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35 要死滾遠點死(4000字)
「世子妃娘娘出大事了,老太爺派人叫您趕緊回去。ZIyouge.com」
翠竹忙不迭的跑到水榭閣,來不及喚氣,聲音粗喘著。
拉開門。
見滿頭大汗的翠竹粗喘著氣息,一臉緊張的模樣,柳芸蘿輕移蓮步,快速走了出來,詢問道:「來通報的人有沒有說爺爺為什麼事找我?」
「聽管家說好像是和世子妃娘親有關。」翠竹急急的開口:「世子妃娘娘您就快點吧,居管家說老太爺可著急了,恨不得親自找你過去。」
「和我娘親有關?」
墨色的眸深深凝了一下:「你跟管家一起回柳府。」
說著,柳芸蘿輕點足尖,人已經消失在水榭閣往柳府的方向飛去。
「爺爺,你找我?」
人未到聲先至,從翠竹口中得知爺爺找她是和自己的娘親有關的那一刻,她的心都高高地旋起,久久不能落地。
待走進泰康院,跪了滿滿一地的丫鬟小廝,首當其衝的則是爹爹柳峰和董妍兩人,屋內柳黎端坐在太師椅上,一張老臉陰沉的凝著。
在看到柳芸蘿急急的走來時,眼底劃過一絲寵溺,轉眸看到跪在前面的兒子和董妍時一雙幽深的眸繼而變得凌厲。
「姐姐,你可回來了,爺爺要把我們都趕出去,你趕緊去勸勸啊。」柳芸湘雖然恨著柳芸蘿,已經都嫁給了燕宸卻還霸佔著夜皓軒不放手,可現在這情況,她不得不去求柳芸蘿,不然娘親要真是被趕出柳府的話,那她又該怎麼辦?
柳芸蘿看了一眼哭哭啼啼小鳥依人的柳芸湘沒有開口理會,越過柳峰和董妍,直接走了進去,能出這樣大的事,還是跟娘親有關,想必爺爺定是氣著了,不然不會發火敢自己的兒子出家門。
「爺爺,發生了什麼事?」
「這個該死的女人,居然敢動你娘的牌位,妄想做柳府的正經主子,你爹也跟著糊塗不僅不管,還任她在祠堂里撒潑。」柳黎氣狠了,一句話說完,連著咳了好幾次。
爺爺對娘親的寵愛恐怕不比對柳峰這個兒子少。
是以,在董妍動了娘親的牌位后,才會氣的這般狠。
伸手替爺爺順了順胸口的氣,柳芸蘿寒眸凝視著跪在院落里的柳峰跟董妍,自己的父親,他沒有和娘親有關的任何記憶,是以他以前對自己如何她不怪他,可是如何,自己的父親也不能任董妍肆意妄為的動她娘親的牌位。
她說過,若董妍安份,一切照舊,若她不安份她不介意替父親換了她,現如今,她居然不知死活的動她娘親的牌位,真心是該死。
對上柳芸蘿冰冷的眸那帶著嗜殺的氣息,董妍渾身一哆嗦,整個人差點嚇的栽倒在地,緩了緩神,董妍怒瞪了一群看好戲的妾室,咬牙:「我董妍為了你們柳家做牛做馬十幾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況且大姐已經去了這麼久,為何不能讓我董妍做柳府的正經主子?」
董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朝著柳峰控訴,柳峰冷冷的看了董妍一眼,沒有說話任由他繼續撒潑,其實他也很想知道芸蘿的娘親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他沒有與她的任何記憶,甚至不知道為何爹會那麼寵愛他那已故的妻子,所以他任由董妍鬧,為的就是想要探知那個已故的妻子與他發生的過往。
「找死。」
冷冰冰的聲音從柳芸蘿的櫻唇吐出,白色人影一閃,人已經站在董妍的身前,冰冷嗜血的眸盯著董妍,在她錯愕的瞬間,伸手噼里啪啦一陣巴掌聲招呼在董妍那張風韻猶存的老臉上,瞬間一張還算上精緻的老臉腫的跟豬頭一般無二。
娘親,是她柳芸蘿的逆鱗,誰碰誰死。
現如今只是打了董妍,那已經是看在他爹柳峰的面子便宜她了。
「啊,我不活了,不活了,被小輩打,我董妍還有什麼臉面活啊?」
董妍哇哇的大哭起來,躺在地上撒潑,柳芸湘見勢,哭哭啼啼的去拉,最後母女倆抱作一團,狠狠的抽泣著。
反觀柳峰眸底除了那一抹嫌棄之外,再無其他。
「要死滾遠點死,別死了還晦氣我們柳府。」
跟她柳芸蘿玩這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她母女倆還不夠資格。
「呃。。。。」
初聽到柳芸蘿的話,董妍一愣,再也掛不住面子,爬到柳峰身前,哭訴。
「老爺,你可要為我做主啊,老爺。。。。」
「住口。」柳峰呵斥一聲,不耐煩的推開董妍:「說婉清牌位下面那個盒子呢,到哪去了?」
「老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董妍抓著柳峰的衣衫,在聽到柳峰的問話,心中苦叫連連,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柳峰身後的紅鸞,聲音哭的更大。
娘親牌位下面的盒子?
