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動情
章節名:第87章動情
錦瑟聞言,眸光極其複雜,銀針封穴的手法他曾聽人說過,它的針法極其古怪,稍有不慎,中毒之人必死無疑,然睨著他自顧下手便是一針下去,速度快不說且准。ziyoUge.com
「銀針封穴過後我們要做什麼?」頓了半晌,眼看他都快要將那銀針盡數給下在太後身上,錦瑟終是忍不住,上前兩步睨著他俊逸的側臉問道。
「不知道。」他抬眸淡淡睨了他一眼。
錦瑟一愣,「不知道?」不知道他銀針封穴還封的這麼來勁?
待下完最後一針,絕塵起身走至盤架處,仔仔細細將手給洗了,「你雖說是用毒之人,可醫毒本一家,你該知道每一種毒都不會有一個肯定的解毒法子,更何況又是這如此霸道的幽蘭毒。」
「你既然不知如何解那毒,何故這般自信?」他轉眸看向滿身扎滿銀針的太后,劍眉緊了又緊。
絕塵扯過方進,又細細將手給擦乾了,聽聞他的話,只是低低一笑,「倘若不自信,難不成當真他們的面,怯弱不成?」話音剛落,他淡淡瞥了一眼滿是鬱悶的他,挪步走向桌前。
只見桌上整整齊齊的放著文房四寶,有的白宣紙上,墨跡還未乾透,想來是方才那些太醫為太后診治后準備下藥的方子,他抿唇笑了笑,掀了半邊袍子,坐到太師椅上,拿過白玉筆,重新攤開一頁紙,一邊揮筆寫下,一邊道:「我雖現在沒有法子配置出毒藥來,但世上有一種東西能解天下百毒,所以你也無需太過焦慮。」
「解天下百毒?」錦瑟劍眉又是一緊,突然瞳孔驟然放大,「你是說雪蘭?」
「呵,傳聞雪蘭常年生在冰天雪地上,百年開一次,而雪蘭煉製的藥丸,亦是可解天下百毒。」他筆尖頓了頓,啟唇緩緩而道,深邃的眸子閃過一抹幽光,轉瞬即逝。
「這雪蘭如此珍貴,一時半會我們去哪兒尋去?」錦瑟驀然白了他一眼,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自個兒給自個兒斟了滿滿一杯茶,仰頭一口飲了。飲過後,將茶杯重重一擱,眸子隱約閃爍撮小火苗,這個男子無論何時都是一副不急不怒的樣子,卻是生生把別人給氣個半死。
眼角掃到他帶了幾分孩子氣的表現,絕塵輕搖著頭,低低笑了笑,「你這急躁的性子什麼時候能改一改?」
「等你改了你那不溫不火的性子后。」他白了他一眼,抬手又給自個兒斟滿了茶。
「呵…」他終是什麼都沒說,抿著薄唇,始終如一的一貫笑容,「這雪蘭固然珍貴難尋,可相較於權傾天下的皇上而言,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若他再說出是為了給太后醫治的,眾人還不巴巴的將那雪蘭送過來討好他?」
錦瑟恍然大悟,卻又略帶疑惑,「這雪蘭是當真能解了太后的毒,還是你編著戲碼,折騰出來的事情?」與他相識數載,他深知,他不是個魯莽的人,相反他還是個心思極其縝密細膩的人,倘若沒有個十之八九的把握,相必他不會如此篤定。而如今,他的所作所為,不得不讓他懷疑他是不是在策劃著什麼陰謀。
「呵…」他這次卻是連看他都省了,低笑一聲,擱下筆,拾起紙張,吹了吹上面的墨跡。
錦瑟見狀,俊臉霎時便黑了下來,「我這跟你說半天,感情你就只知搗騰你那黑墨水?難不成這黑墨水還能解了如今的燃眉之急不成?」
「我倒是覺著這黑墨水比跟你在這兒扯上半天要有意思多了。」絕塵抬眸笑看著他,將手中的紙張再次攤在桌上,眉宇之間,儘是輕鬆之意。
「哼,我瞅瞅,什麼東西,被你這麼稱…」他邊說邊起身,待走至絕塵的身後時,眸光驟然變了幾變,話語更是戛然而止,「這是?」他心中無限激動,心中雖已猜到,卻仍是想聽他親口說出。
「如何?畫的可像?」他也不多說,只是眉宇之間越發的輕快起來,深邃的眸子竟滿是笑意。
錦瑟足足盯著那畫半晌,過了許久,方自嘲一笑,「呵,看來有你在,我的擔心的確是多餘的。」
絕塵只是睨著書桌上的畫,薄唇抿成了一條線。
悅惜殿
「小姐,你這是在幹什麼?」瑾兒端著一盤水進來,睨著在床上不停揮舞著小胳膊的葉鈴惜,一張小臉上儘是古怪。
額,葉鈴惜額頭布滿著密汗,她能說她是躺著無聊,再加上擔憂太后而在幻想著將那欠抽的妖男拳打腳踢嗎?答案肯定是不能!葉鈴惜尷尬一笑,訕訕的放下手,「那啥,我活動活動。」
「呵,個把月不見,我倒是不知惜兒何時興趣變得如此『勤快』了。」還未等瑾兒說話,屋外人未到,聲先到。葉鈴惜霎時眸眼一亮,抬了眸直勾勾看向那遮掩的珠簾。
