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金錢交易若干項

第十五章 金錢交易若干項

到了京師,張凱讓人給馮保遞了貼子,那馮保現下被司禮掌印太監孟沖等排擠,正缺銀子賄賂皇妃們幫他說好話。見了張凱的禮單,那把門的小太監的就讓他進去等。張凱一坐就等了足三個時辰,這時一個小太監才通知他入內府去見馮保,張凱跟著那小太監行了足有小半刻,七扭八拐才走到一處庭院。小太監讓他稍候,他進去通報。張凱看了看這喏大的院子,不由暗道:「這個太監不老老實實的在宮裡呆著,在外邊弄了這麼大所宅子,也不知道他住不住得過來。來來去去,都要走上十幾分鐘,太監是不是走路都有癮啊。」張凱正胡思亂想間,那小太監遠遠的沖他招了招手,叫他進去。張凱慌忙彎著腰一路小跑的跑了過去,到了那小太監身旁,便掏了一錠銀子,雙手遞了過去道:「謝謝小公公引路,一點小意思。」那小太監冷冰冰的也不說話,接了銀子轉身就走。

「哎……,我恐怕是世界上最賤的人了,沒事來拿熱臉來貼太監的冷屁股。」張凱暗罵自己,推門進了內廳,見了了四十來歲,白面無須,兩腮無肉的白衣「男子」站在那裡。此人正是馮保,他站在那裡對廳中掛的字幅打了個哈欠,也不看張凱一眼,那意思是讓他有話快說。張凱急忙遞了張五千兩銀子的銀票和四十件上好玻璃器皿的禮單過去,才道:「馮公公,小的監督的這家小鐵器鋪子,為朝庭打造火器,生鐵老是不夠用,所以想請馮公公給指條路,莫要耽誤了朝庭的軍備大事啊。」那馮保看了看禮單滿意的道:「那鐵是可以用來鑄造兵器的,自然不能讓閑雜人等隨便買賣。你要多少就拿本宮的貼子去找吏部尚書楊博,讓他幫你疏通工部吧。」說罷揮了揮手,轉身就走進內間去了。

待張凱出了那廳才發現自己其實不認識路,又站在那裡等了一會,那小太監才又走了過來拿了張馮保的名貼遞給了張凱,才引他出了馮府。

張凱站在牆外看著這喏大的宅子,心中連連暗道:不過是個太監罷了。

待第二日,張凱又爬起來去找那吏部尚書楊博的宅子,結果與馮保一無二樣,也給了他一張貼子,把他一腳踢給大學士張居正。張凱再換過頭來去找張居正,尚不知道那張居正是不是也要一腳把他踢給誰,倘若轉上一圈再把他踢給馮保,再踢下去,那自己不就要成了個無限循環的bug了嗎?

走在路上覺得腹中飢餓,於是,張凱又轉身去了一家小食店。到了店中,叫了幾份酒菜正準備開動的時候,見到一個青皮叼了只牙籤,坦胸露乳的一步三搖晃了出去。張凱只覺得那廝好生眼熟,卻記不起在那裡見過,於是只管底頭吃飯,食好了飯,就去拜見張居正。

帶來的錢都花得差不多了,張凱從已經調任京師后溪實業分店掌柜孫伯微那裡支了兩萬兩銀子。找了個轎子抬了他去那張大學士府。「早知道就叫轎子了,害我跑了兩天。」

一般無二,遞了禮單才有人引他這個從九品的大官進去。張凱見了張居正,那張居正四十許的年紀,頜下留了一把山羊鬍子,面上不怒自威,正端了杯茶水坐在客廳中等他。見到張凱,疏緩了輕皺的眉頭,微笑道:「你就是那造了鳥槍的張凱?」張凱拜倒在地上,呼了一聲見過張大人,這才敢點頭應是。居正又問了來意,沉思了良久才道:「這事不太好辦。」張凱開始覺得絕望了,就一點鐵,就要繞那麼大圈子,賠進去幾萬兩不說,就得了這麼一句話。

