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借刀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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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先,昨晚本要趕一章,但據說西方某人誕辰,結果被人拉去加班,今日急匆匆趕了一章出來,還請諸位諒解。下周初定分類強推,會繼續加快,請繼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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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楊勇被嚇了一跳,手上端著的茶碗猛然一震,灑了不少茶水出來,失聲道:「你說什麼?」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盧賁如此膽大包天,竟提出這般大逆不道的設想。太子楊勇對於隋文帝夫婦過於寵愛晉王楊廣,讓楊廣大出風頭,心中確實有些芥蒂,但卻從來沒有起過叛逆之心,更不要說這等宮廷兵變、犯上作亂之事了,連想都沒有想過。
適才他聽盧賁不僅對晉王楊廣不滿,而且連對高穎、蘇威兩位最具權威的大臣都大肆詆毀,心中便覺得盧賁心思過大,打擊面過大,不太可能有什麼作為。沒想到盧賁的心思還遠遠不止於此,竟然想連隋文帝一起端走,卻要捧太子楊勇上台。這等做派,實在讓太子楊勇大出意料,不禁暗自心驚。如此看來,盧賁剛才一開始就說晉王的不是,估計並非本意,而是故意挑起太子楊勇的不滿,想拉太子下水而已。
太子楊勇雖然心機並不算深沉,但怎麼也不是蠢人。大驚過後,勉強穩住情緒,沉聲問道:「盧將軍,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這等大逆不道之言,究竟是你一個人的意思,還是誰的意思?」
盧賁見太子楊勇這般膽小怕事,心中很是失望,但事已至此,話已說出去了,正如同潑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來,咬著牙道:「臣與上柱國劉昉、元諧、李詢以及華州刺史張賓等諸位大人,都是這般看法。如今聖上為奸臣所蒙蔽,朝政日益沒有章法。殿下年輕有為,意氣風發,正當承接大位,大力革新,開創我大隋萬世之基業!臣等雖然不才,卻也願意竭盡全力,輔佐殿下成就大業。」
說話間盧賁一直盯著太子楊勇,見他臉色陰晴不定,當即又破釜沉舟地道:「臣目前仍統領大部禁軍,其他幾位大人亦身居高位,只要全力而為,就算沒有十成把握,亦是勝券在握。只要殿下早下決斷,一聲令下,則大事成矣!」
太子洗馬李綱也沒想到盧賁如此膽大妄為,只聽得唇乾舌燥,明知此事十分兇險,擔心太子楊勇經不住誘惑隨意表態,喚了一聲「殿下」,上前一步想勸楊勇仔細思量,卻偏偏不知道如何開口。
太子楊勇有那麼一瞬間被他說得怦然心動,但隨即便冷靜下來,他對隋文帝楊堅仍有著難以言述的畏懼,而且隋文帝楊堅就是靠奪位登基的,太子楊勇當時已經成年並擔任了一定角色,對父皇的手段手腕均有深刻認識,哪敢輕易這般行事?此時的太子楊勇已經頗有些後悔見了盧賁——隋文帝楊堅耳目眾多,今日之事若是有些風吹草動傳將出去,都不知道如何收場。
當即將手中茶碗重重一放,臉色一沉,森然道:「盧將軍,虧你身為朝中大臣,竟敢如此大膽,連這等謀逆之言亦敢當著孤王之面說出!念在你乃是多年輔佐父皇的老臣,今日所言孤王只當做什麼都沒聽到!還望你幡然醒悟,懸崖勒馬!否則孤王亦幫不了你!來人,送客!」
盧賁沒想到太子楊勇當面翻臉,急得上前叫道:「殿下!成大事者怎能如此畏首畏腳!殿下!」太子洗馬李綱上前一步攔在他與楊勇之間,毫無表情地擺手道:「盧將軍請!」
「殿下!長此以往,你就不擔心太子之位都不保么?」盧賁厲聲喝著,見太子楊勇低頭喝茶,連望都不再望這邊一眼,終於無可奈何,跺了跺腳,長嘆一聲,轉身便走。
見盧賁終於離去,強裝鎮定的太子楊勇放下偽裝,惶急地道:「文級,此事如何是好?這盧賁如果所言屬實,他與劉昉等人合力,確實不可小覷。孤王是否要提醒父皇小心?」
太子洗馬李綱見太子楊勇剛才這般處理,心中大定,心中有了另外一番計較,笑道:「殿下不必著急,這盧將軍所言未可全信,就算他真的與其他幾位大人已經聯手,卻也未必能在聖上眼皮底下掀起波浪來。而殿下如今便向聖上直言,一來手頭並無真憑實據,難以治盧賁等人重罪,而且對殿下之名聲亦不利,日後哪個大臣還敢向殿下坦表忠誠?二來說不定弄巧成拙,逼得盧賁等人狗急跳牆,到時反而被動。」
太子楊勇心中稍定,但始終心結未解,疑惑問道:「那究竟如何為好?」
「依臣之見,適才殿下一番舉動極妙。接下來臣再私下去找盧將軍,只說殿下不敢輕易相信,故而翻臉。如此一來,盧賁必定摸不清殿下之真實意圖,便不敢貿然行事,先穩住了大局。然後臣含混說些意思,只需引得盧賁諸臣與晉王相鬥,殿下便可坐收漁翁之利。到最後實在無法隱瞞,殿下便乾脆推得一乾二淨,將罪行全部推在盧賁等人身上。如此一來,殿下立了大功,而晉王則無端多了數個大敵,必定手忙腳亂,豈不妙哉?」太子洗馬李綱緩緩將心中計較說了出來。
太子楊勇眼睛一亮,隨即又搖頭道:「此計倒也可行,只是以這等手段去對付孤王之親兄弟,是否太過?阿麽雖然令孤王不爽利,但其本人對孤王卻沒有什麼惡意,怎好如何下作?再說了,最後再將罪過推到盧賁等人身上,似乎也……」
「殿下!」太子洗馬李綱冷聲道,「人無傷虎心,虎卻有害人之意!正如適才盧賁所言,要成就大事,豈能心慈手軟?引盧賁等人去與晉王相鬥,不過是打擊一下晉王之聲望而已,又不會對晉王有什麼傷害!至於盧賁等人,本就心懷謀逆之意,其心可誅。他們口口聲聲說要奉殿下為主,無非是想借個名分,事後若不過河抽板那倒怪了!這等臣子,何須半點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