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81真實動機
葉悠揚最終還是回了向家老宅,到廚房親自熬了一鍋紅棗小米粥,粥熬好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發暗了。
讓司機送她到了醫院,就看到兩個孩子早已經圍在向北斗身邊了。
「媽咪,老爸他不乖哦!他說餓了,剛才庄叔叔問他想不想吃東西的時候,他說媽咪答應給他帶吃的,他不吃別人拿來的東西。」向揚一見葉悠揚就開始告狀了。
「多嘴!」無憂訓斥道。
「媽咪,你給老爸帶了什麼好吃的?拿過來我喂他吧!」無憂轉而對葉悠揚笑道。
「怪不得人都說女兒是老爸的貼身小棉襖,還是我閨女心疼我。」向北斗摸了摸無憂的頭髮說。
雖然閨女笨手笨腳,但是向北斗這一頓飯吃得還是無比舒心,閨女雖然沒有直接喊他老爸,起碼已經承認他是老爸了,這對於向北斗來說,簡直就是受寵若驚,怎麼想這顆子彈挨得值。
葉悠揚在一旁看著卻是心驚肉跳,生怕無憂把向北斗的傷口碰到,又怕她嗆著他,總之是各種揪心。
但想到他們父女好容易有機會這樣親密,她只好強忍著想要奪過飯碗,把閨女趕出病房的衝動,坐在一邊咬著唇默默地看著。
總算等到孩子們表達完了對老爸的關心,天已經徹底黑了,莊家諾帶兩個孩子回了莊家,葉悠揚則留下來照顧病患。
以前在一起也沒少過日子,不過葉悠揚卻從不知道向北斗這麼會撒嬌,一會兒伸出手讓她擦洗,一會兒又要她拿漱口液來漱口,來來回回折騰了好多次,總算安靜下來了。
「行了,你睡吧,我就在沙發上躺會兒,有事你喊我。」葉悠揚一臉疲憊說。
「就睡我身邊吧,我都這樣了,你不用擔心我會對你圖謀不軌的。」向北斗聲音黏糊糊地說。
「說什麼呢,病人就該有病人的樣兒!再說了,病床那麼窄,我睡旁邊萬一半夜碰到你傷口怎麼辦?」葉悠揚微微紅了臉罵道。
「悠揚,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害羞的樣子特別迷人?」向北斗柔聲說。
「去你的!我看你還是傷的太輕,不然就不會有力氣胡說八道了。」葉悠揚羞惱說。
「我其實也挺累的,就是捨不得你,要麼你把沙發拖過來,離我床近點兒好不好?」向北斗繼續糾纏道。
「不好,我要去睡覺了,你也老老實實閉上眼睛。」葉悠揚起身,走到沙發旁躺下。
過了好一會兒之後,向北斗又開口了。
「悠揚,我睡不著,你過來陪我說會兒話吧?」
「你有完沒完?再這樣我走了,讓護·士來陪你。」葉悠揚抗議著,但是身體卻沒有動,依然在沙發上躺著。
昏暗的壁燈照耀下,葉悠揚身體的曲線顯得格外地迷人,向北斗心裡不免一陣一陣湧出熱流,白天睡了太多,這會兒根本睡不著,尤其是離他不遠處,還躺著他心愛的女人。
向北斗從沒有覺得自己這麼無力,但是此刻,他真心覺得自己這是禽·獸不如了。
「悠揚,睡著了么?」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夠讓她聽見,但是葉悠揚懶得搭理他,繼續裝睡。
「悠揚,還記得么?那一次我岳母大人來監督我們造人,我們倆造了整整一晚上,害她都沒睡好覺。」向北斗又說。
「都陳芝麻爛穀子了,你怎麼還沒忘?」葉悠揚紅了臉說。
「我怎麼能忘呢?那是我們最美好的回憶之一,你不在a市的這五年多,我就是靠著那些回憶才能撐過來的。」向北斗感慨道。
葉悠揚看他說話有些費力的樣子,無可奈何地起身把沙發拖到了床邊。
看到她妥協了,向北斗心裡有些小小的得意,朝著她伸出一隻手,一副求握手的模樣。
葉悠揚又好氣又好笑,只好用一隻手輕輕握住了他的手,向北斗偏偏還不滿足於握手,而是用五指跟她的手指一根根交握。
感受著她手指和手心的溫度,他終於疲憊地慢慢地入眠了。
凌曉飛終於趁著即墨某天出任務的時候,下了一堆腐女動漫,向夢蘭跟她算得上是臭味相投,兩人看了個昏天黑地,感情也越發地好了。
向夢蘭甚至覺得,如果能一直跟凌曉飛做朋友,也是一件幸運的事呢。
住到即墨家的第五天,凌曉飛拉著她去逛街,走了好大一圈兒之後,她累得腳都疼了,凌曉飛卻還是熱情高漲。
「哎呦,嫂子,我真的逛不動了,這樣吧,我就坐在這裡,你慢慢逛,逛完了過來找我,我們一起回家。」向夢蘭氣喘吁吁指著商場里一張供人休息的長椅說。
「好吧,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去那邊看看戒指。」凌曉飛點頭,順手把剛採購到的幾件衣服紙袋仍在長椅上。
