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北冥與影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轉眼間已過了八天,還有五天就是他們大婚的日子,王府里的下人,來來回回的準備著大婚前的事宜。這日,大半多個月消失的北冥,突然出現在晨王府內。
此時,書房內。慕容傾兒坐在慕容流晨懷中乖乖的學習寫字,也不是說她不會用毛筆寫字,而是她不會寫繁體字。而且,關於八天前她對慕容流晨下藥那事,某男可是很腹黑的記仇了。不但將她折磨了許久,還禁止她出門。當然,鑒於她學習生意這檔子事,才剛剛發芽,就被某男給踩死了。
慕容傾兒很是不滿的嘟著櫻唇,眼光朝身後的男人瞄了一下,輕輕的嘆了口氣繼續練習寫字。
慕容流晨看著懷中的人兒滿臉的不開心,心中有點不是滋味。她不開心,他會很心疼。可是他不能讓她出門,身邊還帶著個謎團重重隨時危險的影。
對於慕容傾兒來說吧,她這八天時間沒自由就不說了,天天呆在書房陪身後的可惡男人,每天是清早進書房,晚上回房睡覺。再這樣沒自由下去,她真的要崩潰了。可是她也反抗過,可是每次反抗了,慕容流晨都說他差點被刺客給刺殺了,若是他出個萬一好歹,她可就成易尚國的罪人了,這事怪誰?
其實哪是被刺客刺殺了,就是一隻貓鑽進他們的房間,跟他同塌而眠了一場。結果他說的這麼嚴重。而他的目的呢,一、是禁止慕容傾兒再出門去學習生意,而沒有時間來陪他。二、是在他們大婚前幾天,他一定要好好保護她的安全,且讓影沒有什麼能接近慕容傾兒的機會,並且她出門很可能再遇見控制影的人,在他們大婚的前幾天,他不想有什麼事發生。而慕容傾兒呢,只能乖乖妥協,誰讓因為她的調皮而害的慕容流晨差點被人『刺殺』呢。
鑒於這件事的真相,慕容傾兒其實是不清楚的。慕容流晨為了讓她好好獃在王府,斷掉出門學習生意這件事,特地讓王府侍衛演了一場刺殺的戲。當然,以慕容傾兒的聰明一定能猜到,雖然王府內到處都是打鬥的痕迹。但是當她回來的時候,刺客已經不見了,就是懷疑也沒法去查。
「砰砰砰」敲門聲響起,凌一腳跨進了書房內,手中端著一碗雪米粥。
慕容流晨知道她很不滿,所以就讓凌特地燉的雪米粥來討她的開心。
「王妃,您的雪米粥。」凌端著一碗雪米粥,輕輕的放在了慕容傾兒的旁邊。
「嗯。」慕容傾兒悶悶不樂的點了點頭,看都沒看自己最愛喝的雪米粥一眼,左手托著下巴,目光無神的看著桌面的上的宣紙,右手在宣紙上寫著慕容流晨的名字。
凌有些擔心的看了慕容傾兒一眼,隨後收到慕容流晨讓她下去的目光,拿著托盤慢悠悠的離開了書房,只是離去時,還不忘回頭看幾眼慕容傾兒。畢竟慕容傾兒這副悶悶不樂的表情,真的是很少見。
她身後的某男,最後只能輕輕的嘆了口氣,伸手拿起桌上的雪米粥,將趴在桌子上的慕容傾兒往懷中擁了擁,右手將她手中的毛筆放在硯台上,拿起勺子喂她喝雪米粥。
「等會陪你出去。」輕輕的吐出了幾個字,只是簡單的幾個字下,滿是無奈與妥協。看著她這副不開心的模樣,他真是不捨得。
慕容傾兒聽到耳邊溫潤好聽的嗓音,那雙無精打採的靈眸瞬間釋放了雀躍的光彩,扭頭看向身後俊美的臉龐,驚喜的問道。「真的?」
「真的。」看著她這麼開心的表情,他也無任何辦法了。將勺子中的雪米粥送到她的嘴邊,而慕容傾兒像是為了證明她多麼開心,張口就喝下送到嘴邊的雪米粥,甚至從慕容流晨手中奪過來,自己吃,不用他喂。
看著胸口吃的很歡的美人,雙手摟著她的小腰,將頭顱的重量放在了她那纖細的肩膀上,輕輕的吐出了一口無可奈何的氣。
「嘖嘖,我去外面東奔西跑累個半死,你倆在這恩恩愛愛,我的命好苦。」一聲類似哀嚎的清爽嗓音劃過,便見一個美男出現在兩人面前,悠閑自在的拿起桌子上的蘋果,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憤憤不平的啃了一口,眼神似乎是帶著挑釁一般看向書桌前的兩人,只是眼中還流露些哀怨。
