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到
章節名:第一章初到
「水、水……」
「來了小姐,水,來,小姐水喝。」
一股清涼的水流從喉嚨里流過,冷兮然覺得身上的火彷彿被澆滅了一般,舒服……
想要睜開眼睛,可是眼睛卻好像是粘上了一樣,怎麼也睜不開,慢慢的又陷入一陣黑暗之中。
「小姐怎麼還沒醒,燒已經退了?知秋,要不我們找個大夫來吧。」
「不行,老爺吩咐過,小姐要禁足一個月,這一個月里,除了我們兩個人,誰也不能見,就算是死了也一樣。」
「知秋,你怎麼能這麼說,這可是我們的小姐,老爺生氣,可是也不至於要了小姐的命吧。」
「含夏,你難道還不明白嗎?老爺就是要小姐的命。」
「不可能,小姐是老爺的親生女兒,老爺不可能這麼狠心。」
「該說的我都說了,這是小姐的命,也是我們的命,誰也逃不了,含夏,你不適合這爭鬥的地方,我也不適合,小姐她更不適合,如此,不如死了,我累了,先回去了。」
「怎麼辦?小姐,你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耳邊嗡嗡作響,冷兮然微微蹙眉,再次昏睡下去。
月光灑落,暗雲輕浮,竹木窗內射進一道道微光,讓原本黑暗的房間里多了一絲光芒和寧靜,清風在夜間拂過,若不身在其中根本無法觸碰它的存在。
夏天的夜太深、太靜,時而一聲鳥蟲打破這寂寥,那四角床上一個如仙人一般的女子靜靜的躺著,月光下依稀可以看出那蒼白憔悴的面容,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許久,眼睛慢慢睜開,一雙深邃漠然的黑眸流光閃過,只是露出一瞬間的迷茫,隨即變成了打量。
女子慢慢坐了起來,打量著房間,因為一段段的記憶強行塞進腦子裡,讓她有些混亂。
天盛王朝的相府二小姐冷兮然,這是她現在的身份。
老夫人看她不順眼,爹爹盼她去死,親母早早離開人世,後母苛刻虐待,三個姨娘時打時罵,親哥不理不睬,后姐庶妹陷害污衊,這是她的家庭。
因為被陷害偷了老夫人的家傳玉鐲跪在祠堂三天三夜,而後被禁足一個月,只是原主在祠堂回來的第二天就撐不住離開人世了,這是她的處境。
整理出現在的情況,冷兮然沉默了,這個情況不算是太好,卻也沒有壞到要死,所以,如今她的最終目的,壽終正寢,當下目的,脫離困境。
翌日,冷兮然起了個大早,坐在書桌前,目光放空。
「小姐,你這身子才剛好怎麼就起來了,趕緊躺回去。」推開門就看見這一幕的含夏急忙走了進來,將冷兮然房間里的窗戶關上:「小姐,你這才醒來就吹風,多強的身子骨也受不了啊。」
冷兮然收回目光,看向一身青衣粗布的女子,圓臉、短鼻,臉上的擔憂焦急不似作假。
「含夏,你跟在我身邊多長時間了。」
「小姐怎麼問起這個了,含夏從小就跟著小姐,應該差不多有十年了吧。」
「我待你如何?」
「小姐待含夏自然是恩重如山。」
「恩重如山?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可以為我赴湯蹈火、鞠躬盡瘁?」銳利的目光一眨不眨的看著含夏。
含夏一愣,傻傻的點點頭:「當然,小姐是含夏的主子,小姐讓含夏做什麼,含夏就做什麼,就算是小姐讓含夏去死,含夏也會的。」
「記住你說過的話。」冷兮然從含夏身上收回目光,她知道,含夏沒有說謊,身為軍事心理學最年輕、最有天賦的教授的她曾經可是有真實之眼的稱號,雖然那已經成為過去,卻並不影響她的發揮。
低頭,一張白色的紙上塗塗畫畫,這裡的人用的文字是中國古代繁體字,對於書香門第的她來說沒有什麼語言文字障礙,只是擔心被別人看去,所以用的是簡體字,相對而言,比較安全。
「小姐,你這是寫的什麼?這是字嗎?含夏怎麼沒有見過。」見冷兮然看的這麼入神,含夏有些好奇的湊了過來,結果看到的就是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她也是認識一些字的,這些看著像字,可是又不像字,奇怪的很。
冷兮然勾起嘴角,黑眸里閃著冷冽,沒有回答含夏的話,反而問道:「含夏,你說鐲子是我偷的嗎?」
「當然不是,小姐絕對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他們根本就是污衊小姐。」一聽冷兮然的話,含夏一下子跳了起來。
「是嗎?所以,我是被冤枉的。」
「當然了。」
「那麼兇手呢?」冷兮然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紙上的東西,許久,一笑:「含夏,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
「什麼話?」含夏湊了上來,好奇的問道。
冷兮然拿起毛筆,在旁邊寫上了一句話,用的是繁體字,字跡工整清秀:「疑以叩實,察而後動。復者,陰之媒也。」
一筆落下,沒有絲毫拖拉,紅唇勾起,她冷兮然,豈能任由別人污衊?
相府內又出事了,老夫人的手鐲又丟了,這事情鬧的很兇,前幾天老夫人的玉鐲就丟了,結果在二小姐的房間里找到的,當時他們這些下人唏噓不已,如今二小姐被禁足,門外有人看著,最好的不在場證明,所以二小姐肯定不會偷鐲子的人,上次恐怕也是被冤枉的。
這次是誰偷的?
所有人都在想這個問題,結果那邊就傳來了消息。
「知道嗎?這次居然在大小姐那邊搜到了玉鐲。」
「什麼,這次又是大小姐?到底怎麼回事?」
「不可能,大小姐怎麼可能偷老夫人的玉鐲,肯定是被栽贓陷害的。」
「就是,大小姐這麼善良的一個人,不可能做這種事。」
「恩,這件事情誰都有可能,但是絕對不會是大小姐做的,大小姐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情,那些人能現而系哦啊接,自然就可以陷害大小姐,大小姐絕對是被陷害的。」
「對……」
「……」
這樣認為的人不僅是這些下人,正堂之上,老夫人和丞相冷蕭坐在上首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