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 鬼靈精的小白眼狼!
易之雲回府之後,便從下人的口中得知了自家夫人心情不太好的消息,而在得知了原因之後,更是提起了心眼,自從兩年前的事情之後,他跟尉遲揚之間的關係也疏遠了許多,不是怨他什麼,只是道不同不相為謀,至於當初無意中提過尉遲揚的提議,他更是早就忘光了,可沒想到多年之後這事竟然被鬧出來了,還是尉遲絕這臭小子鬧出來的!
想起當日這臭小子輕薄他的女兒,易之雲心裡也是一肚子的火,若不是尉遲揚發誓這事絕對是意外,他也往秦霄身上想!
這兩年秦霄沒有其他的動靜,安安分分地當著他的太子,只是毒蛇終究是毒蛇,便是冬眠了也仍是!如今的蟄伏不過是因為承平帝,更因為承平帝雖大選秀女,只是後宮始終沒有所出。
知曉內情的人都很清楚秦霄這是有恃無恐!
而承平帝再不喜歡這個兒子,也是投鼠忌器!
「夫人呢?」回到了正院,易之雲便問了妻子所在,聲音有些低,一眼便可以看出來是提著心眼的。
「夫人在書房。」
易之雲摸摸鼻子,往書房而去,正院的書房仍是當初的模樣,這對夫妻似乎不吝嗇告訴所有人他們始終不忘欽州的患難歲月,敲了門,沒得到回應,易之雲只好動手推門進去,入內,便見到柳橋坐在書案前審核著賬目。
這兩年她沒有除了照顧女兒,進宮陪伴明睿太后之外,也將扔了的事情都撿了回來,生意沒有擴充,但是也仍是紅紅火火。
「我回來了。」易之雲走了過去,訕訕道。
柳橋沒理他,連頭也沒抬。
易之雲更是訕訕,也有些委屈了,「夫人,我回來了。」
還是沒得到回應。
好吧,誰讓他惹了夫人大人生氣了,起步走到了身後,伸手抱住了她,「阿橋,我回來了,你想怎麼折騰我就怎麼折騰我。」
「感情是我的錯了?!」柳橋啪的一聲合上了賬本,滿臉的慍怒。
易之雲忙道:「當然不是,是為夫的錯!若不是為夫誤交損友,所以夫人想怎麼罰為夫就怎麼罰!」
「滾!」柳橋越聽火氣越大,揮開了他的手。
易之雲一怔,火氣這般大?「要不我去揍那臭小子一頓?」
「不鬧的人盡皆知你就不滿意是吧?」柳橋霍然起身,轉過來怒道。
易之雲忙道:「當然不是!我不明著揍,暗地裡揍!」說完,補了一句,「連他老子一起揍!」
柳橋看著他這樣子,不知道為什麼怒火更加的旺,「說的好聽,當初怎麼不見你去揍?!」
「後來就揍了!」
「可你女兒的名聲已經壞透了!」柳橋怒道,「你是不是想她以後嫁不出去?!」
「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我養她一輩子!」某位老爹很豪氣地道。
母老虎一聲怒吼,「易之雲——」
易之雲豪氣頓時消的一乾二淨,「是我的錯,我的錯,你別生氣!阿橋,別生氣,生氣傷身子的。」
「我只有這個女兒!」
「是,是。」易之雲忙應道,「柳柳也是我唯一的女兒。」
「這可說不定!?」柳橋冷笑,「說不定你什麼時候又當爹了!」
易之雲一聽心裡頓時怵了怵,忙上前抱著妻子,「又說什麼傻話?我說過有柳柳就夠了!」
「哼!」柳橋冷哼一聲,「你這般認為,可你娘不是這般認為,她做夢都想你生個兒子傳宗接代!」話說到了最後,已然是譏諷。
這兩年外面是風平浪靜了,可雲氏卻是折騰不休。
「你娘前兩日又讓人買了一些丫頭入府,用不了兩日就會讓你去陪她用膳了!」說完,便推開了身邊的男人,她不是不信他,也不是真的便恨雲氏,只是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折騰,便是個佛也會有火!傳宗接代?傳誰的宗接誰的代?!易家的?易晟的?!她不覺得很可笑嗎?!
「我說了有柳柳就夠了!」易之雲忙握住了她的肩膀,雖然也清楚她不是真的在擔心他會背叛她,但仍是見不得她不開心,「我會跟娘說的。」
柳橋嗤笑,「這兩年你沒說過嗎?」
易之雲窒言。
柳橋看著他的模樣,態度緩和了一些,只是心底的煩躁卻是始終縈繞不散,「我不是不信你,只是……我見不得柳柳受委屈!你娘的心思要是真的論起來也是人之常情,可是……」話沒有說下去,她再不待見雲氏,她也是她丈夫的母親!