慕容傾兒愣愣的看向屋內突然出現的男人,一手端著一碗溫熱的雪米粥,一手拿著勺子,小口微張,大有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但是這副模樣,看在眼中非常的可愛,特別的討人喜歡。
慕容流晨發覺懷中人兒的發愣,低頭看著她那樣直勾勾的眼神盯著自己的兄弟,醋意瞬間爆發了。伸手捂住了慕容傾兒的雙眼,讓她不能再看。
慕容傾兒發覺眼前突然一片黑暗,不由伸手扒開眼前的大手,嘟囔著。「晨,你幹嘛?」
慕容流晨輕咬了下她的耳垂,溫潤的嗓音在她的耳邊響起。「除了我,不能看任何男人。」輕輕的語氣有著說不出的魅惑與霸道。
「咳、咳咳咳。」北冥因慕容流晨吃醋的話語,瞬間被咽下的蘋果給嗆住喉嚨了,一張俊俏的臉龐被憋得通紅通紅,手忙腳亂的到處找水喝,突然間看到慕容傾兒手中端著的雪米粥,上前走了幾步,一把奪過了她手中的雪米粥,狼吞虎咽的吞下,終於是將喉嚨上卡住的蘋果咽了下去,胸口起伏的劇烈,口中不停的喘著粗氣。轉身走到一旁的椅子上,瓷碗就隨意的扔在了桌子上,像是虛脫了一般,癱坐在椅子上,仰頭看向房頂,慶幸的說道。「得救了!」
然後乖乖的癱坐在椅子上,讓憋得通紅的臉色慢慢恢復,讓體力也慢慢恢復。剛剛他卡的差點窒息死掉,都怪自己那該死的好友。想到這,目光幽怨的看向前方你儂我儂的兩人,滿臉的凄涼。
他一年到頭來,見慕容流晨的次數很少很少,從未想過慕容流晨也會有這麼人性化的一面,確實給嚇住了。
慕容傾兒直接無視慕容流晨的霸道,木訥的問道。「晨,你不是說北冥死了嗎?」
慕容流晨一滯,瞬間想起了他說了什麼。只不過此時還是臉不紅氣不喘,慢悠悠的回答著。「是死了,不過最近復活了。」
在梓婁國時,北冥突然失蹤了,慕容傾兒詢問著慕容流晨,北冥去哪了。慕容流晨見自己女人詢問別的男人下落,直接來了一句,死了!
這件事慕容傾兒也沒放在心上,但今天北冥突然出現在眼前,她是挺驚訝的。雖然她知道北冥是沒有死的。
聽著兩人的對話,北冥一下驚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驚呼一聲。「什麼?」。然後無比哀憐的目光落在慕容流晨身上,一手顫顫抖抖的指著坐在書桌前,擁著美人,臉上帶著淡笑的男人。這模樣大有一種,慕容流晨對他做了什麼連天都憤怒的大事。
「我辛辛苦苦去為你辦事,幫傾兒報仇。你竟然傳言說我死了,哎呦,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哪。」北冥一副怨婦的模樣,不停的搖頭說交友不慎。最後乾脆什麼也不說了,直接坐在凳子上,拿起剛剛啃了半個的蘋果,幽怨的吃著蘋果。
看北冥這副怨婦垂憐的模樣,慕容傾兒真有一種捧腹大笑的衝動。她感覺她體內的作惡因子泛濫了,看著他這副有怒不敢言的神情,她竟覺得很痛快。也許是這幾天天天被慕容流晨壓著,突然看到有比她還悲催的人,就覺得無比開心。
慕容流晨低頭看向懷中捂嘴輕笑的女人,輕輕的對她臉頰親了一口。能看到她開心,他認為說北冥死了,還是值得的。
抬頭看向前方眼神憂鬱的好友,抿了下紅唇問道。「讓你辦的事辦妥了?」
北冥一把將手中的蘋果核扔了出去,轉身看向面前的男人,輕輕的嘆了口氣。大有一種,認識慕容流晨真倒霉的意思,這男人竟然不跟他解釋解釋傾兒為何說他死了這件事,竟然去問讓他差點一命嗚呼的事,心中悲涼的冷風呼呼的刮,將他溫熱的心都刮涼了。不過,還不忘記交代正事。
「辦妥了,有我出馬?什麼事辦不妥?」說道這,剛剛那凄涼的模樣瞬間消失,轉換成得意洋洋的神情、
慕容傾兒心中不由驚嘆,這男人的心情變化也太快了吧?雖然在梓婁國見到他的時候,就覺得跟個痞子一樣,不過這種凡事不計較的人,她喜歡!
