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我行我素的天才導演
簡歷中的韓芸汐面目姣好，卻透著股不易接近的冷清。
「這個長相，倒是有點面熟。」
冬檬挑眉，小秘書疑惑道：「小老闆，你認識她嗎？」
「唔……不認識。」
冬檬隨手將簡歷放在書桌，伸了個懶腰：「簡歷放在這吧，準備下班。」
小秘書笑容多了幾分曖昧：「還不走？」
誰都知道，每天下午，某男都會及時等在公司門口接駕。
「等人。」
冬檬站起身看向窗外，沒有見到熟悉的座駕，想到半個小時前男人給她發的簡訊。
今天，晚一點來接。
遲到可不是風凌的習慣，是因為那個人？
——
風凌辦公室中，風楚坐在沙發上，笑容親切道。
「弟弟，韓小姐給我打電話，希望你今天可以去接她，好歹是未婚妻，給我個面子，好嗎？」
風凌淡淡掃一眼風楚，語氣淡淡道：「你好像比我更關心韓熙，既然這麼關心，不如送給你。」
「你可千萬別誤會。」風楚聳肩，偏頭看向風凌：「韓小姐打不通你的電話，秘書也不願意通報，她只能找我這個大哥。」
「大哥……」風凌似是聽到什麼好笑的話語，低低的笑了起來，緩緩走到風楚身邊，輕聲道：「前段時間公司內部的防護系統險些被攻破，幾位股東手中股份小面積流失，偏偏你在這個時候拿到父親的股份，可真是我的好大哥呢。」
風楚皺眉道：「小凌，你懷疑我？」
「懷疑，怎麼會，我可從來沒有懷疑過大哥你。」風凌的笑容越發譏誚：「因為這一切根本就是你做的，現在沒有外人，何必演一幕兄弟和睦的戲碼。」
「小凌，我……」風楚想要解釋，卻黯然低下了頭：「我知道現在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但我從來沒有想代替你的意思。」
「是啊，我相信。」風凌居高臨下地看向風楚，笑容逐漸冰冷：「因為風雲公司，只不過是你想在這裡發展的幌子，我說的對嗎？金三角的大毒梟，楚風。」
風楚面色一變，強笑道：「小凌，你從小就對我頗多猜忌，我知道無論我說多少，你都不會相信。」
「我相信不相信不是重點，父親相信你就好了。」風凌看向風楚：「這不就是你的想法？」
風楚站起身道：「小凌，我希望你能放下對我的成見，我們兄弟之間，有什麼解不開的仇呢？」
風凌打量著風楚，沒有開口。
後者嘆息一聲，無奈道：「你以後總能明白我的苦心，你既然不願意和韓小姐繼續發展，我也只好幫你回了她，其實韓熙對你真的是，一往情深。」
「韓楓這個老狐狸，未必是可靠的人，你如果想和他合作，可要考慮清楚。」風凌做了個送客的手勢：「不送了，我的好大哥。」
風楚不著痕迹地打量一眼風凌，轉身離去，眉宇間滿是陰霾。
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弟弟，竟然成長到了這個地步。
只是再強大的人，都有死穴。
如果從那個女人下手，效果應該會更好吧。
只是……需要一個探路石。
——
翌日，檸檬公司。
前來面試的藝人早早到來，記者們也堵在門口，努力地朝著公司探頭，想要找到關於劇情的零星信息。
韓芸汐站在人群中，隔著玻璃打量著冬檬，雖然在電視上見過，但真正在現實中看見，才知道本人比屏幕上更好看。
尤其是周身那股別樣的氣質，剛柔並濟寧折不彎，說是女強人卻又不盡然，好似更高一等，有著閱盡滄海、脫去鉛華的優雅，就是那種今天可以出現在菜市場和小販砍價算計一兩毛錢，明天去巴黎時裝周登台走一圈你都不會覺得突兀。
他看上的女人，果然有過人之處
「小老闆，門口多了好多記者，你是想讓他們大肆報道，還是？」勛烈賊兮兮地出現，探頭探腦地站在門口望了過來。
「記者？」冬檬蹙眉，過會還要進行試鏡，簡單的片段也倒罷了，若是被這些嗅覺堪比犬類的記者找到關於劇本設定的線索，可就麻煩了。
檸檬公司賴以依仗的不是著名導演或者知名藝人，而是外人打破頭想要探究的劇本。
「想辦法把他們弄出去，溫柔點。」冬檬下達命令，勛烈領命而去。
處理記者總是大麻煩，你態度強硬容易得罪他們，被亂寫一通，什麼耍大牌、砸相機傷害在場記者，一通大帽子扣下來，讓你渾身是嘴也難辯。
勛烈挑眉，朝著身後的藝人道：「怎麼辦，操起傢伙？」
厲彥乖巧道：「我今天的通告是慈善商會，過會可以用保姆車引開一部分記者。」
米蘭撩起頭髮，嫵媚一笑：「姐可是天然光源，放心好了，我能引開的記者也不少。」
「那些女記者就交給我吧。」勛烈更是自信：「哼，雖然討厭那些花痴，但為了小老闆，做出點犧牲也是可以忍受的。」
董明雪挑眉道：「女記者可不一定只會對你花痴，要不要試試看？看誰能引開的記者的更多。」
眾人偷笑，董明雪這種令女人沉迷的中性魅力，還真不一定會輸給勛烈。
「比就比。」勛烈哼一聲：「出發！」
眾人按照計劃走出公司，剛才被圍得水泄不通的公司大門，剎那間就被還以清凈，韓芸汐冷眼看著這一切，幽深的目光微微閃動。
「天生的領導型人格？倒是有點意思。」
無悲無喜的聲音，聽不出是誇讚亦或者貶低。
「小老闆，外面清理完畢。」秘書興奮地進來彙報，冬檬點點頭。
「面試開始吧。」
——
美女們魚貫而入，一個個姿態優雅地站在會客廳，梁峰不斷調整著機器，比了一個準備完畢的手勢。
「各位美女早上好，昨晚睡得怎麼樣？」冬檬笑著打了個招呼，試鏡者們面面相覷，不知道應該怎樣回答。
這是一道考題嗎？
稀稀落落應答的響起，冬檬揮了揮手。
「各位不要緊張，你們都是百里挑一的藝人，這次就算沒有機會，咱們下次也還有合作的可能。」
女將軍說話時一直在觀察眾人的反應。
氣定神閑，姿態優雅。
完全沒有新人應有的緊張，到底是素質太好，亦或者久經沙場？
那兩個有經驗的這般鎮定就算了，其餘的反倒更顯嫻熟。
只是臉上的傲氣是怎麼回事。
以前女將軍手下的老兵，可以記不住三大紀律八項注意，但一定要記住。
千萬不要在女將軍面前，玩傲氣。
比家世，比武藝，甚至比容貌氣度，女將軍都是最有資格驕傲的。
在她面前擺架子，可是比在關二爺面前耍大刀，更可悲。
「看到大家的簡歷，都是非常優秀的人才，不如，先表演才藝？」
眾人臉上傲氣更甚，尤其是那幾位時光暗中培訓的藝人。
時光作為國內最大的經紀公司，經紀人分為s、a、b、c、d、e六個檔次。
每一個檔次的經紀人之間涇渭分明，標準嚴苛。
只有帶出過三個天王巨星以上的經紀人，才有資格跨入a的行列。
而她們，正是被時光經紀公司唯一一個s級別經紀人一手訓練的秘密武器。
彷彿天生的貴族，從所有藝人中，能夠很快脫穎而出。
表演才藝？
小菜一碟！
吹拉彈唱不在話下，歌舞表演只是基礎。