張居正今日在家中正在發愁,他現下對朝中咄咄逼人的首輔高拱毫無辦法,那高供在去年搞掉了大學士趙貞吉,月前又搞掉了李春芳。居正附和著高拱的每一項決策,心下卻有些擔心,手裡正缺銀子聯絡言官、內宮以自保。見了張凱的禮單,只當是張凱對他幫忙下了大單子的謝禮,笑了一笑就讓管家收下。張居正雖是明代著名的能臣,卻不拘小節,這銀子的威力他清楚得很,戚繼光尚時常給他送些禮物來,不過戚繼光的銀兩張居正是不肯拿的。

居正放下茶碗說道:「朝中對鐵器控制極嚴,賣給蒙古人的鐵鍋,尚要是賣給他們不能做兵器的廣鍋,還要他們拿舊的鐵鍋來換。」張凱苦笑道:「卑職又不是蒙古人啊。只是還有數千隻各衛所的火槍尚沒有督造好,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居正又道:「遼東總兵李成梁用了你造的火器讚不絕口,請旨想再要一些,我看這樣吧,你又缺鐵。遼中衛又產鐵,我請旨封你做個冶鐵大使吧。你便順道在那裡開兩座槍爐,幫遼東各衛造鳥槍吧。」

張凱聽到「大使」兩字,眼睛一亮問道:「大使?幾品官?幾品?」

張居正好笑道:「正九品,你原來是從九品,算是升了一級。」

聽聞自己升職張凱卻怎麼都欣喜不起來……。

張凱又道:「設槍爐還要從后溪調些巧匠過去,還要王鐵鎚負責主持很多細節問題,尚請大人一併幫那王鐵鎚請個什麼官吧。」張凱心想,若是老黑得了個官做,也許心裡會舒服點,不再追究誰發射得他吧。

張凱見張居正點了頭,就請退回客棧去了。

「雜七雜八花了四萬兩,卻弄了個九品官回去。冤大頭成這樣會被老黑笑死吧。哎……。

對了日間見的那個青皮似乎在那裡見過?啊!」坐在轎中,張凱猛的一拍大腿恍然醒悟道:「不是那個打了我一悶棍的小賊嗎?我靠,千山萬水尋不著,原來就在眼前。」

從當天夜裡開始,張凱就花錢尋了兩個青皮,又找人買了一大包巴豆粉,張凱就混了糖與一點砒霜搓成了藥丸,然後開始等那人出現。

「哼,毒不死你也嚇死你。」張凱咬牙切齒的等待著。

張凱為了不被他發現,便打扮成一個乞丐,臉上塗黑。朝也等,晚也等,咬緊牙等。直到第三天,終於目標出現了,張凱興奮啊。卻見那青皮晃到自己面前,丟了一錢銀子在他的討飯碗里道:「大爺今天又做了樁買賣,心裡高興,這是賞你的。」張凱初時甚是緊張,還以為被他看出來了,不想這丫的是在擺闊,這才鬆了口氣。見那青皮晃進了酒樓,張凱當街雇來的那兩人兩天來都沒看到張凱行動的指示,便依舊坐在那裡喝酒。

過了一刻,那漢子酒足飯飽的橫著走了出來。打著嗝,誇張的晃著上身,往東行去。張凱揮了揮手,卻不見那兩青皮出來,轉臉一看,那兩個青皮已經醉倒一攤,張凱暗罵自己白痴:白白浪費了十兩銀子。青皮就是青皮,別指望他們能當高級打手用。

張凱拿了只破碗一面沿街行乞,一面跟著那漢子。張凱按了按腰間別的短統,暗道:「這次大爺我給你開十個洞,你老婆就留給我了吧,你欠我的銀子我也不要啦。」

那漢子走著走著突然停住了。張凱只得也遠遠的停住,為了偽裝,開始纏著一個大媽討要零錢,眼角卻始終鎖定那漢子。那漢子轉身走到街角,張凱一看,原來是個婦人在插標賣女兒。邊上有個濃眉艷抹的老女人正在拿著手帕,動作誇張,唧唧歪歪的不知道說些什麼,似乎是在勸那女子把孩子賣給她。那漢子聽了一會,突然上去給了那老女人一巴掌,那老女人顯然沒想到會如此,呆立了一會,突然間跌坐在地上滔滔大哭了起來,邊大叫著邊抓了那漢子的褲子大罵。

