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突然
早晨的空氣是濕漉漉的,有些沉悶。
肖憐在廚房準備早餐,反正天還沒亮,時間還早,她一步一步做的細緻,速度不快,她認真的樣子,看起來像是在認真的呵護著自己僅有的愛戀。
肖輝房間還沒什麼動靜,整個房子只有她擺弄食物的聲音,門鈴這時候卻響了,有些突兀,她想不到會是誰這麼早,肖憐急忙關了火,洗了把手,跑去開門既然是肖墨,肖憐不懂他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
肖墨明顯驚訝了,他看著肖憐一頭短髮,有些措手不及:「你,姐,你你你這頭髮怎麼回事啊?」
肖憐拉他進來,隨手關好門:「沒有,就不小心被火給把底下的燒焦了,情急之下就給剪了。」肖憐不馬虎的編了個謊言。
肖墨還是詫異,不知道哪裡來的火。他看肖憐也無心繼續說下去,便硬生生把疑惑憋在心裡。
對啊,哪裡來的火?只是不願再想起以前的肖輝會摸著她的頭,寵溺到:「肖憐,其實我覺得女孩長發好。」肖憐總是扮鬼臉:「我才和其他女孩不同呢。」但是,後來她還是漸漸徐了長發,只為肖輝一句不痛不癢的一句話,可是就是這回憶的火焰,灼燒著她,不肯停歇。
肖墨主動上前跟她一起做早餐,肖憐眼神淡定:「這麼早有什麼事啊?」
「沒有,就是想看看你。」肖墨還是不放心肖憐,擔心昨天周落落會瞎說些什麼,心裡特別沒譜,一大早來敲門,沒想到肖憐居然起這麼早。
「是么,這麼想你姐姐啊。這你憐姐克不能虧待你。」肖憐對她洒脫一笑,然後在一盤子里多加了個雞蛋:「來,這是我犒賞你的。」語氣輕鬆,完全掩蓋了昨夜的迷失。
肖墨看她也沒什麼心事,這下心裡也放心了許多:「謝謝姐!」語氣有些撒嬌。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平平淡淡,有些像居家過日子的小兩口子,夫倡婦隨、舉案齊眉。
「姐,我來去叫輝哥,免得著早餐給涼了。」肖墨正在洗手,頭側向肖憐,有一縷陽光穿透他額前薄薄的青絲,有些刺眼,無疑,在肖憐眼裡肖墨是乾淨美好的,也是自己想要疼惜照顧的弟弟,她不想肖墨也捲入他們這場必不可少的沒有硝煙的戰場。
肖憐有些看的呆住,肖墨調皮的用手灑了她一臉的水:「姐,你是不是看上我了啊?」
肖憐向後蹦跳了幾下,有些好氣又好笑:「去,該幹嘛幹嘛去。」
肖輝準備往肖輝房間去,肖憐饒了饒後腦勺:「誒誒誒,還是算了,他睡好啦會起來的。」不知道為什麼,肖憐有些排斥。
「嘁,隨便你,那我先吃了。」肖墨調侃她。
「哦,對了,姐,爸媽打電話說是這兩天就回來。」肖墨坐在餐桌旁,喝了口牛奶。
肖憐沒在意:「哦,那好啊。」
「你就不問他們來有什麼事啊,真是難得過來一次呢!」肖墨看向呆坐在旁邊的肖憐。
肖憐無可奈何;「哦?那他們回來做什麼?」
肖墨用叉子伴著盤子里的食物:「我不告訴你……」
肖憐淺笑一下:「好啊……反正你也不知道。」
「姐,你這髮型可真不咋樣。」肖墨自覺地轉換話題,還騰出左手扯了扯肖憐的頭髮。
肖憐拍掉他的手:「我怎麼覺得還不錯,那長頭髮也熱。」說著自己也蹭了蹭這服帖的短髮,有些憐惜之意。
……
肖墨專心致志的吃著早餐,肖憐心裡有些糾結,要不等肖墨吃完了就先趕他回去,免得和秦月月碰到,心裡不情願讓肖墨看到自己的懦弱和狼狽。
想著想著秦月月竟然就下來了,步伐浮虛,肖墨忘了嚼口裡的食物,有些不知所措。
秦月月穿著肖輝的白色襯衫,長度剛好包住大腿根部,頭髮還是亂糟糟的,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她看見肖墨也沒不好意思,邁開了步子走了過去,一屁股坐在了肖憐旁邊,肖憐低了低頭,沒敢去看肖墨,默了默,她居然好心的搬秦月月領口處的紐扣扣好,然後跟她說:「你來我房裡,我跟你找套衣服。」
秦月月揉了揉眼睛:「呀,你你你你,這頭髮……」有些後知後覺。
「沒事,來,跟我來。」肖憐趕快拉她離開,自己也可以稍微躲避一些肖墨,不知道為什麼她自己會有些心虛,現如今,倒是肖憐心虛了。
肖墨皺著眉頭也站起來拉著肖憐,眼睛盯著她,想了想還是放開她了。
