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說,她在哪兒?
章節名:第五十八章說,她在哪兒?
蘇武急匆匆的從門外走進來,朝屋裡的幾個哥哥說道:「派出的人發回了消息,周圍的漁民並沒有見過嫂子的人,他們現在還在繼續的找,二哥,我覺得這樣找下去根本不是辦法,已經這麼長時間了,就差把海給翻過來了。」蘇武朝那裡一坐,伸手撈了個蘋果咔嚓的吃了起來。
皇覃濯整個人埋在陰影中,靜默著不說話,蘇城見此,淡然的說了句:「把人都叫回來吧!」
「嗯?」蘇武驚詫地抬頭,剛才他聽錯了嗎?大哥是叫他停手?
「小武子,你耳朵聾了嗎?」秦歌在一旁看著蘇武那二貨的模樣,臉上儘是嘲笑。
「收手吧,我們在這上面動用的力氣太大了。阿濯,你覺得呢?」蘇城看著埋在陰影中看不清表情的男人,問道。
三人都將視線放在了皇覃濯的臉上,過了一會兒,皇覃濯這才輕聲扔了句:「收手吧!」
「哥,你就打算這樣放棄了。」真到放棄的這一刻,蘇武難免心中不平,他開口,所有人跟著折騰了三個月,如今,他又開口,三個月的努力眼看就要白費。
皇覃濯起身,帶起一股冷風,他點了點頭,嗯了聲。
「哥,你有沒有想過,萬一明天就會找到她呢,她會不會因為你今天的這句話而再也醒不過來呢!」蘇武不明白,前幾天還在為這事發第n遍脾氣的他,怎麼會在今天就放棄,不是說找不到屍體就不放棄嗎?
「她不會死!」低沉的聲音快速的傳到幾人的耳中,皇覃濯以極快的語速回道:「我放手,是因為我相信她在某個我不知道的地方活了下來。」
「那你還會找她嗎?」蘇武對宋以唯很有好感,打心底也是希望她安然無事。
男人苦笑:「怎麼會不找呢?」
……
加拿大,暖暖的陽光透過窗戶灑進房間里,身著白色襯衫的男人一手拿著剪刀,一手擎著一支白玫瑰,細細的修建著。乾淨的側臉上展露的是毫無死角的面容,背對著陽光,他微微一笑,朝下樓的女人說了句:「下來了?」
宋以唯看著不遠處的男人,渾身彷彿度了光一樣,閃耀著亮眼的光芒。乾淨的白衣,優雅的舉止,他,堪當那溫潤如玉四個字。
「來的這麼早?」宋以唯小心翼翼的從樓梯上下來,目光在觸到那還沾著露珠的玫瑰的時候,嘴角帶著歉意的微笑,說道:「麻煩你了。」其實,她還是沒有習慣,同一個不算熟悉的男人走得這樣近。
「該不會是我討人厭了吧!」南瑾唇邊的笑意愈發的明顯,他將玻璃瓶中的花又小小的調整了一下,視線盯著那堆花朝宋以唯說道:「能剪得這樣好看,也不枉我花費了這麼長時間。」
宋以唯笑了笑,同他朝院子中走去。
剛剛好的溫度讓宋以唯舒服的不行,踩著一地的溫暖,宋以唯同他在外面坐了下來。
「公司最近怎麼樣?」宋以唯問道:「你最近似乎很閑。」
南瑾笑:「自然是好的。宋老闆。」他的笑容,讓人如沐春風。
宋以唯嗯了聲,眼睛注視著窗台上的幾盆石竹,沒有說話。風吹起她的長發,柔柔的,她的臉上,是能讓人寧靜的安然。
「你怎麼會答應我外公?」就在兩人同時沉默的時候,宋以唯突然問道。
見他不說話,她這才又改口,說道:「我的意思是,以你的才能,怎麼不去開一個自己的公司,施展自己的拳腳。」
「呵呵。」他撇過頭,看了她一眼,笑著回道:「暫時我還不想太勞累,況且,我現在也可以大展手腳,不是嗎?」
「你們男人不都是以事業為重嗎?」宋以唯問道。看得出來,這個男人的能力絕對和他的長相成正比。
他笑著搖頭,朝宋以唯說道:「誰和你說的?」
「難道不是嗎?」宋以唯問。她其實想說是親眼所見,但是想了想,還是憋了回去。
「這世上沒有什麼能讓我以它為重。我喜歡自己把握決定權,而不是被什麼東西趕著走。」南瑾回道。
宋以唯微微皺眉,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言論,她不由得好奇起來:「你的意思是這世上你沒有軟肋?」
「可以這麼說。」他點頭。
「你的父母呢?你的愛人呢?你的孩子呢?」宋以唯實在是不解。
那人回道:「順其自然,我不會強求。」
「會不會太冷漠了些。」他知不知道,這世上有多少人想要擁有一份完整的親情和愛情,卻沒有可能。
他一直笑,卻沒有再回答。
這回輪到宋以唯搖頭了,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髮絲,在心中嘆道:看似多情,卻是最無情的人。
……
就在宋以唯安然的與南瑾說著話的時候,陳婧這邊已經炸翻了天,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惹上了這麼尊大佛,自從超市一別以後,兩人總會時不時的「偶遇」。
瞧,這不又碰上了嗎?
