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只是因為愛所以愛――白一絕【7】

「菲婭，我們明天開始往東走吧！」往東，就是往梁永傑的方向，你一定不知道，所以微笑的回答我說：「好啊！」

我不動聲色的為你選擇了一切，繼續微笑，繼續做每天晚上都已經習慣了的動作。

可是，今晚在你額頭上一吻時，你卻提出說：「白一絕，我們……」

你嬌羞的樣子，我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在你面前我也做不到謙謙君子，我們就這樣自然而然，本以為會水到渠成的，可是我終究不敢用你的生命做賭注，因為我輸不起，我輸不起這麼沉重的賭注，所以，在最後的關頭，我還是恢復了理智，還是沒有讓我們胡鬧下去。

你卻因此吐了好多血……

看到你的鮮血時，我更恨透了自己，都怪自己引你上火，否則你就不會受傷，而我也終於意識到了毒性的力量，它足以讓我喪失一切，我再也不敢以身犯險。

然而，讓我知道更殘酷的事實是，你中的毒不僅僅是這一種，你消失的日子裡，是林寒把你抓去了，而我的母親竟然用了一個空城計來要挾我！

你漸漸虛脫得厲害，我走投無路，只好把你帶到梁永傑的面前。

……

在你們進行彼此解毒的那個晚上，我去見了一個人。

白桐！

也是我的親生母親！

你的殺母仇人！

萬事塵埃之後，我沒有想到我媽也有痛改前非的時候，我媽終究是個女人，是一個母親，她也有逼到絕境無處可走的地步，她勸解我的時候並沒有哭，只是語氣比曾經溫柔很多的說：「一絕，你們跟我回家好不好？就讓一切都煙消雲散，我們一家人重新開始，你們這樣流浪遲早會出事的，你不為自己來考慮，也要為菲婭考慮……」

「您還有資格提菲婭嗎？你是菲婭的殺母仇人，她怎麼面對得了你？」

「她不是已經不追究了……」

「她不追究不代表一切不存在！」我打斷了我媽：「她不追究並不代表她不恨你！」

「如果她非要以命抵命的話，我的命隨時可以讓她拿去！」我媽還是像極了青龍的頭人，絲毫不畏懼所謂的死亡，可是，下一秒，她卻哭了，我的記憶深處從來找不到我媽哭過的蹤跡，我媽的眼淚來得很深，懸在眼眶裡始終沒有掉下來：「一絕，媽求求你，我就只有你這麼一個兒子，你要讓我們骨肉相離到什麼時候……」

我不知道自己出於何種情感，看到我媽哭出來時，心還是痛的無法呼吸，我還是情不自禁的上前把我媽摟到了懷裡，我甚至跟她說：「媽……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我很不孝！

可是，我別選擇！

我回到了菲婭的身邊，看到她告別了少女儀式后的成熟氣質，我一直在努力的告訴自己，我的選擇是正確的，我們會幸福的。

在我們追求幸福的這條路上，我們揮霍了青春的時光，揮灑了悲痛的淚水，走在無數人不求回報默默奉獻的成全路上，我們豈有不幸福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