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我們離婚吧
章節名:第六十二章我們離婚吧
南瑾倚在牆上,滿臉笑意的看著皇覃濯。
皇覃濯豈會看不明白他的意思,臉黑的頓時如壓下來的烏雲,帶著暴風雨的前兆。他冷哼了一聲,伸手就按了陳婧公寓的門鈴。
屋裡的陳婧正打電話同上司請假,誰知就被一陣急促而又粗暴的門鈴聲吵到,她匆匆的說了幾句,掛上電話正要去門口,結果就見宋以唯面無表情的從門邊走過來。
「小唯,是不是不認識的人啊?」陳婧問道。
宋以唯點了點頭,道:「是,所以還是不要開門的好。」
陳婧點了點頭,挽著她的胳膊說道:「哈哈,我請下假來了,咱們可以好好地瘋一瘋了。」
宋以唯滿頭黑汗,問道:「你確定我能瘋的起來?」帶著球瘋,這個女人,拿工作簡直當兒戲。
「嘭嘭嘭……小唯,開門,我要見你。」一陣帶著怒氣的聲音響起,陳婧咧在嘴邊的笑就像被霜打的花朵,頓時焉了。
「皇覃濯?」陳婧停住,訝異的看著宋以唯。
宋以唯拉著她往客廳走,完全不理會已經要被皇覃濯砸壞的門。
「好吵。」陳婧給了宋以唯一個放心的眼神,「豪邁」的朝門邊走去,一點淑女形象也沒有,扯著嗓子就朝外面喊道:「喊什麼喊?不知道裡面有孕婦嗎?這麼大動靜,吵到人怎麼辦?」
陳婧說完以後,外面果然安靜了下來,她剛要轉身,就聽外面傳來聲音明顯壓低的叫聲:「小唯,我要見你。」
陳婧嘿了一聲,轉頭,見宋以唯正朝她搖了搖頭,她瞭然的點頭,又走回門邊,朝外面說道:「皇覃濯,小唯剛睡,沒空理你。」
「那我在外面等。」聽著裡面傳出來的聲音,皇覃濯回了一聲,然後整個人倚在牆上,指尖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一支煙來。
「隨你。」陳婧扔了句,便不再理會他。
兩邊的門都已經關上了,皇覃濯站在裝潢豪華的樓道里,對著那扇緊閉的門,心心念念。打火機聲在靜悄悄的環境中驀然響起,他心中的煩躁全都化作升騰的煙圈,一圈又一圈的環繞在頭頂。
屋裡的宋以唯同陳婧聊了幾句,兩人就沉沉的睡了過去。這一覺醒來,已是傍晚時分。
陳婧揉了揉迷濛的睡眼,小心翼翼的為宋以唯拉上被子,心中直懊惱,怎麼說著說著就睡著了,還在宋以唯的床上睡著了,以後可不能這個樣子了,她現在總害怕會在睡覺的時候將宋以唯踹下床。
起身,將家裡的垃圾拎出來,穿著拖鞋開門,正要往外走,誰知剛推開門,陳婧就被外面的人影嚇了一大跳。
她驚嚇的撫著額頭,看向隱在一邊的男人,沒好氣的說道:「你還沒走?」
皇覃濯的身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散落了好幾支煙頭,聽見門響,他意識轉的飛快,頓時清醒過來,彷彿剛才浸在沉默中的人根本不是自己。
「我要見她。」皇覃濯說道,沒有多餘的廢話,他很直接。
陳婧關上門,呵呵笑了兩聲,回道:「門都沒有。」說著就將垃圾準確無誤的投進了垃圾桶。
見陳婧要走,皇覃濯攔在她面前,沉聲道:「陳婧,你想清楚。」
陳婧十分瞧不起皇覃濯這招,仗著權利,動不動就會威脅人,她鄙夷的回道:「小唯現在在睡覺,你還是離得遠一些比較好。」
