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

清風。

吹來梧桐的清香。

楚天宇突然對趙子豪說：「哎，子豪，你快看，那裡居然有好多野花，五顏六色的，還挺漂亮的。」

趙子豪笑著唱道：「路邊的野花你不要采啊！」

接著，兩人頑皮的一起喊道：「不採白不採啊，不採白不採……」

「哈哈哈哈……」

「不採白不採啊……」劉文軒聽著這句歌詞，隱隱約約覺得很熟悉，好像在在哪裡唱過……

思緒，隨著微風悠悠的回到了那一天……

一個周末的早晨。

那天的天氣真是極好！

金燦燦的陽光，瀟洒的從蔚藍如洗的空中斜斜射下，在地上留下斑駁婆娑的影子。路邊，鳥語花香，蝴蝶翩躚，一棵棵蔥鬱高大的行道樹歡快的奔跑在汽車身後。

劉文軒和他的初戀女友寧靜兩人相約一起爬山。

兩個人踩著腳踏車一路上歡聲笑語。

不一會就到了。

抬眼望去：

不遠處就是山，一大片一大片的山，緊緊相連，重巒疊嶂。半山腰中氤氳著微濕的晨霧，裊裊旋舞，朦朦朧朧，彷彿置身於仙境一般，美妙神奇。

由於不是很遠，兩個人便徒步向那巍峨的大山腳下走去。

小路的兩邊開滿了各種不知名的野花，爭妍鬥豔，有紅的，有白的，有紫的……陽光輕盈的灑在馨香的花瓣上，折射出一片片晶瑩的潤澤。

劉文軒心情愉快的唱道：「路邊的野花你不要采。」接著，他又詭異的笑著看了一眼身邊的寧靜，大聲的喊道：「不採白不採啊，不採白不採……」

寧靜似乎聽出了其中的玄機，嬌嗔道：「討厭，不許采！」

劉文軒笑了笑說：「不採不採，我只採你這朵這個世界上最美麗、最芳香的小花。」

「這還差不多！」

兩人不禁相視一笑。

接著，兩人高高興興的繼續行走。

「哇！好雄偉好巍峨的大山啊！」寧靜情不自禁的感慨道。

「別感慨了，我的小花，咱們快點去登山吧！」劉文軒笑著說。

說著，他就牽起寧靜的纖纖玉手慢慢的爬了上去。爬呀爬呀，兩個人好不容易爬到了半山腰。

「阿軒，這山還真是高啊！我有點累了，咱們歇會吧？」寧靜柔聲的說。

「恩！」劉文軒說著就找了塊乾淨的大石頭扶她輕輕地坐了下來。看著額頭沁滿汗水的寧靜，他十分憐惜的給她拭去了汗水，又遞給她一瓶水。

寧靜喝了幾口后遞給了劉文軒讓他也喝幾口，然後就親昵的依偎在他的懷裡，看著半山腰上的風景。她睜著一雙清澈純潔的大眼睛說：「阿軒，你有沒有覺得，人們總是習慣登上山頂去欣賞山下的風景，喜歡站在山頂上大聲的呼喊，喜歡站在山頂上展開雙臂，迎著拂過的微風，擁抱著藍天白雲。卻鮮有人會在半山腰上欣賞風景。你看，其實半山腰上的風景也挺美的。是不是？」

劉文軒抬頭看過去，這半山腰上的風景的確不錯：

還沒有散開的霧氣朦朧的氤氳在山中，彷彿進入了愛麗絲仙境一般。一塊塊淡褐色的大石頭旁長滿了鬱鬱蔥蔥的高大樹木。金色輕盈的陽光穿過裊裊的白霧，透過枝椏照耀在身上，暖暖的，真是愜意極了！樹葉上晶瑩著還沒有蒸發掉的顆顆露珠，剔透滋潤。一股清冽的泉水踏著歡快的曲子調頑皮的往山下汩汩流淌……

劉文軒點了點頭，說：「恩！是挺美的！」然後他看著懷裡的寧靜，狡黠的笑著，「不過，再美也沒有你美！」

「討厭，你！」寧靜撒嬌的用手輕捶劉文軒健壯的胸脯。

劉文軒笑了起來，爾後一下子將她緊緊地攬入懷裡。

「阿軒，你看，有泉水哎！哇！看起來好清澈哦！」

「恩，這山上的水可不比那些河裡的水。你看這些水，多麼的乾淨，多麼的透明。讓人看了忍不住的想去品嘗一下，相信一定會非常甘甜潤喉。」

「阿軒，我想去摸一摸。」寧靜仰頭睜著一雙明亮烏黑的大眼睛對劉文軒說。

「好啊！我陪你！」

於是，兩個人就來到那汩汩奔騰的泉水旁。

寧靜剛把手伸進去，一股涼意立刻從指尖直抵達心房。她愜意的喊道：「哇！好涼爽啊！」

劉文軒笑了笑，如瑪瑙般的眼珠迅速狡猾的轉了一圈，他像個調皮的孩子一般，掬起一捧泉水輕輕地灑向了寧靜。

寧靜「啊」的叫喊了一聲：「你真可惡！竟敢戲弄我，看我怎麼收拾你！」說完，她也掬起一捧水灑向劉文軒，清澈的泉水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優美晶瑩的弧線，在晶瑩的陽光照射下，閃耀著一片剔透清香的光芒。

