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大病初癒
本以為這次可以讓侯天青看到陳詩詩驕橫跋扈的一面,進而打壓她,沒想到陳詩詩反應迅速,不過幾句話就佔了上風,幾乎是毫無還手之地。更何況,她一直扮演著小白兔的角色,可不能因為一個陳詩詩就就這樣給破壞了。
小采站直身子,身後的丫鬟為她披上衣裳,想想也是,大冬天的居然穿著裡衣就出來了,若不是為了演戲,她何必如此。
她能坐上如今的位置,不知廢了多少的心思,忍著多少的委屈,豈能就這樣認命?她還要更高的位置,還要更多的權力,還要更多的榮華富貴。
陳詩詩穿著厚重的襖子,侯天青雖然抱著不是很方便,不過梅香園就在前面,忍忍還是可以的。
還未到梅香園,侯天青就看見侯燕站在那裡,似乎在等什麼人,天這麼冷,他為何不進去坐著等?
侯燕顯然也看見了侯天青和陳詩詩,晦暗的雙眸透著一絲涼氣,直勾勾地盯著兩人。陳詩詩尷尬地從侯天青的懷中站了起來:「燕兒,外面這麼冷,怎麼站在這裡一動不動?」
過了半晌,侯燕干啞的嗓子才冒出了一句話:「我在等美雲,她說今天要一起玩捉迷藏的。」
陳詩詩摸了摸侯燕的頭,侯燕下意識地躲了躲。
「燕兒,美雲現在正在生病,可能不能陪你玩捉迷藏了,改天再玩好嗎?」陳詩詩心道:這孩子今日是怎麼回事,平常都是美雲跟在他的後面叫他陪她玩,他還愛理不理的。現在美雲生病了,他倒轉了性,莫非是在後悔當初美雲多多疼愛自己的妹妹?
不過管他是怎麼想的,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趕緊把他支走,否則她和侯天青的感情如何增加?
「好,那我就先去練劍了。」侯燕猶豫了很久,終於下定了決心,朝兩人行了禮。
侯天青滿意地看著侯燕,不愧是他的兒子,知道時機不對所以早早地就告退了。對於侯燕,侯天青是喜歡的,畢竟他是他的第一個兒子,再加上他的功課都很用心,先生們都誇他聰明,身為人父當然是笑得合不攏嘴。
「燕兒倒是懂事很多。」侯天青攬過妻子的腰肢,在她的耳垂上輕咬著。
「都七歲了,還能不懂事嗎?」陳詩詩拱了拱身子,淺語道;「丫鬟們都看著呢,到屋子再……」
「夫人說的是。」
侯天青壞壞地笑著,好似在品味著一盤珍饈。
「小姐,我不懂。之前我一直以為你故意讓陳詩詩和小采杠上,會讓她們兩敗俱傷。可是如今看來,小采畢竟是新手,根本敵不過陳詩詩,就在我認為此次是小姐失策時,一切又好像在小姐的預料中。陳詩詩不是小姐要扳倒的人嗎,為何要給她靠近侯天青的機會?」侯佑憐和銘心出現在梅香園外,望著侯天青二人走進屋中。
不知何時,銘心已不在稱侯天青為老爺了。
「憑小採的手段和陳詩詩斗無疑是雞蛋砸石頭,我從頭到尾的目的都只有一個,那就是將陳詩詩推向高位。」
「那墨台傾怎麼辦,她可是大小姐的娘,如若她失寵了,大小姐豈不是更加危險。」
「銘心,你可還記得我與你說過的墨台傾背後的勢力?」
銘心點點頭:「這兩件事有什麼關聯嗎?」
「墨台傾之所以沒有向陳詩詩動手,原因不過有二,其一為侯燕,陳詩詩為了成國公府誕下嫡長子,這是不爭的事實,陳詩詩的地位牢不可破。其二則是因為陳詩詩並未真正意義上地傷害過她和姐姐。但我如果把她推向比墨台傾更高的位置,讓她以為自己可以取代墨台傾時,就算是為了姐姐,墨台傾也會想方設法地除掉她。」
侯佑憐凍得冰涼的手摺斷了一旁的梅枝,於手中捏得粉碎:「陳詩詩的後台固然龐大,卻也抵不過墨台傾。銘心,我們且看好戲便成。」
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擴張姐姐的勢力,讓她擁有足夠強大的力量。
侯昌夷是在四日後醒來的,比預計的提前了一天。聽聞她醒來了,墨台傾和侯天青等人皆是圍在她的身邊,侯佑憐也不例外,當然是作為大夫。
侯昌夷靠在床頭,由於昏迷許久,沒有進食,臉瘦了一圈,眼窩有些凹陷,眼瞼下垂,嘴唇乾裂且毫無血色。
侯佑憐坐在她的身側,替她把脈,二人目光相接,沒有言語,隨後便將視線落在了她以為不會再出現的賀樓軒夏的身上。
只是淡淡一瞥,沒有停留,賀樓軒夏想要出聲,看了看侯佑憐,繼續沉默著。
「侯小姐的毒素已經全部清除,只要再休息幾日就可以下床走動了。」侯佑憐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冷靜,可在侯昌夷的注視下,她發現自己的動作甚是生硬,就連這句話也是在心裡默念了無數遍才勉強說出來的。
侯佑憐笑笑,這不是和王佚之一樣了嗎?
他不擅長應付女人,她不擅長應付侯昌夷。
墨台傾和侯天青感激地看著侯佑憐,說了許多的感謝的話,侯佑憐不以為意,再待在這裡她會忍不住撲進侯昌夷的懷裡。
侯昌夷伸出手,拉住了侯佑憐的衣角,侯佑憐怔住,看向她,只見侯昌夷露出一抹笑容:「謝謝大夫。」
侯佑憐點點頭,出房前看了賀樓軒夏一眼,後者也回應她一個深意的笑容。
侯昌夷醒了,接下來就是讓賀樓祁引賀樓虞與她相見了。反正現在的侯昌夷對賀樓軒夏不是很在意,和賀樓虞接觸接觸什麼的也不會太放在心上,憑藉她的才情和姿色,賀樓虞還不是囊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