「是你們離得遠一些比較好,明知道她懷著身孕,還四處的折騰,陳婧,這就是你們的好處?」皇覃濯一步步逼近陳婧,發紅的眸子像盯著入侵者一樣盯著她,冷冰冰的說道:「她是我的女人,不勞你們費心。」
你們?陳婧轉念一想,立刻瞭然。嘲諷的道:「皇覃濯,小唯現在和你一點關係也沒有,你搞清楚好不好。」佔有慾不是一般的強,簡直可以用變態來形容他了。
皇覃濯冷笑,轉身就背著陳婧,打開門就要進去,他剛才看的明白,她沒有鎖門。
「你……」陳婧這才明白他將自己逼遠的原因,上前就要阻止他。
可惜皇覃濯的一隻腳已經邁了進去,他剛要進去,隔壁屋子的門突然打開了。一聲溫潤的聲音隨之傳來:「你這是要違法?」
皇覃濯和陳婧同時將目光放在了南瑾身上,不同的是,皇覃濯是用一種憎惡的目光,而陳婧則是一臉詫異。
「你找我做什麼?」一個聲音在皇覃濯的身後響起,皇覃濯轉身正視屋內,只見宋以唯一臉平靜的站在玄關處,用同樣平靜的表情看著皇覃濯。
陳婧趁皇覃濯怔忪的時刻,立馬鑽了進去,站在宋以唯的身旁。
「小唯,跟我回家。」皇覃濯說道,帶著淡淡的喜悅。
宋以唯搖了搖頭,回道:「抱歉,住在哪裡是我的自由。」
皇覃濯上前,在陳婧警惕不及的目光中,一把抓住了宋以唯的胳膊,冷著臉道:「小唯,不要耍脾氣,跟我回家。」
宋以唯看著被他緊握的手臂,心中浮起几絲嘲諷的神色,抬起眼眸,正視著他,眼裡是她想要表達的不贊同。
皇覃濯不解更加不想放手,若不是顧忌她是個孕婦,他現在早已扛著她走了,哪還會在這裡同她磨磨唧唧。
「你要如何才會跟我走?」皇覃濯問。
「我從來沒有說過要跟你回去,我回來只不過是為了婧婧。」宋以唯答得坦白,這次回國,皇覃濯完全不在她的計劃之內。
「你是要告訴我,你要留在這裡,你要同那個男人住在一起?你是我的女人,肚子里還懷著我的孩子,你覺得,我會答應你嗎?」皇覃濯推開門,指著站在外面的南瑾說道。
宋以唯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在看到南瑾的身影時,心中也十分的詫異,他怎麼會在這裡?
南瑾見自己被人點名了,走上前,朝陳婧和宋以唯說道:「我媽這幾天就到,這樣比較方便些。」
陳婧一聽南文秀要來,心中很是開心,不由得笑著問道:「南瑾哥,那對面的房子可就是被你買了?這樣好,可以天天看見乾媽了,是吧小唯。」陳婧說完,還挑釁的看了皇覃濯一眼。
宋以唯沒有說話,皇覃濯的目光落在她安靜的臉上,心中開始一陣陣的犯涼,他們之間似乎還有一個他不知道的世界,那是他如何也進不去的,此時的皇覃濯,前所未有的失落和上火,他怎麼可以允許有另一個男人住進宋以唯的記憶和生活中。
「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先去休息了。」宋以唯現在稍微一動就會覺得乏得很,她朝幾人說了句,轉身就要回去。
「小唯……」皇覃濯邁著步子追上去,扯著宋以唯將她抱緊在懷裡。
「皇覃濯,你小心些,她是孕婦。」陳婧和南瑾見勢不好,上前吼了句。
皇覃濯死抱住宋以唯不放,更有抱起她將她帶走的意願。
「皇覃濯,放開我。」宋以唯說道。
皇覃濯抱著她溫暖的身軀,怎會捨得放手,他面色冷凝,不帶一絲人情味,冷冷的目光警覺的看著南瑾,道:「我的女人怎麼會放在外面?」