易之雲苦笑,「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們母女。」
「對不起什麼?」柳橋氣又不打一處來,「總是對不起來對不起去的,你不嫌煩我也嫌!」說完,掙脫了他的手,往外走去。
易之雲跟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回到了寢室。
「去沐浴!」柳橋直接吩咐。
易之雲聽命行事,等從凈房出來,便見桌子上已經擺上了膳食,嘴角泛起了一抹暖笑,摟住了妻子,雖然很享受夫妻兩人獨處的機會,不過還是沒忘記女兒,「那丫頭呢?又不跟我們一起用膳?」
「誰知道她折騰什麼?」柳橋沒好氣地道,「這丫頭越來越野了,都是你慣的!」
易之雲沒反駁這個罪名,鬆開了妻子坐在了她的身邊,「我找機會審審她!」
柳橋盯著他,「你真的不知道她在折騰什麼?」
「不知道!」易之雲想也沒想地回答。
柳橋一聽這般爽快心裡更是懷疑,「最好是不知道,否則……」
「真的不知道!」易之雲忙肯定道,「若是知道為夫怎麼會瞞著你?」
柳橋冷哼一聲。
易之雲笑了笑,有些皮笑肉不笑的,「用膳吧,飯菜都涼了。」
柳橋沒繼續,至於他們父女到底在搞些什麼鬼,先暫且摁下,若是父女兩人聯手耍她,到時候……哼哼!
易之雲眼底泛起了柔色,笑著給她夾著菜,要知道到底怎麼回事並不難,她一開口便有無數的人幫她弄清楚,只不過不問罷了,「太后的身子如何了?」
「老樣子。」柳橋回道,不愉快的話題就這般揭過去了。
易之雲道:「會沒事的。」
柳橋點了點頭,「嗯。」隨後也轉移了話題,「皇兄有意讓你去西山大營?」
易之雲看向她,「皇上跟你說了?」
「不是。」柳橋道,「今天出宮的時候碰上了余遠。」
易之雲皺了皺眉,「皇上是問過,我拒絕了。」
柳橋看著他,「南城兵馬司衙門並不是一個好地方。」
兩年前那事之後,易之雲歇了整整一年,今年這才去了南城兵馬司任統領一職,雖然也是統領,但是南城兵馬司不過是五成兵馬司的其中一個,盯著一個二品將軍的名頭去當這個統領,任誰都覺得是屈才,若是說易之雲不受重用那還說得過去,可偏偏承平帝不是不信任他,更不是對她這個妹妹有什麼意見。
「挺好的。」易之雲笑道,「每日悠閑自在的,到點了便能回家。」
柳橋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難過,「易之雲……」
「阿橋。」易之雲似乎猜到他想說什麼,打斷了她的話,「這些年打打殺殺的,如今悠閑些也是好事,你不是一直擔心我老了會遭殃嗎?那便趁著現在好好給我調養。」
柳橋瞪了他一眼,「我現在虐待你了嗎?」
「當然沒有,夫人怎麼捨得?」易之雲笑道。
柳橋磨了磨牙,「你是耍嘴皮子耍上癮了?」
「夫人高興就好。」易之雲挑眉笑道。
柳橋直接夾了一塊雞塞住了他的嘴,「吃飯!」男人閑也會閑出問題這話果真沒說錯!「西山大營便不要去了,不過南城兵馬司也不是一個好地方!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皇兄怎麼不待見你了!」
「阿橋……」
「你自己倒是清閑了,可我們的女兒可便遭殃了!尉遲絕那臭小子為什麼敢一直欺負我女兒?說不定便是認為她爹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兵馬司統領,奈何不了他!」
柳橋這話是戳中了易之雲的要穴了,雖然知道她是在用激將法,但還是奇效了,磨著牙道:「他敢!」
「人家可是威遠侯世子,有什麼不敢的?」
易之雲眯起了眼,昔日縱橫沙場的煞氣一閃而過。
柳橋看著他,「易之雲,我們母女是想讓你陪在身邊,可是並不是想困住你。」
「我甘之如飴。」易之雲握住了她的手,道。
柳橋笑了,「可總是要養家糊口的,你這俸祿將來怎麼給女兒準備嫁妝?你女兒的癖好你也不是不知道的,不是好東西她不要!」
易之雲也笑了,「幸好你只生了這麼一個,要是再多個,我這輩子可就苦了!」
「吃飯!」柳橋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心卻是暖融融的。
「是,夫人。」
……
柳橋生辰前兩日,易之雲調任了,如柳橋所願,不是去西山大營,也不是回御林軍,而是調任了禁衛軍統領,實打實的實權要職,而且禁衛軍的軍營離京城不遠,而且每日還得上朝,也便是說易之雲還是每天回家陪老婆兒子。
雖然對丈夫再次卷進權力圈中多有擔憂,但是柳橋也清楚有得必有失的道理,她不想看著易之雲埋沒自己,便是他說不在意,只是一個男人豈會真的一絲失落也沒有?所以她讓步了。
而在生辰這日,她也終於知道女兒這些日子在忙活什麼了,忙著給她準備生辰禮物,只是看著女兒送上的一套新衣裳,柳橋怎麼看怎麼眼疼!