秦月月跟著肖憐去了她卧室,肖輝看房裡沒了秦月月的身影,洗漱了一番也下去了,便看見肖墨一個人坐在那,左手撐著下巴,卻不見其他兩個人。
「肖輝,你可還真做的出來。」肖墨笑的一副無害的樣子,肖墨對他的態度顯然和平時有很大不同,或許是因為肖憐在,他才會那樣始終叫著他「輝哥」
「你有意見?」肖輝也不示弱,拉了椅子坐下,一派風輕雲淡,好似與他無干。
「肖憐做的早餐,你有什麼資格吃。」肖墨直勾勾的看著他。
肖輝自顧自的吃著:「你有什麼資格替她來說,她心甘情願。」語氣里居然有嘲笑。
「呵,好一個心甘情願,真想看看你這心是不是石頭做的。」肖墨語氣加重,皺著眉斜看著肖輝,非常反感他的所作所為。
「肖墨,除非你是他男人,那麼你也沒資格來說什麼。」肖輝頓了頓又補充到:「對了,我就怕肖憐知道真相了,也不會願意和你再有來往,你覺得呢。」肖輝一句話意味深長,最後還輕笑一聲。
肖墨稍微頭疼,給自己強掰理由:「我那麼做也是為她好,倒是你,什麼都做的出來。」肖墨又把話頭扯到肖輝頭上。
「我十分情願你把她給帶走,最好離開這裡,那我再也不會對她做什麼了,好不好?」肖輝不看他的眼睛,自己吃著早餐,話說出口卻有些誠懇,他是巴不得肖憐離開他的生活的。
肖墨鼻子「哼」一聲,還想繼續反駁什麼,秦月月穿著肖憐的衣服就沖了下來,她確實是餓了,趕快坐下吃了起來。
肖墨住了話語,看秦月月的眼神有些煩躁。
肖輝沒看秦月月,肖憐走在後頭,步伐微弱,挑了肖墨旁邊坐下,也開始心不在焉的吃著早餐,肖輝不經意抬頭,瞟了瞟肖憐,有些不可置信,拿杯子的手停頓了半秒,最終還是裝作無所謂。
「你們剛才再講什麼啊?」秦月月依舊一副無知少女的模樣。
肖墨好似忍不住,看了看肖憐一頭參差的短髮:「秦月月,你知道肖輝和肖憐的關係么?」
秦月月心裡暗襯她怎麼會不知道,她了解的一清二楚,就連昨天晚上肖憐一走,肖輝便把她扔在床上不管,口裡卻還嘮叨著肖憐的名字,她實在覺得自己太可笑,覺得肖輝更加可笑,明明還心心念著肖憐何苦來招惹她,對肖憐一副快厭棄死的樣子,她現在更不會就此罷手:「知道啊」她笑的狡猾,肖憐有些驚訝的看著她。
「不就是兄妹嘛!」秦月月又補充了一句,然後取消肖墨問著幼稚的問題。
肖墨還想繼續說下去,肖憐側過頭,盯著他,眼裡有無助和委屈,肖墨看了,心也軟了下去,嘆了口氣,沒再說什麼。
肖輝只是安然的坐在那裡,不反駁也不主動把真實關係說出來,有些置身事外的感覺。
……
肖輝他們走了后,肖墨拖著拽著肖憐去把頭髮修剪了,那樣子實在是見不得人。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主動去提早上的事情,怕多觸及到什麼。
再回來的路上突然接到了周落落的電話:「肖憐姐,什麼都別問,肖墨他不接電話,我只好打給你,這段時間我恐怕不能和肖…和你們聯繫,還有如果我再也回不來了,你幫我跟肖墨說,我真的很愛他,真的真的,好,就這樣了我先掛了。」一口氣說完不拖泥帶水的掛了電話,雖然很著急的樣子,但是周落落的語氣是淡定的,不驚慌失措。
肖憐莫名其妙的聽完了,覺得有些不對勁再撥過去已經是空號。
肖憐一五一十的把周落落說的話轉告給了肖墨,又著急的追問,周落落該不會真的有什麼大事吧,肖墨聽了只是皺了皺眉,搖搖頭,她消失正好安靜幾天不是很好?但是心裡不知為什麼有些異樣的感覺。
家裡,肖憐看著電視,不斷的換台,不知道為什麼一條新聞吸引了她的注意。
「速報,號稱有著雄厚黑幫勢力的」三石集團「董事長周某,今天發現被殺害在辦公地點,據分析,這次謀殺,是蓄意且策劃已久的,通常都是勢均力敵的對手的報復手段……」
肖憐不知道為什麼就想起了,剛才來電話的周落落,心裡隱隱覺得有些不安,隨即又安慰自己不讓自己想太多。
下午時分,肖墨著急的說:「姐,爸媽馬上要下飛機了!」
肖憐有些反應不過來:「什麼?」
「走,走,走」
怎麼這麼快,早上還說過兩天,什麼事還興師動眾他老兩口,還這麼著急、突然,肖憐想不明白。
他們也來不及墨跡,趕快收拾了就往飛機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