宋以唯聽了,呵呵笑了起來,那乾笑浮現在她平靜的臉上,沒有一絲髮自心底的情意,她只淡淡的說了句:「放開我,如果你不想我繼續恨下去的話。」
她恨他,皇覃濯身子一晃,終於她說出了口。
雙手無力的鬆開她,陳婧趕緊將皇覃濯護在一旁,帶著她朝屋裡走去。
眼睛深深的注視著她的背影,皇覃濯心底苦澀難言。
腳步灌了鉛似得往外走,一步步走離她的身邊。
南瑾一直倚在門邊,心底綳起的弦在看見皇覃濯離去的時候鬆了下來。目光擔憂的看了已經進去的女人,他先是不可思議的搖了搖頭,隨即又無可奈何的笑了起來,夾雜著連他自己也看不懂的神色。
宋以唯本來打算就這樣在陳婧家中住了下來,只是沒想到,皇覃濯走後的第二天,事情又起了波瀾。
陳婧將這一年的假期全都集中請了下來,早晨兩人吃完走飯,陳婧就陪著宋以唯在樓下的公園裡散步,迎著還未升起的朝陽,兩人說說笑笑,好不高興。
就在涼熱要在長椅上坐下來的時候,幾陣急促的剎車聲在外面響起,只一陣兒的功夫,一群人浩浩蕩蕩的以極快的速度朝兩人過來,陳婧見樣子不好,剛要打電話,手機就被人奪了過去,一群人將她一個人分離到一邊,然後陳婧就看見皇覃濯在黑壓壓的人群中朝宋以唯走來。宋以唯見皇覃濯擺出這麼大的陣勢,估計是將人都給了弄了來,又看見陳婧被人擱在一邊,她心中一想,首先開口朝皇覃濯說道:「你不要傷害她。」
皇覃濯摘下墨鏡,上前將宋以唯打橫抱起,低頭道:「我的目標從來不是她。」
宋以唯回頭安撫性的朝陳婧看了一眼,示意她不要擔心。她太明白,跟皇覃濯硬碰硬,總歸不是長久之計。
小心翼翼的將她抱上車,皇覃濯傾下身子,親自為她繫上安全帶,這才在一堆人的護送下打道回府。
皇覃濯雖然成功的擄走了宋以唯,可是,他也低估了陳婧的能力,連三分鐘也不到,幾輛車子就追在了皇覃濯車子的身後,在行進到下一個寬闊的路口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裡又竄出一輛來,皇覃濯透過後視鏡瞧了瞧,拿起手機說了幾句,然後朝宋以唯說了句:「做好。」手就開始打方向盤。車子瞬間往外飄移,這一群奇怪的車子完全無視交警還有攝像頭,在路上上演著他們的追逐。
陳婧坐在南瑾的車上,隨在皇覃濯車子的身後,陳婧手拿手機,時時的下著命令,那熟練地模樣和鎮定的神態,讓南瑾都在讚賞的點了點頭。
可下一秒,在陳婧布置好一切的時候,她忽然將命令下到了南瑾的身上。
「南瑾哥,你快點啊,就你這速度,我們追上皇覃濯是根本不可能的事,要不我來開車吧!」陳婧著急,南瑾這慢吞吞的開車,可要開到猴年馬月。
南瑾先是抹了把汗,嘆了口氣朝陳婧說道:「車上不光坐著皇覃濯,還有小唯。」小唯是個孕婦,自然不能按尋常情景對待。
陳婧無語,說:「我知道啊,可是您這速度也忒慢了吧!」
南瑾笑得高深莫測,道:「慢好。」皇覃濯開的越快,他自己的處境就會越來越糟糕,這等樂享其成的事,他還是比較喜歡做的。可惜,陳婧不知道他心裡想什麼,所以她一直在旁邊嫌棄他。
皇覃濯的車技也不是虛的,儘管陳婧帶的人並不少,但是在蘇城手下那堆人的護航下,他還是越過了重重障礙,繞過那些人率先飛馳了出去。
