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真相真相

「欣如姐，找我們來什麼事？」白月問。

白欣如放開白曉靈，整了整有點褶皺的衣衫，伸出左手，指向杜明秋：「他的事，你們都知道了？」

「猜出幾分，雖然我並不全知，」白曉雪點點頭，「這事欣如姐你比我清楚。」

「是啊，那你知道陳啟吧？」

「陳啟，七長老？他怎麼了？」雖然知道陳啟一直和白欣如不對頭，但犯不上因為不對頭就抓了陳啟吧，在某些方面，陳啟對九尾妖狐的作用還是挺大的。

「陳啟聯合天青幫，企圖覆滅九尾妖狐，罪大惡極！而且……而且……而且他……」白曉靈搶過白欣如的話頭，說到動情處，哽咽得說不下去。

「而且什麼？」白曉雪知道白曉靈後半句話是關鍵。

「而且義父是被陳啟害死的。」白欣如的臉上波瀾不驚，白曉雪訝異於這麼大的事白欣如怎麼能說的這麼漠然。

白曉雪的臉上閃過詫異，雖只一瞬，但卻是實實在在，很快地被她掩飾過去。

「莫非426號牢房裡的就是——」

「沒錯。」白欣如點點頭。

「那還廢話什麼？！我要去找他，義父的賬，我要當面和他算個清楚。」怔忡了一會兒，白曉雪突然激動了起來，就和白曉靈剛才一樣。

「我把你們叫來就是為了陳啟的事，走吧，去見見他。」

426號牢房。

陳啟渾身是血倒在血泊里，左手右手手臂粉碎性骨折，整個左腳的皮完全被扒了下來，只剩右腳是完好的，卻也是染滿血污。

「弄醒他。」白曉靈咬牙切齒。

白月提起一桶冷水，照著陳啟的頭當頭澆下。

陳啟被成功叫醒。

「陳啟，你——」白曉雪剛要說話，被白欣如抬手制止。

「陳啟，我問你三個問題，只有三個，但你要如實回答我。」白欣如不管陳啟的急喘呻吟，眼睛瞬也不瞬，一板一眼地對陳啟說。

陳啟勉力抬眼瞧白欣如，從鼻子里發出一身輕微的哼聲，一臉不屑。

白欣如不管他什麼反應，自顧自地問：「你和天青幫合作是被逼的對嗎？」

陳啟沒有作聲，但眼珠子轉了一下。

「是為了脫離九尾妖狐？」

依舊沒有作聲，但陳啟的身子反射性震了下，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疼的。

「你的本意其實只是想脫離九尾妖狐而已對吧？害老幫主是逼不得已對吧？」

「夠了！」陳啟一聲大喝，痛苦地蜷起身，「別再問了……老幫主是我殺的，我就是要他死！」

「好了，我明白了。曉靈曉雪，把他關到天牢去吧……」白欣如一聲長嘆，彷彿用盡了氣力。

「可是，欣如姐——」白曉雪想說什麼，卻被白欣如的怒視逼了回去。

「我說的話聽見沒有？！」白欣如有些氣憤，「他已經失去的夠多了，就把他關到天牢去贖罪吧，其他的……算了……」

「是。」儘管不願意，但白曉靈白曉雪依舊聽命。

白欣如等人退出牢房時，她似乎聽見了陳啟蚊語般的呢喃「大姐，不值得的……」

白欣如躺在大樓前的草坪上，白曉靈白曉雪躺在白欣如兩側。

「生我的氣嗎，剛才對你們那麼凶？」白欣如撇了撇嘴。

「哪能，欣如姐你這麼做一定有你的理由。」白曉靈懂事地搖搖頭。

「欣如姐，聽你剛才那話，陳啟那王八蛋難不成真是被逼的？是誰啊？杜明秋？難不成是沈曉磊？」白曉雪問。

「是他自己。」白欣如苦笑了一下。

「他自己？」白曉靈白曉雪對此感到萬分詫異。

白欣如沒有正面回答她們，而是問了一個毫不相干的問題：「人們都說，進黑幫容易出黑幫難，這話可一點也不差。一旦加入黑幫，一輩子可能就這麼交代了。有多少黑幫成員時時刻刻想著要脫離黑幫啊……可是，上頭會同意嗎？你們說呢？」

白曉雪搔搔頭，想當然地回答：「當然不會啦。既然不能為我所用，那就除掉，因為誰都料不到他會不會加入別家的黑幫為別人做事。」

「這就是了。陳啟就是懷著這種心態，他認為他想脫離九尾妖狐，義父一定不會同意，哪怕現在的我，也不會同意，所以，他拚死一搏，想要徹底脫離九尾妖狐乃至黑幫這趟渾水。他想著先和天青幫合作，事成之後再以什麼借口脫離，徹底拋棄黑道的身份，安安心心過日子，誰知，陰溝翻船，被雪蓮抓了個現行。」

「啊？」兩人目瞪口呆，「欣如姐你是怎麼知道的？」

白欣如指了指胸口：「用心。他的身上有無奈，有悲傷，這些，用心，可以看出來。」

「欣如姐，問你個事唄。」白曉雪用手肘將身子支起來，一臉希冀地看著白欣如。

「說。」正午的陽光有些刺眼，白欣如慵懶地眯起眼睛。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別和我說是早就，我不信。」

「就曉靈發飆我摟著她出言安慰的時候。之前被怒氣沖昏了頭，仔細想想就發現不對了。」白欣如理所當然地回答。

「切——才不信，」白曉雪嘟了嘟嘴，「曉靈姐，我不信你聰明如你你沒看出來。曉靈姐？」

白曉靈被這慵懶的陽光和慵懶的氣息影響，早在一旁沉沉睡去。

「誰說混黑道的人就不能有平靜的生活？」白欣如挑起嘴角，笑得真心。

看著姐姐露出難得的笑容，白曉雪也開心的笑了。

有些事情，遠遠不是想的那樣。這次的事，白欣如三人，當然還包括白月她們四個，算是受了次教。

很快地，白欣如等人的日子就又被忙碌所取代。雖然白曉靈白曉雪一再抗議要白欣如少管點幫里的事，可白欣如又以兩人對幫內事務處理欠妥的理由給她們塞回去了。用她自己的話來說就是「我不多管管你們能把事情處理妥當？」

所以，白欣如面前的文件小山似的，還是和以前一樣。閑暇之餘，又得想辦法如何對付敵對的天青幫和白龍會，可以算是「前有狼，後有虎」。被這些事拖著，白欣如的病就一直不見好，咳嗽帶血簡直是常事。

沒幾天的功夫，麻煩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