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喚醒阮師刀
「咦,這把刀上的圖案怎麼看著不一樣了。」青糰子驚叫道,「同樣都是血,怎麼染上妹妹你的血,竟有這等奇妙。」上古的圖案紋理,青糰子是看不懂,不過阮師刀血紅的刀光,看著他膽戰心驚。
「是不一樣了。」梁景端道。
蕭岩也看著驚駭,卻也說不出所以然。
「這刀怎麼看著瘮的慌呢。」周奶娘擔心道。
在場沒有人知道緣故,慕容清染也看著心裡驚慌,「我……我好像有些握不住它了。」
「別鬆手!」在眾人不知所措之時,一道聲音從慕容清染的背後傳來,「上古名刀認主,猶如良禽擇木而棲。慕容小姐,只有你這慕容家的純正血脈,才能喚醒它。」
幽暗的城牆下,一身藍衣的男子走出來,不用轉頭,慕容清染聽這溫潤之聲,就知道是誰。
「你……你不是那個白日在侯府里被魎鬼嚇跑的沈二公子嗎?」青糰子不忘取笑不告而別的沈昀卿,「怎麼,現在又有膽子跟我們一起來抓鬼了。呀,看你這樣子,是半路上也遇到小鬼了吧,衣服都被小鬼咬破了。還好,還好,命還在。」
「是被一隻小鬼咬了一口,不礙事。」沈昀卿沒有做過多的解釋,只是被青糰子取笑被小鬼咬到,眼底有些不自然。
「連一隻小鬼都抓不住,你來也是送死。」青糰子拍拍沈昀卿的右肩膀,安慰道,「若你不幸死於非命,我會為你念一段回度往生咒,讓你安生。至於價錢方面嗎,我不會多收你的。」
「多謝道長。到時,我若往生不了,還需勞煩道長再給我念一段破地獄咒。」沈昀卿認真道。
「好說,好說。」商人就是有銀子,青糰子偷笑。
周奶娘解圍道,「沈公子不必介懷。有些人,還枉稱是修道之人,說什麼北邙山翠雲峰上清宮,好像很厲害的樣子,結果看到鬼,逃得比誰都快。到時,他就留著給自己念什麼回度往生咒吧。」
「本道爺不跟你這個無知婦人一般見識。」青糰子自知道行淺,對付一般的小鬼綽綽有餘,但遇到如魎鬼,如鬼使那般的鬼門中大鬼,他就打不過了,自然言語上也心虛了。
周奶娘懶得搭理青糰子,而是轉頭問向沈昀卿,「沈公子,您說小姐的血,能喚醒這把阮師刀?」
不止周奶娘震驚,在場的人誰不震驚,阮師刀本就兇猛,一刀下去,身首異處,但現在沈昀卿告訴他們,阮師刀只是把沉睡的名刀,還未真正喚醒,那麼,喚醒之後這把刀的威力,豈非不可估量。
「怪不得慕容家第一任的家主慕容臻能持此刀定齊州,無人來犯。」梁景端感嘆道。
「昀卿大哥,這是你所謂告訴我們慕容侯府另一個重要秘密的時機嗎。」自從認識沈昀卿,慕容清染便從他身上知道了很多關於慕容侯府的事,以平陰沈家與她祖父慕容老侯爺的關係,沈昀卿知道的遠比她多,這點,慕容清染一點都不覺為奇。
沈昀卿的目光落在慕容清染的身上,落在她染血的素手上,「阮師刀乃利刃,嗜血極重,當年慕容家第一任家主慕容臻病重時,怕後代子孫控制不住這刀而至嗜殺成性,便求當年的祁山掌教封印了此刀,但事後慕容臻又後悔,慕容世家若無阮師刀鎮府,一旦遇到大劫,如何渡過,便瞞著祁山掌教,又給封印的阮師刀留了一處破綻,那便是以血喚血……」
這商人還知道的挺多,青糰子也不敢小看沈昀卿了。
蕭岩暗道,原來慕容侯府與祁山派還有這一段淵源,這妖女並非是白擔了罵名。
「那為何百年來,慕容家的人沒有人再解開過這阮師刀的封印?」阮師刀是慕容家家主的佩刀,慕容家後代子孫也不少,每一任家主都知道這個秘密,怎麼就解不開這把刀,梁景端疑惑問道。
「那就要問慕容小姐了。」沈昀卿拿出金瘡葯,灑在了慕容清染手掌中,「忍著些,有點痛。」
她又不是小財神,會怕痛,慕容清染見沈昀卿又把她當他五歲兒子沈元禮來照顧了,心裡好笑,面上卻凝重道,「昀卿大哥,我確實不是很清楚。」
「敢問慕容小姐,令先祖慕容臻膝下幾兒幾女?」
說起先祖慕容臻,慕容清染當日看到族譜,也是甚為驚訝,堂堂的齊國公,一生只有一個妻子,以至後來的第二任慕容家的家主,被這個不成文的家規束縛著,不敢有三妻四妾,只是到了第三任家主開始,因年過四十膝下無子嗣,才開始納妾。
「先祖只有一子。」
「第二任家主?」
「九子二女。」
「第三任家主?」
「四子一女。」
……
「祖父武德公有五子,我爹是嫡長子,襲爵。」
沈昀卿與慕容清染的一問一答,在場的人聽著糊塗,青糰子心直口快道,「除了每一任的家主女兒少些,沒什麼問題啊,難道庶出就不算了嗎。」
「不,她們都是早夭,不入祖墳,也不入族譜。」慕容清染終於明白為何沈昀卿會這麼說了,她是慕容家唯一一個活得最命長的嫡女,如今也是最後一個慕容家嫡女了,並且還是唯一一個入了族譜,同先祖慕容臻同月同日同一個時辰而生。
「你們快看,刀上的血不見了!」青糰子后怕道,「這刀還飲血啊。我拿了它這麼久,它不會喝我的血吧。」
沈昀卿道,「此刀因血而生,嗜血生靈,但只認慕容小姐一人之血。」
「聽到了嗎,並不是什麼血,阮師刀都認的。」青糰子是蕭岩招來的黑衣衛,自己的黑衣衛貪生怕死的,蕭岩臉上也不光彩,呵斥道,「一點小事就大驚小怪,別吵醒了王爺,到時拿你去擋!」
「二爺,你好狠啊。」青糰子哇哇大叫,一個發了瘋的王爺,再加一把見了血的阮師刀,太可怕了。
慕容清染吃力地握著刀,嘆氣道,「就算我能喚醒這把刀,又能如何。」對於一個不會武功的人來說,再好的刀,也無用。
沈昀卿看著她,心道,被封印的,何止是這把阮師刀。
然而,慕容清染話音剛落,阮師刀從她手中突然掙脫,飛向眾人。快如閃電,陰寒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