凌曉飛剛剛離開幾分鐘,長椅旁就過來一個魁梧的漢子,不由分說就坐在了向夢蘭身邊。
向夢蘭微微有些薄怒,因為不遠處就有另一張空椅子,這人不去坐那裡,偏偏要跟她擠一張椅子,但這畢竟是公用設施,她自然不好意思趕人走。
「小姐,老爺和太太讓我捎話給你,如果你不想他們去向家認親,就乖乖跟他們見面。這是時間地點,老爺說,他的耐心是有限度的,想必你這一次不會再讓他失望了。」壯漢說了這幾句話,站起身就走了,路過她旁邊的時候,順手往她手裡塞了張紙條。
向夢蘭又怒又氣,卻又不敢發作,只好眼睜睜看著大漢離開。
她的手心裡攥著那張紙條,直到汗把紙條都弄潮了,這才飛快地把它塞進了錢包里。
第二天一大早,向夢蘭就跟凌曉飛告假,說她要去給爸爸上墳,凌曉飛要陪著她一起去,她卻堅決推辭了。
走出即墨家,向夢蘭心裡七上八下的,說實話,她是真心不想去見那兩位所謂的親爸媽的,從小到大,她最需要他們的時候,他們從未曾出現過,而現在她已經長大了,完全不需要他們的時候,他們忽然從某個犄角旮旯里冒了出來。
她並非那種嫌貧愛富的,而且從表面看起來,他們也不是窮人,可他們是在不是好人,比她痛恨了千百遍的那個很壞很壞的自己要壞好多倍。
她只想他們能夠離得遠遠的,就好像他們從不曾存在過一樣,可他們偏偏以此為要挾,逼著她見面,她的心裡更多了些憋屈,對他們的愛幾乎淡到不存在了。
到了他們指定的地點——左岸咖啡屋18號雅座,卻看到那裡空蕩蕩的,根本沒有人。
向夢蘭走過去,坐在那裡,然後點了一杯咖啡,等到咖啡的熱氣快要消失殆盡的時候,謝永安終於出現了。
向夢蘭看著他西裝革履地朝自己走過來,書生氣十足的臉上掛著一絲陰鬱,這陰鬱令她十分討厭,她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她親媽眼光會這麼差,有向天宇這樣一個參照物,卻還能愛上謝永安這樣的男人。
「蘭兒,你在想什麼?」謝永安努力擠出一絲微笑。
對於這個女兒,他實在是愛不起來,因為他對她媽媽黎秀麗就愛不起來,對這個嬌生慣養百無一用的女兒,自然更愛不起來,雖然她長得很精緻,像個動漫娃娃,但那根本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我在想你們究竟要糾纏我到什麼時候?難道你們就那麼不願意看到我過好日子?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又憑什麼相信你們是我的親爸媽?」葉悠揚質問道。
「你先別激動,蘭兒。按理說,生氣的人應該是我和你媽媽才對,作為我們的親生女兒,關鍵時刻你居然胳膊肘子向外拐。
後來我也換位思考一下,你跟向北斗從小一起長大,幫著他來對付我們,在你來說,也是合理的選擇,所以,爸爸不怪你了。」謝永安儘力把語氣放得溫柔。
「我想請你們以後都別再來打擾我了,可以么?」向夢蘭說。
「蘭兒,天下無不是的父母,作為你的親生父母,如果從此對你不聞不問,那才是最冷酷的事。
有件事我覺得現在是時候告訴你了,向天宇是爸爸的殺父仇人,也就是說,是他殺了你的親爺爺,作為親孫女,你幫著爸爸奪回屬於我們謝家的一切,難道不應該么?」謝永安恨恨地說。
「你說什麼?!」向夢蘭震驚道。
「三十年前,我才剛剛六歲。有一天,我的父親謝奎帶回家一個好朋友,他就是向天宇。
過了幾個月,向天宇帶著我媽媽私奔了,又過了兩年,他用卑鄙手段把我父親的公司給吞併了,害我父親破產,最終我父親承受不住這樣的雙重打擊,終於割腕自殺了。
我舅舅帶著我千方百計找到我媽媽的時候,向天宇已經拋棄了她,她聽說了我爸爸的事,第二天就跳樓了。
短短几天時間,我失去了雙親,成了孤兒。
等我漸漸長大之後,我才打聽到了當年的真相,原來向天宇當初接近我父親,是因為他的向天集團出了問題,資金缺口大到已經瀕臨破產的地步。
他為了挽救他的公司,便誘惑了我媽媽,然後從她的口中套出了我父親公司的商業機密,憑著我們謝家的一個化學試劑的配方,他很快翻了身,並且把這個配方加以改良,從而以更優惠的價格擊垮了我父親的公司。
他對我媽媽當然沒有什麼感情,她只是他利用的工具,用完之後自然一腳踹開了。
所以,我要奪了向家的財產,並沒有什麼錯。
爸爸知道你對向北斗的感情深厚,所以我答應你,讓他後半輩子過安穩日子就是了。」
謝永安終於開誠布公地跟向夢蘭坦白了他的動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