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驚險出城
君無稀嘆了口氣,落兒的委屈和痛苦,他怎麼會不知道,她懷了他的孩子,榮凌一定想方設法的想讓她墮胎吧,可是她卻拚死保他活了下來,她到底吃了多少哭,到底受了多少委屈?君無稀一想到這些,就覺得心痛得無以復加,他只能一遍一遍的在心裡責怪自己,為什麼會到現在才來,為什麼讓她這麼痛苦。
「落兒,我以後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了。」君無稀聲音溫柔得完全不像他了,可是榮落卻聽出了他話語中的顫抖。
他曾經對勤王許諾,他會用他的生命去保護落兒,可是他卻一次又一次的讓她面臨危險,他自責,並且深以為恨。
榮落從悲傷和驚喜的情緒中回過神來,卻依然淚眼婆娑,「這裡並不安全,我們快走吧。」她知道此時此地不是訴說離別之苦的好地方,榮凌守在朔陽城中,城門緊閉,君無稀肯定是想盡了辦法來進來的,他們還是趕緊離開的好,萬一被榮凌發現了,那又將是一場血戰。
「落兒,現在外面並沒有安排好,我們是來找你在哪裡的,過兩天就是臘八節了,那天榮凌一定會召開宴會,那天晚上就是我們逃出去的最佳時機,這兩天你還得自己小心。」君無稀的聲音溫柔卻又帶著說不出的苦澀,剛才落兒一定很開心,以為可以和他們出去了,結果他卻告訴她,他們還沒有安排好,落兒一定很失望吧,想到這裡,君無稀就恨不得打自己兩拳,為什麼明明那麼不忍心,可是他還總是讓她傷心失望。
「落兒,對不起。」半響之後,君無稀又低聲說道。
榮落伸手撫上了他的臉頰,神色溫柔,「沒有關係,小不忍則亂大謀,這點我懂的,你要把一切都安排好,我和孩子已經等了這麼久了,不差這一兩天。」
君無稀從胸前摸出一把手槍,交到榮落的手中,「你的東西肯定都被榮凌收走了,這把槍是新做的,給你防身。」
榮落撫摸著槍身,小心收入懷中,她身邊還有兩個監視她的婢女,雖然不會搜她的身但是被發現了終究不好,而且有了這把槍在身邊,她的安全也多了一重保障。
「君無稀,你趕緊走吧,這裡並不安全,要是被榮凌發現了就前功盡棄了。」榮落雖然貪戀君無稀溫暖的懷抱,但是這個時候,她真的很擔心君無稀的安慰,更何況,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所以她還是毅然決然的催促君無稀離開。
君無稀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伸手卻把榮落推他的手攏入掌中,另一隻卻重新把她的腦袋埋入懷中,溫柔低語道:「落兒,你放心,我既然敢來必然是做好的部署的,榮凌不會發現我們的,我再陪陪你,等天亮了就走。」
榮落嘆了口氣,歪著身子往裡挪了挪,打趣道:「原來你是成心來和我搶地盤的,也罷,讓一半給你好了。」
君無稀從善如流的挨著榮落睡下,可是攬著她的手卻沒有放開,落兒在他的懷中,他才會感覺他的心是完整的。
榮落靠在君無稀的懷中沉沉睡去,這一夜她竟然睡得如此香甜,等到第二天兩個婢女醒來了來叫她的時候,她還是嘴角微微揚起,好夢正酣。
這天的日子很平靜,榮落一個人的時候,撫摸著懷中的手槍,很期待第二天的到來,因為,明天就是臘八節了,就是她離開這個牢籠的日子了,一想到,她都忍不住激動。而肚子里的孩子似乎也察覺到了他娘親的激動,揮舞著小拳頭表示他的激動,榮落撫摸著腹部,在心裡悄悄說道:「你也想念你爹爹吧,很快你就可以見到了他了,乖!」
而肚子里的孩子似乎也察覺到了娘親的安慰,所以在榮落的肚子里鬧騰了幾下之後就又乖乖的睡覺去了,可見以後生出來了一定是個孝順的孩子。
