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非典
2003年的4月,**來襲,街上行人了了無已,大家相互見不到面容,惟有口罩。商店裡食鹽竟成了緊俏貨,搶鹽大戰隨處可見。校園裡學生全部住校,禁止任何學生外出,違著開除。校門口大門緊閉,相隔十米划著兩道黃線,一邊是家長,一邊是學生,吵吵鬧鬧,哭聲一片。宿舍里電話從沒停息,哭聲和謠言代替了歡聲笑語。教室里天天消毒,84的味道充斥著每一個角落。每天早上的第一件事就是量體溫,每天班主任的第一件事就是上報學生情況。
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氣氛緊張而又壓抑。只要發現疑似病人就必須隔離,只要發現體溫異常就必須隔離。在這樣的氣氛里,環境下,誰都不允許生病,尤其是感冒。可就是在這個月里,程思蒙病了,總是嘔吐,食欲不振。陸平去看望過她,程思蒙沒有關心自己,只是對他說:不要再找常江的麻煩。
幾天後程思蒙被家人帶走了。陸平把程思蒙生病的消息告訴了我,那一刻我和陸平一樣的著急;那一刻我不管程思蒙把我當作朋友還是陌生人;那一刻,我顧不了她和常江的種種;那一刻我真的非常地擔心她,非常想去看看她;那一刻,我寧願生病的是我;那一刻,我在一個中午翻牆逃了出去;那一刻,我想我要被學校開除了;那一刻,我想我要被感染了,我死定了;那一刻,我不知道程思蒙在哪,我只想找到她;那一刻,我走了好多醫院,沒有一家肯讓我進去;那一刻,我孤獨地站在空曠的大街上,淚流滿面;那一刻,我的整個世界就要崩潰了……
沒有找到程思蒙,我又偷偷地翻進了圍牆,我的世界萬籟俱寂。
也是這個月的一個晚上,常江帶了幾個人攔住了陸平和黃家如的去路。黃家如想打過去,可陸平按住他的手:「常江,我想你只和我個人有仇,讓黃家如走。」
「這是什麼話,兄弟有難,你讓我做叛徒!」黃家如怎麼也不肯走,「我和他也有仇,我也揍過那混蛋。」
常江知道黃家如在高二混的很厲害,也不敢妄動:「黃家如,今天沒你的事,你可以走,今天我和陸平解決一點私事……」
「的確是私事!,黃家如,你先走。」陸平拿下眼睛遞給黃家如,「幫我拿著。」然後挽起衣袖。
僅僅是十幾秒鐘,陸平的眼角流著血,鼻子也流著血,黃家如剛要上,又被陸平拉住了:「你別上,我希望今天我和他能解決個人恩怨……常江,我不是怕你,我真的不想和你打,不為別的,是程思蒙不讓我找你麻煩,我聽她的……」
儘管陸平刻意地忍讓著常江,可事情並沒有結束。常江像瘋了一樣,總是在各種場合找著陸平的麻煩,為此陸平的臉就沒好過幾天。最後為了躲避常江,陸平乾脆經常逃課,整天在校外遊走,這使得老師三天兩頭地叫他寫檢察,帶家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