陳婧這月升職,就被一眾同事綁進了酒店,非要宰她一頓不可。結果,就在她被簇擁著朝大廳里走進去的時候,迎面就碰上了那傢伙。
那人一身做工精良的手工西裝,搭上他那張迷惑人的俊臉,一出現,立馬引得周圍的女同事掏手機。
聽見了動靜,秦歌轉頭,恰巧同陳婧的視線相撞。他沒有忽視她身後那堆掏手機的女人,於是,秦歌一臉曖昧的笑朝陳婧走去。
「婧婧,好久不見啊!」俊朗的笑容立馬引得眾女大叫。陳婧的身上也驀然的多了n個窟窿,後背幾乎被那群人給擰清了。
「小陳啊,你是怎麼認識秦大少的啊!」
「……」
眾人八卦的心都被秦歌臉上這曖昧笑意給挑了起來,都湊到陳婧的身邊,唧唧喳喳的說道。
「你們走不走了?」陳婧見了這男人就心煩,身邊人一群沒出息的花痴樣,更是讓她火冒三丈,她扯著嗓門朝身後的女人們喊了句。
一個女同事拽了拽陳婧的袖子,眼光卻一直膠在秦歌身上沒有收回來。她小聲的說道:「讓我們再看一會兒吧,這機會難得啊!」
「還要不要吃飯了?」陳婧吼了聲。
身後的眾人齊聲回道:「不吃了。」
陳婧嘴角直抽搐,看了眼幸災樂禍的秦歌,又瞅了眼身後的眾同事,哼了一聲,轉身就朝外走。
又不是老娘求你們吃,不吃拉倒。
眼看嬌俏的身影就要走遠,秦歌笑眯眯的朝眾人說道:「哎,她親戚來了,你們體諒一下。」
眾女驚掉了下巴,沒想到會聽見這麼一句話。
「再見,美女們。」秦歌一邊笑著朝她們告別,一邊邁著大長腿去追趕走出門的彪悍女人。
陳婧很瘦又很高,走起路來又帶著一股凌厲的氣場,秦歌剛走出去沒幾步,就在人群中找到了她的背影,那種熟悉感都讓秦歌驚訝。匆匆行走的人群中,她就像一隻驕傲的黑天鵝,只不過,這女人的脾氣太過糟糕了些,完全不像個女人,而且還特能敗家,秦歌在心中這樣想到。
「你跟著我幹嘛?信不信我告你?」陳婧看著拽住自己胳膊的那隻手,嫌棄的說道:「放開你的狗爪子。」
「你就不能淑女一些?」秦歌對這位姑奶奶的脾氣真是無語了,每次見到她,似乎都得被她罵個狗血臨頭。
陳婧甩開他,不再同他說話,秦歌這種人,並不在她想要交朋友的範圍之內。
「哎,你跑什麼啊!」見她轉身就走,秦歌一把拉住她。
「秦少爺,我很忙,ok?」這種調調的富家公子,她真是不想搭理。
「等一下,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秦歌好歹也自封青年才俊,還是頭一次這麼不受待見,而且對方還是個女人,這也太打擊他自信心了。
「陳小姐,我只是想和你交個朋友,你認識宋以唯,我也認識,你看,我們也是有交集的,難道你就不能對我客氣點?」秦歌問道。
「還有臉和我提小唯,還不是皇覃濯那個臭男人。」陳婧一聽他提宋以唯,就想發火。
「你有沒有想過,宋以唯有可能還活著?」秦歌頓了頓,問道。
陳婧心中一驚,手一下子拽住了秦歌的衣服,大聲問道:「你再給我說一遍,秦歌,我告訴你,有本事就給我把人找回來,沒找到人你叨叨個毛線?」
秦歌瞅著被陳婧揪著的衣服,心裡那個心疼啊,這麼好的襯衫肯定被她拽皺了。
「告訴你,別再纏著我。」扔下她,陳婧瀟洒地走了。
直到走出了秦歌的視線,陳婧這才停了下來,手心中已經全是汗水。
話說秦歌在陳婧這兒也沒撈著點東西,回去的時候難免有些掛不住。
「秦摳摳,你不是說能搞定的嗎?怎麼,是人家沒說,還是你根本就沒問啊!」蘇武翹著二郎腿坐在那兒,鄙視的眼神一遍又一遍的掃過秦歌那漸漸掛不住的臉面,話語間,是一分情面也不留。
秦歌踹了他一腳,道:「怎麼說話呢?我是那樣的人嗎?」
蘇城瞅了兩人一眼,兩人頓時噤聲了。