想著他們倆人之間的對話,不由滿臉疑惑,眼光中閃爍著狐疑的光芒,轉頭詢問的看向身後的俊美男人。
慕容流晨收到慕容傾兒詢問的目光,將她抱得舒服點,對她的櫻唇親了口,勾唇說道。「我讓他去幫你報那一箭之仇。」
「一箭之仇?」慕容傾兒疑惑的問出了聲,隨後眼中精光一閃而過,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欣笑,轉而明白了慕容流晨口中的一箭之仇是什麼意思。
在梓婁國時,趙軒在回趙國前,朝她射了一箭,害得她差點掉落懸崖。原來北冥突然失蹤是跑去趙國為她報仇去了,慕容流晨對她真是好貼心。自己的仇不去報,卻想著為她報仇。
只覺得心中暖流不停的流過,雙手纏上慕容流晨的脖頸,一雙清澈的眼眸,宛如皎潔的月光,溫柔而深情。輕輕的靠在他的胸口處,聆聽著緩慢而有規律的心跳聲。口中不由懶散的呢喃著:「晨,你真好。」
慕容流晨輕輕的擁著她,溫潤而低沉的嗓音,沉浸著讓人渾身酥軟的魅惑。「打算原諒我了?」
因為這幾天不讓她出門,她每天都跟他對著干,每天都用一種我這輩子也不打算原諒你的神情,瞪他一眼。每次接受到這種目光,他都只能搖頭苦笑。甚至晚上睡覺都要跟他一人蓋一雙褥被,不讓他碰。雖然他每每都在她睡著的時候,再將她拉入懷中,再跟她蓋一雙被子。但每到清晨的時候呢,她都會對他怒瞪一眼,然後瀟洒的下床走人。
雖說總是跟他對著干,可是跟他呆在一起,她卻從未反抗過。
慕容傾兒臉色微紅,不由開口反駁著,還不忘將一切過錯歸終給他。「我可從來沒有怪過你,是你自己理解錯了。」
她確實是沒有怪過他,只是呆在王府這麼的無聊,總得找點有趣的事不是?她發覺跟慕容流晨對著干,就比做任何事都有趣。
北冥無比幽怨的看著無視他的兩人,突然覺得活著真悲哀。他是不是太沒有存在感了,不由試探的開口、「我說…雖然我不想打擾你們含情脈脈,但是這種情景,我是不是該離開一下?」
兩人都將視線轉向北冥那裡,慕容傾兒挑眉一笑道。「你還不能走,給我講講你怎麼幫我報仇的。」她對這件事可是很感興趣的!
「很簡單,你男人說了,他不喜歡別人欠他的,一旦欠他就要十倍償還,所以我射了他十箭,每一箭他都沒有躲過去。」說道這,他那雙閃閃的眼中,流露出自豪的神情。
慕容傾兒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了番,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讓北冥的自豪感,剎那間消失無蹤的話。
「你也吃了不少虧吧?」這風輕雲淡的語氣,看戲的表情,讓自豪感很強的北冥,剎那間的焉了。
趙軒是一國太子,中一箭即可轟動御林軍了,何況十箭?
