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自導自演
章節名:第十三章自導自演
看著消失了的人,楚胤鬆開冷兮然,看見的是冷兮然淡漠平靜的面色,這絕對不是一個閨中女子該有的表情,這倒是讓楚胤有些好奇了。
「看見了,沒有什麼要說的?」
「這些事情,習慣了就好。」冷兮然嘴角勾起一個弧度,眼底帶著嘲諷,輕鄙的說道:「只是一條蛇而已,他們真是太仁慈了。」
早就知道這些女人們的鬥爭有多麼的無聊,可是當看見冷兮然這個表情,楚胤突然覺得這種鬥爭竟然如此可惡。
眼底竟然有一絲的憐惜,聲音放輕了不少:「不害怕?」
「害怕就會死,我早就過了害怕的年紀,楚胤知道嗎?我從來不是一個善良的人,對於這種手段,我從來沒有放在過眼裡,只是即便如此,也不會原諒。」冷兮然目光變冷,這種不入流的手段,從上輩子她就不玩了:「現在還早,你應該不困吧,留下來,看場戲怎麼樣?」
「隨便,反正我無聊。」楚胤有些好奇了。
「把我放下去。」冷兮然不客氣的拍拍楚胤的腿,吩咐道。
楚胤挑眉,攬著冷兮然的腰身,直接飛了下去。
冷兮然退出楚胤的懷抱,一臉羨慕的說道:「江湖中人就是好,來去自由,瀟洒肆意。」
楚胤沒有說什麼,反而看向房間,又看了看冷兮然,最終將身體隱於暗處。
冷兮然聳聳肩毫無膽怯的推開門走了進去。
楚胤跟著冷兮然,看著冷兮然在昏暗的房間脫了自己的外衣,將頭髮弄亂,一副睡眼朦朧的樣子,然後走向床邊,那條蛇的所在之處,很是迅速的抓住了那條蛇的七寸之處,就在楚胤詫異的時候,就看見冷兮然直接將手臂伸進了那蛇的嘴裡,狠狠的一掐,那蛇意識到疼痛,狠狠的在冷兮然的手臂上咬了一口,那血直接順著手臂留了下來,從小見慣血腥的他也覺得這傷口異常恐怖,想也沒有想直接現出身形朝著那蛇打過去,誰知道冷兮然居然直接護住了那蛇,硬生生的拿自己的後背受主了這一掌,嘴角一下子溢出了血。
「你……」
冷兮然目光只是淡然的看了楚胤一眼,然後淡然的從那蛇的嘴裡將胳膊抽了出來,當那條胳膊斑斑血跡的出現子啊楚胤面前,楚胤才真正覺得這傷口有多嚴重,有多猙獰,只是還沒說話,就被冷兮然給推了回去:「不是要看戲嘛,趕快藏起來,我可不能白白受傷。」
「這就是你的方法?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這種愚蠢的方法?」楚胤眼底帶著怒意。
冷兮然嘴角彎起一個嘲諷的弧度:「只要活著,自損也是賺了。」
說著不理會一旁的愣住的楚胤,將旁邊的蛇一下子擒住,放到了窗邊。
楚胤蹙眉看著冷兮然的傷口:「這又是做什麼?」
「當然是放了。」
「放了?」楚胤有些不明白,這條蛇擺在這裡不是更能顯示出她的慘烈不是嗎?冷兮然這種精明算計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吧。
「當然放了,它在這裡會被殺了的,那就太無辜了。」
楚胤一怔,隨即面色複雜的退了回去。
「啊……救命啊……」是冷兮然的一聲大叫,聲音裡帶著顫抖,帶著恐懼,唯獨沒有剛剛的鎮定淡然,楚胤收回下意識要衝出去的腳步,就這麼淡淡的看著。
第一個衝進來的是知秋,緊跟其後的是含夏,兩個人都是衣衫不整的樣子,看樣子是睡著覺直接衝進來的。
含夏一進來看見這番場景驚叫一聲,立刻衝到了冷兮然身邊,雖然身子哆哆嗦嗦可是還是毅然決然的擋在冷兮然面前,知秋看著已經從窗戶爬出去的蛇,立刻去看冷兮然的傷勢。
這樣大的動靜,自然是驚動了整個相府,老夫人和冷蕭等人一一趕來。
此時冷兮然正一臉虛弱的樣子半躺在床上,整個手臂鮮血淋淋,嘴角還帶著血跡,整個人看起來狼狽至極。
大夫也趕了過來,冷蕭立刻將大夫拉倒冷兮然窗前:「趕緊,看看。」
大夫立刻點頭,開始給冷兮然處理,其他人都站在旁邊,一些女子沒見過這樣的場面倒是嚇壞了不少。
「大夫,怎麼樣了?」老夫人蹙眉,看著這狼藉的地方,問道。
大夫給冷兮然包紮好,回頭對著冷蕭稟告道:「相爺、老夫人放心,二小姐已經沒什麼事情了,多多靜養才是,只是前面的風寒還沒好,如今又受了驚嚇身體極度虛弱,還有就是……」
「還有什麼?」冷蕭冷冷的問道。
「還有就是二小姐的身上好像還中了寒毒,而且,好像已經有幾年的時間了。」大夫有些欲言又止,畢竟這種事情不用說也知道是為什麼,像這種事情大夫實在是不想參與,只是這冷二小姐的遭遇實在是連他都看不過去了,這次要不是檢查的細緻,這寒毒還真是檢查不出來。
大夫話音一落,整個房間都寂靜了。
冷蕭臉色陰沉的幾乎都可以滴出水來,所有人看著坐在床上的冷兮然,沒有任何錶情,淡淡的,那樣子彷彿受傷的根本就不是她一般。
現在想想,從他們過來到現在,就連包紮的時候冷兮然都沒有露出一絲的痛苦害怕的表現,若不是冷兮然另一隻手握出血的拳頭,他們還以為冷兮然沒有受傷呢。
冷蕭轉過頭,看向一旁的知秋和含夏,質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們是怎麼照顧你們小姐的。」
不怒而威的氣勢倒是把含夏嚇了一哆嗦。
冷兮然抬起頭來,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爹爹不必怪罪她們,不管她們的事情,她們對我很好,只是我的命就是這樣的,怪不得誰,怪只怪我的命太硬,這樣都死不了。」
這樣的笑容說出這樣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怔,就連那些跟來的下人也忍不住的紅了眼睛,他們的二小姐這幾年是怎麼過來的他們都很清楚,只不過沒想到他們以為的清楚還是不清楚,這樣一個笑容足以讓所有人心疼,這樣一番話足以讓所有人難受,最溫柔的語氣,卻說出最決絕的話,只是誰逼的,是在場所有人。
可是即便是如此,卻也聽不到她的一聲怨氣,就這麼平淡,就這麼淡然,彷彿只是如她所說,天命如此,怪不得誰。
一旁的知秋也流了淚水,含夏直接嚎嚎大哭起來,彷彿委屈的是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