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插翅難飛

第一百四十五章 插翅難飛

城牆上,南雪的四位將軍,被五花大綁綁著,他們低垂著頭,眼睛,總是忍不住看著南雪軍營的方向,想要知道,祁鷹會不會帶人來救他們,可是,他們凝神靜聽了許久,都未曾聽到任何動靜,慢慢的,他們就失望了,他們閉了閉眼,絕望地等著死神的召喚。

凌言和沐瑤走上來,看著那四位將軍的表情,心下瞭然。看來,人啊,終究還是怕死的,但凡有一絲活著的希望,他們都會期盼著,可惜,看來,他們要失望了。

凌言倚著城牆上的護欄,抱著雙臂,看著他們,懶懶地道:「真是一群白痴,祁鷹都自身難保了,你們還指望他來救你們呢?」

莫將軍看著凌言那諷刺的眼神,怒道:「凌言,有本事,你跟本將軍單打獨鬥。」

凌言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笑道:「你以為,我像你這麼無聊么?一個階下囚,有什麼資格跟我打?」

「哼,你是不敢吧?」莫將軍冷笑道。

押著他的士兵,狠狠踹了他一腳,罵道:「就你這熊樣,連我們王爺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還想跟我們王爺打,你配么你?就算是你們那個什麼狗屁太子來了,照樣被我們王爺打得滿地找牙。你沒見他如今已經縮起來當狗熊了么?」

莫將軍被踢得吃痛,臉色一白,怒道:「誰說他是狗熊,他只是英明,沒有上你們的當而已,你以為本將軍不知道,你們設的是陷阱么?」

凌言搖搖頭:「你錯了,這不是什麼陷阱,本王就是想讓你們看看,你們一心效忠的太子殿下,會不會來救你們,可惜,明顯,你們失望了。」

那幾位將軍乾脆不說話了,繼續低下頭,一副不畏生死的樣子。

從天亮到天黑,南雪的軍營內,還是沒有任何動靜,士兵們還是如往常一樣,照常操練,彷彿,根本就沒有將領被抓這回事。

那四位一直被放在城牆上示眾的人,從開始的失望,到慢慢的絕望,他們,心死了,他們為南雪打過無數大大小小的仗,可是,到頭來,成為俘虜的時候,本應該可以被救出去的時候,根本沒人管他們,竟然沒有人來看他們一眼,他們的心,比這冬日的雪,還要寒上幾分。

