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接客之道
「這裡」小四甚有經驗指了指窗上被戳破的洞。
屋內只燃著一盞燭火，光線有些陰暗，時不時的傳來幾聲輕聲細語。
小一軟軟的倒在軟榻之上，嘴角含笑，白皙的手上執著一杯清酒，柔情蜜意的往一旁坐著的廉王嘴邊敬去。
唔……她驚悚萬分，從來沒見過小一兄如此深情款款的眼神。
廉王眉眼含笑，紅潤的雙唇輕呷杯沿，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一隻色手從后緩緩環住了小一的身子，一臉陶醉的埋在他的墨發之中，半醒半醉的斜睨著他，另一手色色的抓上了他的爪子，臉就要揍了上去。
呃，這**調的真不錯，靜台內心激動萬分，差點控制不住自己趴倒在窗戶上。
「王爺，別急嘛」小一兄不愧為樓里的頭牌，素質之高委實令人佩服。
只見他甚有風度的對廉王笑了一笑壓低聲音輕軟道「長夜漫漫，我今兒只陪您一人」。
說著，小一兄便又拎了一壺酒，給廉王倒了杯，卻被人色急的握住了手，兩人扭啊扭的，酒水潑了出來，濺了不少在廉王身上，他也順勢大掌一伸，把小一的腰給摟住了。
眼看著那隻色爪就探進了他的內袍往裡摸索，小一兄倒是不動聲色，挑眉不語。
唔……這位王爺還真是個急性子，她在心裡大大的發了聲感慨。
「王爺，別急啊，您的衣袍濕了，我先給您換一件」小一兄將王爺的色爪推開，軟著嗓子低低的說了一句，便去扒廉王的外袍。
「濕就濕了，本王也不在意這一兩件」王爺急不可耐的摟住他的身子就往床上撲去，砰地一聲，不像是人摔倒在床的聲音，倒像是什麼瓷器墜落的聲音。
咦！莫不是小一兄台發威了，她往窗上又靠了靠，睜著隻眼睛使勁往裡面看去，奈何光線太暗，她看不太清。
只聽廉王哎喲了一聲，小一急急忙忙的湊了上去。
「看您急的，瓷片都劃到手了」小一兄的聲音甚是溫柔，手裡拿著什麼東西往廉王手上包裹著，只是眼角眉梢出卻透著一抹冷意。
「您等一下，我去拿藥箱」小一起身，然後翻箱倒櫃的開始找藥箱。
王爺定定的坐在床上，一雙眼睛望著小一的背景，直流口水。
小一冷笑一聲，側身擋住香爐，一手在上面晃了幾晃，抖了些粉末出來，手法很是熟練利索。
只一會兒的功夫，香爐里的煙升得更快了。
靜台瞪大眼，身子伏低了些。
小一兄笑著徐徐轉身了，從案上拿了個玉瓶子，伸手沾了些膏，半跪下來替他抹葯。
「你身上的味道真好聞」廉王湊近他的墨發，手又不規矩地摟上了他的腰。
「別鬧了」小一兄子垂目斂了眼裡的冷光，輕抿嘴，「時候不早了，您也受累了，不如先休息吧」
「你伺候我上床休息吧」那邊聽說可以睡覺了，早已是一臉急切，也忘了手上的傷，一手摟著小一，強拖著，急不可耐地撲了上去。
結果身子才剛倒在床上，就歪了下去，癱倒了，四肢筆挺，像是不省人事。
她睜大眼，眨了眨，湊近了窗戶看，著實搞不清這什麼狀況。
「別那麼早睡啊」小一兄嗲聲嗲氣地喚了聲。
這聲音膩的，靜台聽了抖了兩抖。
「廉王殿下」
沒反應。
小一瞅了他一眼，伸指探了會兒他的鼻息。
臉上笑意瞬間褪去，譏諷之情流露無遺。
這是什麼情況，她傻了，把視線收回，瞥了眼一旁的小四，以口詢問。
只見小四兄一臉見怪不怪的表情，給了她一個甚是無趣的表情，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挪開步子走了。
顯然一副沒看到想看的場景后失望的表情。
咦！她把眼挪到窗戶上，繼續往裡看。
廉王仍舊是橫睡在床上，挺屍一般，看這情形，一定是被人下了葯。
她瞄了眼那白煙裊裊的香爐，一拳擊掌，丫的，原來就是這玩意兒啊，。
只見小一兄他翹著二郎腿，吃著葡萄，悠閑自得地酌起酒來，一雙修目時不時的往床的方向撇上幾眼。
不一會兒，床那邊便有了動靜，而且動靜還不小，身子在床上不停扭動著，哼哼不止，口中還發出一聲聲的呻吟聲。
另一端，小一含了口酒，聲音膩膩的嗯上幾聲，給床上的人配著音。
唔……敢情，樓子的公子就是這樣接客的，她委實漲了不少見識，把視線收回，她很是悵然的唏噓一聲。
彎著的腰正待收回，有一隻小手突然扯了扯她的衣袍，一雙清澈的大眼明亮亮的看著她問「哥哥，你在做什麼？」
「呃……，沒什麼，我在巡樓」
她訕笑，老臉紅了一紅，唔，偷窺被人發現了可不好。
「巡樓，為什麼要趴到窗上呢」小娃脆生生的聲音回蕩在整個走廊里，一雙純凈的大眼看著她眨啊眨的，很是不解。
「怎麼了，怎麼了，出什麼事了」一跑堂的龜工躥了過來，瞅見趴在小一窗戶的兩人後，臉色怔了怔，問道。
「呃呃，沒事，沒事，裡面玩得有些過火了，別吱聲，莫掃了客人的興緻」她呵呵笑了兩聲，轉身就走，剛才小娃那聲音裡頭的人肯定聽到了。
唔……她一老鴇被人逮到偷窺別人房事，真是太丟人了。
「哥哥，你還沒告訴我你剛在做什麼呢」楚思雨在後面陰魂不散的繼續跟著她追問。
為了甩掉這一牛皮糖，她在走廊上是走了又走，拐了又拐，卻發現怎麼都甩不掉這小娃。
「不許再跟著我」她怒，回頭狠狠給了小娃一記凶眼。
小娃被她這一瞪，小臉一抽，嘴一扁，嗚嗚嗚的又哭了起來。
頓時，整個樓下的目光被小娃的哭聲吸引到了樓上，於是乎，樓下安靜了，客人們不鬧騰了，連帶著樓里的小倌兒們也安靜了，偌大的樓中只剩下小娃的哭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小娃的哭聲停了下來，樓下卻猛地傳來一陣喧鬧聲，那些個客人一個個睜大著一雙眼使勁往她身上瞅，恨不得多張幾雙眼睛。
甚至有的客人已經推開了黏在身上的小倌兒，直喊著要她陪客，那一幅幅如狼般眼神，娘的，嚇得她撒腿急忙躲了起來。
他大爺的，怎麼忘了，她這幅容貌不管放在男人堆還是女人堆都是一極品，之前她可是從來不以這幅面容出來的，這下可好，客人們都點她的名了，她一老鴇，難道真要接客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