當某位簡歷輝煌，更號稱是空手道、合氣道高手的妹子，一掌將六塊紅磚劈開時，氣氛更是達到頂點。
女孩睥睨四周，唇畔含笑，驕傲地像一隻孔雀。
「啪啪。」冬檬鼓掌，笑容親切：「大家的才藝，果然很多種多樣。」
不少國內演員，就是憑藉一手功夫打入好萊塢。
看來這位藝人，一開始就準備朝著國際化的方向發展啊。
可惜，炫耀錯了對象。
劈磚女看向冬檬，眸中帶著挑釁：「一直聽說冬小姐也是這方面的強手，能給我們演示一番嗎？」
周圍人看向冬檬，擺出看熱鬧的姿態。
正常面試當然不會出現這種情況，可惜她們是高遠明的人。
自然希望，情況越亂越好。
冬檬微微一笑，隨手撿起地上被劈裂成兩半的磚頭，眨眼看了看。
「冬小姐莫非害怕，這是造假不成？」劈磚女語氣帶著不屑：「我從小練習，是不可能造假的。」
這是在諷刺之前在網上流傳的，關於冬檬那一槍的視頻，看來這個女孩執意認為，那絕對是造假的產物。
環顧四周，冬檬面色不變，十位藝人中的大多數，都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除了……面無表情的韓芸汐。
「這個磚劈的倒是挺有水平，只是難看了點。」指著參差不齊的斷口，冬檬語氣愜意。
「劈磚不都是……」女孩冷哼一聲，剛想說什麼，之間冬檬輕輕一劈，將本就只有二分之一的磚頭又變成兩半。
磚面面積小，難度本就比剛才劈磚女演示的大了不少，更讓眾人詫異的是，被冬檬劈開的地方，平滑如鏡。
估計蒼蠅上去都得劈叉。
「這……怎麼可能。」眾人驚訝，劈磚女更是不可置信地看向冬檬，就連韓芸汐雖然看似面無表情，瞳孔卻猛地縮緊。
在現代人看來，近乎神跡。
眾人不禁想到關於檸檬公司老闆的那些傳說，還有視頻上的驚艷一槍……
一個個頓時低下頭，老實地仿若剛出生的小雞仔，鼻觀口口觀心地站在原地，噤若寒蟬。
纖長的睫毛遮住一雙冷眸，韓芸汐不著痕迹地打量著冬檬。
殺雞儆猴，好大的威風。
如果預料不錯，從那些前來探查的記者，到這些試鏡的藝人，都有高遠明安插的人手。
卻被冬檬化解於無形。
到底是她太聰明，亦或者只是巧合？
「才藝表演完了，正題開始吧。」冬檬淡淡開口，朝著小秘書點頭示意，後者清清嗓子。
「大家都看過聊齋吧，這次試鏡的角色，就是女鬼。」
眾人狐疑，想要得到更多的信息，只是不敢開口詢問。
女將軍剛才那一手，不但打掉了她們的傲氣，更是教會這些藝人，什麼叫做規矩。
「一個一個表演，太沒意思了，為了公平起見，一起試鏡吧。」
眾人面面相覷，實在很難想象冬檬竟然提出這樣的要求。
小秘書猶豫道：「小老闆，我們要不要拉上窗帘，放點音樂？」
什麼是女鬼，那就得是夜深人靜月黑風高的時候，你一個人在家中，突然間電閃雷鳴家中停電，坐在沙發上幾乎伸手不見五指的，只能看著窗外的月亮。
這時候甭管是窗外忽然露出一雙血紅的眼睛，亦或者電話鈴突然響起，都得嚇人一跳。
說不定心臟脆弱的就得去醫院了，即使後面你發現那一雙眼睛是對面樓窗口掛著的兩隻燈籠，電話是外賣大叔問你家樓層的。
所以說氣氛很重要，那些恐怖片之所以嚇人也是營造出一種氣氛。
就算再嚇人的恐怖片，你要是在電腦上把畫面調的亮一點，聲音關閉，都沒什麼可怕的，拍攝手法拙劣的都可以直接當喜劇片看
「有必要嗎？」冬檬眸光環視一圈，最後不著痕迹地停在韓芸汐身上：「還是你們覺得自己，做不到？」
小秘書吐了吐舌頭，不說話了。
明知是激將法，但卻沒有人敢反駁。
將自己當成另一個人，屬於演員的驕傲和榮耀。
如果藉助太多道具和音效，那還配當，合格的演員？
她們中間的大多數，可是從s經紀人手下走出的啊。
千里挑一，鳳毛麟角。
誰能承認自己，不如她人？
「開始吧。」冬檬唇畔露出淺笑，稍稍揮手，眾人面上換了一副堅毅的表情。
那就來吧，我會證明，我才是最出色的演員。
韓芸汐抬眸，看著坐在椅上的冬檬，素來沒有感情的眼中閃過欣賞。
真是好手段，不愧是能讓公司起死回生的經紀人。
試鏡，開始。
今天能來到這裡的，自然沒有庸手，她們所接受的訓練，比尋常藝人更多、更苦。
看著站在中央的十個女孩，氣氛陡然變得陰森可怖，每個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散發著恐怖片特有的氣氛。
冬檬的目光，卻停留在其中一個女孩身上。
她是這些人中條件不算最拔尖的，所學專業更是與演戲風馬牛不相及。
偏偏那一雙古譚似的眸子，讓人逃無可逃。
孤獨的氣息傾瀉而出，韓芸汐站在原地，周圍卻似是形成隔絕屏障。
沒有人敢接近她，女孩們行走間總是不由自主地避開她。
梁峰咦了一聲，將鏡頭移了過來，這是屬於導演的直覺。
這個女孩，不是她們中最出色的，卻是最引人注目的。
韓芸汐的瞳孔似是幽深的一口井，你不知道這裡埋葬了多少故事，一眼望下去就是幽深一片，雖然沒有靠近，卻能感受到井口散發出的清涼。
不由自主地推進，給了那雙眼一個特寫。
韓芸汐面無表情地掃視周圍，而後定格在某處，正是冬檬的面頰。
二人對視，女將軍自然不會移開目光，韓芸汐也沒有偏頭，兩個人就像小孩子玩大家都不眨眼的遊戲一般，就這樣相互望著。
韓芸汐皮膚極白，白的好似捏一把就能滴下水來，這是一種不健康的病態白，再白幾個色度就接近於白化病，偏偏更是凸顯出女孩完美的輪廓和精緻五官。
她目光幽幽，雖然在看向冬檬，眾人的胳膊卻不由自主地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
女將軍似笑非笑地繼續對視，沒有絲毫喊停的意思。
周圍人卻有些受不住了，好似一股奇怪的氛圍將所有人籠罩在其中。
雖然是大白天，脖頸后卻揚起一陣涼風。
烏糟糟的黑雲壓在心頭，韓芸汐面無表情的臉頰和直勾勾的眼神實在透著股子怪異。
一旁站著的姑娘們無比慶幸，之前見到女孩時，對方一直垂下眸子，如果用這種眼神看向她們，恐怕現在能參加試鏡的只有韓芸汐一人。
「小老闆，可以喊停了。」小秘書提醒著，韓芸汐卻猛地抬頭看了過來，瞳孔收縮，唇畔揚起詭異笑容，小秘書嚇得後退幾步，緊緊貼在牆上，恨不得將自己正反面都是一片的身材擠成一張貼畫。
「可以了，韓小姐。」
冬檬一出聲，語氣似是含著溫度，將眾人降至冰點的體溫拉了回來。
小秘書長出一口氣，略帶委屈地站在冬檬身後。
女將軍轉過頭笑了笑，和藹而溫暖。
秘書的血液總算解凍，韓芸汐重新垂下眸，優雅地走回應試者的隊伍中，眾人卻不自覺地讓開幾步。
「面試的結果我會發到你們郵箱，感謝今天抽空前來，還是那句話，無論如何，以後都有合作的機會。」
聽到冬檬近乎客套的話語，前來試鏡的藝人們都點點頭，沮喪地離開。