「她信任的人恐怕也只有一個陳婧了,你多留意一些。」皇覃濯最近愈發的內斂,情緒又開始密封的沒有一點漏洞。
「我明白。」秦歌點頭。
……
待幾人走後,皇覃濯想了想,帶了東西就朝車庫走去。一路上,車子開得飛速,不長的時間就到了目的地-A大。
在這裡住了兩年,對這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感情,只不過當它是一個路上的停靠站而已。可是如今又來到這裡,他突然覺得心裡悶悶的,所有的一切彷彿都引她而帶上了屬於她的氣息。
面前的寬闊大路上,行走的學生或匆忙,或悠閑,他站在路的盡頭,注視這來來往往的人群,彷彿透過歲月的鏡子,看見了當年的她。
皇覃濯從來沒有這麼認真地走過這座校園,帶著無比複雜的心情。他帶著那本已經發黃的日記,在圖書館前面的長椅上坐了下來。修長的手指翻開一頁,輕輕的撫上那清秀而又剛勁的字,心又被割了一下。
原來,她對他的愛早已堆積成海……
……
秦歌最近的糾纏讓陳婧還很是惱火,任她打罵那人還是死纏著她,每天製造無數次的偶遇,他的厚臉皮每次都讓她發飆。
終於,在經歷了無數次的糾纏之後,陳婧受不了了,跟上司告了個假,拎著箱子就飛回了安城。
安城機場,陳駿等在那裡,無語的看著拖著箱子風風火火朝這裡走過來的陳婧。
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陳駿問道:「這麼折騰不累,爸天天念叨你。」
「哥。」陳婧拍掉了他的手,挽著他的胳膊就朝外走。頭靠在他的身上,陳婧開始絮絮叨叨的說著:「哥,我很擔心小唯啊,我……」
「陳小姐。」一句話在陳婧的身後響起,將前面兩人的話打斷。
「你怎麼在這兒?」陳婧轉頭,見到來人的時候,語氣立馬又壞了起來。她突然又朝對面的男人大喊道:「秦歌,你跟蹤我?」
秦歌倒是沒有再回罵她,而是將目光放在了一旁彬彬有禮的男人身上,上下左右仔細的打量著。
「走吧。」瞪了他一眼,陳婧挽住陳駿的胳膊繼續往前走。
秦歌超前邁了一步,站在了兩人的面前,攔住了兩人的去路,問道:「陳小姐,這是要拋棄我?」說罷,還抵觸的看了陳駿一眼。
陳駿整個過程都沉默著。
「秦歌,別逼我動手。」陳婧收起那副厲害的神色,滿臉疲憊的朝秦歌說道。
秦歌一愣,習慣了她的壞脾氣,乍然間見到她這幅模樣,真讓他有些不習慣。但他隨即又笑了起來,指著一邊的陳駿問道:「你還真能忍受的了她。」
陳駿笑著回道:「對待她,我不用忍受。」
「真是受虐癖好。」秦歌抖三抖,想不到有人竟然以此為樂。
「秦先生,如果你要追求我妹妹的話,不是該討好我這個哥哥嗎?」陳駿怎麼會聽不到秦歌的小聲嘀咕,看了眼身邊眉目間帶著乏色的陳婧,他決定直接扔個炸彈給他。
秦歌被驚得嚇了一大跳,他指著陳駿,然後又指著陳婧問道:「你們,你……你們是,兄妹?」
「抱歉,我妹妹乏了,我們先走了,秦先生若是有空,可以到家中來做客。再見。」陳駿接過陳婧的行李,攬著她走了出去,剩下呆愣的秦歌,久久沒有回神。
完了,這下丟大發了!秦歌清醒后,在心裡狂吼。恨不得將剛才說話的自己割斷舌頭。
陳婧這頭已經開始警鈴大響,秦歌這麼跟著自己,裡面肯定有貓膩。
「婧婧,婧婧……」陳駿有些汗啊,這丫頭出神出的這麼嚴重,連句話也聽不到。
「你喜歡那個人?」他問道。
果然,陳婧一聽這話,立馬回神,道:「別,我口味可沒有那麼重。」
「嗯,我想也是。」陳駿點頭。
「……」
……
陳婧一直在等宋以唯的電話,可是宋以唯一直沒有打過來,一想到這背後萬一又發生了什麼事,陳婧的這心啊,就靜不下來。
