦、高牆壁壘,頗有深意道,「聯姻。」
烈焰國現在國富民強,自然有人想要多分一杯羹,只是以皇上寵溺皇后的態度,這皇宮怕是要雞犬不寧了……
……
品格極高,八角懸著金元寶的金色馬車,滾動著鑲金的車輪穩穩而來,帶著撲面而來的奢華貴氣,攝人心弦。
馬車不得已停住,車內的熏香溫軟醉人,金月夜在閉目養神中緩緩睜開了眼。
伺候在旁邊的老管家立即緊張的看向他,等著他的指示。
金月夜眼神淡漠,瞟了他一眼,而後看著緊閉的金絲珠簾。
老管家瞬間意會,撩了帘子下車,吩咐好之後,進來扶金月夜。
金色的地毯鋪開,一直延伸到硃紅色厚重威嚴的高門前。
金月夜在受限制的範圍內,保持著金國太子獨有的特色,鎏金尊貴的靴子堅定地踏在金毯上,在數個隨從緊張的跟隨下,一步一步腳步堅實地踏進另一個國度的政權中心。
不同於金國遍地鋪金的華貴雍容,刺目驕奢,烈焰國的皇宮極不符合它的名字和烈焰國皇帝霸道橫行的氣質。
一朵朵淡紫色的不知名的花朵,心曠神怡地綻開,從踏進來的第一步起,一直蔓延到眼光無法觸及的盡頭,塵世中所有的名利、地位、權勢、金錢……彷彿都被這浪漫溫柔的紫色包容、淡化。
它掩蓋了烈焰國本就鋒利不可侵犯的外表,掩蓋了烈焰國皇帝的雄心勃勃、好戰凌厲的野心。
金國的使臣遞交了國書,皇甫焱宣他們在太和殿覲見。
看著一幫異國使臣對著自己心悅誠服地下跪行大禮,皇甫焱十分欣慰和滿足。
當然,總有人是特別的。
金月夜進殿,並沒有下跪,保持著他矜貴冷清的作風,略微彎了一躬算做禮節。
皇甫焱坐在上位,一身正統的明黃九龍裝扮,沒有金月夜金燦燦的衣著樊籠複雜,卻比他穿的多了幾分威嚴,少了些許奢靡,尊貴的想讓人俯首帖耳、心甘情願的臣服。
他嘴角一扯,笑得輕謾,對他的態度不置可否,極其隨意地打個哈切,再沒有任何動作。
金國派來的隨班老臣頓時傻眼。
這烈焰國的皇帝真真是太隨意馬虎了些,這種情況下不是該讓外國使臣落座的么?
怎麼連把椅子都不賜?
金月夜微微高昂的俊臉也有些難看。
皇甫焱這人一向沒什麼禮遇意識,尤其是在對方非要端著架子保持自己王子風範的時候。
裝逼的人最讓人反感。
你不是願意裝么?你不高傲冷艷么?老子陪你玩到底。
皇甫焱充分的顯示了他對別國友人的友好,東拉西扯的嘮家常,把自己的臭貧精神發揮到底,愣是讓金月夜站著聽他廢話了一個時辰。
金月夜不說話,只是薄唇緊抿,神色愈發緊繃冰冷。
皇甫焱當沒看見,越說越熱情,越說越帶勁。
一個看起來就軟了吧唧的臭小子,也敢在他跟前耀武揚威,也不出去打聽打聽他皇甫焱是什麼人!
毛都沒長齊還敢跟他叫板?
自不量力!
金月夜似乎已經到了忍耐的極限,眸間抹開陰冷的情緒,給後面的人使了個眼色,原本排列站著的兩列隊伍瞬間後退,變成一字型,僅靠宮殿大門。
皇甫焱停了聲,眉頭警惕的促了一下,又散漫的緩開,眸色里添了份邪肆慵懶。
御林軍手裡的劍以拔出了一半,蓄勢待發。
突然,從一字型的隊伍中間出來了一個小侍衛,他的身段極其妖嬈,每往前輕盈的跳動一步,就魅惑you人地脫去一件衣服……直到長發披散,全身上下只剩下一件猶如薄紗的金色紗衣。
妖精一樣的美人朝著上位的男人勾魂攝魄的一笑,輕靈的起步……
皇甫焱登時警鐘大作!
他瞪圓了眼睛,忍不住爆了粗口,「我擦了!你敢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