在所有人的期待中,臘八節終於到了,這天按照習俗是一定要喝臘八粥的,而今年由於皇上的御駕再次,自然一切比往年更加的隆重。
到了晚上的時候,皇上在城主府設宴,所有隨行出征的大小官員都來到了城主府,府中早已經點上了燈火,一片亮堂,外面是瑩瑩的白雪,反射著柔和的雪光,映襯著這歡樂的時候,卻顯得有點寂寥。
宴會廳內,早已經燒了炭火,布置得溫暖如春,舞姬穿著鮮艷的衣裙,只在重點的部位遮了遮,其餘的地方就是披著一層薄紗,穿和不穿其實沒什麼區別,雪白的肌膚和柔軟的腰肢看得這些隨行的武官口水直咽。
楚武作為一個皇上新封的偏將軍,所以也出現在了宴會的末端。而此時的榮落卻和榮凌相攜而來,榮凌明黃色的衣裳顯眼而貴氣逼人,他嘴角總是掛著淺淺的溫暖笑容,看到他就好像看到了冬雪消散,春日來臨。而榮落一襲淺紫色的短褂配以淺紫色的襦裙,脖子上是上好的白狐皮製成的圍巾,臉上蒙著面紗,看樣子,是不想別人看到她的容貌。
其實,榮凌根本就不想榮落出席這樣的宴會,因為這裡的武官雖然很多都是新提拔的,但是落兒以前在進城那麼出名,有幾個人不認識她,所以他根本就不想帶她出來,免得被別人認出了惹出不必要的麻煩。但是這次,落兒自己說她被關在君子苑裡都快悶出病來了,所以想出去走走,榮凌不放心她去別的地方,所以就乾脆把她帶在身邊了,只是囑咐她帶上面紗,不要顯露了真容。
兩人款款來到殿中的時候,一干大臣全部都到了,連忙起身給榮凌和榮落行禮。
酒過三旬,一乾的大臣這段時間都沒有這麼興奮過,好不容易碰著這麼個名正言順的喝酒機會,自然是一個一個喝的很高興。
而吳城主這個時候卻起身說道:「皇上,小女知道今兒是臘八佳節,特意編了一支舞蹈,想請皇上賜教。」說罷,拍了拍手,一段飄渺的樂音就飄來了。
吳琳琳一襲雪白的紗衣,襯托得她的嬌軀玲瓏有致,水袖長長的遮住了半邊臉,輕移蓮步,踏著樂音的節拍,一步一步的走到正中央,身後跟隨著七八個穿著大紅色衣服的舞女。
隨著樂音一點一點的彈奏開,吳琳琳擋著臉蛋的水袖慢慢移開,露出了如鮮花一樣嬌美的面容,很快,兩邊的水袖全部展開,吳琳琳整個人竟隨著音樂轉起圈來,隨著她的旋轉,身下特製的裙子就如同荷花一樣,層層疊疊的散開,遠遠看去就好像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美艷中帶著輕靈,妖媚中帶著高傲。
榮落看著吳琳琳邊跳還邊用含嬌帶糯眼神看向榮凌的時候,瞬間就明白了過來,看樣子這吳琳琳所謂的獻舞是對榮凌有了意思呢,榮落冷哼一聲,勾起嘴角,只是被面紗掩映,看不出她此刻的表情,她現在是巴不得有人纏著榮凌呢。
隨著這樂音結束,吳琳琳的身子也慢慢停了下來,可是剛結束的樂音突然又箏的一聲,繼續響起,這次的音樂不像之前的柔和溫婉,反而帶著鏗鏘的節奏敢,讓人有一種置身戰場的感覺。
這時,只見那吳琳琳拋下穿在外面的輕紗,裡面居然是勁爆的穿著,整個人除了胸部和臀部被雪白的軟甲包裹著,其餘的四方都是裸露的肌膚,肌膚雪白,在燈火下更是增添了誘惑的色彩,而那飽滿的胸脯和臀部更是勾勒出誘人的弧度,她手中也從腰間抽出了一把軟劍,跟隨著鏗鏘的節奏,一舉一動都帶著力量,不似剛才的柔若無骨。
跟隨她的動作的還有什麼的七八個舞女,一個一個也都和吳琳琳一般衣飾,舞蹈整齊帶著美感,確實吸引了榮凌的眼光。
吳城主和吳琳琳的意思,他豈會不知道?不過這個吳琳琳長得嬌艷如花,又是吳城主的女兒,雖然多了幾分輕浮,但是他娶回去做個小小的美人還是可以的。
而榮落偶爾瞧一下榮凌的腰間,那裡懸了一塊小小的金牌,榮落蹙了蹙眉,要怎麼樣才能拿到那個金牌,但是又不會榮凌發現呢?