她女兒什麼時候學會的?
就算瞞著她學了,可她才幾歲?
她學了半輩子了,如今還是半吊子水,她女兒卻可以做出一套了,這讓她這個當娘的臉往哪裡擱?
柳柳沒看出娘親的心思,見她臉色不好,便以為不喜歡這份生日禮物,「娘,要不我把我多年的珍藏送給娘?」
她知道這些日子娘的心情不太好,所以才想著給娘一個驚喜,沒想到辦砸了!
「你娘哪裡是不喜歡。」當夫君的自然不會看不出來,雖然不忍戳破嬌妻的心思,但是也捨不得寶貝女兒難過,「你娘是在想怎麼她學了這般多年都做不好一件衣裳,你才學了幾個月就會了。」說完,還低聲像是跟女兒咬耳朵似得,「你娘心裡不舒……」
話沒說完,便被一腳給踩斷了。
柳柳捂著嘴看著抱著腳丫子不敢喊疼的爹笑著,「爹,疼不?」
「臭丫頭!」易之雲瞪了女兒一眼。
柳柳不理她,直接跑進了娘親的懷中,「娘,柳柳是你生的,柳柳聰明不就是你聰明了?娘別吃柳柳的醋了!」
柳橋沒好氣地瞪了女兒,「鬼靈精!」
「那娘喜不喜歡?」
柳橋拉過了女兒的手檢查起來,見她的手指完好無損,這才放心,「以後做些危險的事情前跟娘說一聲!」
「娘,做衣裳哪裡危險了?」柳柳翻了白眼。
「我說危險就危險!」母親大人的威嚴起了。
柳柳當即便偃旗息鼓了,「是,娘說是就是!那娘喜不喜歡?要是不喜歡,我可要哭了,我可是偷偷做了好幾個月的!」
好幾個月?
柳橋額頭跳跳,她爹說她學了幾個月就學會,她說這禮物做了好幾個月,也便是說一學就會了?看著女兒一臉稱讚我吧的神情,柳橋不知道該說自家女兒是聰明好呢,還是笨好!不過這性子應該不至於被尉遲絕那臭小子給拐了去的!
「喜歡,你就是給我做快破布我也喜歡!」
「可柳柳做了一件衣裳,娘做不出來的衣裳!」說完,趕緊從娘懷裡出來,躲到了她爹哪裡,她娘給她做的第一件衣裳看起來很好,可沒穿幾天便壞了,雖然她也很喜歡,到現在還一直將它跟她的寶貝一起珍藏著,可娘這技術……
「易柳!」
「爹,娘要殺柳柳了!救命啊,救命啊……」
一邊說著,一邊嚷嚷地滿屋子跑。
和樂的笑聲傳的老遠。
雲氏站在屋外不遠處,雖然看不到屋內的情形,但是聽著這般的笑聲卻還是能夠猜到裡面到底是一副什麼樣的場景!
埋怨她不喜歡這個孫女?
可這般情況,這般的孫女,她如何喜歡的起來?
她想讓兒子後繼有人錯了嗎?
這世上那個母親不希望自己兒子好的?
她也沒讓他納妾,沒讓她跟別的女人分丈夫,只是想找個人給兒子留個后罷了,這也是罪大惡極?!
「老夫人……」崔媽媽是真的怕了,怕老夫人跟夫人直接起衝突,爺分明是站在夫人那一邊的,對老夫人雖然也是孝順,可是也是偏向夫人那邊!