其實結果已經很明確了，這是所有人都明白的。
韓芸汐直到最後一個才離開，女孩走路的模樣很別緻，腳步很輕，一副小心翼翼害怕踩壞地板的感覺。
往好里說這叫優雅動人，但女將軍卻嗅到了別樣的氣息。
這個女孩，受過特殊訓練，警惕心非常強，這種走路方式可以讓她在間不容髮時躲過不知道來自於何處的一顆子彈。
「冬小姐，希望我們還有再次見面的時候。」韓芸汐回眸一笑，卻讓人感覺不到溫暖。
這句話如果別有用心的人聽來，恐怕是在討好評委，但所有聽到這句話的人卻不禁咧嘴，順便同情冬檬。
如果有選擇，她們並不想面對韓芸汐，這個女孩身上有著令人想要打寒顫的氣息，簡直就像從電視或者電話中隨時要爬出來的女鬼，這個角色配她當真是絕了。
眼睜睜看著韓芸汐離開，小秘書長出一口氣，心有餘悸道：「小老闆，這個女孩到底是誰，總感覺有些奇怪。」
冬檬眉頭微蹙，淡淡道：「她身上，有一股和我是同類的氣息。」
孤寂而決絕，視人命為草芥。
小秘書忍不住撲哧笑了：「我可沒看出來，你們一點都不像，我也沒聽說過老闆有第二個女兒。」
冬檬沒有理會小秘書的打趣，只拿起簡歷認真看了起來。
這份輝煌到令人詫異的簡歷背後，又蘊藏著怎樣的故事。
那種面對自己時的冷靜與自持，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就連勛烈的那個哥哥，當初都險些心神失守，雖然是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但也足能襯托出韓芸汐的特別。
女將軍殊不知，韓芸汐雖然外表平靜，內心也是翻江倒海。
冬檬，能夠與自己對視卻沒有露出絲毫異樣，看來還是小瞧了她……
韓芸汐緩緩走出檸檬公司，之前試鏡的女孩悄無痕迹地躲著她，好似面對異類。
無視那幾人眼中或是嫉妒亦或者畏懼地目光，韓芸汐拿出車鑰匙，準備離開。
「您好，這位小姐，我們是娛樂速速遞的記者，請問您剛才面試經歷了怎樣的內容，拿到的劇本又……」
面對喋喋不休的問題，韓芸汐朝著四周看去，所有一起試鏡的女孩都遭到記者的圍攻。
這些人之前被調虎離山沒有趕上第一波，聰明的卻也掐準時間殺了個回馬槍，希望能接到第一手資料。
「我們就是演出一個女鬼，也不知道具體劇本是什麼內容。」
「反正是有點莫名其妙的角色，我看也就是打名氣，劇本未必多好。」
幾位藝人秉承著高遠明的吩咐，不著痕迹地抹黑檸檬公司和這部劇，就算被說成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也無妨，還能順便給自己打個名氣。
「嘿，那邊的不就是這次最有可能中選的姑娘嘛，你們採訪我們還不如去採訪她呢。」
眼看著脫不開身，有些心思轉得快的，已經想到了禍水東引的法子。
站在韓芸汐身前的記者明白自己逮到了一條大魚，更是恨不得使出渾身解數，激動道：「您這次試鏡成功有什麼內幕嗎？還是憑藉真本事，在此之前認識檸檬公司的老闆嗎？」
韓芸汐冷冷地瞥了眼記者，面無表情道：「讓開。」
記者愣住：「呃，您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這次試鏡……」
韓芸汐倏爾瞪大眼，聲音壓低幾分：「讓開，我沒時間接受採訪。」
凌冽的殺氣撲面而來，記者不由自主地後退幾步，讓開一條路，韓芸汐不緊不慢地走進地下車庫，隨後蜂擁而來的記者都被車庫門口的保安擋住。
「嘿，哥們，你吃肉別人也得喝湯啊，是約了私底下單獨採訪還是怎麼著，一點面子不給我們留。」其餘各電視台的記者對娛樂速遞的記者怒目而視，後者撓撓頭，略顯委屈道。
「你們這說的……我佔了這麼好的位置，還沒問到呢。」
眾人鄙視地看著他，哪有能採訪卻不下筷子的，騙誰？
娛樂速速遞的記者更是委屈，也不知道怎麼了，剛才被那個女孩盯著的時候，全身發毛，那雙眼睛簡直沒有生氣，就像……就像一隻女鬼似的。
經過這件事，韓芸汐的心情並不太好，剛準備發動車子，手提包嗡嗡作聲，想必是內里的電話響了。
看著來電顯示，韓芸汐面無表情地接起電話，淡淡道：「父親。」
「芸汐，我今天聽說，你去檸檬公司試鏡了？這不是真的吧。」韓楓試探著。
韓芸汐唇畔勾勒出一抹冷笑：「既然您都知道了，又怎麼會不是真的。」
韓楓不禁著急道：「芸汐，別的咱們都好說，可是你的身份，不能……」
「不能什麼。」韓芸汐打斷道：「我不能出現在公眾面前，就要做一個孤魂野鬼，甚至連家人都不知道的存在？」
韓楓沉默半晌，而後道：「芸汐啊，爸爸知道對不起你，但是現在真的是最關鍵的時機，你給爸爸半年時間，到時候我絕對會讓全國上下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韓楓的女兒。」
「不必了，我不是誰的女兒，我就是韓芸汐。」
「芸汐，現在不是你耍小性子的時候，如果被外界發現你是我的私生女，那我們韓家就要受到沉重打擊，這不僅僅是作風問題，還有……」
「韓氏百分之五的股份。」芸汐淡淡開口。
「芸汐，你說什麼？」韓楓語氣一滯，不敢相通道：「什麼百分之五？」
「您之前一直在試探，李老退了后，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到底在誰手中，現在應該有結論了吧。」
韓楓的聲音多了幾分怒氣，卻又被強行抑制。
「芸汐，你這孩子呀，你知不知道爸爸為了調查這些，耗費了多少心血，你既然幫爸爸收回股份，怎麼不早說呢，是不是想給爸爸一些驚喜？」
「呵，現在沒有外人，不需要這麼虛偽吧，父親，這些股份可是我真金白銀買來的，不可能白白給你，百分之五，我要出現在公眾面前。」
韓楓語氣中多了不易察覺的狡猾：「外面真的很危險，芸汐，爸爸是為了保護你，你要理解爸爸的苦心。」
「你以為只要我回去，所有股份都會是你的？」韓芸汐冷笑道：「如果，我把這些股份賣給，甚至轉贈給你的那位商業對手呢？」
「韓芸汐，你說什麼。」韓楓咬牙切齒道：「你知不知道那個人，是我們韓氏的敵人。」
「自由，是很可貴的東西，為了這個東西，付出點什麼也很正常吧。」
面對油鹽不進的女兒，韓楓嘆息一聲，語氣放軟：「芸汐，這樣魚死網破對我們都沒什麼好處，你要自由，可以，百分之十的股份，我幫你抹平以前的那些事，給你一個全新的身份。」
「百分之五，這不是討價還價，是我的最低底線，否則，您將會面臨公司被收購的風險。」
韓楓沉吟再三，韓芸汐靠在座駕椅背，整暇以待對方的答案。
即使……她早就知道結果。
