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大刑伺候
秦龍大步邁上前,走到被縛的郭默身邊,解了他其中一隻手的束縛,加大了拽住他手臂的力道以防止一會兒他的掙動會影響行刑。
嵐射走到另一邊,取過白曉雪放在石台上的刑具之一——一把純剛制的有些銹跡的剁骨刀。刀柄與刀身的接縫處殘留的暗紅色污垢彷彿昭示著血的洗禮——這把刀,不知沾過多少人的血。
嵐射取出塞在郭默口裡的布,換上一根粗木棍,以防一會兒動手的時候郭默會因為疼痛咬斷自己的舌頭。
郭默的雙腿在發著抖,橙黃色的液體順著大腿流下來,他的眼中充滿了絕望與哀求。
「我希望大家記住,不要試圖挑戰幫規的權威,犯在我的手裡,你們會像他們兩個一樣,而且,比他們更慘十倍、百倍。」白欣如的聲音充斥著眾人的耳膜,此時聽來,更像是來自地獄的聲音。
嵐射舉刀一刀砍下去,斫到了骨頭上,發出一聲鈍響。殺豬般的慘叫從郭默的口中傳出。即使銜著木棍,郭默的嘶叫也沒減輕多少。
眾人不由自主地抖了抖,起了一身雞皮。
三刀下去,郭默的左手手掌完全被砍了下來,因為劇痛,郭默掙扎著,涕淚橫流,與傷口不斷流出的鮮血混合在一起,很是可憐。
「帶下去止血包紮,關起來。」白曉雪在一旁吩咐。
秦龍從一堆刑具里挑了把鋒利的鉸剪,試著開合了幾下刀片。
接下來輪到邱建明。好笑的是,他直接已經嚇暈過去了。
然而暈過去又如何,十指連心,當他被剪下一隻手指的時候,劇痛還是將他拉回現實中。
郭默倒是還好些,而他可是得挨十下啊,痛苦一次又一次累加,直到十指齊斷。
十指齊斷,邱建明雙手被鮮血染透,劇痛讓他不住顫抖。
命人將地上的血污清理乾淨,白欣如扯了扯白色的鏤花短袖罩衫,不滿地看著由於站得近而沾上的紅色血漬,兩道柳眉糾結在一起,索性把衣服扔了,只剩裡面一件白色的v領t恤。
「他們的下場你們都瞧見了?」白欣如將t恤的領子向上拉了拉,遮住由於領口大而露出一角的蕾絲文胸。
全場每個人都將頭低下:「看見了。」
「今後你們會犯同樣的錯誤嗎?」
「不會!」眾人齊聲應道。
白欣如點點頭,再次說:「我希望你們能約束好手下的人,我不希望還有下次。若有,那麼,除了犯事的要受罰,他的上司也得受罰。管教不力,這也是一項罪名!秦龍,嵐射,海王,你們三個一人給我寫一份三千字檢討書,明早交給我,若是交不出,提頭來見!」
戲到這裡就結束了,眾人散場;秦龍嵐射和海王苦哈哈地揣著白欣如「友情附送」的隨身攜帶白紙一疊,回去寫檢討了。
「小如。」白欣如感覺到有人在拍她的肩,回頭一看,原來是言義。
「言叔,」白欣如停下步子,「有什麼事嗎?」
明面上,人前言義稱白欣如為幫主,私下言義稱她為小如。要知道,從白欣如加入妖狐到現在,言義暗中對她一直多有照顧。
「小如,」言義慈藹的目光來回在白欣如臉上逡巡著,「你看起來不很高興,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白欣如搖搖頭,什麼也沒說,只是含糊其辭地說:「言叔,您若是沒事,就回去睡吧,我很累,先走了。」
言義扯了扯嘴角,搖頭苦笑:「你這孩子,心裡想什麼我會猜不到?肯定是有什麼事。不過,你不願說就算了。反正……唉……但小如,我只想告訴你一句話,有的事情,憋在心裡對自己不好,說出來,會好受些……」
「言叔……」白欣如不知該說什麼好。
言義憐惜地撫摩著她的長發,語中暗含關切之意:「你呀……說吧,到底出什麼事了?」
白欣如頹喪地在打掃乾淨的高台台階上坐下:「白月。」
見白欣如沒有起來的意思,言義索性也跟著坐了,問:「小月?她?她出什麼事了?」
白欣如將頭埋在兩腿間,語中滿是失落:「真要是出了什麼危及性命的事也就罷了,可問題是——唉,我怎麼說出口呢……」
「什麼?」
「她喜歡上了一個人,男人。」
言義不解:「很正常啊,有了喜歡的人是件好事啊,你該替她高興。」
「可是,她犯了幫規啊!幫規上明明白白的寫著——九尾妖狐一等殺手及高幹人員嚴禁談戀愛,任務所需不算,私人感情一律算違反幫規,按照規矩,處死刑。對我們來說,沒有愛情。」
「這我倒真不知道。這規矩也太苛刻了吧?誰定的?你?其他長老?」言義吃驚。
「是義父。」
白欣如吸了吸鼻子:「我……我怎麼忍心親手將視為姐妹的小月推上邢台?!可是,就連我,也得遵幫規,左右為難,我該怎麼辦?」
言義的注意力卻轉移到別處去了:「小月喜歡上的人叫什麼名字?」
「周易。」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