整個過程,宋以唯都用手護住了自己的肚子。恢復正常的這一路上皇覃濯看了宋以唯好幾眼,可是展現在皇覃濯面前的無一都是宋以唯闔上眼皮,淺眠的模樣。
眼光一轉,停在她突起的腹部上,皇覃濯的目光一柔,不再打擾她,專心的開車。
當車子穩穩的停住,宋以唯睜開眼,透過窗外,看到了久違的景色,白色的別墅前綠色的植物正生機盎然。在她出神的時候,皇覃濯早已下車,親自給她解了,這才要抱起她。
宋以唯抗拒,對他說道:「我自己可以走。」
「我來。」不容拒絕,他又公主抱,帶著她走進這個對她已經有些陌生的家。
「夫人,您終於回來了。」李嫂站在門口,一雙淚眼有些迷濛的看著被皇覃濯抱在懷中的女人。
才叔站在李嫂的身邊,眼裡也一片水霧。若說這三個月經歷了什麼,他們兩人深有體會,這三個月,他們眼睜睜的看著原本還算有些人味的房子怎樣變成了如今的冷冰冰……
「才叔,李嫂。」宋以唯怎麼忽略他們眼中的濕意,她叫了兩人一聲,朝兩人笑了笑。
李嫂還有些緩不過來,轉身抹淚去了。
皇覃濯看著懷中女人動容的眼睛,心的一角更加更加柔軟,環住她的手更緊,抱著她朝樓上兩人的卧室走去。
屋裡的布置什麼都沒有變,皇覃濯跟對待瓷娃娃似得將宋以唯放在沙發上,蹲在她的腳邊,親自為她脫掉鞋子。
「你帶我來做什麼?」宋以唯在皇覃濯起身的時候問道。
皇覃濯此時正背對著宋以唯,他整個人有一瞬間的僵硬,面對她這個讓人惱火的問題,他轉過身,雙手撐在宋以唯的兩邊,身子伏低,低下頭看著近在咫尺的女人,毫不猶豫的就朝她的唇上吻了上去。這一切動作發生的都極快,唇上的觸感是他許久不曾感受到的溫柔,他一隻手抬起,扣住她的後腦勺吻了下去,嘗著他已經失去許久的甜蜜。
宋以唯緊閉雙唇,動也不動,就跟木偶一樣坐在那裡,唯有鼻間輕輕的帶動呼吸。
皇覃濯感受到她的反應,將她放開,無比親近的靠著她,鼻尖相抵,他啞聲道:「要憋死嗎?」
「有什麼話你直接說吧。」宋以唯的除了氣息有些不穩之外,臉上沒有任何的變化。這一點無疑又踩在了皇覃濯的雷點上。
下巴被他抬起,皇覃濯在她身邊坐下,將她抱到了自己的腿上,冷著聲音道:「和我在一起你就這麼不耐,你知不知道這三個月里我過得是什麼樣的生活。」
宋以唯回答的依舊沒有感情:「我不在,自然也不知道。」
「小唯,你知不知道這三個月我這裡有多疼?」他空餘的那隻手握住她軟綿綿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眼睛灼灼的看著宋以唯。
宋以唯終於轉了轉眼珠,半天才吐了句:「愧疚?」
皇覃濯的目光開始摻帶著火苗,他放下她的下巴,一手攬著她,沉聲道:「你再說一遍。」
宋以唯嘴角輕輕一咧,隨即就恢復到木偶人的表情,看著皇覃濯的眼睛沒有一絲溫度,皇覃濯被氣得瞪著她,而她也不畏懼的看著他。
「宋以唯,你說,你這裡是不是住進了別的男人。」皇覃濯簡直是一秒鐘也忍受不了她這種表情,就似一把鈍刀割著他的心,麻麻的疼。
宋以唯又笑,帶著淡淡的嘲諷。
「你說啊,你說啊!」皇覃濯再也受不了了,他不能忍受她的心裡除了他還能住進別的男人,他更不能忍受或許自己已經什麼時候被踢出來了,已經被別人取代。
見宋以唯依舊不答話,他低頭又吻了上去,沒有得到她的回應,他的動作就粗暴了起來,竟然咬破了她的唇角。可是,她依舊沒有反抗。
