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質不一樣

「知道這些很奇怪嗎？但凡稍稍關心一點都會知道吧。」楊昊聲音依舊淡淡，和從前那個因為王曦失控暴躁的人截然不同，大家都在成長吧。

彭朝陽語塞，轉眼看向我，隨之垂下眼帘，並沒有說什麼。

「我們也該走了，你和彭朝陽好好聊聊吧。」王曦圓著場，拉著楊昊往外走。

彭朝陽依舊沒有說話，沉默似乎已經成為他固有的東西，帶來的是一片陌生的感覺，我們之間的距離沒有產生美，產生的，是沉默。

待王曦他們離開，彭朝陽還是沒有進門，就那樣靜靜地站在門口，我忍受不了這種安靜，彭朝陽本不該是安靜的！

「你怎麼不說話了？」我看著他，希望他能像從前一樣立刻露出笑容。

「你怪我嗎？」他終於開口，說的卻是一個最可笑的問題。

我笑了，不知道為什麼會笑，卻沒有一點開心的情感在裡面。「現在問這些有意義嗎？我怪你又怎麼樣？不怪你又怎麼樣？你已經做了這些事，已經沒辦法改變了不是嗎？」

「我怪我自己，我從來沒有這麼後悔過，和你分手是我這一輩子做的最愚蠢的事情。」他眼眶有些發紅，滿臉的痛苦，我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不知道該用什麼情緒，什麼言語去面對他，如果當初我們分開真的可以給他帶來快樂，我無怨無悔，可是現在，他這副樣子讓我心裡五味雜陳。

「所以你準備怎麼做呢？你要明白，事已至此，我們都回不到過去了。」我不得不帶著我的理智去和他「講道理」，同樣忍受著內心的折磨與痛苦。

「我已經和雨露分手了。」彭朝陽放低聲音，有些逃避的意味。

「分手？那她怎麼辦呢？她也跟了你這麼多年，甚至，比我還久。」我很不願意說這樣的話，更不願意承認。

「我們是和平分手的，她一直都知道我喜歡的人是你，她也不在乎的。」

「如果她真的不在乎就不會和你在一起這麼久！」

「那你到底要怎麼樣？我說什麼你都要反駁我，說什麼你都不信，你要怎麼樣才能相信我？」彭朝陽的耐心似乎越來越少。

「我沒有要怎麼樣，只是想要你面對你自己的內心，不要一錯再錯了。」

他向我走前了一步，雙手扶著我的肩，眼神認真，我這麼近距離的看著他，覺得他眉眼之間多了一層憂愁，本不屬於他的憂愁。

「我的內心就是你。」他緩緩開口，「況且我不覺得我現在做錯了，要說錯，只能說錯在曾經，我現在亡羊補牢，可以算猶時未晚嗎？」

「我一直在等你，想過千萬種我們再次見面的情形，想過千萬種我們和好的情形，只是從來沒有想過你身邊會多一個姚玉露。」

「今天我看到楊昊心裡真的很不是滋味，可是當他對我說完那些話，我心裡卻有很大的愧疚，我這幾年真的沒有好好對你，真的很混蛋。我答應你，以後會慢慢忘記楊昊的『威脅』，你也和我一樣，忘記姚玉露好嗎？」

我想了許久才輕輕點頭，他欣喜若狂，可是，他不知道，我們兩個人的性質是完全不一樣的，我縱使從前心裡還有楊昊的位置，可是我從來沒有離開過，心裡真正在乎的是他，一直是他，從未變過，而他卻真真實實的背叛過我們的感情，可以說是，在他心裡姚玉露有那麼一刻是比我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