「婧婧,你聽見爸爸說話沒有,你年紀也老大不小了,怎麼還不帶個男朋友回來給我看看,你說你哥單著也就罷了,你一個女娃娃,就這麼單著,可不是好事,你要是三十歲再找,好蘿蔔都被人挑走了。」陳父挺著啤酒肚,張嘴就朝窩在那裡傷神的陳婧炮轟道。
「婧婧,明天去相親。」陳父簡直忍無可忍,也只有她敢這麼無視他。
陳婧轉過頭,無神的眼睛頓時恢復,看著父親一臉受傷的模樣,她癟了癟嘴,道:「爸,你能不能別每次我一回家你就催促我去相親啊,這都什麼年代了,還相親。」陳婧一想到要去相親,渾身起雞皮疙瘩,更何況她現在哪有那個心思。也不管陳父的碎碎念,她拿著手機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小唯,你什麼時候聯繫我啊!
陳婧在這裡等得很焦急,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宋以唯那頭已經亂得炸開了鍋。
宋以唯吃驚的看著門口的中年美婦,心裡有些拿不準,看這來人的面孔,顯然就是東方面孔。
「請問,你找誰?」宋以唯疏遠而又禮貌的問道。
那婦人仔細的打量了宋以唯一眼,面色嚴肅的問道:「你是誰?和我兒子什麼關係?」視線掃到宋以唯肚子上的時候,目光一頓,面色更加讓人緊張。
宋以唯蹙眉,問道:「您兒子?」看來這人的確是中國人。
「媽,您怎麼在這裡?」南瑾扶額,站在門口,看著裡面的兩個女人,頓時扶額。
做者無心,看者有意,南瑾的動作看在婦人眼裡別有深意。
「我們女人的事你別管,給我一邊兒呆著。」婦人回道,又將目光轉回到宋以唯的肚子上,接著問道:「說吧,你和我兒子什麼關係?看你這樣子,該是懷了好幾個月吧!」說到最後,她的聲音里竟然有些顫了。
宋以唯看了眼前方的南瑾,見他一臉歉意,她吸了口氣,朝那婦人回道:「我到這裡定居多虧他的照顧,我和南瑾只是朋友。」
婦人的臉色在聽到宋以唯的話后突然黑了下來,那面色複雜的讓宋以唯驚訝,原來人的表情會有這麼豐富。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夫人忽然拉住宋以唯的胳膊,有些激動的問道。
宋以唯護住自己的肚子,又說道:「我們只是朋友。」
夫人頓住,過了許久,就在宋以唯以為她要大鬆一口氣的時候,突然聽到婦人無比大的聲音說道:「啊,這孩子不是你的啊,南瑾啊,你都快三十了!」
南瑾無語,滿頭黑汗的道:「媽,你嚇著她了。」
婦人這才又轉回頭,放開宋以唯,滿臉委屈的說道:「對不起啊,我以為你是我兒子藏得兒媳婦兒呢,哎,還以為這是我孫子,原來不是,南瑾啊,你怎麼出息也沒有啊,連個媳婦兒也找不到,掙那麼多錢頂什麼用啊!」
宋以唯被這突然轉變的女人給嚇到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
南瑾上前,將婦人拉到一邊,頗感無奈的說道:「媽,你亂說什麼呢,你怎麼到這兒來了。」
宋以唯這才知道原來這婦人是南瑾的媽。
南文秀(南瑾媽)滿臉的委屈,拽著南瑾的胳膊道:「南瑾啊,你該不是喜歡男的吧?媽的心臟不好,你可別告訴我你還有個男朋友啊!」
「……」
南瑾不想承認這是他媽了。
倒是為難了宋以唯,站在那裡,差點一口血吐了出來,怎麼會有這個搞笑的媽。
「孩子啊,你丈夫呢?怎麼一個人住在這裡呢?」南文秀又上前扶住宋以唯問道。
宋以唯的面色突然冷了下來,而一旁速度更快的是南瑾,他趕忙阻止道:「媽,你該走了。」