「好。」韓楓咬牙道：「芸汐，你要說話算話，我今天晚上就要見到股份轉讓的合同書。」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我也很想要回我的那些東西，或者說，把某些身份還給你。」
聽到女孩這樣說，韓楓反倒偃旗息鼓。
「芸汐，咱們無論怎麼說也是父女，有什麼不能解決呢，你才是爸爸最心疼的女兒，以後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可能有時候爸爸嚴厲了一點，但也都是為你好，你要明白爸爸的……」
啪嗒，電話掛斷，韓芸汐將其扔回手包。
這些虛假的甜言蜜語，還是存下來騙騙韓熙那個蠢貨吧。
車子發動，韓芸汐緩緩駛出車庫，也不知道冬檬用了什麼辦法，適才還圍堵在車庫門口的記者們已然鳥獸群散，不見蹤影。
冬檬……
在她身上，有著和自己同樣的氣息。
兩個女人對對方的評價竟然如出一轍，在從未有過的好奇心驅使下，韓芸汐慢慢靠近，眼看著女將軍即將走進地鐵站。
轎車剎車，冬檬回首，正對上韓芸汐的臉龐。
「冬小姐，好像有點麻煩。」
韓芸汐直覺很准，一眼就看出，冬檬身後，有幾個不懷好意的男人，正在跟著她。
「只不過是，一點小麻煩。」冬檬唇畔溢出冷笑：「不值一提。」
「是嗎？」韓芸汐看了眼後視鏡，幾個小混混似的男人隱匿在綠化帶后，看起來猥瑣至極。
「如果冬小姐不嫌棄，不如上我的車？」
韓芸汐淡淡開口，冬檬挑眉。
「原因呢？我可不想給韓小姐帶來麻煩。」
「剛才冬小姐也說了，只不過是小麻煩。」
冬檬與韓芸汐對視，兩個同樣冷靜自持、膽大包天的女人，時間彷彿在這一刻被凍結。
「走吧，既然韓小姐想要看熱鬧，那我也不能阻止，前面的公園停車。」
轎車不緊不慢地向前開去，冬檬與韓芸汐不著痕迹地看了眼倒車鏡。
那幾個裝模作樣的男人互相對視一眼，急忙跟了上去。
一輛沒有牌照的黃色麵包車慢悠悠地綴在後面，韓芸汐並不著急，甚至沒有半點慌張神色。
兩個人從今天上午才認識，偏偏感覺已有些熟稔，一路上雖然沒有交談，卻也不覺尷尬。
到了僻靜的小公園，幾乎渺無人煙。
這裡只有早上會出沒一些遛鳥的老大爺，晚上廣場舞大媽，其餘時間就是一個擺設，偶爾在白天還有一兩對附近中學的小情侶來光顧，但自從被家長尋摸發現這是一個**好地點后，時常盯梢抓人，這裡的人氣更是一落千丈。
「既然要看熱鬧，就在車內等我。」冬檬叮囑著，下車后開始活動手腳。
韓芸汐打開車門道：「不必，一起下車吧。」
身後那些不明人士一看，兩位美女主動下車，臉上露出了淫邪的笑容，在電影中這是典型要撲街的節奏，偏偏幾個人都沒有意識到。
「你們是誰的人？」冬檬冷冷開口，幾人對視一眼。
「小娘皮，反正是有人要教訓你，乖乖地給爺躺下，還能讓你少收點苦。」一個黃毛男人嘿嘿一笑，露出滿口爛牙。
「一定要動手？」冬檬轉頭看向韓芸汐：「你不要參與。」
韓芸汐點點頭，繼續看著這場鬧劇。
「這可不行，既然碰到了，怎麼能不收一點利息？」黃毛男嬉笑著靠近：「何況咱們這麼多兄弟，你一個人也承受不來嘛，不如讓身邊這個好姐妹分擔一下。」
冬檬目光漸冷，黃毛男子和身後小混混模樣的人越來越近，眼看著兩位美女沒什麼反應，他們越發囂張。
「其實我們收到的命令，可是要把你狠狠揍一頓呢，但是哥幾個憐香惜玉，只要你乖乖讓我們……放你一馬還是可以的。」男人誕笑著靠近，手掌距離冬檬臉頰越來越近。
「是嗎，那我還真的應該感激你。」冬檬眯起眼，反手握住男人手臂，狠狠向下一彎。
咔吧……
一聲脆響爆裂出聲，黃毛男發出尖銳慘叫，卻在半路就被冬檬抓起他的另一隻胳膊，狠狠塞到口中。
「老大！」身後的小混混投鼠忌器，也不敢上前，只能眼睜睜看著。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到底是誰派你們來的，如果不說，我就讓你這隻胳膊再也不能用。」冬檬微微用力，黃毛男冷汗直流，一股混合著腥臊的氣味在空中瀰漫。
「我、我說，你別動手了，咱們有話好商量。」
冬檬眼中閃過厭惡，一腳踢到男人腿彎，後者不由自主地跪倒。
「說。」
「是，我們也不知道是誰，有人給了我們一筆錢，讓我們盯著你的。(www.pnxs.com平南文學網)」黃毛男捧著胳膊滿地打滾，臉上帶著鑽心的痛。
冬檬皺眉，她來到這裡的時間已經不短，仇人卻不多。
高遠明？
只是直覺告訴自己，這件事，和那個人沒什麼關係。
還有誰，會派一群小混混圍堵自己，更像是一次試探？
「我們以前和你可沒什麼仇，只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黃毛男子鼻涕眼淚糊的滿臉都是，冬檬更是覺得無聊。
「滾吧，一群雜碎，如果再被我碰到，呵……」
「是是是。」男人連滾帶爬地離開，卻在與那些小混混會師后猛地揮手。
「各位兄弟，把這個小婊子給我打死。」
七八個混混呼嘯而上，冬檬嗤笑一聲，冷眼看著他們越來越接近。
韓芸汐百無聊賴地看著遠方，這種小混混，說不自量力簡直都高看了他們，絕對是自己作死的最佳代言人。
三分鐘。
冬檬看著一群滾地葫蘆，高跟鞋倏爾抬起，狠狠落下，三寸細跟閃著寒芒。
「啊，饒命啊。」
黃毛捂著臉，慘叫過後，卻看到那雙鞋距離自己面頰不足三厘米，不禁冷汗直流。
「吶，我剛才讓你說的話，要記得一字不差地記住，千萬千萬不要讓我再碰到呢，記住了嗎？」
冬檬俯下身，眼中閃爍的寒芒讓黃毛幾乎大小便失禁。
「記住了。」
「聲音大一點，我聽不到。」冬檬冷眼看著這群小混混，微微搖頭，面上的笑容可以稱得上親切。
韓芸汐看著這一幕，抿著唇，一言不發。
「記住了！」眾人齊聲回答，冬檬微微點頭：「我現在脾氣好了很多，如果按照我以前的習慣，呵。」
扔下這句話，冬檬轉身離開，韓芸汐淡淡開口。
「現在回家？」
冬檬點點頭，上了韓芸汐的車。
「你認識他們嗎？」冬檬將鞋上的血跡仔細擦乾淨，隨手從車窗拋到某位小混混口中，滿口污言穢語，還是用自己的血好好擦乾淨。
「他們跟著的是你，不是我。」韓芸汐淡淡回答。
冬檬挑眉：「可是看你的樣子，好像知道這件事是誰做的，你的朋友嗎？」
「我沒有朋友，以後也不會有。」
冬檬看向韓芸汐，這個女孩身上的冷清氣質似是與生俱來，很難令人產生親近的感覺。
「你的氣質不像戲子，為什麼來找我，我是你的敵人？」
韓芸汐淡淡掃過後視鏡：「不一定，也許是。」
「也許？」冬檬挑眉：「你好像一直很警惕，有人想要傷害你？」
「習慣了。」韓芸汐面無表情。
冬檬微微一笑：「這倒是有趣，我選了一個潛在的敵人，拍攝我的電視劇？」