他氣急,將她抱到床上,人扶著她的腰蹲在她的面前,仰頭看著她,雙手握得緊緊的,朝面無表情的她問道:「小唯,你知不知道你消失的日子我差點瘋了,我找了你三個月,你就這樣對待我?」
宋以唯眼珠子無神的轉了轉,偶然瞥到床邊那雙可愛的毛茸茸的拖鞋,眼光一動,又轉回到他不掩憤怒的臉上。
「小唯,你說句話,你給我說句話。」皇覃濯承認,面對這樣的她,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寂靜的窗外忽然想起一堆雜亂的聲音,心煩的走到窗前,拉開厚重的窗帘,外面的景象一覽無遺的展現在他的面前。陳婧和南瑾從車裡走了出來,兩人的身後跟著一堆人。看來動靜一點也不小。南瑾的視線在這座房子上掃視著,不期然的就和正站在窗邊往下看的皇覃濯對了個著,只隔著一層玻璃,兩個男人之間,頓時被劃上了一道冰封的鴻溝。
「小唯,你猜誰在外面。」皇覃濯一邊說一邊朝宋以唯走過來,拿起床下那雙毛茸茸的拖鞋給她穿上,抱著她又重新走到了窗邊,然後小心地將她放下,皇覃濯站在她的身後,從身後環住她的身子,抱著她。
透過高大的落地窗,宋以唯一眼就瞧見了站在人群中的陳婧和南瑾,而那兩人的目光似乎也正看向這裡。
「你什麼意思?」宋以唯可不認為皇覃濯將她帶到這兒只是單純的看看人影兒。
皇覃濯笑了聲,抱緊她,頭髮偶爾擦過她的臉頰,說:「我只是讓他看看,這輩子,能抱著你,擁有你的只有我,我的女人的主意,他還是不要打的好。」
宋以唯知道此時的自己一定同廣告板里的人一樣被下面的人注視著,她壓制住心底的不悅,只問了皇覃濯一句話:「皇覃濯,你到底將我當成了什麼?」
皇覃濯摟緊她,一隻手撫在她的腹部,側著臉吻了她一下,笑著說道:「我的女人,我唯一的女人。」
宋以唯笑,笑得譏諷,「女人在你眼裡是什麼東西?」她又問。
皇覃濯根本沒有聽出這話里的意思,他只是抱緊她,面對著下面仰頭駐足的南瑾,輕聲答道:「小唯,我說過了,這輩子,你只能是我的女人。」
宋以唯笑得蒼白。
樓下,陳婧鄙視的看著皇覃濯,罵道:「這個變態。」
南瑾安靜的站在一旁,看著那兩人道:「嗯,我同意。」
「你同意什麼?」
「……」
……
「小唯,這輩子我再也不會放手,再也不會放你離開,所以,那個男人,你想都不要想。」皇覃濯抱著她,心無比的安定,天知道,這三個月,他有多懷念她發間的味道。
宋以唯心中又是一陣自嘲,她問道:「你又要關著我?皇覃濯,我們有沒有別的相處模式。」
皇覃濯反駁:「我只是不想有人打你的主意。」
宋以唯再也沒有說話,就那樣被他抱著,甚至連一點動作也沒有,彷彿被他抱著的不是自己,而是別人。
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樓上的看著樓下的人,樓下的人望著樓上的人。陳婧早就按捺不住,她朝南瑾說道:「我們還要等到什麼時候,乾脆上去端了他的老窩。」
那暴力的語氣,豪邁的氣魄不由得讓南瑾嘆道:「你不去當土匪真是可惜。」
陳婧白了他一眼,揪住他衣袖,認真而又嚴肅的問道:「我們大老遠跑來難道就是在這兒看白眼兒?」
