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不是最長情的告白――孤畢瑟【5】

「孤畢瑟，還有印象嗎？」白一絕微笑的問你。

你幾分迷糊的看著我，卻默念：「孤畢瑟……」

我們三人目光一怔，以為你想起了什麼，畢竟，全世界你只記得白一絕，那麼是否在你生命里留下烙印的人你都可能記得，那個人或許還有我……

你似乎在努力的回想，卻突然疼得眼睛溢出眼淚，你哭喊起來：「啊……我的頭很疼……一絕，對不起……我想不起來……」

終究，你的世界只有白一絕是唯一的存在。

我雖然悲傷，卻也覺得這是理所當然。

後來，在白一絕的撮合下，我們都漸漸重新熟悉了起來，你對我和汪邁哲相對來說，沒有那麼排斥了。

這晚，客廳只剩下我和你時，你一直看看我又低頭思索，一直重複了這樣的動作好久，我猜到你應該是有話對我說，所以我問你了。

你小心翼翼的坐到我身邊，謹慎開口問：「我以前是不是得罪過你啊？你好像不喜歡我的樣子？」

菲婭，我怎麼可能不喜歡你呢？即便你變成這個樣子，我對你的喜歡依然不會減少分毫。

只是，我不喜歡笑，天生的，沒有失憶的你就知道，所以，沒有失憶的你從來不會強迫我要笑，然而，失憶的你卻問我說：「可是你為什麼不喜歡笑呢？笑一笑十年少啊！」

又一個晚上，你哭著撞到我身上，我問你怎麼了，你抬頭看到是我時，竟然撲到我懷裡委屈的大哭起來。

菲婭，你知道嗎？

這一刻，我的心情不自禁的狂跳，好像隻身在巨浪之中，跳得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可以如此的劇烈，如此的刻骨銘心。

後來，我才知道，你是因為一個人無聊，白一絕忙到沒有辦法跟你說話，而你出自小孩子愛玩的天性覺得委屈，我冷靜下來，答應陪你一會兒。

我問你：「你想聊什麼？」

「你可以不以講講我們以前發生過的事情。」你用自己無比天真的眼睛看著我。

「我們？」我從來不敢奢望，失憶的你竟然想聽我和你的故事：「你不想聽你和一絕的過去嗎？」

你難過的解釋：「一絕跟我聊過我們的事情，他說我們一直都很好，從來沒有吵過架，也沒什麼特殊的事情……」甚至神氣的告訴我：「我才不相信呢！哪有情侶之間不吵架的，他根本就沒有跟我說實話！」

我難以置信，反倒是失憶了的你竟然如此的敏感和心細。我問：「那你沒有當場拆穿一絕？問他為什麼不跟你說實話？」

你的聲音突然變小了很多：「我不知道怎麼問，一絕不願意提起我們的過去，我在想，是不是以前的我們根本就不相愛……想到我們以前可能發生過不愉快的事情，我就不敢問下去，我的心裡一直有個聲音讓我相信一絕，只能相信一絕……」

我明白白一絕的心意，我跟白一絕一樣，只希望你開心就好，所以，我選擇了站在白一絕的那邊：「所以，你應該相信一絕說的話，你們之間的確沒有大吵過。因為以前不管你們誰先惹對方不高興，我都會找到犯錯的一方讓他去道歉，然後你們就和好如初了。」

「每一次我們吵架，你都會知道嗎？」你問。

「當然，因為你和一絕都不是能把心思放在心裡的人，你們每天會來這裡，一看你們的臉上就知道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可是，萬一是因為別的事而不高興呢？你怎麼能確定一定是因為我們吵架了呢？」你像個勤學好問的孩子等著我的回答。

因為我喜歡你，所以有了猜透你心裡想法的特異功能……

可是，我不能這樣告訴你，我抿了抿唇，不知道如何回答時，你卻目光震驚的脫口而出：「你也喜歡我嗎？」

輪到我目光震驚了……

天知道，我竟然能等到你發現我喜歡你的秘密，這是我心裡的期許，也是我心裡的畏懼，這就是暗戀。

「嗯，我也喜歡你。」只是，今時不同往日，如果我不承認，或許，我一輩子都沒有承認的機會了。誰知道我我們未來會發生什麼呢？所以，我認真的承認了。

你咬咬唇，卻真摯的告訴我：「孤畢瑟，對不起！我的心、我的腦袋、我所有能裝東西的地方都被一絕填滿了，我喜歡一絕，腦袋裡就只有這個念頭。」

唐菲婭第一次如此確定自己的感情了……

我苦笑：「呵！我知道，所以，我只想一直守護著菲婭就好。」

「謝謝你！」

「那你為什麼會突然發現，我喜歡你呢？」

「只有喜歡一個人，你才會這麼清楚他的一舉一動啊，而且喜歡一個人，你才會想要為了他的幸福而努力啊。」

菲婭，這就是你嗎？如果有一天你記憶恢復時，你是否會後悔自己真摯吐納的這段話，你是否會後悔自己當初不夠細心，不夠懂愛……

罷了，只要如今你安好就好了：「這是我們的秘密好嗎？不要跟一絕說。」

「嗯嗯。」你微笑的點頭。

「既然你都那麼確定自己的心意了，你是不是就應該體諒一絕，不要讓他為你擔心？」我勸解你。

你點點頭，卻無比認真的說：「那你，要早點找到自己的幸福哦！」

呵！我的幸福就是你獲得幸福。

「嗯……我幸福已經在路上。」我微笑的告訴你。

我們聊到這個時候，剛好白一絕出來了。

那個白衣少年從來沒有如此的急切過：「菲婭……菲婭……」

你卻跟他一樣的急切：「我在這。」

我坐在石板上，看著白一絕把你摟到懷裡說：「對不起，我不應該不理你的……是我不好……原來我好不好？」

「嗯……」你依偎在白一絕懷裡從來沒有這麼乖巧過……

白一絕的視線落至到我的身上時，你告訴他說：「我剛剛在和孤畢瑟聊天。」

白一絕對我投來致謝的目光，我回視他回復，而後白一絕又溫柔對你說：「困了吧？現在回家好不好？」

「好。」你繼續乖乖的回答。

白一絕跟我說「我們先走了。」

你微笑的招招手道別：「孤畢瑟，明天見！」

我點點頭，一路目送你們離開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