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古人早上都喝鹽水嗎？

李世民帶著蕭媚兒進了郡守府大門，看了看她，情緒已經比之剛才穩定了很多，「對了，還未知姑娘芳名，怎麼稱呼姑娘？」

「我叫蕭媚兒，叫我媚兒就可以了」畢竟她不是古人，聽別人這麼姑娘，姑娘的稱呼自己，多少還是有點彆扭的。

「好，今天天色已晚，媚兒姑娘也一路勞累，你可先行休息，次日一早我們在向父親稟明原由，你如果有什麼為難之處儘管向我父親大人說。」

說完便看著跟在自己身邊的小廝吩咐道：「彪子，你帶媚兒姑娘先去西廂客房歇息，然後在撥二個丫環過去伺侯著」目前的情況也只能先這樣了，總不能這麼晚帶個只穿著裡衣，披頭散髮的女子去見父親陳冤訴狀，求父親收留吧，在怎麼為人父母官，可面前這女子的裝扮也的確不太得體了點，還是吩咐人先帶她下去，次日在向父親稟告的好

「謝謝」蕭媚兒憑藉自己在電視劇裡面看來的規矩胡亂的對他行了個禮，算是表達自己的謝意，便跟著身邊喚做彪子的小廝向廂房走去。

李世民看著蕭媚兒不知是行的那個地方的奇怪禮儀，怔了一會，想起大哥回來的事情忙迫不及待的向大廳小跑去

「大哥」人還沒進門，聲音先到了，李建成聞聲忙站起來快步走向門口，迎向小跑過來的李世民。

「二弟，快讓大哥看看，這許久不見二弟，長高了，也更英俊了。」李建成雙手搭在李世民的肩膀上，看著越發顯男兒氣概的弟弟，高興的拍著他的肩膀誇讚著。

「大哥，一路可平安？母親可好？」

「一路都好，母親也好，周車勞頓，母親剛與父親敘過話已經回寢室了，稍侯可隨大哥一同去問侯母親」

「好，聽大哥的」李世民拉著大哥的手，重新坐回座位上，李世民自小便跟著李建成讀書識字，就連他一身的功夫也都是出自李建成之手，自小李世民便以大哥為榜樣，決定要向大哥學習，所以兩兄弟感情自然也是非常深厚。

跟兄弟寒喧過後，李建成的神情又凝重起來，繼續向父親商討著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父親大人，陛下南下江都，駐馬邑將領劉武周趁著這空檔，絞殺了太守王仁恭，搶佔了汾陽城，已自稱為天子，現又意欲南下爭奪天下，而這劉武周又恰巧是父親你的下屬，不知父親打算如何應對此事？現在農民起義軍中最為驍勇的瓦崗軍在李密的帶領下，已攻陷了滎陽縣，若以這形勢發展，這天下恐怕即將陷入動蕩，我們李家恐怕也會被牽扯其中啊！」李建成把目前的形勢條理清晰的分析出來，這汾陽被占太守被殺此事牽扯甚大，不知父親現下是否可有應對之法，更希望父親能做出明智的決定。

「這汾陽城既已被攻陷，而劉武周又是父親的下屬，現下劉武周叛變，陛下若知道，大怒之下定會拿父親大人問罪的。父親，舉事在即萬不可在猶豫！」李世民聽完李建成的一番話，當即明白他們現在不是反就是被關，往壞處想那就是性命不保，與其如此不如先下手為強，李世民急切的催促著猶豫不定拿不下注意的父親。

「容父親思量，二郎，此事萬萬急不得，需要有個萬全的法子方可行動，不可功虧一簣呀！」李淵語重心長的安撫著李世民，但二郎說的話也不無道理，眼下自己的官職在此，管轄範圍又是負責打壓起義軍，可現下這劉武周此時已在汾陽自封為王，若此時還不舉事，等陛下的聖旨一到李家怕難逃此劫。可若舉事，該與何方結盟共同舉事，又如何避開主上在晉陽布下的眼線，此事還有待斟酌。

「大郎，你一路勞累早些下去安歇吧，二郎也隨你大哥去吧，此事父親自會斟酌！」李淵看著一路奔波趕路的李建成，大兒子不僅成熟穩重而且心思頗為細膩，處事也較謹慎讓李淵深感欣慰。

「是，兒子們告退！」李建成，看著父親半閉著目似在養神，但想必此時父親也需要好好的計劃下一步該如何行動，茲事體大不操之過急也是對的，便與李世民向李淵作揖后一同走出大廳

「楊廣這荒淫昏君，只知誰人不服便殺之，全然不理百姓死活，要我說，我們就應該舉事直攻洛陽城，拿下昏君的人頭懸挂城門，以泄眾百姓之憤」李世民神情陰狠的泄著憤，彷彿下一秒他就要去把楊廣的人頭摘下來般，怎奈父親卻久不表態，讓他一腔熱血無處揮啊！

「楊廣大興土木增建宮殿耗資巨大不說，又增加百姓賦稅征戰邊疆，百姓苦不堪言，必定會起反心，現天下動蕩不穩也實屬預料之中，楊廣也確是罪該萬死。但二弟你也莫急，事不是說舉就舉的，這不是二個人打架，舉起刀子就上，此事的確如父親所說還需從長計議，二弟切不可成日嚷嚷，把舉事掛在嘴邊，要當心被小人聽去壞了父親大事」李建成謹慎的提醒著李世民要注意言辭，想著從河東一路到晉陽百姓食不果腹的情景，不免心中動搖，他何嘗不想推翻隋朝荒淫無度，佞臣當道的朝政，但越是在這關口上越要格外的謹慎小心一些，以免出什麼岔子。