「明知如此，又為什麼選我？」韓芸汐雖然寡言少語，卻很聰慧。
這些前來面試的藝人，嚴格說起來並不比她差，甚至其中有幾個硬體條件更加優渥，屬於一看就知道以後會紅的料子。
如果選她們，日後憑著這段香火情，也更容易發展。
「那些是高遠明的人，你不會看不出來吧。」
「我說不定也是。」
「呵，高遠明這樣的人，你會聽他的話？」冬檬反問道。
韓芸汐點點頭，也不多說。
冬檬所住的小區距離公司並不願，很快就到了。
「你和他在一起住？」
冬檬準備下車，韓芸汐的聲音從身後飄了過來。
「你是說，風凌？」
「難道還有別人？」韓芸汐垂下眸。
冬檬轉身看向韓芸汐：「你喜歡他？這一次來找我，風凌才是你的目標？」
韓芸汐點頭：「他以後，是我的男人。」
「是嗎？」冬檬淡淡道：「那試試看吧，我也很想知道，有你這樣的敵人，是什麼感覺。」
兩人目光交接，同時離開。
——
回到家中，風凌笑容可掬地將毛茸茸拖鞋擺在冬檬腳下，態度堪比最盡職盡責的店小二。
「回來啦？我去把菜給你熱一下。」
冬檬眯起眼，想到適才韓芸汐的宣戰，不禁冷哼一聲，坐到沙發上，一言不發地打開電視。
「是不是今天試鏡不順利？」風凌小心翼翼地看著女將軍。
冬檬沒有介面，只翻來覆去地換台。
「還是因為昨晚沒有叫醒你看電視劇，把你抱到床上了？」風凌解釋道：「昨晚你睡得比較熟，我不忍心打擾你，這也是好心嘛。」
女將軍把音量調大，風凌攤開手。
「到底哪裡不開心，你就說出來嘛，你不說我怎麼知道，我不知道又怎麼能解決問題，你還是……」
好好一個大男人活生生被冬檬逼成了瓊瑤小說中受委屈的女主角，女將軍抬手關了電視，目光轉向風凌。
「你，除了未婚妻以外，到底還有多少風流韻事。」
適才冬檬的冷淡，只不過是她與生俱來的性格，不代表她一點都不在意韓芸汐的宣戰。
風凌先是一愣，而後忍不住笑起來：「這是在吃醋嗎？」
冬檬雙眸微眯，將遙控器呈刀狀放在風凌頸部：「我不是在和你開玩笑，最好一五一十好好交代。」
風凌急忙正色以待，尋常女人吃醋底線撒嬌上限撒潑，冬檬是真的敢把你打得半身不遂，從這方面來說，做女將軍的男人還敢於出軌，那必須要有非同一般的武力，或者被打殘的覺悟。
男人聳肩，無辜道：「我可沒有拈花惹草的習慣，那個所謂的未婚妻也是爸媽硬生生給我安排的，除此之外我身邊沒有什麼女人。」
冬檬瞪著風凌，男人坦蕩蕩地與女將軍對視。
半晌后冬檬終於移開目光，就信風凌一次，這丫秘書都是男的。
從鬼門關滾了一圈的風凌不解道：「到底怎麼了，今天面試，你還面試出一個前女友了嗎？」
「前女友倒未必。」冬檬詢問道：「韓芸汐，這個人你認識嗎？」
風凌不假思索道：「不認識。」
冬檬冷哼：「你再好好想想，說不定就是什麼時候的情緣。」
男人斬釘截鐵：「我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只是一個名字，風凌沒必要在這件事上說謊，冬檬勉強算是相信了。
「這倒是奇怪，今天有一個叫韓芸汐的姑娘，說要讓你當她的男人。」
風凌頓時無語：「這是個有妄想症的吧。」
冬檬皺眉：「有妄想症的能查到你在我家住？」
風凌想了想：「其實從那次宴會後，很多人都猜測你是我的情人，所以能猜到我們住在一起並不奇怪，喂喂，我只是說實話，請把遙控器拿開。」
男人無奈地看著卡在脖頸的遙控器，再來這麼幾次，以後看電視都有陰影了。
「哼，少說我是你的情人。」冬檬鬆開手，思索著：「這個姑娘看模樣不像說笑，你卻連她半分印象也沒有，如果不是小說中失憶橋段的話，那只有一種解釋。」
「什麼？」
「你是陳世美，還是那種吃干抹凈就不認賬的敗類，人家小姑娘為了你都來我公司面試了。」
風凌無語地撥開遙控器，無奈道：「怪不得你寫的劇本這麼紅，腦洞開得都比別人大，別開玩笑了，我要真把人家姑娘怎麼樣，不需要包公上狗頭鍘，老爺子就用龍頭拐杖把我打吐血了。」
冬檬沉吟道：「你說的也有道理。」
風凌撇嘴：「我不是陳世美，我是竇娥，都要被你冤枉死了，遙控器給我，你先去吃飯，我得把兇器收起來，我還真被這玩意幹掉，那簡直太憋屈了。」
女將軍笑著遞了過去，兩人商討一陣，也沒有得出有價值的線索，頂多猜測這是風凌的暗戀者，或者韓芸汐認錯人之類的狗血劇情。
風凌將熱好的飯菜端了出來，冬檬用過晚餐，兩人坐在沙發上一起看電視。
「電視機前的觀眾朋友們大家好，這裡是娛樂速速遞。」滿臉官方式笑容的主持人朝著電視機前的冬檬與風凌微笑。
「換個台吧。」冬檬蹙眉。
這個節目雖然收視率不低，但向來發布的東西十有**都是空穴來風，業內人都用漏風葫蘆來形容他們。
「今天關於檸檬公司的試鏡活動已經結束，根據我們前方記者費盡心思的打探，終於獲得一些有用信息。」
換台的動作戛然而止，風凌偏頭看向冬檬。
「這些記者，進公司了？」
「沒有。」冬檬面無表情道：「不過這些主持人，有什麼不敢說？」
「現在我們來採訪一下結束試鏡的美女們。」主持人身後的大屏幕放著錄像。
「您好，請問能透露一下今天試鏡的內容和感想嗎？謝謝。」
面對眾多記者的提問，眾多美女雖然不情願，卻依舊擺出優美的pose回答道。
「我們就是演出一個女鬼，也不知道具體劇本是什麼內容。」
「反正是有點莫名其妙的角色，我看也就是打名氣，劇本未必多好。」
雖然面上帶著笑容，這些藝人說出的話語卻毫不客氣。
帶著鴨舌帽的記者眼中閃過一抹精光，朝向鏡頭道。
「之前我們還採訪了一個據說中選的藝人，可惜對方來去匆匆不願談及試鏡內容，根據試鏡藝人介紹，恐怕其中有著不為人知的內幕，我們娛樂速速遞的記者將會為您跟蹤調查。」
風凌小心謹慎地看向冬檬，生怕女將軍一個不樂意，將手中遙控器當暗器使用，冬檬卻神色淡淡，沒有絲毫動怒跡象。
「這件事倒是蹊蹺的很，也三流經紀公司的女二號選拔，都有這麼多記者跟蹤，呵，想要得到劇本不成，又另生一計，高遠明果然不是省油的燈。」
這人就像牛皮糖，就算黏不死你，也噁心著你。
「要我幫你嗎？」風凌詢問著，雖然心中已經知道答案。
「不必了，我倒是很想看看，這種用輿論造勢，到底誰比得過誰。」冬檬轉檯，米蘭柔媚的面孔出現在電視屏幕。
「是的，今天的節目就要和大家說再見了，同時，今天也是檸檬公司新劇選拔女二號的日子呢，作為一個看過劇本的人，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大家，非常有意思喔。」
略帶賣萌的語氣，配合著米蘭輕熟女的造型，顯得分外逗趣。
