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瘋邪之症

婿府門前，一名年輕女子突然瘋瘋癲癲地喊叫著跑出來，兩名僕人緊跟其後，慌張地叫喚著：「少夫人，您要去哪兒啊，您慢點，別摔著……」

女子身著綾羅綢緞，面容十分秀美，然而鬢髮散亂，雙目空洞無神，臉上表情忽喜忽悲，邊跑邊呢喃不清地說著什麼，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這個女子神志不清，是個瘋子。

「哎喲——」女子跑著跑著忽然撞到了一名過路男子的身上，一個踉蹌跌坐在了青石板地面上，兩名家僕急忙上前攙扶，卻被女子抬手用力甩開。

女子抬眸時，原本空洞的目光忽然有了焦距，瞳孔莫名地放大，有些發白的嘴唇微微顫抖著，驚恐地望著被撞到的男子身旁，彷彿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默了片刻后，忽然尖叫著雙手抱頭蹲在地上，全身瑟瑟發抖。

「少夫人，地上涼，您快起來。」兩名家奴莫名地看向男子身旁，卻什麼都沒有看到。

剛才被撞到的男子戴著一頂斗笠，斗笠四圍圍了一圈黑紗，遮住了面容，只露出一截光潔的下巴，從身形，衣著以及露在紗外的墨色長發上可以看出是個年輕男子。

「我家少夫人她……」年紀稍大些的家僕看了一眼蹲在地上死活不肯起來的女子，有些難為情地指著自己的腦袋對陌生男子道，「這裡有點問題，小夥子，沒有嚇到你吧？」

男子搖搖頭，低聲道：「看夫人這般，是得了什麼瘋邪之症吧？」

年紀輕輕的小丫鬟忍不住哭了起來，抽噎著回道：「我家小姐原本好好的一個人，可自從嫁給了少卿大人，每日吵鬧不斷，不久后就……」

「秀珠，不得胡言！」老僕有些氣惱地瞪了一眼小丫鬟，「婿陽少爺是我看著長大的，他的脾氣是出了名的好，對待我們這些下人又何時苛責過？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覺得是少爺逼瘋了少夫人不成？」

小丫頭趕緊埋下了頭，小聲道：「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再過一會兒少爺就該回來了，快，幫我把少夫人扶回去。」老僕說著將蹲在地上的女子強行拉起來，滿面愁容道，「真是造孽啊，造孽啊……」

女子被僕人拉著站起身來時，又瑟縮著望向對面男子的身側。

就在僕人拉著瘋瘋癲癲的女子準備回府時，男子忽然開口：「在下祖上世代行醫，或許，能治好少夫人的病。」

小丫頭一聽立刻停下腳步，喜道：「你，你真的能治好我家小姐的病嗎？」

女子也頓了腳步，渾身僵了僵，忽然吵鬧拖拽著兩個僕人往回走。

老僕一邊安撫女子一邊吩咐小丫頭道：「秀珠，你快帶少夫人回去，我跟這小夥子聊聊。」

女子被秀珠帶走後，老僕十分客氣地問男子：「小夥子，怎麼稱呼？」

「涅琊。」男子和聲回道。

「涅公子，你方才說的，可當真？」老僕顯然有些疑慮。

「不妨一試。」涅琊道，「若治不好少夫人，在下不會收少卿大人一文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