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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暖腳步不穩地朝外走去,出了醫院,腳步突然一踉蹌,摔到了地上。
隨後就聽見頭頂傳來了嗤笑聲,
君夜看著安暖腫紅的眼睛,冷聲道:「你救了我,我也幫了你。算是兩清了。還有……」君夜突然兇巴巴地咬牙切齒,「那夜的事情不要告訴任何人。」
安暖坐到地上,聲音都拔不起來,懨懨道:「知道了,一定不會。」
君夜一挑眉頭,「你還坐在這裡幹什麼,還想讓我送你不會?」
「不是。」安暖垂著腦袋,站起了身。
君夜上了車,剛要看車,就看見剛剛才站起來的少女又躺在地上滾了幾圈,突然又跳起了身,飛快地朝與他相反的方向跑去。
精力還挺旺盛的,應該沒他什麼事了。
君夜冷嗤一聲,開車離去。
安家。
章玲正給安一穹夾著菜,突然想起了什麼,看上牆上的鐘錶,擔憂地放下筷子,「一穹,都這個點了,怎麼暖暖還沒回來啊,而且還讓司機先回來,真是讓人不安。」
安一穹臉色一黑,「管她幹什麼,昨天還以為她懂了點事,沒想到今天又變了回去,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安一穹低著頭吃飯,沒看見章玲聽到這句話喜滋滋的表情。
安晴微微一笑,給安一穹夾了塊肉,柔聲道:「爸爸,華姨剛剛逝去,姐姐傷心難過,做點什麼出格的事情也是難免的。」
這話說的安暖是一定會犯事了。
安一穹聞此,表情柔和地揉了揉安晴的頭,「還是我們的晴晴懂事。」
安晴嘴角一彎,突然一個髒兮兮的身影闖了進來,尖聲道:「爸爸……」
安一穹一蹙眉頭,摔下筷子,「你這樣成何體統!」
一個大家閨秀,就算再乖張也是他安一穹的女兒,此時這樣是瘋了不成?
安一穹此人好面子,此時感覺傭人四處投來的目光都是火,辣,辣的刺得他臉痛。
章玲看著安暖衣服此時都是髒兮兮的,臉上也是灰一塊白一塊,嘴上微微揚起難以掩飾的笑意,可臉上卻是關心的神色,上去攙扶起安暖,「哎呀,暖暖,怎麼弄成這個樣子。」
安晴也是一臉緊張,「姐姐,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快上來吃飯吧。」
安暖心中冷笑一聲,她等的就是章玲和安晴的假關心。
安一穹踹了一腳凳子,手突然被人握住,一抬頭看到的便是章玲柔柔的臉,章玲在安一穹手心畫著圈。
安一穹看向四周朝這裡偷偷看來的傭人,突然明白了,這其中說不定誰的親戚是記者。如果那樣……
安一穹坐下,努力壓下自己的脾氣,道:「坐過來吧。」
安暖連忙坐下。
事態不像當初被安晴關在黑屋一樣,也沒有迎來安一穹的巴掌,此時大抵是給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可安暖眼前時時刻刻浮現的都是母親的屍體,她現在恨不得把安一穹千刀萬剮。
安一穹突然感到壓抑,好像自己身上纏上了毒蛇。
視線突然轉移到安暖身上,安暖連忙低下頭。恐怕是自己想多了吧,她只有十六歲吧,況且她也不會知道自己乾的事情。
安一穹突然覺得好笑,就算被她發現了又如何。
章玲看向一旁抽泣的安暖,心中冷笑幾聲,突然開口,「暖暖,你怎麼讓司機先回來了啊?」
安暖突然抬起頭,詫異地看向章玲,「章姨,我哪裡有讓司機先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