「別和我說話,沒找到媳婦兒別和我說話。」南文秀不理南瑾,上前挽住宋以唯的胳膊道:「孩子,你怎麼一個人呆在這裡,是不是在家裡受了什麼委屈了。」
雖是陌生人,但是那關切的語氣還是讓宋以唯心裡一暖,她剛要搖頭,就見南瑾上前,拉住南文秀,給了南文秀一個眼神。
「哦哦。」南文秀白了兒子一眼,又拉著宋以唯道:「懷孕可是女人一生中的大事,你要是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一定要找我。你不知道,在這地方要找個不說鳥語的人有多難。」
南瑾在一旁無語的看著自己的媽絮絮叨叨的說個沒完,最後還來了句:「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就來看你。」
「臭小子。」走之前,南文秀嫌棄的朝南瑾扔了句。
……
送走南文秀,南瑾轉頭,就見宋以唯依舊站在門口。見她看他的臉色有些異樣,不禁疑惑的問道:「怎麼了?」
宋以唯站在那兒,語氣肯定的問道:「你都知道些什麼?還是說,你什麼都知道?」
南瑾沉默,沒有說話。
宋以唯轉身就要進去,這時才聽見那人溫潤的聲音:「我都知道。」
「嗯?」她腳步頓住。
「什麼都知道。」他答。
宋以唯點頭,想說什麼,最終說出口的只有那淡淡的一句:「幫我保密,算我求你。」隨即就推門而進,留給他一個瘦弱的背影。
南瑾站在門口,直到她走出他的視線,還在久久停留。
……
南文秀說話果然算話,所以當宋以唯第二天吃驚的看著門外的拿著一大堆東西的她時,她揚了揚手中的東西,道:「累死我了,讓我進去先。」
宋以唯有些呆愣的將路讓出來,南文秀拖著一大推東西朝廚房走去。
「這懷孕啊,可是門學問,你得好好注意些。」南文秀一樣樣的將東西塞進去,這才出門將宋以唯扶到沙發上。
「伯母,您這是?」宋以唯有些摸不著頭腦,她以為昨天那只是她的客套之話,沒想到她竟然真的來行動了。
南文秀見宋以唯一直處於混沌狀態,不由得笑了起來,道:「昨天還那麼機靈,今天怎麼獃獃的。」
「……」宋以唯黑汗直流。
整整一上午,南文秀就拉著宋以唯在說話,說了好多她的,南瑾的,但是偏偏沒有問宋以唯的。而通過這些話,宋以唯對這一家人也了解了許多。
「哎呀,中午了,小唯啊,你先等會兒哈,我去給你做個湯。」說著南文秀卻突然拿出了電話,朝對方說道:「南瑾啊,回來的時候去沃爾瑪帶點調料,嗯,就是那種,我在小唯家等你。」
南瑾在這邊愣了,小唯,他娘這是叫的有多親切啊。這麼快就熟絡了?
匆匆的買了東西,南瑾其實覺得很奇怪,他娘的確為人很幽默,但是絕對不是一個對誰都好的人,也不知道她這次是犯什麼抽。
……
「南瑾,你怎麼這麼慢啊?」南瑾剛進去,就聽見他娘那尖細的嗓音,推門一看,只見他娘圍著圍裙正端著一盤菜從廚房裡出來,而宋以唯整個人跟個雕塑似得坐在飯桌旁。
「快去洗手。」南文秀踹了南瑾一腳。
南瑾的臉立馬黑了下來,怎麼什麼場合都這麼隨便啊。
被他們母子這麼一鬧,宋以唯回神,看著面前的一桌子飯,有種自己是豬的感覺。
「伯母,您不用這麼忙活了。」她趕忙起身,想要過去幫忙。
「別動。」南瑾扶住宋以唯,又將她摁回椅子上,無奈的說道:「讓她忙活吧,估計她已經閑的要長毛了。」
「可是。」明明是自己的住處,被他們這麼一攪和,宋以唯覺得自己是住在這裡的客人,拘謹到不行。
「沒有可是。」南瑾說了句,轉身又去找南文秀。
乾淨的襯衫被他挽起,修長的身材朝廚房走去,渾身帶著一股清雅的氣息。這種人就算放在廚房裡,也一點不違和吧!