「別提了,提到這我就生氣,我差點死在他們的箭下,你不知道,一下子出現100多名侍衛,對我狂射箭雨,逃出來時,我已經累得氣喘吁吁了。」北冥一副后怕的表情,拍了怕胸口,擦了擦額上並沒有的冷汗,還誇張的甩了甩手。
「那他有沒有死?」慕容傾兒對此比較關心,他可不想他就這麼簡簡單單的死去了。她還沒有讓他嘗試一下生不如死的滋味呢。
慕容流晨見懷中女人這麼關心他的情敵,不由偷偷伸狼爪,在她的細腰上輕輕的掐了一下。雖然知道她問這話是什麼意思,可他還是在乎。
慕容傾兒伸手打掉腰間作亂的大手,抬頭看向北冥,等待他繼續說。
接受到慕容傾兒期待的目光,北冥的眼底劃過一道陰險的笑意,隨後裝作在思考的看向某處,似乎是在思考著當日之事,隨後慢悠悠的說著。「應該沒有死吧?我記得我將那十支箭上塗了毒。」一手捏著自己精緻的下巴,想著他那日做的事。只是眼光中流露著一道狡黠光芒,慕容傾兒沒有看見。
他可知道趙國太子都對他的好友做了什麼事,以慕容流晨的性格是要自己動手報仇的,他豈會要了他的命?只是傾兒剛剛調侃他的仇,他可要報的。
聽聞北冥所說,慕容傾兒不淡定了,從慕容流晨腿上站了起來,一巴掌拍向書桌,「啪」的一聲,將裝作思考的北冥嚇了一跳,甚至因使力,桌上的墨汁都濺出幾滴,目光看向北冥質問著:「你塗了毒?他要是死了,北冥,我跟你沒完!」這潑婦的模樣,是做的逼真不已。
慕容流晨趕緊將站在跟前的女人擁在懷中,拿起她拍桌子的小手,給她吹啊,揉啊,生怕她痛著了。邊小心呵護著手中的寶貝,邊危險的瞪了北冥一眼。
他知道他有分寸,絕不可能讓趙軒死的,可是他調侃他女人,讓她痛著了,傷著了,那就是他不對了。
北冥接收到慕容流晨危險的目光,心中咯噔一下,知道不能再玩了,在玩性命可堪憂了。如今的慕容流晨,真的很可能為了他的女人而要了他的小命。
隨即賠笑著看向慕容傾兒,擺了擺手,讓她對他剛剛說的話別放在心上,口上不停的說著。「沒有沒有,他絕不會死的,他的師傅名醫薀茗在他的太子府呢。」
聽聞此話,慕容傾兒總算是收回了狂躁的心情,乖乖的坐在慕容流晨懷中。「這還差不多。」若是趙軒死了,她找誰報仇去?找他的家人嗎?可是找他的家人報仇,而不是對他,那樣她的心中會很不平衡的。
「晨,不是我說你,我才剛幫你報了下仇,還沒讓我休息呢,又讓我做事。我建議你以後有事都交給你的貼心手下翼吧,總得給我放個假才行。」北冥不滿的再拿起一個蘋果,邊啃邊抱怨。
慕容流晨幾年下來找他幫忙的事,少之又少。也就今年破例多了一點而已,他就抱怨放假。他這一年到頭放的假可真不少!
慕容傾兒幸災樂禍的笑了聲,淡漠的語氣,是濃濃的看戲意味。「翼不在王府。」
「咳,不在王府?他去哪了?」北冥差點又被嗆住,氣憤的將剛咬了一口的蘋果,隨手扔了出去,目光看向四周,尋覓翼的下落。
「追女人去咯。」慕容傾兒雙手一擺,聳肩笑了聲。這句話的另外一重意思不就是,以後的事,也要交給你辦了。
翼在那天想通了之後,跟慕容流晨彙報一聲,便離開了易尚國向梓婁國進發。目前,已去了8天了,8天還沒回來,看來事情進行的不怎麼順利。
而北冥,好像沒有想到這一層。因慕容傾兒的話語,雙眼略過驚愕,瞪得大大的看著慕容傾兒,好像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一樣。誇張的裝作掏了掏耳朵,有些不信的說。「我沒有聽錯吧?那個冷冰冰的木頭也會追女人?我的天,今天的太陽是不是被月亮代替了?」
說著,目光就打算看向外面,看看太陽是不是被月亮代替了!