張凱乞討的大媽不給他錢,也開始下意識模仿那老女人抱了大媽的大腿。大媽給了張凱左右兩開弓,張凱死不鬆手,大媽沒辦法,只好拖著張凱繼續前進。張凱被拖到附近才聽觀眾說似乎那老女人是個老鴇,想勸那女的把女兒高價賣給她,和她吃香的喝辣的。那母親不知道是不是錢迷了心竅,正有了些意松。

張凱見那漢子又給了那老鴇當胸一腳,老鴇被踢得閉氣昏了過去。那漢子又從懷裡掏出一大錠銀子來,塞給那女人道:「別賣女兒了,怎麼也不能把親生女兒推進火坑啊。這點錢拿著吧,女兒是自己的,沒了就沒了,銀子還可以再賺。」說罷轉身就走了,那女人抱著銀子大哭:好人啊,好人啊。

張凱暗道:「這小賊還有點良心,好,過會讓你死得痛快點。我就少折磨你一分鐘好了。」

被張凱抱住腳的大媽尋了根棒子,準備敲暈這個無賴恢復自由。張凱這才發現自己一直抱著一個大媽的大腿,忙放手站了起來,又是道歉又是說自己失心瘋。擺脫了大媽,張凱也行了過去,把乞討來的錢都給了那女人,然後轉身去追那漢子了。

圍觀眾人見乞丐也有如此義舉,無不慚愧之極,紛紛掏出銀兩來救濟那對母女。大媽也呆了一會,扔了棍子,從兜里掏了一把銅錢給了那母女,又安慰她們道:「這誰沒有落難的時候,大妹子要是還沒有落腳的地方,上姐姐那裡去湊合兩天吧。」

張凱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那目標身上,對背後的事一無所知。

沒幾步,那漢子就在一扇門前停了下來,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然後才推門閃進。張凱從牆後走出,偷偷摸摸的走近,把耳朵貼在門板上察探動靜。

只聽一個男聲高叫道:「娘子,我回來了。」

一個女人罵道:「你這死鬼還知道回來,天天就知道在外邊花天酒地,自己快活,你把老娘當成什麼了?你把這家當成什麼了?」

男人道:「娘子莫怪,我今日實在是去探肥羊去了,待再干一票,我們就洗手不幹,老老實實做人去吧。」

女人道:「最後一次?你說多少最後一次了?我再也不想同你做著無恥的勾當了,你要是想老老實實做人,我就還和你過,你要是還想這麼害人,不若打死我算了。嗚嗚……,我好命苦,不知道上輩子造了什麼孽,怎麼就跟了你這個喪門星。」

那男人又是一番賭咒發誓,又是好話連篇,不過半刻,那女子就被他哄得笑聲不斷。張凱都聽呆了,暗道:「人才啊,死得都能說成活得,比老黑厲害得多了。老黑和他一比簡直是頭豬,我和他一比,那就連啞巴都不如了。不成啊,殺了有些可惜啊。」

張凱暗自盤算了一會,拿定主意,便從懷裡掏了一把尖刀出來,小心翼翼的隔著門縫,一點點把門插挑開。然後躡手躡腳的偷偷靠近了那房子,剛把耳朵貼上門去一聽,就被臊得滿臉通紅。張凱暗罵:「怎麼這麼個流氓偏偏能騙倒這麼漂亮的娘子,還死心踏地的跟著他,我這個大好青年反而無人問津。」又轉眼嘿嘿笑道:「這就叫現世報,一報還一報。」

一手提了短銃,一手提了尖刀,張凱抬腳踢開大門,跳進去大喝道:「淫徒,休辱我家娘子。」

那漢子正抱著一個婦人滾在一起,已經掀開了她大半的衣服。聽到喝聲,那漢子被嚇得一哆嗦,奇道:「這不是我的台詞嗎?」轉身一看是個乞丐,看了看卻很眼熟,想了半晌才作恍然大悟狀笑道:「哈哈,你是那個帶了三百兩銀子想逛妓院,又沒膽進去的肥羊。」