饒是盛怒中的柳芸蘿在聽到柳峰的話后,也不由得一驚,徒步上前,緊緊的扣住董妍的手腕:「說,那個盒子呢,不說的話我現在就殺了你。」
柳芸蘿的話如一道催命符,手腕被扣緊,彷彿要斷了一樣,此刻董妍絲毫不敢去質疑柳芸蘿話的真假,認命的點頭:「我說,我說。」
「在我房間的暗閣中,我去給你取。」
「柳芸湘你去,若是取不來,今天我讓你娘死無葬身之地。」柳芸蘿冷清的開口,沖著隱在暗處的燕鴻命令:「跟著她去,若是敢給我耍花招,你就給我划花她的美人臉。」
「是。」
燕鴻點頭,眸色的眸帶著一絲幽暗,大步走進柳芸湘。
「娘。」
「快去。」
董妍呵斥了一聲,柳芸湘這才不甘的向董妍的院落走去。
空閑中,柳芸蘿細細的打量著柳峰。
他這個父親讓她看不透,若說在乎董妍和柳芸湘,她又從他的眸中看不出一絲關切,若說不在乎,可這十幾年來,除了爺爺他根本就對她無從過問,任由她在柳府後院自生自滅,就像現在,她威脅董妍母女,他卻只是冷眼看著。
迎上柳芸蘿探究的眸,柳峰坦然受之。
與董妍,他不知為何,雖說醉酒讓她懷裡湘兒,可是十幾年來,除了那一次,他根本就沒再碰過她,對她,他提不及任何興趣。
是以,柳府多年來沒有任何子嗣。
是以,柳府多年來沒有任何子嗣。
與,柳芸蘿,他不願意見,每次見到,他的心口都會莫名的疼,他的疼隨著柳芸蘿的長大,容貌的變化,一次比一次讓他難以忍受。
他聽從柳芸蘿的話,娶了紅鸞,可不知為何,他只是娶了,卻從未想過要去碰她。
對於柳芸蘿的娘親,他腦子裡沒有任何記憶,甚至連她的樣子都是一片空白。
他不相信自己是失去了和婉清的所有記憶,若是,那麼為何他什麼都沒有忘記卻單單忘了婉清,他猜測過,直到看到董妍手中一名女子的畫像。
那一刻,僅一眼,他的心就痛的難以呼吸,有種螞蟻啃噬一般,讓他痛的喘不過氣來,伸手躲過董妍手中的畫像,不知為何,他會落淚,只是看著畫上微笑的女子,他的眼淚就控制不住的落在畫像上。
他想這個應該就是柳芸蘿的娘親,那個讓他失去跟她所有的記憶后卻只一眼就讓他心痛的女子,他想他一定是愛慘了這個女子。
是以,他要找到自己失去的記憶。
很快,柳芸湘手中攥著一個盒子,被燕鴻拽著再次出現在柳芸蘿面前。
伸手,奪下柳芸湘手中的紅木盒子,打開。
盒子很小,只留有一枚龍形戒指和一封信,發黃的信封上寫著我最愛的女兒親啟,顫抖著雙手,卻不敢伸手去拆,明明是很期待的,明明就連心跳都昭示著自己內心的喜悅,可真的到了這一刻柳芸蘿發現自己有退縮的想法。
柳芸蘿,你是在害怕嗎?