突然間,影走了進來,一手拿著北冥剛剛扔出去的蘋果,一邊疑惑的問道。「誰在王府亂扔的蘋果?不會是王…」影的話剛說到一半,目光看向北冥時,突然卡住了。
北冥也同樣的看向門口慢慢走進來的影,當眼中出現影的身影時,也瞬間驚愕住了,同時還流露著老鼠遇見貓的懼怕之色。目光看向四周,想想該怎麼逃。可影就站在門口,以她的武功,他不可能輕易逃脫的。
慕容傾兒曖昧的看了看兩人複雜的表情,心中不由懷疑。有姦情!影一向喜歡玩弄男人為樂,竟然還有見到一個男人這麼呆愣的時候!有戲看,一定有戲!
而影,在見到北冥時,雖然驚愕並且驚喜了一會,但隨即就收回了視線,臉色變得平淡如常,還掛著一抹淡笑。偏偏這樣,才讓人覺得不對勁。
影一向是嫵媚一笑勾魂奪魄,何時這麼正經的笑過?
影對北冥淡淡一笑,說道「好久不見了。」
而北冥正研究著如何逃跑的路線,突然聽到影這麼一說,收回了神智,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她怎麼沒來調戲他?若是往常,絕對會抓住他不放,佔佔他的便宜,摸摸他的俊臉。今天怎麼這麼詭異?不會是有什麼陰謀吧?
想到這,北冥趕緊戒備起全身的武裝,拼了老命他也得從這個混世魔女手中逃出去。
其實他們兩人的關係很簡單,影不知道為什麼,一見到北冥就喜歡調戲他,而北冥一向都屬於流氓類型的,突然遇到一個比他還強大的人,徹底敗給她了。每次來晨王府時,都要事先觀察好影她在不在王府,而且影有自己的房子,沒有什麼大事一般不來晨王府,所以他今日就沒有怎麼調查,也就出了這檔子事。
「你你你…你想幹什麼?」北冥如防狼一樣,防著影。看著她那溫柔的笑意,他怎麼覺得頭皮發麻呢?
也不能怪他,他經常被影調戲慣了,即使影的微笑沒有任何別的意思,他也會給她想出不懷好意來。
看著北冥對她的反感,影落寞的垂下眼帘,眼中蔓延著無限憂傷,沒有任何人看得到。他這麼討厭她呢,呵,沒什麼關係,反正她沒幾天可活了。
北冥看著這般沉默的影,剛悄悄站起身想走的他,卻停了下來。不知為何,他看著這般的她,竟覺得心中很難受,這種感覺完全形容不出來。它似痛非痛,但卻很難受。
慕容傾兒默默的看了兩人之間的互動,轉頭看向身後的男人,慕容流晨對他啄了一口,靠在她的耳邊輕輕說道。「這是他們的事,我們不該多管。」
慕容傾兒撇了下唇,點了點頭。感情事本來就很複雜,她不可能每個去都幫助,而面前的這種狀態,好像很嚴重!北冥好像不懂影的感情,想不顧一切的逃,而影卻低頭沉默。她跟影是差不多的人,不想說的事,誰問都不可能會講。
只是一會後,影恢復了神采,眼光看向房間內的三人。「你們先聊吧,我還有事。」然後轉身離去了。
北冥愣愣的看向走出書房的影,滿眼的疑惑。她怎麼了?今個怎麼那麼容易放過他了?他可是好不容易才出現在她面前一會。要知道,他躲她,已經躲了兩年多了,也就是說他們兩年多沒見了!
