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照片

肖憐一夜無夢，或許是酒精的作用，她竟然睡得有些踏實。

一大早起來準備給肖輝準備早餐，冰箱里卻空空如也，只有礦泉水和幾罐啤酒，她記得肖輝以前是不喝酒的。

肖憐去敲肖墨家的門，意外的是肖墨很快就來開門，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身上還裹著毯子。

「姐，怎麼才回來啊。」肖墨有些虎頭虎腦的說了句，肖憐往客廳沙發上看過去，果不其然靠墊撒了一地，想必肖墨是在沙發上就這麼睡了一夜吧，心裡有暖意。

肖憐一把抱住肖墨，肖墨有些不知所措，呆愣著沒有動作「對不起，謝謝好弟弟。」然後仰臉給肖墨一個溫暖的笑。

肖憐放開肖墨自顧自的往廚房走去，肖墨也就默默的跟在後頭，隨手把毯子擱在了椅背上，「怎麼？一大早就餓了啊。」肖墨靠在廚房門口斜倚著。肖憐在冰箱里想找些食材，隨口搭一句：「恩，打算跟阿輝弄個早餐。」

肖墨默了默，還是上前去，湊到肖憐旁邊拿了雞蛋火腿說他來做個簡單的三明治，肖憐樂意的不得了，她就站在旁邊熱了些牛奶，有些小心翼翼「肖墨啊，我打算住阿輝家去。」肖墨頓了頓煎雞蛋的動作，緊接著繼續手裡的動作，他其實隱隱約約猜到肖憐會做這個決定，心理準備也還是有的：「恩，也好，我再跟你把東西搬過去吧。」

「不用不用，太麻煩你啦」肖憐連連擺手，她是真的覺得不好意思。

肖墨好笑道：「你把些女生穿的用的留著，我也用不著啊！」

「那也是哦，哈哈哈」肖憐也放心了些。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但是都自覺地沒提「秦月月」這個人和昨天的事情。

早餐做好后，肖墨就提議說端到肖輝家吃，肖憐當然樂意。

肖輝起來時看肖憐的房門是開的，裡面沒人，客廳也瞧不見她人，不知道她一大早跑哪裡去了，他已經換好了西裝打算出門，手提著公文包，去拿了瓶礦泉水往大門走去，還沒來得及換鞋，肖憐就和肖墨開門進來了。

「阿輝，起來了啊。」肖憐語氣愉快手裡拿著個牛奶瓶是她剛才熱了的牛奶，肖墨手裡端著些三明治。肖輝正低頭彎腰準備去鞋櫃拿他的皮鞋，聽見聲音抬頭看過去就是這一番景象。

肖輝作勢就把包擱在了鞋柜上，看著他們：「恩」眼神有點疑惑。

「哦！輝哥，姐一大早就跑來我這裡說要跟你做早餐，剛好你也起來了，我們都進去吃吧。」肖墨笑的頑皮替肖憐解釋道，現行進去了。

肖憐晃了晃手裡的牛奶朝肖輝說：「對啊，我們進去吃吧。」說著也左手拉著肖輝的手，把他往餐桌帶。

肖輝和肖墨在談論公司的事情，肖憐安分的吃著早餐，插不上話，但是她覺得其實現在這個狀況還是不錯的，她故意抹掉一些額外因素。

「哦，對了，哥我今天還是請一天假，我來跟姐搬家。哈哈哈哈」肖墨故意笑得很開朗，一掩飾些心裡的小彆扭。肖輝喝著牛奶看了看肖墨，又瞅了瞅肖憐隨即就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肖輝最後喝了口牛奶說自己先去公司了，肖憐積極的站起來，要送他出門，肖輝盯著她意味深長，肖憐卻笑得單純。肖憐快肖輝一步跑到玄關處，拿出肖輝的鞋子，肖輝也就自行穿好了皮鞋，肖憐也順手把包遞到了肖輝手裡，一步上前踮著腳尖為肖輝整理略皺的領帶，肖輝皺了皺眉眉頭，朝後偏了偏身體：「你這是幹什麼？」聲音清冷。

肖憐依舊保持微笑：「出門要注意形象，不能丟了我們肖家的臉。」這句話模稜兩可的闡述了他們的關係。然後扯了扯肖輝的領帶讓他站直，肖輝也瞭然，沒有拒絕的借口，任她打理，眉眼處卻有了舒暢之色。

肖憐放開他，把肖輝換下的拖鞋擺好，然後笑著目送他出門，一副賢妻良母的好形象，肖輝沒回頭扯了扯領帶徑直出去了，沒作留戀。

肖憐嘚吧嘚吧的回到餐桌繼續她的早餐，心情不錯，肖墨撐著下巴好以整暇的盯著肖憐看，一副清閑的樣子，肖憐打趣他：「你姐就這麼漂亮啊，還看不夠么？哈哈哈！」

肖墨也不墨跡：「那是，看一輩子都看不夠！」這句話說得認真，肖墨的眼睛閃著亮光，流露出些溫柔之色。怕氣氛尷尬肖墨又自主的接了句：「哈哈哈，才怪！」肖憐白他一眼，表示不滿，把盤子杯子都推向肖墨：「洗碗！」自己起身往客廳走去，丟下肖墨獨自抱怨。