「是，大哥，世民知道了」聽完大哥的話，心下覺得有理，便慚愧的低下了頭，自己是欠缺思考了。

「走，我們倆還是快快去給母親請安吧！母親已許久不見你，定是十分想念」李建成拍拍二弟的肩膀，轉移了話題。

李世民一聽馬上要見到許久不曾見過的母親，臉上的陰狠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無比歡愉的神情，隨著李建成向母親寢室走去。

清晨，破曉的晨光迎來了晉陽古城新的一天，一個手端水盆，身穿碧綠色長裙的小丫頭站在西廂客房門外，對著房裡仍在夢周公的蕭媚兒喊著：

「姑娘，該起了，二公子吩咐說今早要帶姑娘去見過老爺和夫人的。」

「姑娘，在不起可要遲了…。姑娘…。姑娘不應飛翠珠，翠珠可要進去了！」小丫頭等了許久沒得到蕭媚兒的回應，自己推開門走進卧房。

蕭媚兒迷糊中聽到有人敲門又在喊著什麼，很吵，正想制止這擾自己清夢的聲音，就感覺到一道很強的光照了進來，反射性的抬手遮住了臉，阻擋著這強烈的光線，意識慢慢的跟著清醒過來，蕭媚兒揉著眼睛，記憶走馬燈似的一點一點的浮出，跟室友死黨們晉陽落地，住進效外別墅，發現五陽當空奇景，醒來的荒效野外，遇見的古人，全部清晰起來，蕭媚兒猛的座起身來，打量著室內絹絲繡花的綿緞帷帳，雕著牡丹國花的紫木床頭，古香古色的傢具擺設，最刺激人眼球的便是身著古服，手端水盆的侍女，這一切都告訴蕭媚兒，昨天，那不是夢，全是真的。

「姑娘，你怎麼了，沒事吧！」碧珠發覺蕭媚兒的異樣，有點擔心的看著蕭媚兒。

「哦…。我沒事，你是誰…剛剛門外是你在講話？」蕭媚兒回過神來，鎮定了下自己驚慌的情緒，目前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也不知道能怎麼辦，既然跟著昨天救自己的男子回來了，那就既來之則安之，先搞清楚怎麼回事，在想辦法，既然能來，那就肯定也能回去。蕭媚兒這麼一想便平靜了很多。

「奴婢叫碧珠，姑娘要準備洗漱了，二公子昨晚交待，姑娘今晨睡起后，要隨二公子去見過老爺和夫人。」侍女碧珠重複著自己剛剛講過的話，心裡想著：雖不知這女子什麼來頭，但既然是二公子帶回來的，今天還要見過老爺、夫人那必定身份不一般，自己小心伺侯著定不會有錯。碧珠把臉盆放在旁邊的桌上，把布巾浸在水裡，沾濕擰乾后又撫平，遞到蕭媚兒手上。

「我自己來就可以了」蕭媚兒慌忙接過碧珠遞來的布巾，隨便擦了把臉，碧珠便伸手接過蕭媚兒手中的布巾丟到盆中，又把桌上的茶杯遞給蕭媚兒，蕭媚兒接過茶杯一口氣把水喝光，把杯子放在桌上，自五歲后就開始自己洗漱了，還真不習慣這種被人伺侯的感覺。

「唔…這水…這水怎麼這麼咸？這古人早上都喝鹽水嗎？」

「姑娘，你怎把它喝了？這是漱口水…。。」看著一口氣幹掉漱口水的蕭媚兒碧珠吃驚的張大了嘴巴，忙拎起桌上的茶壺，趕緊又重新倒了一杯水給蕭媚兒，蕭媚兒接過茶水又一口氣喝乾，這才覺得好受點。

碧珠看著喝完水坐在椅子上蕭媚兒，忙拎起桌上的衣服往蕭媚兒身上比劃著說道：「姑娘，您身上那件衣服已經拿去洗了，這衣服是張媽昨夜裡送過來的，不知姑娘穿是否合身」話說完碧珠就開始著手準備幫蕭媚兒換衣服。

「那個…。這個我自己來就可以了」蕭媚兒扯過碧珠手裡的衣服說道：「你先到外面等我，換好衣服，就去見你家老爺和夫人」這被人伺侯著洗漱就已經夠難受的了，還得脫的光光的讓人給自己更衣？這待遇自己可無福消受。

「那奴婢就在門外侯著姑娘，姑娘好了喚奴婢一聲。」碧珠也看出了蕭媚兒的不自在，便端起水盆走出去，帶上了房門。

「碧珠，媚兒姑娘可睡起了。」李世民一早便過來西廂處，打算帶蕭媚兒去見過父親大人，昨晚匆忙併未問明白媚兒姑娘為何身著裡衣出現在城門外，還被牛田生那群流氓調戲，但若真有什麼委屈，想必父親也必定不會坐視不管。

「二公子，姑娘已經睡起了，剛剛洗漱過現下正在更衣。」

「好，你去忙吧」李世民對著碧珠揮揮手，示意碧珠退下，自己則站在門外等著。

蕭媚兒九曲十八扭后，終於搞定了這複雜的古裝，這裡一件外一件的，活活要把人累死的節奏，幸好以前自己拍藝術寫真的時候拍過復古風格的照片，不然還真搞不定這裡外十八片的古裝，站到銅鏡前看著鏡子裡面的嬌俏可人兒，雖不是妖嬈嫵媚的妲已之資，但也算清麗脫俗了，順手拿起了桌上的牛角梳整理了下自己烏黑及腰的長發，又扯扯衣服這才滿意的對著銅鏡微微一笑走出了房門

「碧珠，我整理好了，我們可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