慕容傾兒眼神閃了一下,開口打破了這詭異的氣氛。
「晨又派你做什麼事了?」
北冥收回了看影的視線,食指揉了揉太陽穴,讓那些亂想法消失。
「讓我調查白昭女兒的事,真是奇了怪了,沒事幹嘛讓我去調查那個老魔頭的事。」北冥不滿的抱怨著。由於他很少呆在慕容流晨身邊,所以對於慕容傾兒真正的身份,他是不知道的。
慕容傾兒直接無視掉他的抱怨,開口問道。「那你調查的怎麼樣?」不知為何,她現在已經不怎麼在乎了,也沒一開始的反應那麼大了。也許是久而久之,習慣了,就無所謂了。
反正不管結果如何,她都不會為了一個她不了解的,陌生的父親而跟慕容流晨分開。
「白昭就一個女兒,叫白衣緋,在十一歲那年失蹤了,我查的線索,跟你男人有關。傾兒,你說你男人是不是金屋藏嬌了?」北冥一臉壞笑,眼神對慕容傾兒放了下電,來挑撥他倆的感情,然後他來看戲,卻不知,看戲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慕容傾兒聳了下肩,對他露出傾城一笑,手托下巴大有一種也要看戲的狀態,開口說道。「如果說,我就是白衣緋呢?我就是晨那個金屋裡的嬌呢?」
她身後的男人,很不給面子的抵在她的小肩膀上,笑出了聲。「呵呵。」
金屋藏嬌,這句話說得完全不錯,慕容傾兒確實是被他藏了起來,然後後來變成了他的女人!想到這,他不僅有些得意的微微上揚了嘴角。
幸虧他藏了起來,不然他可損傷大了。
北冥一滯,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你可別嚇我,我的心靈很脆弱的。」白衣緋的母親可是他親生扼殺的,萬一慕容傾兒是白衣緋…想想都覺得脊背發涼。心中不停的安慰著:一定不是,她一定在騙我。
「這是事實哦。」慕容傾兒可愛一說,閃身離開了慕容流晨的懷抱沖北冥打去。他竟然敢挑撥她跟慕容流晨的感情,她豈會輕易放過他?
而慕容流晨呢,靠在書桌上,雙手托著下巴,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欣賞著貓捉老鼠的遊戲。
北冥可是見過慕容傾兒的武功的,雖然沒看仔細,就是在慕容傾兒那晚刺了趙軒一劍的那晚。他的武功雖然很強,可是只能跟影打成平手,豈會是跟慕容流晨打成平手的慕容傾兒的對手?
所以他只能逃。目光看向書房門口,打算拔腿就跑。慕容流晨隨手一揮,一波強勁的氣流飛去,「砰」的一聲,書房的門緊閉了。
而北冥只能苦癟著臉回頭接下慕容傾兒的攻擊,慕容傾兒見他武功的套路,嘴角扯出了一道欣然的玩笑,眼中流露出一道奸詐的光芒。隨後就見她竟然使用北冥的武功,與他對峙。
北冥不由驚愕的看著慕容傾兒的招式,一個不留神,一掌將她打到了房門上,然後滾落了下來。
慕容傾兒這才住手饒了他,轉身一道白影飄過,再看時,她已經在慕容流晨的懷中了。這等卓絕的武功,誰能與之爭鋒?
「哎呦,傾兒你下手太狠了。」北冥在地上哀嚎著,站起身輕輕的拍了拍身後摔得發麻的後背。看向已經坐回慕容流晨懷中的女人,不由問道。「你什麼時候學的我的武功?那可是我家一代代傳下來的。」
慕容傾兒聳了下肩,純真的回答、「剛剛啊。」她確實是剛剛學的嘛!