廚房裡,南文秀一把扯住南瑾,嘀嘀咕咕道:「你進來幹嘛?你這腦子啊,怪不得娶不到媳婦兒。」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南文秀揪著南瑾叨叨的說個不停。
「媽,我們只是普通朋友。」南瑾頭疼。他娘這幾天是不是有點反常啊!
南文秀瞪了他一眼,道:「快出去吧,一個人懷著孕可是不容易,出去陪人家說說話。」
南瑾無語,接過她手中的盤子端了出去。
「我來吧!」宋以唯一見南瑾又端著東西出來,起身,伸手就要接過。
噼里啪啦,無形的電流在兩人的指尖流淌,宋以唯趕緊收回手,下意識地說了句:「對不起。」
「呵,對不起什麼?」南瑾放下盤子,在她身邊坐下,笑眯眯的問道。
「額……」宋以唯無話可說。
「你們說什麼呢?」南文秀洗了手出來就見兩人神情各異的坐在那裡,宋以唯低著頭,而她兒子正一臉笑意。
「沒事。」南瑾搖了搖頭。
南文秀笑著朝兩人道:「開飯吧,我可是好久沒有親自動手了。」
宋以唯歉意的笑著;「麻煩您了,伯母。」
南文秀故作生氣的說道:「說什麼呢?小唯,難得咱們投緣,再這麼客氣,我可是要生氣了。」
三人的午飯,看起來多了許多人氣兒。就在宋以唯在心中感慨,好久沒有吃這麼一頓溫暖的飯的時候,南文秀突然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站了起來,道:「哎呀呀,我還有事呢,完了,我得先走了,你們先吃,南瑾啊,你媽我做的菜你可一定要吃光啊,小唯,你幫我監督他!」說完,就跟陣風似得,嗖的一下就沒影了。
宋以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南瑾歪頭看她,她不好意思的笑笑,說道:「伯母很像我的一個朋友,特別像!」
南瑾道:「她好久沒有這麼鬧騰了,還多虧了你,我才能又看見我媽這麼神經的一面。」
「額……」宋以唯又想笑,有這麼說自己媽媽的嗎?
「想笑就笑,別憋著。」南瑾看了她一眼,抿了口水,道:「我從小就是被她給玩兒大的。」
「是嗎?」她回道,很難想象南文秀那麼愛鬧騰的人,會教出這樣一個溫文爾雅的兒子。
後面這一條,後來被宋以唯給親自推翻了。當然,這是后話了。
暖暖的一頓飯,全是家的味道,南瑾又在旁說著,不讓兩人之間的氣氛冷場,看著面前狼狽的餐桌,宋以唯不敢相信,這些東西都是被兩人給吃了出來。
「我先收拾。」
「我先收拾。」
兩人同時出聲,手同時伸向了中間那個空盤子,手指又不可避免的觸碰在一起,宋以唯跟觸電一樣收回手,尷尬的低下了頭。
南瑾的手依舊放在那裡,轉頭正見她的側著臉低著頭,溫順的頭髮落在頸間,心中好似被什麼撓了一下,嘴角漾起一絲淡淡的笑意,他端起盤子朝廚房裡走去。
宋以唯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裡,臉上發紅。
……
就在南文秀暗中撮合著那兩人的時候,陳婧在青城實在是忍不住了,距離那次宋以唯聯繫她已經過了那麼長時間了,拖得她心中越來越焦躁。皇覃濯那群人顯然已經開始在考慮著什麼了,可是她還是一點消息也沒有,這讓陳婧有些坐不住了。
回到安城的這幾天,倒是不用再看到秦歌那張臉了,陳婧暴躁了幾天,開始思索著以後怎麼辦!她可不是坐以待斃的人,與其等著小唯聯繫自己,她還不如暗暗地行動!