南瑾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朝她叮囑了一句,道:「告訴皇覃濯,說小唯不能久站。」已經半個小時了,小唯的身體情況特殊,不能幹站著站這麼長時間。
陳婧一聽,立馬啊了一聲,拿出手機就撥通了皇覃濯的電話。
皇覃濯聽見口袋裡的手機震動,又見下面陳婧暴躁的在拿手機,他拿出手機,低沉的聲線響起,他朝對方喂了一聲。
手機里,陳婧的嚎叫立馬傳了過來。
「皇覃濯,我告訴你,小唯不能久站,你已經讓她站了半個多小時了,你不心疼兒子,我還心疼小唯呢。還有,你把手機離她遠點,孕婦不能靠近有輻射的地方,你知不知道啊?一點常識都沒有?你這樣有個爸爸的樣子嗎?」
皇覃濯一聽,又看看了宋以唯蒼白的臉色,扔掉手機就將她抱到了床上。
被扔在地上的手機里,傳出陳婧的聲音:「趕緊將你那些看門狗給我撤了,你這個死變態……」
南瑾站在一邊,笑看陳婧大罵一通。陳婧一直不見迴音,南瑾拍了拍肩膀,遞了一瓶水道:「潤潤嗓子。」
……
屋裡,皇覃濯沉著臉看著宋以唯,聲音不掩怒氣的說:「站久了你就不和我說一聲?」
宋以唯沉默,打定了主意不同他說話。
皇覃濯悶了口氣,掰正她的身子,眼睛微眯,盯著她道:「小唯,你是不知道,還是根本就不在乎這孩子?」
皇覃濯的話終於又一次觸碰到了宋以唯的線,她仰起頭,眼裡瞬間灌滿情緒,她說:「皇覃濯,你總是站在你自私狹隘的角度來看我,你什麼時候才會站在我的角度上來了解我?」
說她不愛這個孩子?她比誰都愛。
皇覃濯見她說話,心中有些鬆動,可是一想到剛才她沉默的模樣,心頭又添堵了。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他的聲音緩了下來,不再那麼的氣憤,知道她心裡有孩子就好。
宋以唯冷笑:「跟你無關,告不告訴你又有什麼關係?」是她不告訴他,還是他壓根就沒有當她是個孕婦。
「小唯。」皇覃濯的聲音不禁提高了一個檔,他伏在她身前,帶著顯而易見的危險,朝她問道:「你說什麼?與我無關?」他撫著她的發說:「這孩子是我的,怎麼會與我無關。」
「我要走。」宋以唯回答的堅持,她不要再同他糾纏,這種日子,她委實是過夠了。
「你還沒回答我。我的孩子為什麼和我無關?」皇覃濯同樣是無比的堅持,剛才那個問題讓他很不爽,有一種被嫌棄的意味。
宋以唯依舊仰著頭看著他道:「放我走。」
皇覃濯搖頭,說:「小唯,我說過的絕對不會放你走。」
宋以唯聽了以後,安心的坐著,不再言語。
皇覃濯見她又沉默起來,又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樓下的人依舊在等待,樓上的房間里已經寂靜的可怕。
幾分鐘過去以後,皇覃濯就在宋以唯的身邊坐了下來,伸手攬過她,讓她靠在自己的肩頭,宋以唯身子本就不方便,再加上她深知皇覃濯的脾氣,所以乾脆放棄了掙扎,只是她的頭完全是放空狀態,根本沒有用力。
皇覃濯眸光一冷,抬手將她的頭摁在了他的肩上。聲線柔下來,嘆道:「能不能別這麼倔?」
樓下,才叔透過窗外,看著這詭異的畫面,兩方的人呈對立狀態,明明勢同水火,可是偏偏又相互安靜的呆著,空氣中也瀰漫著一股詭異的氣氛。而樓上更是沒有什麼動靜,今天,真是好詭異!