「開什麼玩笑?我家武功的套路很難的,我都練了十幾年才運營應如。」
「反正我就是剛剛學的,你愛信不信咯。」
慕容流晨對著身邊的女人親了口,有輪有廓的俊顏上帶著淡淡的笑意,溫柔如水的嗓音有著說不盡的魅惑。「不是要出門嗎?現在可去?」
一聽出門,慕容傾兒激動的就差要蹦起來了,如小雞啄食一樣的狂點頭。「去去去。」
慕容流晨寵溺的揉了揉她滿頭的秀髮,「那走吧。」
隨著兩人含情脈脈的對言后,夫妻倆手牽著手,走出了書房。只留北冥一人在書房揉著被摔得發麻的後背,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北冥不由怒罵一聲。「一對混蛋夫妻。」然後動著僵硬的身體,向椅子走去,可是手才剛碰到椅子,一道危險的嗓音讓他嚇得差點摔到地上。
「北冥,我最近研製出一款新葯,可以讓人變成啞巴,你要不要試試?」遠處傳來慕容流晨溫潤低沉的嗓音,看來是用了隔風入耳之功。
北冥扭頭看向門口,有些怕怕的拍了怕胸口不停顫抖的心臟,企圖來安撫他們。看了一會後,發覺沒什麼動靜了,心中不由腹語。還是趕緊逃離這個是非之地吧,不然他很可能會死在這對混蛋夫妻手中、雖說還有五天他們就大婚了。那他到時候再來吧!再說了,這王府大院中還有一個他閃躲不起的混世魔女呢,不逃不行哪。
想著就立馬去做,走出書房,東看西瞧發覺沒有什麼不對勁,騰起輕功消失在了晨王府。
而某一處地方,影有些落寞的站著那裡,纖弱的身姿屹立在微風之中,好像一個不留神,就會被颳走。紅色的衣裙隨風飄蕩,演繹成一道微風的風景。
輕輕的微風颳起了她那滿頭的烏髮,那雙勾人的眼睛中帶著無盡的憂傷與痛苦。最後微風變的狂了一點,凌亂的髮絲遮蓋住了她那張妖冶媚人的臉蛋,對著北冥消失的方向,垂落在身邊的手,抬了起來,好像是在挽留那已經消失的身影。
魅惑紅唇微微啟動,細如蚊音的嗓音隨著風的拂動而落在了空中。「再見了,寒!」
北冥的全名,叫北冥寒!但認識他的人,都喜歡叫他北冥,而影只有在無人的地方,才會喊出那一個令她神往的字。那個字,每每叫出聲,都會讓她煩躁的心情變得舒暢起來。
可是她知道,他們是註定不可能的。所以…不如就這樣吧,也許過了幾天,救回了妹妹,她就解脫了!
另一方。
兩人手牽手走出了王府,好幾天沒出門的她,一手牽著慕容流晨的手,傾城的臉蛋上掛著滿臉的微笑。清澈純真的眸子宛如清泉一般,美麗動人。在來來往往的大街上看著,小販的吆喝聲,百姓的談論聲,響成一片。
抬頭看向蔚藍的天空,覺得心情非常的美麗。可是她身邊的某個男人,心情非常的差。
慕容流晨陰著一張俊臉牽著身邊的小人兒,一雙誘人的丹鳳眼中凌射著寒光,冰冷的視線看向對他女人出現愛慕之情的男人身上,讓那些本來就只是想多看一眼的男人,嚇得落荒而逃。
他們也沒有別的想法,在皇城誰敢得罪晨王呢?只是美好的事物,誰都愛多看一兩眼的!
「今天的天氣真好,晨,你覺得呢?」慕容傾兒的目光看向蔚藍的天空,問著身邊的男人。絲毫沒發覺某男的臉色都氣的鐵青了!
他們不常一起出來,只是這次出來讓他再次覺得,將她留在王府是正確的。外面這麼多如狼似虎的男人,對她的女人虎視眈眈,真是讓他怎麼看怎麼生氣、
慕容流晨想都沒想,收起了臭哄哄的臉色,扭頭看向身邊的女人,努力的掛著儒雅的微笑,巧言說道。「這種天氣等會就會起風下雨,我們回府吧。」
慕容傾兒收回視線,瞟了一眼身邊臉色不太好的俊男,對他冷哼一聲。「哼,想都別想。」她好不容易出門了,會這麼簡單的回去嗎?再說,這麼蔚藍的天空,怎麼看怎麼不像等會要下雨的節奏,這男人擺明的後悔讓她出來了。
「哎、」慕容流晨輕輕的嘆了口氣,這情況看來是出來簡單,回去難了。
目光看向身邊來來往往不斷向他身邊的女人看的男人,本是溫柔的視線,剎那間如刀刃一般銳利,凌厲的向周邊男人不停射去,就如一把鋒利的小刀,讓欣賞慕容傾兒容顏的眾位男子嚇得扭頭就走。
雖說欣賞美好事物是人的天性,但預知生命垂危是更重要的。
慕容傾兒感覺到身邊男人在不停的釋放著冷空氣,扭頭看向他。這才發覺他的臉色不太好,光潔白皙的臉龐透露著狂野不拘,墨色的瞳孔中凌厲的釋放著寒光,在有男人向這邊看望時,剎那間凌射出去,性格的紅唇輕抿著,給人一種性感魅惑的感覺,讓人看了不由想多看幾眼。
慕容傾兒淡淡的笑著,這男人太容易吃醋了。就以他的長相,這世上還沒有什麼人能比他更俊美的,更容易留住她的心的。可是一會後,她就不這麼想了。
兩人走在街上沒一會後,街上來來往往的男子,都被慕容流晨那不怒而威的氣勢給嚇得落荒而逃,沒有多少時間,街上的男子都只剩下那些小販了。
只是,沒有男人了,不就剩下女人了嗎?