兩個人就這麼調皮的嬉鬧起來，愉快的笑聲響徹在半山腰上，穿越茂密的梧桐樹，飄向藍天白雲……

兩人鬧夠了，就一起繼續往上攀爬。爬了近二十分鐘，終於抵達山頂。由於剛才兩個人的頑皮，有點濡濕的衣服恰好也在陽光的照射下乾的差不多了。

山頂也有山頂的迤邐。佇立在這裡，彷彿藍天就在頭頂，白雲觸手可及。無論往上看，還是往下看，都能感覺到一種寬闊，一種豪爽，一種無垠。

劉文軒展開雙臂，一陣清香的細風輕輕拂過，他舒暢的喊道：「啊——藍天！白雲！大山！我來了！」

一旁的寧靜開心的笑了起來，秀氣白皙的臉上泛著點點幸福。

劉文軒突然大聲的對天空喊道：「阿靜，我愛你！」

寧靜輕「咯咯咯」的笑著：「你這個瘋子！」

劉文軒並不理會女孩，更加大聲的喊道：「藍天，我愛阿靜！白雲，我愛阿靜！大山，我愛阿靜！」

寧靜在旁邊滿臉笑靨的注視著這個因愛而瘋狂的男孩——不管了，任由他喊去吧！

劉文軒暢快的喊完后，轉身看了眼站在自己後面微笑的寧靜。這個女孩是如此的美麗！如此的令他著迷！吹彈得破的皮膚，在芬芳的陽光下閃耀著晶瑩的潤澤；秀氣如風中盛開的桃花般的臉上，泛著點點暈紅；一雙純潔清澈的眼眸，宛如一潭寧靜的湖水；櫻桃般紅潤嬌小的嘴唇，讓人情不自禁的想去親吻；瀑布般飄揚清逸的長發，在微風的吹拂下，顯得竟是如此的清爽；纖纖細腰，恍若翠綠的柳條隨風擺動；修長光滑的雙腿，潔白如玉……

劉文軒深情的走過去，把她輕攬入懷裡，柔聲的說：「阿靜，我愛你！我真的愛你！」

寧靜亦是緊緊地抱著劉文軒，把潔白如象牙般的臉溫柔地貼在他的肩膀上，幸福的笑意輕輕掠進澄澈的眼眸中：「阿軒，我也愛你！」

兩顆相愛的心就這麼緊緊地貼在一起，恍惚間慢慢的重疊在一起，繼而一點一點的融化成一體，縱然世間再鋒利再尖銳的器物也無法將之分開。

溫存完之後，兩人就坐在了一塊大石頭上欣賞風景。

寧靜如春風輕輕佛過湖面般柔聲的說：「阿軒，我以前看過一個小故事，說是一個人去爬山，到了山頂感慨山下的風景真美。於是就有人反駁他，既然山下的風景美，那你為什麼還要到山上來呢？你直接在山下看算了。當時我覺得那個人說的很有道理。是啊，既然山下的風景美，那為什麼一定要到山上來看呢？爬這麼高，累的要死，還不如直接在山下看了。如今，自己到了山上，才明白並不是這麼回事。」

「那是怎麼回事？」

「同樣的風景，在山上和山下表面上看是一樣的，但內心真正的感受卻是截然不同的。在山上看，人會有一種『一覽眾山小』的感覺，會感覺自己的心境很開闊、很舒暢，心情亦隨之會變的更加愉悅歡快。也許，這就是人們為什麼喜歡登到山頂的原因吧！而在山下，就沒有這些感覺。所以說，爬上山頂還是很值得的。」

「說的真是太有道理了，來，獎勵一個，親一下。」

「去你的！」

寧靜清澈三月的桃花般的眼眸里蓄滿溫柔的看著劉文軒，而劉文軒亦是深情萬千的凝視著她。兩雙傳情的明眸交匯在一起，促使兩人有些乾燥急需滋潤的嘴唇慢慢的貼在了一起，溫存的交織在一起……

天空，一碧如洗！

白雲，潔白如玉！

陽光，溫馨柔美！

微風，清香薄涼！

大樹，蔥鬱挺拔！

泉水，澄澈甘甜！

……

就這樣，兩顆相愛的心纏綿在巍峨的山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