「如果輿論這方面，檸檬公司的確比不上高遠明的時光，但他們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也只能打打擦邊球，這是他們的劣勢，也是我們的優勢。」檸檬沉思道：「只是這一次單單憑藉自製電視劇，未必能擴大市場，我們應該注意挑選一些重量級的通告才行。」
治理公司都是大同小異，風凌點點頭：「是這個道理，但高遠明應該不會這麼輕鬆，就讓你得到那些通告吧，你們的優點在於走精品路線，但時光的一線藝人可不少，如果他們願意低就，完全可以讓你們公司寸步難行，拿不到通告。」
「他不敢這樣做。」冬檬斬釘截鐵道：「如果高遠明只有我們一家敵人，或許能採用這種方法，事實上時光雖然是國內經紀公司的領頭羊，身後卻也跟著一群虎視眈眈的競爭者，他如果敢讓那些重量級藝人和我們搶通告，那旁人就會趁虛而入。」
風凌笑道：「這倒也是，畢竟說到底，檸檬公司潛力再大，現在也只是不入流的經紀公司，高遠明犯不著將心神放在這裡。」
冬檬眯起眼：「你說什麼？」
「呃，我的意思是，你們現在龍困淺灘……」
「算了，也不用往我臉上貼金，現在公司的情況雖然比之前好了不止一星半點，卻也的確不容樂觀。」冬檬挑眉道：「不過大有大的壞處，小也有小的好處，起碼這麼多人盯著，他只能在暗處搞點小動作，做不出什麼大事。」
男人賤兮兮地探頭過來：「大和小都不是什麼好事，還是你這種的剛剛好。」
砰。
遙控器狠狠砸在某人頭上，冬檬將睡衣衣襟向上提了提，冷冷道：「再亂看，眼珠子給你摳出來，當燈泡踩。」
風凌捂著腦袋一咕嚕滾下沙發，眼睜睜看著冬檬離開。
色字頭上一把刀，爺就是典範。
沒想到三番兩次，遙控器還是落到了爺的頭上。
——
翌日清晨，冬檬一大早就看見某人慘兮兮地捂著腦袋，不由得笑道：「都一晚上過去了，還疼呢？」
風凌委屈地點頭，似是做錯事又挨了頓打的小孩子似的。
「你下手也有點太重了。」
「我得讓你長記性。」冬檬冷哼一聲，轉身從冰箱拿出雞蛋：「吶，那天看網上說，用雞蛋在腫塊上來回滾，可以消腫。」
風凌眨眨眼，淚眼朦朧道：「還是你關心我。」
冬檬啞然失笑：「行了，還沒被收拾痛快啊。」
男人轉身將雞蛋剝殼敷在額角，眼中露出狡黠的笑意。
對外人向來冷硬的女人，總有一天也能被自己捂化吧，最近老爺子總是催著將冬檬帶回家，這個願望估計很快就能實現。
一直到送冬檬去公司，風凌唇畔都洋溢著大大的笑意，來往的人都忍不住看了過來。
這哥們到底彩票中了多少錢，樂成這幅模樣。
「我去公司了，你也去忙吧。」
冬檬打著招呼，風凌揮揮手：「我晚上再來接你。」
「嗯。」女將軍習以為常地點點頭，轉身離開。
眼看著冬檬進入公司，風凌眉宇間的輕快與喜悅逐漸收斂，恢復了平日的冷峻模樣，一道身影站在他的面前。
「你好像很喜歡她？」
風凌抬起頭，眉眼間俱是冷淡：「韓熙，你怎麼在這裡？」
面前的女孩正是風凌名義上的未婚妻，只是神色間沒有以往的花痴，反倒多了幾分說不出的感覺。
「回答我的問題，你很喜歡她？」
「和你無關。」風凌重新發動座駕，準備離開，韓熙卻兀然伸出胳膊抵住車頭。
「你不要忘了，我還是你的未婚妻。」
「韓熙，你也應該沒有忘記，當初是你莫名其妙的成為我的未婚妻，我本人有承認過嗎？」風凌面對其他人，可沒有絲毫憐香惜玉的心思。
「那換個話題，你額頭的傷是怎麼回事，她對你動手了？風大少這樣身份的人都能被女人打，不覺得丟臉嗎？」
「和你無關。」
掛起倒檔，避開韓熙的身子，風凌眉頭緊鎖，毫不眷戀地離開。
韓熙遠遠看著風凌，唇畔無悲無喜，手掌緩緩摸了摸臉頰。
「呵，韓熙，果然是沒有機會的嗎？真是絕情啊，已經不是第052章目了嗎？娛樂……」
「看了，不要慌張，穩重一點。」冬檬打斷小秘書的話語，緩緩抿了口茶。
小秘書站在原地，嘆息一聲：「娛樂速速遞的記者簡直太壞了，我們也沒得罪他們，竟然這樣污衊我們。」
冬檬不禁笑了：「傻丫頭，他們在電視節目上用的一直是猜測和推斷句式，還真不能說他們污衊，頂多算捕風捉影。」
「那我們也不能只挨打不反抗啊。」小秘書扁了扁嘴：「之前在網路上，觀眾最期待的電視劇中，我們排名第052章目播出后，情況改變了。」冬檬喃喃道。
娛樂速速遞有著不低的收視率，雖然他們的消息大多是空穴來風，卻也暗合了群眾的八卦心理。
昨天最關鍵的不在於他們抹黑檸檬公司，而是爆料出女二號的設定。
女鬼。
恐怖片無論在電影界還是電視劇中都不是受歡迎的群體，眾人一想到女二號是個女鬼，恐怕對這部劇多了三分抵觸。
「現在觀眾的支持率已經掉落到百分之三十五以下，這個比例還在慢慢下滑。」
小秘書偷眼看向冬檬，猶豫道：「還有……」
「說吧，還有什麼壞消息。」
「還有，時光經紀公司即將在網路上放映片花，估計又會積累一大筆的人氣。」
「什麼時候放映？」
「今晚……」
冬檬點點頭，目光陡然凌厲：「今天藝人們的通告情況如何？」
「厲彥一早又去做公益，大概下午五點左右回公司，董明雪與勛烈一起接了某服裝公司商演，下午四點半左右回公司，米蘭今天不需要錄製節目，估計在電視台和編導制定下期節目的安排，梁峰正在拍攝mv，不過今天收尾，所以回公司會早一點，言若泉一直在練功房訓練。」
小秘書將所有人的情況一一彙報，顯然對每個藝人都瞭若指掌，這才像一個經紀公司合格的秘書。
冬檬點點頭：「好，五點半召集所有人，去會議廳開會。」
小老闆不是一個喜歡開會的人，但每一次開會定然會有重要的決定，秘書興奮的滿臉通紅。
——
到了傍晚，公司的主要人員都集中在一起，冬檬咳嗽一聲。
「我們和高遠明的競爭，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今天我叫大家來，群策群議，希望能想出一個好的解決方案。」
這就像打仗時的戰時會議，冬檬侃侃而談，下面坐著各路先鋒和參謀。
勛烈一拍桌子：「那種老狗，按照我以前的脾氣，早就弄死他了。」
「咳咳。」言若泉忍不住拉了拉勛烈的衣角，後者一抬頭，正對上冬檬眯起的眼眸，只能幹笑道。
「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呵呵，在小老闆的帶領下，我們當然要學會以德服人。」
冬檬拍了拍勛烈肩膀道：「小鬼，有這種心就很好嘛，不過咱們要在戰略上藐視敵人，戰術上重視敵人，有這種衝勁很好，卻也要知道，現在是現社會新時代，打打殺殺之類的思想很要不得。」
勛烈被拍的一個趔趄，只好坐回椅上。
「我們要以德服人，對吧。」
正在呲牙咧嘴揉肩的勛烈急忙抬頭，正色道：「是，我們要按照小老闆訂下的方針，認真發展，努力提高，最終打敗高遠明。」