肖憐安逸的坐在沙發上，遙控著電視，肖憐湊過去把滿手的水漬揩拭在肖憐的衣服上，壞笑出聲，肖憐嫌棄往旁邊挪了挪，肖墨也緊隨其後往她那邊湊了湊，肖憐又挪肖墨就湊，肖憐把他奈何不了，最後也就拍了拍肖墨的腦袋，安慰小狗一樣，讓他安分點，肖墨得逞，笑的張揚，猶如光照射到肖憐內心的潮濕與無力，給予些堅持的力量。

初升的太陽光也洋洋洒洒的從落地窗投射進來，形成一片燦爛之地，有一灣溫柔包裹整個客廳，肖憐內心更加確信自己的信念。

肖憐肖墨兩個人陸陸續續的搬著肖憐的用品、衣物，肖墨仔細的把被肖憐散落的床上的雜物一一順好，衣服也分類整潔的掛在衣櫃里，其他洗浴品小物件也統統擺好位置，肖憐坐在旁邊有些快睡著了，肖墨問她床單之類的要不要換，肖憐考慮了會還是算了，不想換掉肖輝家的，把肖墨帶來的那套還未開封的少女系的四件套放好在了衣櫃里。

兩人都有點累，特別是肖墨，最後他還好不死的既然打掃起衛生來了，看來他真是精力旺盛閑來無事，肖憐在一旁不好意思干看著，也加入了他的行列，打掃完她的房間，肖墨居然提議乾脆把這裡都打掃一遍，肖憐想要反駁，肖墨手下卻已經做了起來。

書房裡，肖憐從書桌上不小氣碰掉了本《戀戀筆記本》英文版，肖憐撿起封面翻開，首頁用黑筆寫著「阿輝生日快樂！愛你的肖憐小美女！」然後後面是個大大的笑臉，肖憐看著笑的傻傻地，她想原來之前的自己這麼嘚瑟，她記得這是阿輝19生日送給他的，她那時堅信他們會像艾利和諾亞相守到老，所以現在也想試著堅信。

書里有東西飄落在地上，肖憐撿起來，她有些震驚，居然是她在牢里的照片，頭髮還是短髮，是早期時候，一身不合身的囚服有點髒亂，她靜靜靠在操場牆邊，眺望著遠方，臉上有淡淡的惆悵。

肖憐捏著照片，有些不可置信，且不說在牢里誰會照相，偏偏照的又是她，為何恰恰是肖輝擁有這照片，肖憐不知道是什麼心情，有些慶幸和空洞還有滿滿的疑惑，緊接著翻了翻書，裡面還稀稀拉拉的卡著兩張照片，上面也是同前張照片差不多時期的她，手裡捏著照片和書有些發怔。

肖墨大汗淋漓的推門進來：「姐，你這裡弄完沒啊！」肖憐慌亂的把照片放進去，把書重新擺好在桌上，「恩，我打掃完了。」說著就朝門口而來的肖墨走去，拉著他出去了。

肖憐有些心不在焉，前前後後兩個多快三個小時小時，整個房子才算得上是馬馬虎虎打掃完，時間也差不多中午十一點了，肖憐趕肖墨回去收拾下自己，打算去找肖輝一起吃午飯，肖憐給肖輝發了簡訊，雖然沒收到回信，還是自作主張決定了。

肖憐洗了個涼爽的澡，換了身白色的運動類服飾，是背心配小短裙，穿了雙平跟的小皮鞋，頭髮扎個高高的馬尾，光潔的額頭露出來，還是一抹淡妝，有些俏皮和清純，難以瞧出真是的年齡，像是剛二十齣頭的樣子。沒有帶包，手機裝在口袋裡就下樓去了，肖墨似乎在哪裡等了會，無聊的斜躺著盯著電視。

「你們女人就是麻煩。」肖墨怪聲怪氣。肖憐不符形象的一把粗魯的拉著他走了。

一車到公司，肖墨按下電梯的數字13，說來肖憐還沒有去肖輝的專用辦公室看過，有點小小的期待，電梯開合，秘書看前來的是總監就沒有通報，看到肖憐的眼神也有些疑惑但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就一副瞭然的樣子，肖憐習慣了這種眼神，先自己上前推門進去，肖墨緊隨其後。

辦公桌后，肖輝正認真的看著手裡拿著的材料，一絲不苟。聽到聲響抬頭看去，肖憐有點詫異肖輝現在居然也戴眼鏡了，戴上眼鏡看上去沒有那麼冰冷，反而柔化了些稜角，看上去有些溫和，肖憐覺得這樣的他有些不真實但是又似曾相識。

「你們先坐，我這個馬上就好了」肖輝收回眼神繼續手頭的工作。肖墨自然的坐在旁邊的沙發上，肖憐有些坐不住，左邊有個門，她好奇地推開來看，裡面原來是一個卧室，甚至還有衣櫃，和洗浴間，應有盡有，看來那時候肖輝忙的時候就是睡這的，真是個認真的男人。

肖墨看肖輝也開始收拾文件了，就提議去對面的西餐廳，肖憐沒有意見，肖輝淡定的說自己已經在某個日本料理店定了位置，肖墨也只好作罷。

他們仨又在一路的注視下，離開了公司。餐廳位置離公司有點遠，兜兜轉轉花了接近半個小時才到，肖憐不懂怎麼弄的這麼麻煩，要定在這麼遠。

他們剛落座不久，便迎來了位不速之客。

確切的說是兩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