不過,凌言並沒有命人殺了他們,而是讓人把他們待下去,繼續看押著。

祁鷹盤腿坐在軍帳內,不知在想什麼,突然,他感覺身上突然變得綿軟,提不起力氣,想要運功,發現自己功力盡失,他不明白自己這是怎麼了,慌得手心冒汗。

這時,玉蘭走了進來,祁鷹看到玉蘭,沉聲問道:「玉蘭,你是不是對本太子做了什麼?」

玉蘭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也沒做什麼,就是給你吃了點化功散。」

「你什麼時候給我吃下去的?」祁鷹怒道。

「昨天晚上給你端的那杯茶。」

「昨天晚上?那為什麼我現在才發作?」

「我們公子制的葯,他想要你什麼時候發作,就什麼時候發作。」

「你的公子是誰?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祁鷹氣得臉色鐵青,恨不得活剝了玉蘭。

玉蘭懶得再理會他,直接出手,點了他的啞穴。

祁鷹口不能言,試圖運氣把穴道沖開,可是,全身真氣受阻,根本使不出來。

祁鷹氣得臉色鐵青,他沒想到,這個自己無意間從青樓帶回來的女子,竟然還是自己的敵人。

玉蘭挑開軍帳的門帘,看了看外面走來走去正在巡邏的士兵,不再說話,轉身進入軍帳內,拿過一套南雪士兵的軍服,快速穿在身上。

玉蘭拿出鏡子,照了照自己就算穿上士兵的服裝,也掩蓋不了的出色容顏,無奈地嘆了口氣,直接從地下抓起一把泥巴,往臉上抹了一些,才掩蓋住自己的美麗容顏。

玉蘭打扮好之後,走到祁鷹身邊,手中拿著一把匕首,匕首的尖端,抵在祁鷹身後,沉聲道:「站起來,跟我走。」

祁鷹無奈,只得站起來,如今,他功力盡失,為今之計,只能是盡量拖延時間,讓士兵們發現玉蘭的不尋常。

因為士兵的服裝,袖子是收緊的,方便作戰,所以,藏匕首不方便,出了門以後,玉蘭只好把匕首收起來,改為用手扣住祁鷹的命門,只要他敢亂動掙脫,那就必死無疑。

由於是黑夜,士兵們看不清楚,他們看到一位士兵拉著祁鷹的手往前走,以為是要帶他去看什麼東西,倒是沒有多想,只不過,就是覺得奇怪,這個人怎麼這麼大膽,竟然敢拉著太子殿下的手,太子殿下平日里看起來很嚴肅,很少有人敢親近他,這個士兵倒好,竟然還敢抓著他。

「太子殿下,這麼晚了,您要上哪去?要不要派人跟著?」祁鷹的貼身侍衛,看到祁鷹,恭敬地開口。

祁鷹剛想點頭,玉蘭抓住他命門的手緊了緊,他只能無奈地搖搖頭,玉蘭沉聲道:「太子殿下要去巡視軍情,你們無需跟來。」

「是,太子殿下。」侍衛不疑有他,恭敬地低頭恭送祁鷹。

祁鷹基本上是被玉蘭拖著走的,等到離開軍營的範圍之後,玉蘭才發了信號,不多時,風行等人就趕來了,祁鷹沒想到,玉蘭竟然還有幫手,他本來以為,等到藥力散去,再用內力沖開穴道,到時候,再對付玉蘭也不遲,可是,當他看見突然多出來的五個黑衣人時,他絕望了,因為這些人,一看就是輕功極好,落地無聲無息的,就算他如今恢復功力,也不見得能打贏他們。

「風行,你們來了,快點把他扛回去。」玉蘭看著風行,小聲地道。

「知道了,玉蘭玉娘,抓了祁鷹,你的任務就算完成了,公子讓你跟著我們一同回去,他說,王妃想你了。」風行看著被點了穴道的祁鷹,滿意地道。

「王妃來祁城了么?」玉蘭眼睛一亮。

「來了呢,就是她把皇上帶到這裡來了,要不是王妃,皇上早沒命了,好了,不多說,趕緊走吧,別讓公子久等了。」

「好,趕緊走。」

「風煙,你來扛人,玉蘭姑娘輕功不行,我得帶著她。」

「知道了。」風煙走過來,點了祁鷹的昏睡穴,直接把往肩上一甩,扛走了。

風行拉過玉蘭的手,輕聲道:「準備好了么?」

玉蘭點點頭:「可以了。」

下一刻,風影就抓緊玉蘭,足尖輕點,快速往祁城方向奔去,可憐的南雪士兵們,他們的主帥都被人抓了,他們還未曾發覺。

「公子,人給你帶來了。」不多時,風煙就回到了祁城,扛著祁鷹,來見凌言了。

沐瑤心中一喜,道:「相公,太好了,父皇有救了。」

凌言點點頭,輕聲道:「把他直接扛到沐將軍的軍帳,我這就過去。」

「是,公子。」

凌言和沐瑤來到沐庭遠的軍帳的時候,風煙已經把祁鷹放下來了。祁鷹看到凌言,沉聲道:「沒想到,堂堂安王,竟然如此卑鄙,竟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把本太子抓來。」

凌言不以為然地道:「對付下三濫的人,自然要用下三濫的手段了,跟你玩光明正大的,對得起你么?」

祁鷹冷哼,凌言嘴毒,想要斗贏他,根本沒可能,他怒道:「你抓我來,到底想要幹什麼?」

「幹什麼?你自己做了什麼事,難道都忘了么?你看看床上躺著的這個人,被你害成這樣,你不會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吧?」凌言冷冷地開口。

