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禁地雲樓
「喂!等等!」
聲音拔尖似的叫,婉溪心驚膽顫。
若這一扇子要戳實,前後腦肯定透個大窟窿!
韋清手下緩了緩,冷酷的聲音涼涼的入耳:「死到臨頭,還有話說?」
貓逗老鼠,也有限度。容她放肆這麼久,已是特例。
玩得夠了,也該收手,永除後患了!
「有!當然有!」
婉溪后怕的喘口氣,冷汗流了一腦門。
這丫的臭小子還真敢下手殺人滅口啊!
看來,這事要不說清,以後麻煩更多,擇日不如撞日,乾脆便硬著頭皮硬著上吧!
「喂!我不管你是誰,你給我睜大眼睛看清了,我不是什麼小奶娘!我。。。。。。。我只是跟她長得像!」
深吸一口氣,嬌喝聲陡然出口。
婉溪挺胸插腰,有理氣粗得連地都要抖三抖。
她千萬里穿越而來,可不是為了代人受過的!
這話必須說清楚!
「哦?是嗎?可為何,本王覺得,你就是她,她就是你?」
韋清手裡的扇子偏了兩分。
「不是不是!真的不是!你再仔細看看,我真的不是什麼小奶娘。我覺得,我肯定是跟她長得像,所以你才認錯了人!不過,我也不知道我是誰,我為什麼就成了她。可是,我就是我,我真的不是她啊!你看你看,我都沒奶-水的,哪能當什麼奶娘的?」
顛三倒四,苦口婆心的解釋著,婉溪亮亮的眼睛閃著急切的色澤,一對紅唇小嘴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著。
真怕這王爺腦袋一根筋,不管不顧一扇子祭起,把她腦瓜兒給敲開了。
可是這話,韋清怎麼就聽不懂呢?
他皺眉,半晌,放下玉扇,又圍著她前後左右仔仔細細的轉了一圈,若有所思道:「你真的不是她?」
話語中頗多疑慮,似信非信。
這女人是跟那個小奶娘確實有點不同啊!
雖然樣子長得像,可細看又不是。
只不過,僅僅憑句『不是』,又豈能輕易相信?
況且,天底下真有這般像的人,這般巧的事?
她恰恰的不見了,她就恰恰的來了?
韋清凝眸沉思著,游移在信與不信的邊緣。
「不是不是!我真的不是她!」
見他神情有所鬆動,婉溪再度拚命澄清。
哪怕只要有一線希望,也必須要付出百分百的努力。
「哦?」
韋清只淡淡一斜眼,便沒了下文。
婉溪著急上火,恨不得要剖出心肝來證明清白了:「是真的啦!我發誓我真的不是她!所以,王爺,您可一定要明察秋毫啊!可千萬不能草菅人命的說!」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就算她陰差陽錯的真的是,那也是絕對不能承認的!
「真的只是……長得像?」
韋清思來想去,終是不能相信。
手中玉扇又起,眉眼又寒。
現在,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蹩腳的借口,你真當本王是那三歲孩童,哄哄便過?這天下間,哪有長得如此相像的兩個人?!」
視線瞟落她高凸胸部,更是眉眼一挑,不容置辯:「就你那高凸荒山,當今天下,又有幾人可比?」
沒人可比?什麼意思?
婉溪抓不住重點的瞪眼,低頭,再抬頭,瞬間想透,滿臉通紅:「爹生娘給的,你倒是想得比呢!你有嗎?」
「所以說,你、在、說、謊!」
直接跳過她言語不敬,韋清俊面微寒,一字一頓,玉扇再起,凌厲殺氣兜頭襲來。
婉溪一驚,翻身滾地,只聽「啪」的一聲響,扇落地裂,一條地縫宛若小蛇,游啊游的,綿延流長。
冷汗刷的布了滿臉,婉溪咋舌道:「停!笨蛋!我說了不是她,便不是!你腦袋被驢踢了!」
這扇子要是蓋上腦,會比那地面還硬嗎?
丫的臭小子,還真敢下狠手!老娘咒你掉茅坑!