見此情景,慕容流晨總算是收回了板著的俊顏,性感的薄唇微微勾起,露出了放蕩不羈的微笑,讓女人看到,都能為之癲狂。
慕容傾兒一眼望去,旁邊的閣樓上,一些紅紫藍綠的女子,嬉笑著,交頭接耳的說著什麼,只是他們的目光都很羞澀的看向她身邊的男人。前方來往的街道上,在買胭脂水粉的一些大家小姐,她們的視線也都全都落在身邊的男人身上。
她那美麗的心情,瞬間消失不見。看著那麼多的女人,都以傾慕的眼神偷瞄她的男人,她的胸口頓時沉悶不已。
好吧,她終於體會剛剛慕容流晨的心情了。、
皇城內的女子,自然是忍得大名鼎鼎的晨王,雖說他過幾天就要大婚了,可是他的側妃位置還沒有人選,她們自然很傾慕。
目光瞧向閣樓上的一些嬉笑的女子,嘴角勾起一抹奸詐的弧度,鬆開了握著慕容流晨的手。隨手現出一顆石子,手指一彈,「嗖」一聲,打向那個對他男人愛慕之心最明顯的綠衣女子。只聽「哎呦」一聲慘叫,其他三位女子急忙看看她的額頭怎麼了。
見此情景,慕容傾兒那張明艷動人的臉蛋上,剎那間綻放了一抹讓天地間為之失色的笑顏。目光再看向前方那個買胭脂水粉的大家小姐身上,那個小姐收到慕容傾兒危險的目光,像是察覺到了什麼,趕緊領著身邊的丫鬟急急忙忙離去。
「滿意了?」迷人的聲線在她的耳邊劃過,語氣是滿滿的寵溺。
慕容傾兒冷哼一聲,將罪歸到他身上。「嗯哼,我可是跟你學的。」一張讓男人看一眼就不能再忘的俏顏上,沒有任何羞愧之色。得意洋洋的向一邊的酒樓走去。
慕容流晨好笑的輕笑一聲,抬腳要去跟上,卻聽見身後有人在叫他。
「哥哥,哥哥,買朵玫瑰送給您的夫人吧?」一道甜美的稚音在他的身後響起,慕容流晨轉身看去。
只見身後跟著一個才七八歲的小女孩,一手拿著一朵鮮艷的玫瑰花遞給慕容流晨,一手挎著個木籃,籃子中滿是五顏六色的玫瑰花。
慕容流晨只是看了她一眼,轉身跟上慕容傾兒的腳步,只是在離開的的時候,飄來一句讓人無語的話。「玫瑰有刺,會傷到她。」然後消失在小女孩的眼前。
小女孩因慕容流晨的話,在風中凌亂了。傻愣愣的看向面前的酒樓,只聽一道溫潤的嗓音。「噗嗤」一聲,在她的身後響起,扭頭看去,竟然是跟剛剛那個哥哥一樣,女孩這下更凌亂了。那位漂亮的哥哥,什麼時候跑到她後面了?
慕容流聖聽到慕容流晨那搞笑的一句話,很不顧形象的噴笑了出來。他那令人尊敬的皇兄,何時變得這麼…好玩了?
「好一句玫瑰有刺,會傷到她,呵呵…」低頭爽朗的笑了兩聲,看了眼面前的酒樓,轉身離開了這個地方。
寂靜的街道上,一道白色的身影閃過,掛起了一陣微風,隨後街道又恢復了寧靜。好似慕容流聖從未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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