經凌言一說,祁鷹才注意到床上躺著一個人,仔細一看,才發現是上官然,他驚愕地道:「他怎麼會在這裡?」

「怎麼會?不就是被你害的么?好一招美人計啊。」凌言冷笑道。

「本太子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祁鷹一撇頭,不再看上官然。

「也不需要你懂,等我把你的血放幹了,你想要懂,也沒機會了。」凌言淡淡地開口。

沐瑤看了祁鷹一眼,對凌言道:「相公,別跟他廢話了,趕緊把他的血,放出來給父皇喝了吧。」

「是啊,言兒,救人要緊。」沐庭遠也在一旁附和。

凌言點點頭,拿出匕首,向祁鷹走去。

「你幹什麼?」祁鷹沉聲問道,如今,他被點了穴道,全身不能動,眼看著凌言拿著匕首,要取他的血,他有些慌了,拼了命想要衝開穴道。

「自然是放你的血了,還能幹什麼?」凌言淡淡地開口。

凌言走到祁鷹身邊,風煙摁著祁鷹的脖子,好方便凌言取血,哪知,祁鷹突然彈跳起來,脫離的風煙的掌控,下一刻,他衝破軍帳,飛身出去了。

風煙沒想到他那麼快就衝破了穴道,有些懊惱,不過,他還算反應快,連忙追了出去。

凌言的輕功,幾乎沒有能比,祁鷹逃跑的那一刻,他已經出去了,風煙趕到的時候,凌言已經跟祁鷹交上手了。

祁鷹武功不弱,體質也好,昨天夜裡,玉蘭給他下的化功散,藥效已經過了,如今,他可是有能力與凌言相抗衡的,凌言想要抓住他,也沒那麼容易。

風煙急忙加入戰局,開始跟凌言,一起圍攻祁鷹,從軍帳內走出的沐庭遠和沐瑤,也齊齊圍了上去,後面,風行等人自然也不會閑著,一大幫人,把祁鷹團團圍了起來。

祁鷹看到那麼多高手圍著他,心知不好,越打越心急,想要發信號,可是,根本騰不出手來,只要他稍微分一點神,就會被抓起來了,好在凌言等人是要活捉他,才給了他一些喘息的時間,要不然,他如今,估計不死也重傷了。

玉蘭站在一邊看著,沒有加入戰局,祁鷹看到玉蘭,眼裡閃過濃濃的恨意,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是凌言的人,這是他從來沒想過的事情。

他突然在想,如果他今夜裡死了,他一定要想辦法,帶著她一直上路。

這一場打鬥,自然引來了無數士兵圍觀,他們從來沒見過這麼多高手,他們只顧著看,也沒想著上去幫忙,不過,就算他們想要幫忙,也插不上手,因為,那些人的武功,都太高了,不是他們這些小兵能插進去的,上去幫忙,指不定還會被誤傷呢,還是不要添亂了,士兵們都明智地想著。

祁鷹自然不會是這麼多人的對手,不過一刻鐘,他就被制服了。

凌言冷冷地看著祁鷹,沉聲道:「你以為,來了這裡,你還能跑?綁起來。」最後,他乾脆點了他身上的幾處大穴。

下一刻,祁鷹就被五花大綁,綁了起來,他頹廢地坐在地上,不動了。

「把他扛進來。」凌言命令道。

風煙把人提起來,像扛麻袋一樣,把祁鷹往肩上一甩,往沐庭遠的軍帳走去。

祁鷹被風煙扛著,他側著頭,用憤怒的目光看著遠處的玉蘭,玉蘭被看得全身一寒,突然,她看見夜空中閃過一點白光,快速地向她襲來,她想要躲避,但是,那個東西的速度太快,她根本躲避不及,下一刻,她的胸前,就有鮮血緩緩流出。

「玉姐姐。」沐瑤驚叫,飛速上前,扶住了正要倒地的玉蘭。她剛收拾完祁鷹,正想過來拉玉蘭,沒想到,她剛轉身,就看到了這一幕,她嚇得臉色煞白,驚叫起來。

沐瑤的叫聲很凄厲,幾乎穿透整個夜空,直擊人心,凌言趕緊走過來,查看玉蘭的傷口,傷口很深,差一點點,就中心臟了,好在,凌言醫術高明,要不然,玉蘭真是必死無疑了。

凌言趕緊給玉蘭止血,他不明白,祁鷹已經被點了穴道,還用繩子綁著,他到底是用什麼來暗算玉蘭的呢?