「敢罵本王是笨蛋,你是天下第一人!」
韋清下意識收手。
這一擊,被她靈敏躲過,他也甚顯驚訝。
或許,她真的不是她?
那個心懷叵測的小奶娘,似乎還沒有如此這般的靈敏與機智。
心中略有鬆動,韋清一笑,已是信了三分。
婉溪翻身爬起,一後背的冷汗,欲哭無淚:「哼!我罵錯,我認錯,我懺悔!你不是笨蛋是蠢貨!」
泥草沾了一滿身,越拍越多!
忍不住淚流滿面,想要吐血。
這該死的妖孽男,是非不分,認人不清,詛咒你腦殘被驢踢啊!
「蠢貨也比你**強!」
韋清桃花眼冷冷眯起,心下已確定。
這女人果然不是她!
身手靈活,腦筋好使,嘴巴甚是毒辣,氣死人那叫個不償命!如此火爆極品,那個奶娘花痴,又怎能可能比得上?
婉溪腦門冒火,跳腳:「蠢貨**!你到底眼睛長頭頂上去了?我都說了,老娘不是她!不是她!你為什麼就是不肯信!」
「證據?」
韋清懶洋洋撇嘴,既已確定不是她,多逗一下也無防!
「我。。。。。。。。我會游水!」
婉溪硬著頭皮,找個不是理由的理由。
電視上說,古代女子足不出戶,肯定不會水。
韋清點頭:「她也會!」
婉溪暴汗!
「我會罵人!」
「她也會!」
「你。。。。。。。哼!老娘敢罵你!」
婉溪咬咬牙,豁了小命,扔出腦袋,就不信這個她也敢!
「嗯,這個,她。。。。。。。。也敢!」
呵呵!
韋清暗暗的笑,薄唇輕勾,玉扇輕搖,本王說她會,自然她就會!不會也得會。
知道此她非她,自然心情順暢。卻是莫名的歡喜。
婉溪:「……」
為毛她覺得被耍了?
「還有嗎?」
半晌不見她接話,韋清挑眉,好心的提醒,新鮮證據要不再來倆?
婉溪抓狂,氣悶無語,她還有個屁!
驟然間,夜風吹落碎發,拂了臉。
她一愣,忽然想起什麼,跑到水邊先照照臉,然後再回身,眼底有著著孤注一擲的狠:「還有……老娘是處,她不是!」
現在這皮相,跟她前世一模一樣。
且不管是魂穿還是身穿,先過了這一關,再說其它!
韋清一愣,哈哈大笑:「這個……倒是新鮮!奶娘自然不是處,只是你,空口無憑,又何以為證?」
婉溪啞言,臉紅如潮:「笑什麼笑?!你堂堂一王爺,怎麼這般笨?宮內沒有嬤嬤么?叫個來驗驗!」
一咬牙,一狠心!
反正不就是脫光光,露屁屁么?
為了能活命,驗處算個屁!
可若是,這個該死的賊王爺,到時候再找岔,惹得老娘火起,一刀閹了你,再一命抵一命的穿回去!
「哈哈!不用不用!」
韋清笑得直不起腰。
白玉扇子拿在手裡戳啊戳的,這是多大的恨,才能想起這樣的招?
「現下天色已晚,叫人來驗多麻煩!倒不如本王費費神,替你查一理?」
忍了笑,上前兩步,存心的逗著她,婉溪迅速黑了臉!
「去死!」
心跳如雷,心肝顫顫。你這死妖孽,禍害人不帶這樣的!
「別呀,死了還如何替你查?」
他伸手拉扯她,死皮賴臉的催促著,「快點快點啊!脫下褲褲,撅起屁。屁。本王查得清楚了,是就放了你,不是就要你命!」
「你!」
婉溪心頭一急,脫口而出,「你卑鄙無恥帶下流,生孩子沒p眼!」
「啥?」
某妖孽shai狼之爪停了停,這意思,還連罵帶詛咒的?