張凱氣極,罵道:「你當我是好欺負的嗎?」那婦人卻吃吃笑了起來,酥聲道:「你個小機靈鬼,人家被你抓到了哦。」張凱聽了這聲音,只覺得半邊身子都麻了,眼角卻看到那漢子一隻手不安份的想摸一個瓶子,不由想起了腦袋后的疤,心中大恨,抬手就是一槍。

「乒」,的一聲。那瓶子被打了個稀巴爛,那漢子一呆道:「你拿的什麼?是火器么?」那女子也嚇得花容失色,掩了櫻桃小口說不出話來。

張凱趁這工夫,轉了轉輪,拉了板機才道:「眼力不錯啊,正是火器,而且威力巨大,一彈打到你身上,怕不是要打拳頭大的洞。」

那漢子轉面看了那擊破瓶子又打在箱子上打了個大洞的痕迹,不由害怕得兩腿抖將起來。

張凱暗罵:「沒種。」又道:「你把我掛在胸口的袋子放那裡去了?」

那漢子顫聲道:「丟了。」張凱抬手指著他的腦袋怒道:「你再說丟了,我就讓你的腦袋開花。」

那漢子臉色說多難看有多難看,想說話卻又不敢說。張凱又對那女子柔聲問道:「我的寶貝護身符呢?」那女子強笑道:「在我這裡,我給你,你可不要打死我男人啊!」說罷從懷裡取了個香囊打開取了個東西丟給張凱,卻在半途力盡落到了地上。張凱皺了皺眉道:「不要搞怪,當心我手滑走了火,萬一打死了個千嬌百媚的女人,我的罪過就大了。」那女子聽了面色才好一些,又開始咯咯笑個不停起來。

張凱慢慢上前把那小袋子用腳一點點撥到自己面前,再一點點退後,這才放下槍,取了那袋子。兩人見張凱小心至此,沒尋到一點破綻,只得老老實實的呆在那裡。

打開了袋子取了彩票出來,還好,完好無損。有見了那張彩票,張凱感動得要哭。終於又拿回來了,張凱連吻了它好幾下。卻聞到一股子香味,正是那女子身上香囊的味道,想起正是她剛從懷中拿出的,不由心中一盪。又抬頭看了過去,見那女子,還是斜躺在那裡,面上也不見害怕,只是在笑。衣衫尚似扣未扣的虛掩在那裡,一閃一閃的隨著呼吸的起伏,從衣縫中漏出一大塊雪白的肌膚。那大紅的肚兜尚被解開了條繫繩,斜搭在半裸的高鼓酥胸上,似乎正在等著他。

張凱的手似乎又感到了那柔軟溫暖的觸感,只覺得腦袋一陣旋暈。咽了口唾沫,大力搖了搖頭,良久才下定決心,沖那漢子道:「想你老婆活命就吃了這個。」抬手丟了個拇指大的黑丸給了那漢子,那漢子撿了藥丸苦著瘦臉道:「我若是不吃呢?」張凱晃了晃那短火統道:「那可由不得你了,你吃了最好,不吃也得吃。」那漢子皺眉丟進了嘴巴里,和著口水吞了,張凱讓他張大嘴伸了舌頭轉了幾圈,發現確實吃了,方道:「這次算你乖,我正打算你若是不聽話,就借口轟了你。」張凱怕他把藥丸藏在嘴巴里,然後吐了,是以做得相當大分量一顆,在嘴巴里很難能藏得住。那漢子可憐巴巴的問道:「那藥丸是什麼?」張凱隨便給起了個名字道:「九陰九陽複合離離散。」漢子又問道:「吃了會怎麼樣?」

張凱想了一下道:「要定期服用解藥,若是半年不吃解藥,就會周身發冷,然後開始失眠,喪失食慾。」那人不解道:「也沒什麼啊?」張凱接著道:「這只是幾個星期內的癥狀,若是久了不吃,藥力深入骨髓,就會開始周身萎縮,腦袋縮胸里,手縮身體里……。」有指了指那漢子的下體道:「你那話兒也會縮沒了。」那漢子聽了最後一句很是害怕的道:「你怎麼可以給我吃這種東西?」張凱得意的道:「我這尚是客氣的了,本來打算把你慢慢折磨死,不過今日看你行了一善。就決定再給你個重新做人的機會。」

