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罪魁禍首(二)
正當南珂越想越覺的那渣男噁心無比,她竟還在前一天晚上跟秦莫生說要邀請他來家做客,還要親手為那個禽獸做吃的,就更恨不得專門為禽獸做一個他最愛吃的火山披雪,然後直接用撒上一罐子的砒霜去代替白糖。
南珂認為,她和秦莫生的婚姻能如此失敗都是那個禽獸一手操縱的。
在南珂還在為五斗米跟上司老闆點頭哈腰,疲於奔命的時候,在秦莫生還遠在大洋對面開心治學專心救命的時候,孟楠卻在樂此不疲的一邊做著他的淫道生意,一邊監視著南珂的一舉一動,還厚著臉皮美名其曰,為兄弟兩肋插刀,累不足惜。
他曾不止一次的在南珂面前做出盛世凌人,高人一等的姿態,並以此常常神出鬼沒在南珂和歐陽會面的每一個場所。並斷言,南珂是個紅杏女,甚至還不止一次的在南珂阻止他和司雅通信見面的時候為戴了綠帽子還不知情的可憐的秦莫生默哀。
孟楠對南珂說,虧的秦莫生每天在美利堅國生活的水深火熱,既要忍受喜歡塗上濃的叫他嗅覺失靈的香水男還要忍受著麵包和雞腿從有滋有味過度到嚼之如臘,以及苦如黃連的相思的三重迫害。他還說,中國人民雖然早在1949年就推翻了壓在人民身上的三座大山,而秦莫生不幸的是,他居然又在21世紀科技如此發達,民主如此開放的今天,重新背起了三座大山,簡直是慘不忍睹。
南珂當時都當他說的是屁話。並一直堅持渣男不可再碰這個方針,對她而言,這是個一百年不動搖的基本守則,而這守則也適用於可憐的司雅。
當時司雅還在山東,家裡幫她找了一份還算不錯的工作,也找了一個男朋友,聽口吻,她既不討厭也不喜歡,平平淡淡,不冷不熱。南珂說這才好,平淡就是福。司雅並沒否認,卻也不代表認同。
南珂和孟楠打了三年的仗,兩人都為此殫精竭慮,什麼孫子兵法,三十六計都派上了用場,可還是在南珂苦口婆心,精心提放孟楠對司雅的每一次進攻中間,孟楠成功的暗度陳倉,聲東擊西,收復了他的山河。
當南珂接到司雅電話,並提著一大箱子的行李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南珂徹底崩潰了。
南珂不由分說,不顧司雅手裡的禽獸,一把拉過司雅的手,「去醫院。」
司雅不解,問,「去醫院幹嘛?我又沒生病。」
「誰說的,你必須做一個腦ct,必要的話再去看看眼睛。」
南珂糊塗,司雅可不糊塗,她果斷的掙開南珂的手,目光堅定的說,「這是我自己的決定,阿珂,你不是我媽,更不是我,你沒權利干涉的自由。」
南珂看了一眼旁邊拽的十分欠揍的孟楠,對司雅說,「還說你沒病?我看你腦子和眼睛都有問題。他是什麼人,你不知道嗎?你忘了三年前是誰哭慘了來找我陪她墮胎,是誰臉色慘白的,險些榮登西天,一去不復返?你腦子短路啦還聽他的糖衣炮彈?你沒學過哲學啊,不知道你和那個渣男屬於根本對立的世界里嗎?」
「那都是你自己認為的,若說三年前的事情,我去做流產,完全是被你誤導所致。阿楠並沒打算跟我分手,他當時聽到那件事情是很吃驚,有些拿不準,他當場離開是因為要想出一個對策,可等他想好了,要跟我結婚為我負責的時候,卻給你一廂情願的推掉了,他當時以為你的態度就是我的態度。而我也一度自以為是的認為他不想要那個孩子。我恨了他兩年,直到他無意間提起這件事,我才知道,就是因為你,我們倆個鬧了一個多大的誤會。」
司雅說的動聽極了,一時間他們三人的身份全都變了,孟楠成了歷經坎坷鍾情不變的痴情男,司雅成了一個誤聽人言的悲慘受害者,而造成這個愛情悲劇的罪魁禍首,竟是她南珂。
真是可笑!