說到陳婧這麼臭的脾氣,不得不提一提這人彪悍的童年。陳婧的爸爸是在安城黑白路上舉足輕重的人物,所以作為陳爸的女兒,陳婧小時候也是混過的,她的本事可不止學習好那麼簡單。要不然當初大鬧醫院,那些人怎麼會心甘情願的聽她差遣。
計劃不如變化快,就在陳婧計劃著挑出信任的人去調查這件事情的時候,秦歌那人突然又砸了出來,但凡出門,必然會碰見他,陰魂不散。陳婧心煩,卻也更注重整件事情的周密性。秦歌的反常讓她大為警覺,既然都跟到了安城,肯定是想要從她身上獲得點什麼。
那個爛人陰魂不散的跟著,陳婧都不敢出門了,這天又在聽陳爸叨叨的說著去相親的時候,陳婧的電話突然震動了起來。
陌生的號碼在屏幕上跳動,陳婧覺得自己的心也要跟著跳出來了。她扔下一臉怒氣的陳爸,拿著手機就匆匆的跑回了樓上。
「喂?」她關上門,小心翼翼的問道。
「婧婧,是我。」宋以唯躺在床上,將手機移到好遠問道。
「小唯,我要見你。」陳婧盡量控制住心中的激動,朝宋以唯肯定的說道:「小唯,我要見你。你怎麼這麼長時間才給我打電話。」
「好,我找人安排。」沒有任何的猶豫,宋以唯點頭。這麼長時間,能挂念她,也被她挂念的只有陳婧一個人了。
陳婧一個勁兒的點頭,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小心,不會讓皇覃濯看出什麼的。」
「婧婧。」宋以唯輕聲道:「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
「嗯。你告訴我你在哪兒!」陳婧問道。
宋以唯說完了個地址,兩人只說了一會兒就掛掉了電話,陳婧瞅著電話道:「沒良心的丫頭,就跟我說這麼幾句話,不知道我有多擔心啊!」
出發之日定在三天後,為了避人耳目,陳婧故意和家人說要去加拿大看一個明星的演唱會,然後再去那兒散散心。陳父和陳駿都沒有懷疑,因為陳婧這幾天在家的脾氣的確是糟糕透頂,比更年期還嚴重。
簡單的收拾了點行李,陳婧拖著皮箱就往機場趕。
殊不知,她的行動已經被人監視了。
皇覃濯盯著手機中的信息,喃喃道:「加拿大?演唱會?」
蘇城沉吟了一會兒,問道:「你想到了什麼?」
皇覃濯抬頭看了他一眼,目光深沉,低聲道:「我不會錯過任何一絲機會。」
……
「婧婧,到了給我打個電話。」陳駿將行李遞給她,叮囑道。
陳婧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哥,你怎麼這麼婆婆媽媽的,我知道了。」
陳駿搖頭笑了笑,想要陪她進去。
「哥,別,你回去就行了,我自己進去就可以。」陳婧見陳駿要跟進來,趕忙阻止道。
陳駿忽然站定,問道:「婧婧,你確定你不是去和人私奔?」遮遮掩掩的,像個什麼樣子。
陳婧切了句,道:「行了,哥,你回吧,我很快就回來的。」說罷甩頭就走。
看著她利落的身影,陳駿無奈的直搖頭。
從進入機場,陳婧就一直在心慌,從青城到加拿大的路程不短,可她沒有耐性,根本等不了那麼長時間。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屏幕上的時間,陳婧盡量讓自己放輕鬆。
本來聒噪的人群突然安靜了下來,人們的目光都放在了從入口處進來的四個男人,清一色的黑色風衣,四個人披著一身的光華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哇,好帥!」
「f4啊!」
「……」
靜謐的人群在四個人完全走進人們的視線的時候,人群中的討論聲頓時爆炸了起來。
秦歌笑眯眯的朝周圍圍上來的人招手,蘇武一臉鄙視的看著秦歌如同一隻花蝴蝶朝人群打招呼。
「你能不能別搞得跟皇帝視察一樣?」蘇武不屑,真是暈了秦歌這種行為。瞧瞧旁邊那冷著臉的兩人,那樣多沉穩。
「hi,小美女。」秦歌朝一個拿出手機朝他拍照的小妹妹打了個招呼,然後就歪頭瞅了蘇武一眼,道:「你懂什麼?我這麼英俊瀟洒,風流倜儻的人,若是跟他們一樣,面癱一樣,那豈不是白白浪費了我的臉?」
陳婧此時依舊在低頭看自己的手機,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人群的焦點。