張凱又道:「你去拿筆來。」那漢子乖乖的取了筆墨,放到案上磨了幾下墨。張凱把他趕開,提了筆打算寫些什麼,想了半天覺得自己「帥呆了的字」還是不要丟人了,就讓那漢子自己寫。那漢子問:「寫什麼啊?」張凱道:「賣身契!」漢子駭然道:「賣誰?」眼睛望向他老婆,眼中儘是不舍的淚花。張凱嘿嘿一笑,得意洋洋的道:「我還不至於與你一般無恥,是賣你自己。」那漢子先喜后憂道:「賣我自己做什麼?」張凱道:「你偷了我三百兩銀子,今日自當賣身抵債。而且你還打傷了我,也要抵債。你讓我心靈受到創傷,更加要抵債。」那漢子聽了那麼多自己該抵債的理由也沒了言語。

張凱又問:「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那漢子道:「小人叫何木,字無為,在加中行二,老爺叫我何二就行了。」張凱奇怪道:「怎麼字叫無為啊?」何二道:「小人幼時家貧,是以在山中做過道童。」張凱暗道:「莫非他這老婆是他拐了的香客?」又問道:「你都有什麼本事啊?」何二道:「小人會寫、會算,會打探消息,能說會道,尤善騙人……。」何二賣力的介紹他的各種功能,上千種使用方法,只差寫一本使用說明書來。只求張凱不要看上了他家娘子。

張凱點頭道:「好,你就寫上賣身契,你何二賣身給張凱老爺我為奴二十年。直到牙松力虛為止。」何二手一抖,在紙上塗了一團墨,抬頭苦苦哀求道:「小人若真是如此賣身給大人,那小人妻子怎麼辦?」張凱道:「隨你一起吧,我支給你老婆月薪十兩銀子,若是你做了什麼大功勞,更會大大嘉獎你一翻。」何二苦笑道:「如此多謝老爺了。」何二的老婆何氏聽到銀子都給她,很是高興,也是連連感謝。催促何二把賣身契快點寫好,似乎巴不得快點把老公賣了。

張凱看了那賣身契上漂亮整齊的字跡暗暗慚愧不已,下定決心好好折磨這何二,在他有生之年要把他榨乾,以報復這何二字寫得比他漂亮、人也長得比他帥,還有……。

次日張凱領了他去見孫伯微,讓他管著這何二夫婦,給他們找事做,月支十兩。又與孫伯微交代道:「那漢子初來你想辦法儘力折磨他,一刻也別讓他閑住了,每日都要把他累得半死。過段時日,他若是表現好,就減少些活兒。再過段時日,再給他輕些的工作。待到半年左右,他若問你要葯,你就裝作忘記了的樣子,差人問我要。若是他半年內跑了,你不用去尋他,當沒他這個人就成。他自然很快就會回來,你若是一找,他就沒了。」

孫伯微不解道:「為何要先重后輕啊?」

張凱道:「他初來,你要不給他閑空思考才成,這人賊的緊,你要把他累得跑都跑不動。過段時日,慢慢活兒輕了,他就會想等過了半年,拿到葯再跑。可是他一定會先跑一次,然後偷偷看你的反映,你若是不尋他,他心虛了,以為要死了,自然會跑回來。等慢慢用熟悉了,就可以派些機密的活給他……。」張凱又交代了許多整人的法子給孫老大,孫老大聽得駭然,暗暗可憐那何二。

半年後,后溪實業京師辦事處就分出了一個情報搜集課,負責人是何二夫婦二人。張凱給了一些活動經費,要求每筆帳都必須有詳細的記錄,若是有半點差錯就別想拿到解藥等等。

後來這何二慢慢的在這種刺激之中活出了滋味,賣命拼搏起來。也算是張凱伯樂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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