「阿珂,我知道你對他成見很大,這也完全是因為我。但現在誤會撇清了,你也不要再針對阿楠了。」
阿楠。。。叫的如此親切,恍惚之間,南珂頓時覺的司雅和孟楠像是一對經惡人挑撥歷經九九八一難終於久別重逢,修成正果的母子。
可南珂不是佛祖,也不是聖人。
她當場掉頭就走,摔下一句非常狠而又極帶預見性的話,「在你和那個死性不會改的渣男分道揚鑣之前,我決定和你做路人。」
司雅和孟楠過了一年的幸福時光,兩人朝夕相對,孟楠更是為司雅找了一個上二休五卻拿的一個月一萬的高薪工作,那些甜蜜又動人的時光在一年之後司雅無意間撞見孟楠抱著另外一個風情女郎從酒吧里出來時,敲鐘告急。
最終兩人難逃分手的厄運,司雅的愛情再次飛灰湮滅,卻依舊沒能挽回她和南珂從路人轉回閨蜜的局面。反而,在南珂毫不顧忌,在一堆朋友面前嘲笑並數落了司雅一頓之後,為她們原本就搖曳不定的友情圓滿的劃上了句號。
甚至連路人的關係都不如。
可南珂並不承認她曾惡語相對過司雅,在她的記憶里,司雅永遠都是應該受保護的那個脆弱的,一遇到孟楠就智商為零的小妹妹。而守護著她的正是南珂。
不巧的是,司雅和孟楠分手的那一年,秦莫生剛好從美國回來,並成功的與南珂鵲橋相會。
南珂的心不自覺的抽搐了一下,偏過頭去眼睛剛好瞥到秦莫生。
「他就是歐陽?」秦莫生看歐陽的眼裡有殺氣。
歐陽拿出慣有的紳士風度,溫柔對待秦莫生的橫眉冷對。
「你怎麼在這兒?」不等歐陽開口,南珂倒搶先了一步。
「可笑,這兒是咖啡廳,公眾場所,你能來,他能來,我怎麼不可以來?還是,我來的不是時候?」秦莫生話中有話。
「我們現在已經沒有關係了,你沒必要頂替那個禽獸的工作來監視我。」
「我們既然都沒關係了,你憑什麼認為我到這兒來是因為你?」跟秦莫生鬥嘴,南珂從沒贏過。
除非他主動願意處於弱勢。
「我和你一樣是阿珂的同學,你猜的沒錯,我正是歐陽。不管你信與不信,我和她只是剛好碰到。」
「哦?那敢問歐陽先生到這邊來是要見什麼人還是只是為了喝一杯咖啡,免費當一次別人的垃圾桶。」
「我的工作地點就在這個樓上,適逢中午休息,我過來走走。這是我的習慣。」
歐陽不卑不亢,好樣的。
秦莫生一把將南珂拉到自己的手臂里,「在我們還沒取到綠本子之前,你還是必須要和我一同履行紅本子里你應盡的責任和義務。」
秦莫生在南珂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將南珂惡狠狠的帶走了。歐陽眼疾手快,一把拽住已經轉過身的秦莫生,說了句,「她需要看醫生。」
「那也是我和她的事,就不勞歐先生您費心了。」
秦莫生一路捂著南珂幾次想要爆發的嘴,強忍著她咬他的痛苦,一把將南珂推到車子里。他嘶了一聲,看著出了血的手發獃。而南珂正死死的盯著他,表情很猙獰,像一個被激怒的野獸。
秦莫生大笑兩聲,看著反光鏡中的南珂漸漸的由兇惡轉為後悔。他又想到八年前那個站在噴泉台階上勇敢的對天宣誓要等他回來的那個女孩兒,那句話支撐他完成了美國那五年艱苦的求學歲月,曾有好多次,他瘋狂的想念她,以至於他完全不能好好讀書,第一學期結束後有好幾門功課飄紅。
「我們談一談吧。」他淡淡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