眾人噗嗤一聲笑了，好好的紈絝子弟被冬檬訓練的比犬類動物還要聽話，小老闆這本事真是絕了。
「我看了下時間，六點時，那部偶像劇的片花將在全網播出，我們可以看一看，取敵之長攻敵之短嘛。」
眾人點頭，冬檬打開投影儀，看著網頁頁面關於這部偶像劇的討論。
「有我最喜歡的霏霏和小井，好期待。」
「之前看那個投票，這部電視劇一直與檸檬公司那一部膠著不下，深以為恥，什麼時候時光淪落到和一個三流經紀公司比賽啦。」
「鄙視樓上的，時光有本事，也沒拍出《女兒國》啊。」
「拍出一部電視劇有什麼了不起，檸檬公司還真能靠這部電視劇吃一輩子？」
冬檬用激光筆點著這些評論，義正言辭道：「同志們，看到了沒有，現在的問題非常嚴峻啊。」
開會的眾人竊竊私語。
米蘭眨眨眼，偷偷看向冬檬：「我怎麼覺得挺有道理呢。」
梁峰咳嗽一聲：「網友的眼光還是雪亮的，小烈，你不要揪我的鬍子。」
勛烈又拽了拽，這才大刺刺地放了手：「咳咳，我就想看看是不是真的，你每天拍戲，這麼大的鬍子不熱嗎？」
言若泉解釋著：「一般當導演的都這樣，為了展示自己的藝術氣息。」
董明雪調侃著看向梁峰，語氣促狹：「我怎麼覺著是為了潛規則女明星的時候，就算被狗仔隊拍到，也看不清臉的原因呢。」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成功歪樓，冬檬的怒氣值急速上升。
冰釔乾咳一聲，提醒眾人注意。
「小老闆，那啥，你繼續說。」
幾個人立馬變身排排坐吃果果的乖寶寶，冬檬冷哼一聲。
「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啊，你們也太不關心對手了吧。」
幾人對視一眼，滿是無辜。
冰釔出來打圓場，順帶著解釋道：「小老闆，他們都不是故意的，主要高遠明這個傢伙雖然陰險卑鄙，但公司玩的還真不錯，時光公司的電視劇和電影經常能創出不菲的成績，這個是全國上下公認的，我們的《女兒國》雖然取得了一定的成功，但也不需要把他們這樣的龐然大物當假想敵吧。」
冬檬瞪她一眼，解釋什麼，剛才就你說得最開心。
環視四周，看來幾乎所有人都默認時光經紀公司是國內經紀公司的領跑者，對這樣的問題絲毫不以為奇，反倒顯得女將軍有些大驚小怪。
看來看去，還是在角落一言不發的厲彥最是乖巧。
「你們這些人，看看，還是以前打入過敵人內部的孩子懂點事，你們這一個個太沒志氣了。」
聽到冬檬的誇獎，厲彥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小老闆，其實我覺得他們說的挺對的，高遠明的確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人，我們是不是找的目標太高了。」
眾人哈哈大笑，敢情這傢伙只是不好意思反駁。
冬檬挑眉：「千里馬雖有耐力，卻也要選好目標，想要跑一萬里和想要跑十里路帶來的結果是不一樣的，想當初我領兵打仗的時候……」
小秘書悄聲道：「好像又犯病了。」
米蘭壓低聲音：「大家習慣就好……」
插科打諢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甚至冬檬還未來得及做好戰前動員，視頻已被放出。
一雙漂亮而精緻的腳踝輕輕踩在毛毯，順著曲線完美的小腿而上，玲瓏的曲線蜿蜒著延伸。
優美的下頜微微抬起，巴掌大的臉蛋上，是一雙黑寶石般的雙眸。
輕巧的齊劉海襯得肌膚白嫩如玉，這是一個不分國界的美女。
屏幕前的幾人倒吸一口冷氣，偶像劇要的就是男俊女美，明霏這一出場以勢壓人，更是將本身姣好的姿色加了三分。
強敵，不可小覷。
眾人漸漸收斂了玩鬧的心思。
大屏幕上，身後的傭人井井有條，將繁瑣的外套輕輕披在女孩身上，張開雙臂，女孩表情略帶倨傲。
「我去上學了。」
長長的紅毯從腳下眼神，傭人們畢恭畢敬地站在兩旁鞠躬。
「小姐請慢走。」
只一個開頭，就令人眼花繚亂。
這是由當紅偶像明霏與井軒出演的偶像劇。
紅毯盡頭，是女孩被揚起揚起的黑髮，別墅大院櫻花紛落，幾個大字蹦了出來。
《我的貧困王子》。
勛烈咧了咧嘴角，哼唧兩聲：「竟然用這麼俗氣的名字。」
小秘書卻雙手捧心，眨了眨眼：「我前兩天才看過這本小說，超喜歡裡面的男主角。」
這是一部從當紅校園偶像小說改編而來的電視劇，小說的火爆讓這部電視劇積累了大量的人氣。
時光選擇這部小說，更是用兩位當紅偶像當主角，從先天條件來說，就已經勝過檸檬公司不止一籌。
雖然只是短短几個鏡頭，女主的個性卻鮮明而深刻。
富家小姐，長相嬌美，得天獨厚的條件讓劇中女孩性格驕縱。
男主更是一露面就令人想要尖叫，帥氣的自然卷，高挺的鼻樑，還有身上沉穩的氣質。
灰姑娘與王子的故事已經流行千年，這一部電視劇卻是公主遇到了青蛙王子，這種別出心裁的設定卻更能吸引當今社會，對王子公主審美疲勞的觀眾。
男女主角第052章中大家的注意力。
「還沒開始打仗，就先輸了幾分，嘖，你們能不能拿出點氣勢來，我召集你們來看這部電視劇的片花，可不是為了讓高遠明不戰而屈人之兵。」
米蘭打氣道：「是啊，何況我的名氣總比他們大吧。」
眾人怒目而視：「你又不演！」
「咳，這倒是……」
冬檬眯起眼：「那你們準備投降了？」
眾人急忙正色道：「絕無此意，但憑小老闆吩咐。」
「很好！」冬檬拍拍手：「我剛才查了下你們後天的通告，大家差不多都在休息，個別兩個我也幫著請了個假，我們也拍一個視頻，你們有意見嗎？」
眾人相視苦笑，有工作的都被請了假，他們還有什麼意見。
冬檬點頭：「好，那就這樣說定了。」
梁峰舉起手來，咳嗽一聲：「那個，我有點問題。」
冬檬偏頭看向大鬍子：「梁導演，我記得你拍攝的mv今天剛好結束嘛。」
梁峰苦笑道：「是的，不過我又接了一個王大生的珠寶廣告，所以……」
「這有點難辦啊。」冬檬摸著下巴，除了後天以外，大家的時候貌似都安排不到一起，別人還可以請假，梁峰作為導演，如果請假，所有的進度都會被耽誤。
小秘書猶豫道：「王大生珠寶很著名的，這對梁導演來說也是一個機會。」
「這樣……」雖然平常不看廣告，對珠寶也不是很有興趣，但冬檬卻明白，梁峰這一次是無法參與拍攝了。
「還有一天時間，我們能找到新的導演嗎？」米蘭猶豫道：「實在不行就算了，犯不著和高遠明爭這口氣。」
冰釔嘆息：「如果是以前，我恐怕還能找到一些合適的導演，但是現在……」
梁峰勸著：「找導演不是那麼容易的，大導演更是要預約時間，小導演又未必靠譜。」
冬檬目光沉穩道：「這是一場戰爭，我不希望一開始就輸，散會，我會去聯繫導演的。」