最終搖了搖頭,柳芸蘿將心底這些擾亂她思緒的想法,狠狠的壓下,伸出手去拆信封,每一個動作都帶著異常的激動。
「我最愛的女兒,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娘親已經不再了,娘親很想陪你長大,很想親身體會你再成長中的點點滴滴,可是娘親知道,為了保護你,保護我的寶貝,我只有散盡全身的靈氣,娘親不希望靈族的人找到你,在重蹈娘親的覆轍,娘親是愛你爹的,那種愛,痛噬心扉,但娘親不後悔,娘親知道,你爹是為了我們母女才選擇失去記憶了,他不是軟弱,而是偉大,所以我最愛的女兒,要以父親為榮。」
「龍形戒指,是娘親留給你的唯一信物,到時會有人去找你的,不要去靈族,不要讓你爹看見娘親的畫像,娘親不想你爹痛苦,更加不想你爹在失去屬於我們的記憶之後還要失去他的性命,娘親愛你們。」
一張紙,娟秀瀟洒的字跡,每一個字都是在關心她和爹爹,每一句話都不離爹爹和自己,娘親當時一定很愛爹爹,他們之間應該是一段很美很美的回憶。
從娘親的字跡中,她可以感受到娘親滿滿的幸福。
只是,為何娘親不讓自己去靈族,不讓父親看她的畫像,為何說不想你爹在失去屬於我們的記憶之後還要失去他的性命。
「撲哧~~~」
一口鮮血湧出,柳峰俊逸的臉上布滿痛苦之色,慘白的駭人。
「爹~~」
「峰兒~~」
「老爺~~」
「你長的真的好像你娘親。」
柳峰抬起衣袖,抹掉嘴角的鮮血,頓時雪白的袖口染上一抹刺眼的紅,柳芸蘿見此,身子一旋來到柳峰身旁,一隻手扶著柳峰,另一隻手搭上柳峰的手腕去探他的脈搏。
「蘿兒。。。。」
一聲蘿兒,代表著他已經憶起過往,雖然看到自己的女兒在擔心自己,可軒轅婉清在他心裡的地位無人可以取代,就算是他們的女兒也不行。
他的寵愛都給了一個叫軒轅婉清的女子。
脈搏太過虛弱,似有似無,抬眸在對上柳峰愧疚的目光,她不是一個重感情的人,相反在感情上她一直很吝嗇,他人待她一分好,她還三分,他人傷她一分,她百倍還之,從來她都是一個按照自己想法前行的人。
因為害怕,所以不敢付出。
可在看到柳峰含著愧疚的目光,柳芸蘿眼睛泛起水霧狠狠的搖頭:「你已經對不起我娘親了,就不準在對不起我,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許死,也不許去找我娘。」
柳峰聽到柳芸蘿的話,心口猛地一震,見她認真倔強的模樣,眸中閃過一絲光彩,繼而微微一笑,伸出雙臂,輕輕的抱著柳芸蘿。
「好,我答應你。」柳峰自責的說著,回想起柳芸蘿在柳府如同下人一般被董妍母女算計,他的心就止不住的疼,那是他和婉清的女兒,本該過著幸福的生活,可他卻。。。。
「芸蘿不怪爹爹。」柳芸蘿說的是實話,父親為了娘親和自己的性命,自願失去了和娘親的所有記憶,對自己本就如同一個陌生人,是以,她沒有權利去怪自己的父親。
「蘿兒長大了。」
柳峰伸手摸著柳芸蘿的秀髮,輕喃:「不要怪你董姨娘和你妹妹,是爹不愛她,卻娶了她,是爹對不起她們。」
「嗯。」柳芸蘿點頭,緩緩的開口:「安分守己,芸蘿自當好生待董姨娘。」
言外之意很明顯,若不安分守已,結果只有一個字——死。
董妍,錯愕的愣在原地。
沒想到自己一次愚蠢的行動,不僅沒有爭到柳府夫人的位置,居然差點害她丟掉小命,額頭的冷汗顧不得擦拭,身子一軟倒在地上。
很痛,柳峰卻依然隱忍著,臉上的笑意漸濃,眉宇間的堅韌不變,固執的忍著身體內一波又一波的疼痛,柳芸蘿抬眸,自是感覺到柳峰在極力的隱忍,這一刻她發現,她的容貌像極了娘親,性子卻跟父親一般無二。
骨子裡都是固執到要死卻堅韌著自己想法的人。
「我已經沒有的娘親,不能在失去你,那樣不僅我會恨你,我想娘親也一定會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