不說夫人貴為長公主,不讓駙馬納妾生子理所當然,便是夫人沒有這般尊貴的身份,爺怕也是甘之如飴,雖然她也覺得不可思議,可爺分明願意,既然如此,老夫人何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雲氏沒有開口,靜默會兒,轉身離開,而此時,眼底泛起了一抹決絕之色。
崔媽媽注意到了,也嚇的心驚肉跳的,不敢去想主子心裡到底在盤算什麼,不過很快,她還是知道了。
「老夫人,怎麼……怎麼可以這樣做……」
「為什麼不可以?!」雲氏冷笑,「既然雲兒不想傷她的心,那便不讓她知道就是了!等孩子生下來之後我就帶著孩子離開京城,將來他們百年之後也好有個人給他們送終!」
「老夫人……」崔媽媽直接跪下了,「這事若是被夫人知道了……」
「她不會知道的!」
「可是……」
「就算知道了也木已成舟,她能做什麼?!」雲氏冷笑,「到時候她就算要恨也不過是恨我這個惡毒的老太婆罷了!」
「老夫人……」
「閉嘴!」雲氏打斷了崔媽媽的話,「這事你若是泄露出去一個字,我饒不了你!這些年你暗地裡給正院那邊傳遞消息我可以當做不知道,可若這事你敢泄露一個字,我絕對不會輕饒你!還有你的女兒一家子!」
……
易之雲做夢也想不到母親會對他做出這等事情,下藥?!她知不知道她在做什麼?!雖然最終什麼也沒發生,可是看著柳橋發白的臉,他還是慌了。
柳橋同樣沒有想到雲氏會想出這樣的法子,讓個女人偷偷生個孩子?她就肯定一次就能懷上?就算懷上了,她就肯定是兒子?!若不是呢?是不是再找個女人再下藥?!
計劃失敗,雲氏卻並不覺得自己錯了,只是認為自己下的葯不夠多,心不夠狠!可是,兒子看她的眼神仍是讓她心中鈍痛。
「你若是想恨我,那就恨吧!」
易之雲沒有回答,許久方才開口:「娘,在欽州那些年我無數次恨自己身上留著易晟的血,甚至想過若是誰可以讓我換了這身血,我就算豁出命去也願意!」
雲氏握著佛珠的手一抖。
「我從來不在乎斷子絕孫!」易之雲繼續道,「若不是遇上阿橋,我甚至不會成親生子!我那麼恨自己這一身血,怎麼可能讓它傳承下去?」
雲氏雙手一扯,串著佛珠的線斷了,圓滾滾的佛珠灑落一地。
「娘究竟是為了我好,還是始終忘不了那個男人?」易之雲繼續道,話不重,可卻是殘忍,「這般多年來,娘是不是從未忘記過他?」
「夠了!」雲氏霍然起身,面色發白,渾身顫抖,「你護著柳橋,可也不必……」
「她是我的妻子,與我患難與共的妻子!是我女兒的母親!」易之雲也起身,打斷了她的話,「而你是我的母親,生我養我的母親!你們不管是誰傷了誰我心裡都難過!」
「呵呵……」雲氏笑了,充滿譏諷的笑。
易之雲知道她這笑的意思,「我不希望這樣的事情再發生!就算娘真的成功了,除了阿橋生的孩子,我一概不要!」
「為了她,你就真的願意斷子絕孫?!」
「我有女兒!」易之雲聲音也添了幾分厲色,「她就是我的血脈,就是我的傳承!」
「她不過是個女兒!」
「娘是覺得柳柳是女兒不能承繼香火還是因為柳柳是阿橋生的?」易之雲問道。
雲氏面色一僵。
易之雲沒有得到正面回應,也不想去要這個回應,「娘,我不求你喜歡阿橋,甚至不強求你接受她,可是,這些事情以後真的不要再做了!沒了易之雲的柳橋還可以好好活下去,可沒了柳橋的易之雲,他活不下去!」
雲氏雙目欲裂。
易之雲沒有繼續說什麼,「娘好生休息。」便轉身離開,他不想傷害自己的母親,可是這一次,她真的太過分了!
……
雖然什麼也沒發生,可這件事還是在柳橋的心裡結下了疙瘩,不但見不得雲氏,連易之雲也見不得,直接帶著女兒住進宮去了。
易之雲除了苦笑之外,沒有其他的法子。
柳橋在宮裡一住便是一個月,最後便是對她說什麼就信什麼的柳柳也不信了,「娘,你是不是跟爹吵架了?」
「沒有!」柳橋直接否認。
「那為什麼不回家?」柳柳問道,小臉嚴肅嚴肅的。
柳橋道:「你皇外祖母……」
「娘你少拿外祖母當借口!」柳柳不等她說完便打斷了她的話,「娘你老是說吧,到底跟爹吵什麼了?」
說是不擔心那是假的,以前他們吵架都是轟轟烈烈的,這次卻連吵都沒有吵,分明是很嚴重!