凌言惱怒地看著祁鷹,只見,他的嘴角還殘留一絲血跡,他惱怒地問道:「你嘴裡竟然還藏著暗器?」他給玉蘭罷了脈,好在暗器上沒有毒,不過,想想也對,既然是含在嘴裡,自然不會有毒了,要不然,祁鷹不把自己毒死了么?

祁鷹哼了一聲,冷冷地道:「背叛我的人,都該死,我怎麼能看著她在我眼皮底下活著?」

「風煙,把他的嘴撬開,看看還有沒有其他暗器。」凌言沉聲道。

風煙把祁鷹往地上一扔,就用力撬開他的嘴,風煙驚訝地道:「公子,他嘴裡沒有什麼暗器,就是掉了一顆大牙。」

凌言有些不敢置信地道:「嘖嘖,祁鷹,你連自己的大牙都不要了,就為了殺死玉蘭?你還真能豁出去。」

「是,人都活不成了,還要大牙幹什麼?」祁鷹冷冷地道,「可惜了,本太子竟然殺不死這個女人。」他用盡了自己全身的內力,把自己的一顆大牙吸出來,再拼了全身的力氣,向玉蘭噴出去,沒想到,玉蘭這麼命大,白白浪費了他的一顆大牙。

玉蘭失血過多,已經昏迷了,沐瑤讓人找來秋若,好好照顧著她。

沐瑤走上前,對著祁鷹道:「玉蘭不是背叛你,只是,從一開始,你們就不是一路人,要怪只能怪你自己,識人不清,因為,她從很多年前開始,就已經是我們的人了,立場不同罷了。」

祁鷹哼了一聲,就不再說話了,總之,遇上了凌言夫婦,就是他各種倒霉的開始,做什麼都被他們擋著,實在是可恨之極。

「把他帶進去,爺要放干他的血。」凌言冷冷地道。

祁鷹被從新帶回了軍帳,這次,他就算是插翅也難飛了,凌言拿過匕首,用匕首的尖端,對著祁鷹的脖子,在他面前晃了晃,祁鷹不能動彈,他心跳加速,整顆心,都被提了起來。

就算他再怎麼強悍,想到等下自己的血,就要從脖子緩緩流出,或者噴涌而出,不怕是不可能的了,他嚇得臉色發白,他乾脆閉上眼睛,不去看了。

「拿碗來。」凌言伸手,風行立即把碗遞到他手裡,下一刻,凌言的匕首,就刺進了祁鷹的脖子,祁鷹痛得悶哼,強忍著不喊出聲來。

鮮紅的血,滴答滴答地滴到碗里,凌言刺的不深,血沒有噴出來,只是一滴一滴密密麻麻地從脖子上流出,不過一下子,就接了半碗血。

「給他包紮,這人還有用。」凌言淡淡地道。

「是,公子。」風琦拿來布條,用力往祁鷹脖子上一裹,祁鷹被勒得差點喘不過氣來,下一刻,直接暈了過去。

「你真粗魯。」風霧鄙視地看了風琦一眼。

「你溫柔,你怎麼不幫他包啊。」

「就這混蛋,我恨不得一腳踢死他,還幫他包紮,想噁心死我啊。」風霧撇撇嘴道。

「好了,吵什麼吵,不嫌煩啊,沒看公子在忙著么?」風行出生阻止。

那兩人,聽了風行的話,不敢出聲了,認真地看著凌言,只見凌言拿著那一碗血,走到上官然身邊,把上官然扶起來,想要喂進他嘴裡。

可是,上官然已經意識全無,連吞咽,都不會了,無奈,沐瑤只能找來勺子,跟凌言一起,把血給他灌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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紈絝公子獨寵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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