也許是老天也聽到了榮落的禱告,所以,這個時候,突然殿中傳來了大變。
那七八個跳舞的紅衣舞女之中居然有幾個提著劍,直往榮凌衝過去,這是想要弒君啊,由於出劍的太快,旁邊的人完全來不及救駕,長劍就直接往榮凌的胸口刺去。
好在榮凌本身的武功也不差,一個杯子擋住了為首的一命女子的攻擊,可是後面兩個卻又緊接著刺來,一時間殿內大亂。
趁亂中不知道誰大喊了一句:「救駕,快來救駕。」
可是這聲音剛剛響起,外面卻又傳來了「走水了,快來救火!」的喊聲。
一時間各種腳步聲混亂的傳來,而這邊那四個舞女還在和榮凌纏鬥,眼看著一個舞女的長劍就要刺入榮凌的左肩,可是旁邊的一干武將全部都傻了眼,榮落眼疾手快,連忙端起桌上的一碟子玫瑰卷扔過去,伸手扶住了榮凌的腰。
很快,外面的護衛來了,一時間那四個舞女被團團圍住,榮落卻皺了皺眉,不想看下去了,道:「皇上,臣妾頭暈的慌,還是先回院子里休息了。」
榮凌的眼神柔和,沒想到剛才危機的時候卻是落兒不顧性命的去救他,因此笑道:「那你好好回去休息,我明天再去看你。」
回到自己的君子苑,榮落冷聲吩咐道:「你去打水,我今天想沐浴,而你就去廚房看看還有沒有梅子糕,我剛才在席間沒吃飽。」
直到把那兩個婢女都打發走,榮落這才冷哼一聲,把掩藏在寬大袖子裡面的手掌攤開,卻是一枚小小金牌,這可是一枚令牌,皇上的令牌,如果不是為著這個,她會不顧冒險的去救榮凌嗎?
「楚文,快點那這個拿去。」榮落突然冷冷道。
楚文蒙了蒙的從黑暗裡出來,道:「郡主,您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榮落把金牌交到他手上:「我剛才回來的時候看到楚武給我眨了眨眼,那就是說這裡都準備好了,既然如此,還不快走?」
「是,郡主和我們這邊走。」今天是宴會的日子,現在又走火,她想要出去小心一點完全沒有問題,更何況還有君無稀安排的人暗中接應。
等出了城主府之後,君無稀已經安排了一匹馬在旁邊等候,黑暗中,君無稀朝榮落伸出了手。
而楚文卻拿著剛剛那令牌,雄赳赳氣昂昂的來到了馬房,假傳聖旨,一下子牽走了百餘匹馬。
而楚武早已經趁亂從宴會中溜了出來,他本就是一個小官,在沒在,也根本就沒有人理會他。
這個時候,那四個行刺的女子已經被抓了起來,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他們是前朝的餘孽,前朝滅國一百多年了,可是還有人想著要復國,在民間組織了什麼芙蓉會,聽起來像是個什麼花卉的名字,其實是搜羅了一些反對朝廷的餘孽,經常組織各種暗殺活動。
但是先帝是一個很英明的皇帝,把全國各地的芙蓉會打擊得差不多消身匿跡了,沒想到餘黨卻藏在了這個偏遠的朔陽城。
吳城主和吳琳琳完全沒有想到,她們不過是獻個舞討皇上的歡心,可是一時不查,居然就鬧出這麼一件事情來,說起來還多虧了這件事情幫忙,不然榮落還一直在宴會上糾結呢。
其實,不用榮落拿這塊令牌他們也能出去,因為明花已經買了幾壇好酒去和守城的士兵套近乎去了。明花說他是偏將軍派來了,偏將軍感謝新來,所以想和他們套套交情,總之幾句好話就把這些人全部都誆來喝酒了,一個一個都喝的暈乎乎的,明花就自告奮勇的說帶著兄弟們給他們守城。
不過,有了令牌的話,可以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畢竟萬一那幾個守城的沒有醉倒,突然醒來就不好了,而且,順帶還能牽走一些馬匹,現在外面的積雪已經到了膝蓋處,這幾天雖然沒有繼續下雪,但是在北方,積雪不會這麼快融化掉。這麼深的雪,人要是走的話太難走,可是有馬的話,馬的四個蹄子總比人要快一些。
榮落和君無稀共乘一騎,遠遠的,西城門已經能看到了,君無稀把榮落放下馬,她現在大著肚子騎在馬上太顯眼,所以只有穿著普通的士兵衣服,走在一堆士兵之間才能混出去。
楚武依然是之前的模樣,帶領著一隊人馬走在前面,果然,看門的這些老油條兵雖然喝了不少就,但是並沒有醉倒,反而朦朧著雙眼,問道:「誰啊,這麼晚了要出城?」
「我們是奉了皇上的命令出城辦事,快點開門。」楚武舉著令牌,大聲喝到。
那個士兵看到金燦燦的令牌,頓時點頭哈笑,低聲道:「原來是將軍來了,小的眼拙,眼拙,快開門。」
城門吱呀一聲打開了,隊伍魚貫而出,由於榮落不能跑步,所以只能慢慢走過去,可是這時候,後面一道聲音傳來,「前面是什麼人?」
隨著聲音傳來的還有馬蹄聲,原來是負責守城的周將軍,他看到半夜有人出城,連忙前來詢問。
周將軍的馬是寶馬,很快就來到了城門處,「這是怎麼回事?」周將軍看了一眼那個守城的士兵。
守城的士兵見到是自家將軍來了,頓時嚇得酒醒了一半,連忙把酒壺往身後藏了藏,這才道:「他們有皇上的令牌,說是皇上派他們出城辦事。」
「皇上的令牌?拿過來我瞧瞧。」在周將軍的示意下,城門出的士兵立刻阻止了後面對數的繼續出城。
已經走到了前面的楚武不得以又調轉馬頭,把那令牌拿了出來,周將軍反覆看了許久,他參加完宴會之後,由於記掛城門的安全所以就立刻來了這邊,皇上去審問那幾個女刺客還有沒有同黨去了,怎麼這個偏將軍卻拿了皇上的令牌出城呢?