四個帥哥冷男早已瞄準了目標,朝她走去。所以,當陳婧的視線中多了幾雙黑色皮鞋的時候,她嚇了一大跳,蹭的抬起頭來,結果就見四個大神站在自己的面前,三個人面無表情,只有秦歌笑得跟個狐狸似得,說道:「陳小姐,好巧。」
陳婧起身,走到四人的面前,冷聲道:「你們這是做什麼?找到小唯了?」
視線落在皇覃濯的臉上,陳婧滿臉嘲諷的看著他。
皇覃濯看了她一眼,然後就越過他,帶著幾個兄弟在她身後坐了下來。
糟糕,看來自己被懷疑了,那麼,現在用手機到底安不安全呢!陳婧面上冷笑著,心裡卻在糾結著,這群人怎麼這麼陰魂不散。
皇覃濯一行人一直跟在陳婧的身後,從檢票到上機,甚至座位也離她很近,她懶得瞧他們,直接睡了過去。
秦歌碰了碰皇覃濯,指著已經睡著的陳婧問道:「我說,咱這麼光明正大的跟蹤一個女人行嗎?萬一什麼也沒有,我們三那不是白白陪了你一趟,我可是還有個上億的案子呢!」
「滾!」皇覃濯嫌棄的吼了一句。
「秦摳摳,你現在可是不討人喜歡哦!」蘇武一邊玩著手機,一邊嘲笑秦歌。
手錶上的時間漸漸地跑過,皇覃濯的目光也愈發的迷離起來,他也不知道這次到底能不能找到她,可是讓他坐以待斃他實在是做不到。失去她消息的這些天里,他其實心裡亂到根本沒有辦法集中到工作上。
離目的地越來越近,小唯,我會不會碰見你。
空姐甜美的聲音響起,在經歷了好長時間的飛行以後,飛機終於要落地了。陳婧迷糊的睜開眼,就對上了秦歌那雙狐狸眼。
「看什麼看?」陳婧一把火就「燒」了秦歌。
秦歌無語,撇過臉不再說話。
拖著行李從通道里走出來,陳婧有些忐忑,小唯說過會找人來接她,可是,萬一出什麼紕漏怎麼辦?要知道,那四個大神自從出來就一直跟在她身後,她的一舉一動肯定都已近被他們看在眼裡。
受不了四人那壓迫性的目光,陳婧轉身朝四人道:「你們這是要跟蹤我了?」她很直接,毫不含蓄的問道。
沒人應答。
「你們隨意,我先走了。」陳婧在心中腹誹:「好啊,你們就是不說話是吧!」
拖著箱子轉身就走,結果胳膊突然被人扯住了。皇覃濯摘下墨鏡,面無表情的問道:「說,她在哪兒?」
陳婧大驚,難道他真的查到了什麼。
皇覃濯沒有忽略她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詫,剛要接著問。就聽見身邊傳來一聲溫潤至極的聲音。
「婧婧,你在這兒啊!我剛要給你打電話。」男人一身淺色休閑裝出現在陳婧的身旁,極其自然的接過她手中的行李箱,滿臉的溫暖笑意,吹得陳婧頭有些暈暈乎乎的。
陳婧一聽這人喊出了自己的名字,伸手就攬上了男人的胳膊,笑著回道:「還不是這幾位大神攔住了我,哎,下次我不會這樣了。」
影后啊!陳婧在心裡讚歎道。剛才心頭的愁色頓時一掃而光,看著身邊比自己老哥還溫文爾雅的男人,陳婧那顆八卦的心已經開始跳動,她一定要好好問問小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從哪裡冒出來的這麼極品男人。
「南瑾?」秦歌站不住了,第一個跳出來發問,他不可置信的看著兩人挽著的胳膊,朝南瑾問道:「你們,你們倆……」
南瑾低頭看了眼短髮女子,笑道:「我們倆很早之前就認識了,這次她說來加拿大散心,我就來接她了。秦總,你們也是來度假的嗎?」
舉手投足之間儘是溫潤的風範,南瑾極其禮貌的朝眾人問好。
「南先生和陳小姐很熟?」皇覃濯的臉色突然轉黑,朝南瑾問道。
南瑾與皇覃濯對立而戰,沒有說話,但是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你們倆什麼關係?」秦歌又往前走了一步,眼睛緊緊地盯著南瑾。
「我們倆什麼關係關你毛線?時間不早了,休息一會兒,演唱會就要開始了,我們走吧!」陳婧拖著南瑾就走。
南瑾一副無奈而又寵溺的模樣跟在她旁邊。
走出了幾個人的視線,陳婧忽然將手從他胳膊間抽了回來,冷聲問道:「說,你是誰?」
前天的那章【只會屬於她】重複的地方我已經修改了,那天不好意思,額,這幾天太忙,所以都沒怎麼仔細檢查,如果還有沒注意到的,你們可以回去刷新一下,應該是改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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