「傻你個大頭鳥!」
婉溪伸手,扯過褲帶就跑,「你個爛茄!老娘不陪你玩了!」
「呵呵!不玩也得玩!脫吧脫吧,本王伺候?」
韋清笑得打跌,卻是長手勾過,纏上她腰間絲帶,堅決不放開。
婉溪被迫停下,一回頭,氣急敗壞:「不要!你堂堂一王爺,怎能幹這下賤活!」
臉上帶著笑,牙里擠著恨,婉溪皮笑肉不笑,韋清瞬間笑得腦抽,一把扯過她:「哈哈!不賤不賤,這話真不賤!本王樂意!」
「你再胡鬧,我叫人了!」
婉溪大急,抓緊褲褲,死不鬆手!
變態的妖孽男,這不良嗜好可要人命呢!
「你叫吧叫吧,叫了人來,就說你gou引本王,看你咋辦!」
韋清樂呵呵的不撒手,這女人,忒有意思!
「你胡說!分明是你強-我!」
驀然脫口而出,婉溪瞬間臉紅,卻又硬生生憋著,張嘴就來:「差點忘了,你官官相護,肯定無罪!好,我不叫!你也不許查!」
gou引也沒,強-人更沒,只怕萬一這擦槍走了火,後果嚴重到不可收拾。
還是各退一步,海闊天空的好。
這仇怨能不結,就不結。
韋清一愣,狡猾奸詐:「本王堂堂一王爺,又豈能公報私仇說假話?小奶娘,你認了便成,不認,繼續檢查!」
這女人,強-j都敢說出口,還真是百無禁忌?
「老娘有名有號不叫小奶娘!」
婉溪怒了。
去你的大頭鬼!
認了就是死罪,檢查還有活路。
可是她清清白白黃花大閨女,又怎麼可能讓他隨便看?
韋清頓住,笑意深深:「有名有號?可是名小號奶娘?俗稱小奶娘?」
「就知道奶娘!你奶堆里長大的!老娘叫婉溪,你給我記好了!」婉溪磨牙,氣鼓鼓瞪眼,這妖孽存心找她岔!
「婉溪?」
韋清挑眉,慢慢品著。這名字不錯,可惜,糟蹋了。
婉約天成,溪水潺潺,這女人,哪裡跟這倆字有掛邊?
靠!
婉溪撫額。妖孽啊妖孽,單看他悄然挑眉,頓覺心神狂跳,果然禍水!只是那嘴太欠,否則,鐵定迷死他!
風過雲起,抬腳便跑。
趁他出神,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喂。。。。。。。。婉溪?」
急急的一聲喊,微胖的人兒便沒了影。
韋清悄悄的抿了唇,細細的念著這名字,桃花眼子微微眯起,甩了白玉扇抬腳轉走。
今晚,不虛此行,雖沒能除了後患,可識得這麼一位另類女子,倒也有趣。
敢稱『老娘』敢罵王爺,還自報家門,名叫婉溪?
呵!有趣,果然有趣!
本王記得你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明日再去討教!
。。。。。。。。。。。。。。。。。。。。情景轉換線。。。。。。。。。。。。。。。。。。。。
婉溪終於逃得出來,卻是慌不擇路,悶頭亂竄。等停下腳步,已不知身在何處,眼前一座小閣樓,透著儒雅別緻,散著清新香味,甚是幽靜。
這是哪裡?
正想著,樓內飄出一縷淡淡的身影,近了,更近了。
頓時嘴巴張得老大,目瞪口呆。
好……漂亮!
翩翩如同九天嫡仙,空靈如似幽谷深潭,面若冠玉,目似朗星,唇間一縷淡笑,若隱若現,就那麼一身白衣,足不沾地的踏空而來。
是人?是鬼?還是仙?
「你。。。。。。。。。你什麼人?」
驚疑的問,又狂吞口水!
帥哥帥哥!
絕對的帥哥!這傢伙,要是放在她穿越前的那一時代,絕對是超級別的偶像明星!就算不是明星,做牛郎也肯定賺到發死!
男人看她,好奇又好笑:「姑娘是何人?怎會夜闖雲樓呢?」
「雲樓?這樓叫雲樓?」婉溪嘆著,瞧人家這說話,溫柔又悅耳,恍若仙境。再比那妖孽男,純屬一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