時間慢慢從這靜謐的氣氛中劃過,已經快要臨近中午,皇覃濯終於動作了,他輕輕的拍了拍宋以唯的臉頰,打橫將她抱起,帶著她朝樓下走去。
別墅的門突然被打開,陳婧的目光頓時跟了過來。
宋以唯朝皇覃濯說道:「放我下來。」
皇覃濯不動彈,跟沒有聽見一樣。
「對孩子不好。」宋以唯又說。
皇覃濯的目光一動,想了想還是將宋以唯放了下來,然後瞅了眼溫度不低的陽光,對李嫂吩咐道:「給她遮著。」
李嫂應聲而去,只一會兒的功夫就拿了一把太陽傘遮在宋以唯的頭頂,宋以唯的腳上還穿著那雙紅色的拖鞋,笑眯眯的阿狸在陽光下笑得更加燦爛。
「南瑾,你來幹什麼?」皇覃濯看著南瑾,滿臉敵意。
南瑾笑了笑,看向宋以唯,道:「自然是帶她走。」
「想帶走我的女人,是不是也該問問我同不同意?」皇覃濯接過李嫂手中的傘,伸手將宋以唯攬到身邊,嘴角帶著肆意的張狂:「別忘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你憑什麼帶她走。」
南瑾看皇覃濯的眼光就像在看一個幼稚的小孩兒,他指了指宋以唯,說:「我不在乎,我只在乎她願不願意。」
陳婧站在南瑾的身邊,適時的朝他伸了個大拇指。
「你們還是知難而退比較好,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她。」說到這裡,皇覃濯深深的看了宋以唯一眼,道:「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她,我又怎麼會讓別的男人帶她走?更何況她的肚子里還有我的孩子。」
宋以唯被皇覃濯抱著,始終不發一眼,目光沒有焦距的在花園中游移。
「這件事上,最有發言權的是小唯。」南瑾回道。
「小唯?」皇覃濯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心裡的醋罈子又翻了,叫的這麼親密,還有沒有將他這個正牌老公放在眼裡。
「不必問她,我不同意。」皇覃濯一口否決。
宋以唯在這時露出了從出來到現在的第一個笑,諷刺的笑。
那笑看在了南瑾的眼裡,陳婧的眼裡,獨獨沒有皇覃濯的眼裡。
「小唯,你可願意跟我們走?」南瑾向前邁了一步,朝宋以唯問道。
皇覃濯也低頭看著宋以唯,宋以唯朝著陳婧點了點頭,道:「願意。」
「你想跟他走?」皇覃濯攬緊她的腰,根本就忽略了南瑾口中的我們。
宋以唯平靜的道:「我很累,想要靜一靜。」
皇覃濯不聽,只是糾結於她剛才的那句願意。
「小唯,你說你願意跟他走?你別忘記,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不是他的。」皇覃濯低吼,眼裡泛著赤紅的眸色。
渾身一涼,連心也變涼了。
陳婧一直注視著宋以唯的臉色,她朝皇覃濯吼道:「皇覃濯,你是不是要逼死她才滿意?」
「住嘴。」皇覃濯凶神惡煞的模樣喝退陳婧的話。
「夠了,我要跟他們走。」宋以唯受不了這吵鬧,只覺得腦中一陣陣的煩躁。
皇覃濯的手一松,隨即又將她緊緊圈住,不留一絲喘息的餘地。給了四周的人一個眼神,他攬著宋以唯眼看就要轉身進去。
陳婧喊道:「皇覃濯,你沒聽見嗎?小唯叫你放手,你到底有沒有在乎過她?」
皇覃濯停住,沉聲道:「當日你給我那本日記,你以為我還會放手嗎?」
日記!一朵朵煙花在宋以唯的腦中綻放開來,什麼日記?她心一驚,或許是真不明白,或許是逃避明白。
「什麼日記?」那些話語就像是被灌了水銀,沉重的讓宋以唯連發音都有些艱澀。
陳婧一愣,低著頭,說不出話來了,心道:糟了,那日記的事還沒有和小唯報備。
「我都知道了。」頭頂上傳來皇覃濯低沉而又有磁性的聲線。
宋以唯握緊自己的手,問道:「你知道了什麼?」
皇覃濯挑釁的看著南瑾,一字一句說的無比清晰:「我知道了,你從高中起就一直喜歡我,我知道你是借著融資的機會嫁給了我……」皇覃濯一直緩緩地說著,他動人的聲線說著這些本該是很美的享受,可是聽在宋以唯的耳朵里,全成了小小的釘子,一顆顆的扎進心口。