柳橋自然不會說。
柳柳沒法子了,只好道:「娘不說那我就回去問爹!」
「不許去!」
「就是要去!」柳柳堅持道:「而且我也想爹了,都一個月沒見爹了!我要回去見爹!」
「我還是你娘了!」
「爹不是我爹了?」
「你娘重要還是爹重要?」
「都重要!」
「小白眼狼!」柳橋是氣瘋了才會說這話。
「白眼狼就白眼狼!」柳柳做了一個鬼臉,也沒往心裡去,都說出這話了還不是不對勁?「我這就去找爹!不過娘你放心,要是爹真的欺負你了,我幫你揍他!」說完,便風風火火地走了,而這一走,便是好幾天。
柳橋心裡更是窩火了,正打算讓人去將這不孝女抓回來,她自己便回來了。
「娘,遭了糟了!」
柳橋見女兒這般模樣,頓時咯噔一下,「怎麼了?你爹出事了?!」
「出大事了!」柳柳著急道,「娘你不知道,我回去這幾天,爹每天都跟一個女子吃飯,晚上還背她哄她睡覺!」
柳橋勃然大怒,臉色都發青了,直接殺了回家。
正好休沐在家打算再哄哄女兒讓她多說些好話卻發現女兒一大早自己跑進宮了,只好窩著想起他辦法哄老婆回來的易之雲見了柳橋回來還沒來得及高興便被她一頓目光凌遲。
「人呢?!」
易之雲一愣,「什麼人?」
「你每天一起吃飯,晚上背著哄著睡覺的寶貝!」柳橋咬著牙一字一字地從牙縫裡面蹦出來。
易之雲不明所以,正想問清楚,卻見一個小人兒蹦了出來。
「不就在這裡了!」柳柳指著自己的臉,笑的狡詐無比。
柳橋頓時看向她。
易之雲也回過神來了,怒目掃了過去。
「易柳——」
夫妻齊齊怒喝出聲。
柳柳見狀,一拔腿,趕緊溜了,不過躲的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在接下來她抄書抄的雙手發軟的時候,心裡才真的明白什麼叫做白眼狼了!
「還說我是小白眼狼了!他們才是大白眼狼!啊啊啊——」
手要斷了!
郡主大人這回犧牲可是大了,不過換來爹娘和好如初,也不算是虧本生意了,不過郡主大人怎麼也想不明白他們到底再鬧哪般!
大人真奇怪!
也真夠狠心的!
「嗚嗚……皇帝舅舅,你說他們是不是狠心?你看我的手都腫了!」這次不能跟爹告狀也不能跟娘告狀,好在她還有皇帝舅舅。
承平帝看了那根本還是白白嫩嫩的手,不禁失笑,「誰讓你這鬼靈精胡來的?也幸好你娘忍得住,要是一時氣瘋了直接動手了,到時你哭都哭不來了!」
這丫頭這性子也不知道像誰!
「皇帝舅舅也不疼柳柳了!柳柳就是一個可憐蟲,沒有人疼沒人愛……」
「好了!」承平帝聽不下去了,「去珍寶閣,喜歡什麼就拿什麼!」
郡主大人頓時破涕為笑,「清寧謝主隆恩!」等的就是他這句話!
「只許拿三樣!」承平帝不忘下但書,免得這小丫頭將珍寶閣給搬空了!如今的清寧小郡主可不僅僅喜歡寶石,凡是珍貴的好看的她都喜歡。
柳柳做了個鬼臉,「皇帝舅舅真小氣!」便一溜煙跑了,一個時辰之後,抱著撫慰她心裡創傷的寶貝回家去,可才回到了門口,便見了一個漂亮的不像話的男孩子從門口的馬車上跳了出來,直接沖她跑過來,嘴裡還嚷嚷著,「媳婦兒媳婦兒,我來找你了!」
柳柳臉一沉,抱著寶貝的手一緊,然後扯開了嗓子喊,「爹,娘,有人來拐你們的寶貝女兒了——」不信他不死!
哼!
威遠侯小世子的下場可想而知,在易家門口被修理了一頓,被擰回家后還有另一頓,大約好一段時間不能出去礙郡主大人的眼了,至於郡主大人本人,放好了她的寶貝之後便舒舒服服地躺在娘親的懷裡睡午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