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飛舞(1)

流光飛舞(1)

玉爐香,紅蠟淚,偏照畫堂秋思。眉翠薄,鬢雲殘,夜長衾枕寒。

梧桐樹,三更雨,不道離情正苦。一葉葉,一聲聲,空階滴到明。

窗外的梧桐樹,正淋著三更的冷雨,嘆息著誰又在為別離傷心。

一滴一滴的雨,凄厲地打著一葉一葉梧桐,滴落在我的心扉。

離宿又一次為厲雲舒做了蓮子百合紅豆沙,兩人各自吃著一碗紅豆沙,對望著彼此,靜默不語。

「這次一定是凶多吉少,還不知能不能再回來。」離宿怔怔的望著窗外的雨,猶如自己無聲泣訴的心。

「不,你一定要回來。」厲雲舒頓時屏氣懾息,眼中滿是倉惶,緊張的握著離宿的手:「我還要等著你回來,一起去求太后成全我們,讓你嫁給我。」。

「嗯,等我回來,我就嫁給你。」離宿的眼神無比堅定,遂又掏出自己的寄名鎖,憂傷的撫摸著寄名鎖:「這個寄名鎖是爹爹留給我的,後來原本還刻著自己的閨名,在進宮前被我颳去,我的妹妹也有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寄名鎖,後面刻著妹妹的閨名,只是,現在,我卻永遠都無法和妹妹相認了。」

「不要太悲觀了,等這一切都過去,太後會放過我們的。到時候,你就可以和妹妹相認了。」厲雲舒接過離宿的寄名鎖,仔細觀摩。

「君問歸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漲秋池。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看似含蓄平淡的情詩,卻把自己對妻子的思念之情注入到了每一個字中,委婉深情,讓人感動涕零,我真怕別人的悲劇卻成了我們來日的寫照。」離宿無聲的悲泣,淚流不止。

厲雲舒竟也潸然淚下,起身,靜靜走至離宿面前,輕輕撫上她的臉,緊緊抱住她,吻上她的側臉。離宿也緊緊相擁著他,他又深情的注視著離宿,緩緩開口道:「不會的,離開才珍惜,還有什麼意義,我絕對不會像詩中男子這般,離開了心愛的人才想起她的好,我會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一時每一刻,你就像那明亮奪目的燭火,三百六十五天夜夜都點亮在我心間。」看著厲雲舒如此深情真摯的樣子,離宿悲喜交加,動情的吻向他。

厲雲舒明白她的用心良苦,激烈熱切的回應離宿,呼吸變得急促,微微喘息,離宿吻著他,腳步逐步后移,帶著他一起跌落在床榻上,慢慢褪下離宿的裙裾,床榻下面散落著他們的衣裳裙襦。

天蒙蒙亮,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著,讓人以為是更漏聲,百般眷戀這訣別般的溫存。

屋子裡的空氣比較潮濕,離宿睜開睡眼惺忪的雙眼,厲雲舒早已醒來,眼睛一瞬不瞬的注視著她的臉龐,看她終於睡醒了,淡淡淺笑:「一夜好夢。」。

「夢到你了。」離宿滿臉緋紅,嬌態含羞,不敢抬頭。

「夢到什麼?」厲雲舒欣喜的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澤。

「不告訴你。」離宿含笑低頭,欲語還羞:「夢到我死後你另娶了嬌娘。。。。。你們還。。。。。。」

「不許胡說。」厲雲舒佯裝嗔怒,急忙去掩她的嘴,不讓她往下說,斂容正色,浩氣凜然道:「若是你死了,我就當和尚去。到時候,阿彌陀佛,貧僧法號雲舒。

「不妥,哪有拿自己名字當法號的,應該是。。。。境離大師。境界的境,離開的離。」離宿說完又幡然懊惱,居然有心思替他擬法號,彷彿這是真的一樣,就像是真的要送他去出家。

厲雲舒輕刮她的鼻尖,矯裝怒容,似笑非笑道:「好哇,真狠心呀你,竟然已經幫我想好法號。」

「我只是順手推舟罷了,是雲舒大師盛情難卻我才借花獻佛。」離宿巧笑嫣然揶揄他,厲雲舒伸手呵氣撓她,離宿被他撓的笑得喘不過氣來,連連告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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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時明月花荼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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