也許是皇上後來吩咐的,確實出城有急事吧,周將軍在心裡替他們找理由,因為這確實是皇上的金令。
楚武朝著周將軍拱了拱手,門口攔截的士兵放心,楚武的隊伍立刻又開始往城門口移動。
可是這個時候,周將軍卻眼尖的看到了一個士兵不對勁,立刻用劍指著他,冷喝道:「你站住?你是什麼人,怎麼會混在出城的隊伍里。」
周將軍指著的正是榮落,楚武皺了皺眉,立刻下馬,來到了榮落的身邊,同時背影卻擋住了周將軍的視線。
楚武訓斥道:「你這傢伙,大著肚子又藏了什麼?快拿出來,看我不揍你,好啊,你居然敢藏酒,你這小子要是又敢喝酒壞了皇上的大事看我不處罰你。」楚武一邊訓斥著,一邊示意旁邊的明花拿一壺酒過來。
楚武把酒壺給了周將軍,嘆氣道:「這人就是個典型的酒罈子,總是把酒藏起來,就好像別人會和他搶一樣,下次我一定好好訓斥他,這次實在是有急事,你看這萬一耽誤了皇上的事兒,那可就···」
楚武說到這裡,那周將軍也愣了愣,確實,萬一耽誤了皇上的軍情,那可就麻煩了,當下,周將軍也顧不得找榮落的麻煩,示意他們立刻出城。
直到所有的人都出了城,眾人這才鬆了口氣,其實剛才周將軍拿劍指著榮落的時候,榮落只覺得心都要跳出來了,手也已經握在了藏在身上的手槍上,好在楚武機敏,立刻解了圍。
其實楚武也是沒有辦法啊,要是在平時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罵沒出生的小世子啊,可是今天為了救王妃,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世子爺啊,等你以後生出來了千萬不要嫉恨我,王爺,你也千萬不要怪我,我這偏將軍不好當啊。楚武在心裡哀嚎。
其實這話癆也是有遺傳的,只是楚文是表面話癆,會把話說出來,表現出顯性的性質,而楚武呢是自個兒在心裡歪歪,看樣子是個隱性的性質。
出了城門,君無稀再一次把榮落拉上了馬背,一行人快速的回營而去,畢竟只要沒回營,就可能會有危險。
而站在門口的周將軍尋思了良久,總覺得不對勁,他記得開始的時候偏將軍也去參加了宴會來著,而且皇上在宴會上並沒有把令牌給偏將軍,偏將軍也沒有和皇上請辭,就算皇上要去夜襲北疆王,那也應該多派一些人,怎麼會只是派區區五千人馬呢?
周將軍越尋思越是感覺冷從心起,當下想也不想,立刻騎馬趕往城主府。
見到皇上的時候,皇上正在審問那幾個女刺客,周將軍雖然看到了皇上的不悅,但是這個時候他也顧不了這麼多了,如果偏將軍真的盜取了皇上的令牌私自出城,那麼他就是失職之罪,到時候可就不是讓皇上不悅這麼簡答了,估計他的腦袋都難保啊。
「你這麼晚來有什麼事情?」榮凌淡淡的看了眼周將軍,問道,他現在對這個周將軍真的是越來越失望了,什麼小事都要來問過他。
周將軍拱了拱手,道:「大概兩柱香之前,偏將軍手持金令,說是皇上吩咐他出城辦事,微臣覺得事有不對,所以特來求見皇上。」
「朕的金令?」榮凌皺了皺眉,摸向自己的腰間,果然空空如也,他的腦海里想起了之前榮落用一個碟子砸開刺向他的寶劍時,手卻在他的腰際扶了一把,難道是那個時候?糟了,榮凌一拍桌子,立刻吩咐道:「快派人去君子苑,看娘娘在不在?」
「是。」立刻就有人急速而去,而周將軍卻有點摸不著頭腦,這和娘娘有什麼關係?
很快,那個去查探的人回來了,「啟稟皇上,兩個婢女被人打暈,而娘娘不見了。」
「你立刻帶人去追。」榮凌暴怒的吩咐周將軍,眼神眯起,他還以為落兒終於肯對他用一絲柔情了,沒想到,居然是為了他腰間的令牌。
嗚嗚,今天還是只寫了六千字~某玉碼字一直不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