頓了頓，女將軍繼續道：「你們想屈服嗎，還是懷疑我的眼光，你們不比他們差。」
「小老闆，無論怎麼樣，我一定會支持你。」勛烈義正言辭地看向冬檬。
言若泉也點頭：「這部電視劇，是您為了我打造，我不會放棄。」
「還沒開始就認輸，可不是我的習慣。」冰釔挑眉。
「姐也認識幾個導演，到時候問問他們有沒有時間。」米蘭笑著開口。
「船到橋頭自然直嘛。」董明雪眨眨眼，如果不行，她也可以去找那個人。
「我相信小老闆。」厲彥表態，一旁的梁峰也點頭。
「是啊，我也可以去聯繫以前認識的同行們。」
看著眾人的模樣，冬檬胸口洋溢著一陣感動，不禁拍拍手：「好，我們的目標是。」
眾人齊道：「打敗高遠明。」
站在辦公室門口的風凌忍不住輕笑：「我還以為是沒有蛀牙呢。」
眼看著小妮子怎麼一直不出來，所以進來看看，沒想到見證了一段戰前動員。
沒有導演？
好像……也不是什麼難事吧。
——
回到家中，用過晚餐，風凌罕見地佔用了書房，冬檬不禁奇怪道：「公司又有點什麼事嗎？你怎麼又在家裡辦公了。」
風凌笑而不語，做了個送客的手勢。
女將軍搖搖頭：「那你晚上早點睡，我的意思是，太晚了也吵到我。」
看穿某人的口硬心軟，風凌笑著搖搖頭：「放心，不會超過十二點。」
晚上冬檬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總覺得缺了點什麼。
沒有人在旁邊端茶遞水，也沒有人總是發表些歪理，按理說應該落地耳根子清凈，可偏偏心頭空落落的。
習慣……真是一個可怕的東西。
冬檬趴在沙發上，百無聊賴地換著台，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風凌聯繫好了一切，走出書房，就看見在沙發上慵懶睡著的冬檬。
就像一隻小野貓收起利爪，安靜地窩成一團。
可愛，迷人。
看著電視屏幕，正是冬檬平日里最喜歡看也最喜歡吐槽的婆媳劇。
「平常一直說這些東西比起你見過的太小兒科，還偏偏喜歡看，真是個口是心非的女人。」風凌熟練地抱起女將軍，輕輕轉回卧室：「對我也總是那麼口是心非。」
冬檬睫毛嗡動，卻沒有睜眼。
把女將軍輕輕放在床上，似是手中抱著絕世瓷器般小心翼翼，男人眼珠轉動。
「我這個人從來不會佔人便宜，我現在想親你，你要是不同意就說不同意，要是不說話我可就默認了。」
看著女將軍嫻靜而甜美的睡顏，風凌俯下身，輕輕碰觸著那抹紅唇。
「晚安，超人會幫你解決所有問題。」
——
翌日清晨，冬檬還在熟睡中，手機卻嗡嗡響個不停，女將軍只好打了個哈切，下床尋找聲源。
「冬小姐，您好，我是林白，請問您今天有空嗎，我想和你討論接下來的拍攝安排。」
聽著那邊彆扭的普通話，冬檬有些反應不過來：「拍攝，什麼拍攝？」
那端的語氣帶了幾分倨傲：「冬小姐，我的時間很寶貴，不是用來和你開玩笑的，你這是對我的質疑嗎？」
「神經病……」冬檬掛斷了這個莫名其妙的電話，揉了揉眼，轉身去衛生間洗漱。
手機陷在柔軟的被子中，嗡嗡嗡響個不停，卻沒有人來接。
吃早餐時慣例地打開電視，調到娛樂頻道，主持人的聲音略顯尖銳，帶著激動。
「是的，今天是林白導演歸國的日子，作為一個米籍華人，年紀輕輕就在好萊塢揚名的重量級導演，我們有理由相信，林白導演會給我們帶來更勁爆的視覺盛宴。」
「林白導演，林導演，請問您歸國後下一步的計劃是什麼，能給我們透露嗎？為什麼突然決定歸國，是受到了哪位經紀公司邀約嗎？」
「林導演，這裡這裡，請看這裡。」
「林導演，您上一部電影在全球上映超過十億美元，請問這次回來是為了尋找東方元素，拍攝新的電影嗎？」
被話筒和閃光燈圍繞的男人眉目冷峻，既有著東方人的眉宇又帶著西方人的輪廓，此刻他面色不虞，手中緊緊捏著手機，氣勢洶洶地向前走著，身旁保安艱難地抵擋著記者的攻擊。
「林導演，請您說句話好嗎？」
「我們是娛樂新在線的導演，希望您能接受我們採訪。」有的記者開始用英文詢問。
嗡嗡的嘈雜聲音似是漫天蒼蠅，正在播報的主持人都忍不住掩口驚呼。
「不好意思，看來現場的情況有些混亂，我們稍後再……」
本以為林白會像其餘導演那般接受採訪，起碼能說兩句話，因此導播才同意臨時接入這條新聞，沒想到自家記者連個邊都擠不進去。
正準備結束聯繫時，林白卻驀然站在原地，記者更是蜂擁而上。
看著鏡頭，林白眉宇緊縮，倏爾冷哼，用生硬的中文說道：「我是林白，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
記者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都在狐疑，林白這是在對誰說話？
難道是和女朋友鬧了彆扭。
冬檬在打開電視后就一直處於發愣狀態，此刻聽到林白話語，不禁瞪大眼，回到卧室拿起電話，回撥過去。
電視中的林白感覺到手機震動，低下頭接起電話。
「呃，林白先生，不好意思，我早上不知道是你。」
林白毫不客氣道：「你是不是根本不認識我？」
冬檬看著電視中的人正在和她打電話，一股荒謬之情油然而生，偏偏那端的人面對眾位記者話筒和閃光燈，沒有絲毫公眾人物的自覺，憤怒之情隔著鏡頭和電話撲面而來。
「呃，是的，我剛才才知道你……」冬檬有些尷尬。
林白瞪著鏡頭，好似在瞪著那個連他都不認識的女人。
「我過會就去你們公司，希望能見到你，不要遲到，就這樣！」
掛斷電話，林白在保鏢的護送下進入一輛冷硬而方正的林肯車中，絕塵而去。
眾多記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每個人都滿面疑惑。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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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是兩萬更，略給力有木有！
昨昨天首訂的獎勵大部分已經發放，還有繾綣虞美人、天使不愛飛、yy12、15195013637、宇星、jinhua315、cathycj等美妞沒有領到獎勵，請速速留言領紅包喲。
以後發文時間就訂在九點了，愛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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