忽然有些站不住,宋以唯閉上眼睛,阻止道:「皇覃濯,別說了。」
皇覃濯停住,臉上帶著滿足的笑意,沒想到那個充斥著她的青春的人正是自己,這一點讓他很是驕傲和滿足。
宋以唯沒有想到事情會突然叉出這麼一個枝節來,還是如此的讓她失措。
陳婧見宋以唯的臉色,委屈的朝她癟了癟臉,宋以唯朝她搖了搖頭,示意她她不介意,只是埋在地下這麼多年的東西突然見光讓她心裡有些不好受。畢竟,那段記憶的分量並不輕。
「沒有孩子,沒有感情,南瑾,你拿什麼跟我斗?跟我搶女人,你也該先掂量掂量自己。」皇覃濯說的勝券在握。
反觀南瑾,臉上並沒有因為聽到那段故事而有的驚訝,他精緻的臉上依舊掛著溫暖的笑意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面對皇覃濯的咄咄相逼,他也只是淡然的說道:「過去的已經過去,人總歸要向前看。過去的小唯喜歡你,可你依舊不是錯過了?」
一句話正好不輕不重的戳進皇覃濯的心頭。
「她喜歡的是我,難道你能否認她對我這麼多年的感情?」皇覃濯有力的反駁,完全沒有顧及身邊人越發蒼白的面色。
原來,那些過往全被他知道並且成為他向別人炫耀的工具,宋以唯覺得越來越冷,明明有陽光照著,可是身上硬是出現了雞皮疙瘩。
「哦,還有一點,我們倆是光明正大的夫妻,南瑾,破壞別人的家庭,這就是你的紳士作風?」皇覃濯漸漸覺得自己佔據優勢,開始像一頭雄獅一樣,迫不及待的宣告著自己的領地。
宋以唯心裡的線刺啦一聲,斷了。
「皇覃濯,我們離婚吧!」宋以唯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說出這句話的,她只記得抬起頭的那剎那,落入眼帘的皇覃濯的僵硬的臉。
離婚,離婚,皇覃濯不可置信的看著身邊的女人,蹙眉問道,帶著巨大的火氣,:「宋以唯,你再給我說一遍。」
宋以唯掰開他的手,在他身旁站定,抬著頭,望入他深沉的眼中,開口說道:「我們離婚吧!」
「理由,我要理由。」皇覃濯咆哮起來,朝宋以唯吼道,這個女人,她怎麼可以,怎麼可以說離婚?
「我付出的已經夠多了,過了年輕的年紀,不想再那麼累了。皇覃濯,我放手,你也放手吧!」渾身的氣力被一絲絲的抽干,雖是瀟洒果敢的斬斷,但還是帶起了心裡麻麻的疼痛感。
「我不許,我不許。」皇覃濯搖晃著她的身體。
陳婧和南瑾一見,心都提了起來,同時朝皇覃濯喊道:「小唯,孩子。」
孩子,皇覃濯立馬住手,伸手撫上宋以唯的臉,說道:「狠心的女人,帶著我的孩子,還想跟我離婚。」
宋以唯沒有逃避他的目光,淡淡的回道:「皇覃濯,經歷了這麼多事,我想要好好地靜一靜,我很累,已經沒有力氣再去同你糾纏了。」從去年被他從S&G捉回來,她的生活就像發生了一場大海嘯一樣,原本還算平靜的生活被攪得天翻地覆,就連她自己也卷了進去,弄得遍體鱗傷。
「你要我怎麼放手?那三個月已經是我忍耐的極限,你要我怎麼放手?你不是喜歡我那麼多年嗎?你能碩放就放嗎?」皇覃濯的臉垮了下來,沒有剛才的凌厲,那受傷的表情,讓宋以唯有一瞬間的錯覺。
宋以唯後退,與他隔開一段距離,說道:「那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已經放下了,也希望它不要成為你的負擔。」
「宋以唯,你不是愛我嗎?」皇覃濯真想撕裂她的嘴,不想聽到她那麼決絕的話。
「可是你不愛我。」宋以唯苦笑,沒有感情的婚姻讓她怎麼堅持走下去。
「你怎麼知道我不愛你?」皇覃濯問。
宋以唯轉頭,看向前方綠油油的草地,苦笑道:「愛我你怎麼又會利用我?愛我你怎麼捨得傷我?」
「不傷你,不利用你,我又怎麼會知道我愛你呢?宋以唯,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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