不過剎那時間,一抹家居服的白袍映入眼帘,先是修長的雙腿,再來時窄緊的腰身,寬闊的胸襟,豐潤的唇瓣,葉鈴惜的眸光隨著來人一點一滴的進入視線,不知何故,睨著他那帶笑的眸子,她的鼻尖竟是驀然一酸,煞是疼痛。
堰睿風挪步上前,睨著她如小兔子般紅紅的鼻尖,抬手擰了擰,「怎麼?一月不見,想我了?」
她受不得他的話,終是忍不住『撲哧』一笑,「世上再也找不到你這等不要臉的男子了。」
「噌,是嗎?」堰睿風低低念了一句,抬手將她本就凌亂的烏髮揉了揉,葉鈴惜吃痛,一把扯下他的手牢牢握緊在自個兒的手裡,「你這人,當真是沒半點正型,我這頭髮一兩日未打理了,你偏生還要氣它不過。」
她的小手柔弱無骨,將他的大掌緊緊握住,說不清的滋味兒自心底蔓延開來,終是捨不得離開那柔軟,他偽裝嫌棄道:「一兩日都未打理?你這宮裡是缺丫鬟服侍你了?」
『噗嗤』,葉鈴惜杏眼一瞪,還未說什麼,瑾兒實在忍不住一聲低笑傳出,「太子有所不知,我家小姐這兩日膝蓋受了傷,被錦公子將行給按壓在床上不得動彈,這才一兩日都沒能打理頭髮。」她笑歸笑,但哪能容忍別人說她家小姐的不是。
「膝蓋受傷?」堰睿風眉宇緊了緊,扭了頭看向一旁擰著方巾的瑾兒。
「可不是,小姐打從那日被皇上處罰…」,「瑾兒,閉嘴!」瑾兒話還未說完,便被葉鈴惜一聲叱喝打斷,她眸光氤氳著霧氣,不甘願的瞅著葉鈴惜,但見她隱隱有發怒的跡象,終是乖乖的噤了聲,沒敢再言,默默折了身,退了出去。
待瑾兒離去后,屋中一片靜謐,安靜的令葉鈴惜極其不是滋味兒,她捂住唇瓣,尷尬一咳,「太子哥哥,你別多想,不過是惜兒犯了錯在先,與他人沒有關係。」他本身與皇上皇后的關係便不是很好,倘若再因她又跟皇上鬧僵了,那她可就要當一回禍國殃民的妖女了。
堰睿風低垂著眼帘,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眸子里隱隱的心疼,過了半晌,正當葉鈴惜正準備再寬慰幾句時,便見他突然抬了眸,直直看向隔著被子的膝蓋處。
葉鈴惜不自在的往裡挪了挪,然他卻眼疾手快的摁住她的腳踝,葉鈴惜剛要躲,然他卻幽幽而道:「很疼吧?」
「不…不…不疼了。」他的眸子深邃的一眼望不到底,俊容也是泛著淡淡的冷清,葉鈴惜幾時見過他這般模樣,一張小臉上顯出驚恐,眸子也是帶了幾分迷惑。
「對不起…」他低低念了一句,若不是葉鈴惜耳朵敏銳,怕是根本就聽不到他說些什麼,葉鈴惜握住他大掌的小手掐了掐他的掌心,「你這人,道歉也不肯好好道歉,聲音小的跟蚊子似的,誰能聽得到。」
他聞言,終是忍不住,低低一笑,抬手便是狠狠敲了她額際一下,「堂堂本太子給你道歉,你還嫌三嫌四,得了,我還是收回來的好,省的又遭你的百般抱怨不是。」
「哼,世上怕是再也找不出堂堂太子像你這般,說出去的話還有收回來的道理。」她抬手揉著額際,目光頗是哀怨的颳了他一眼。
「呵,橫豎就是唯女人與小人難養也。」堰睿風眉眼染笑,然心中卻是疼痛萬分,他縱然是一國太子又如何,呵,諷刺,極其的諷刺,枉他身為太子,卻是連保護她不被別人傷害都做不到,談什麼堂堂一國太子?
葉鈴惜聞言,白眼一翻,理都懶得理他,扯過被子,蒙住了自個兒整個頭。
與她這般孩子氣的表現,堰睿風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等了半晌,故意不去扯她的被子,以外她會自個兒忍不住掀了被子,然等了半晌,卻是仍不見她有所反應,堰睿風終是忍不住,傾著身子輕輕扯了扯她的薄被,「好了,不鬧你,你快些出來,蒙在被子里可別捂壞了。」
然她仍是紋絲不動,堰睿風心中一緊,一把扯了她的被子,赫然見她閉著雙眸,小臉酡紅,顯然是睡得正香。他愣了愣,隨即卻是扯了扯唇,無奈一笑,「這丫頭…」
他站起身子,彎著腰將被子往上提了提,視線掃過她熟睡的小臉,滑至她水水嫩嫩的唇瓣,嗓子驀然一緊,足足看了好一會兒,終是忍不住俯低身子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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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世事無常,命運的羈絆總是說不清又道不明。
然而,我們薄弱的身軀有時根本抵抗不了那濃濃的貪婪。
洛妃雖無極緬懷痛徹,卻仍不過唯有忠告一句,且行且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