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一世相伴
「起床.早餐做好了.」莫依韻彎著腰在還在熟睡的顧宸寒耳邊說道.門口日程板上寫著今天上午十點出門.但沒有寫其它備註.也許他是有什麼事.
顧宸寒睜開眼.濃重的睡意還密布在眼中沒有散去.他伸出雙臂環住莫依韻的脖子.在她唇角印下一吻.伸手將垂在她額前的一綹頭髮別到耳後.淺淺地笑著.用最真摯最認真的語氣輕輕喚了聲：「老婆.」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初醒沙啞的性感.那兩個字彷彿瞬間凝固了滿室的陽光.
她亦微笑著.坐到床邊：「還不起床.」
他翻了個身抱著被子在床上滾了兩圈.看上去應該是清醒了.他跳下床.很鬱悶地說：「被子不如你抱起來舒服.」
莫依韻：「......」她起身用力把他推進浴室.將門關上.拍了拍有些發燙的臉頰.垂眸笑了.
她看向牆壁上那兩張放大的照片.顧宸寒趴在辦公桌上熟睡的樣子和她趴在桌上微笑凝視前方的側臉.他的那張就是她在辦公室給他拍的那張.他似乎很是喜歡.還特意從她的相冊里找了一張類似照片配合掛在牆上.
照片中的她眼神溫暖.背景是高中時的教室.那是她曾經為了學校的宣傳片而拍的.她記得.當時給她拍照的人就是攝影社的社長.那個百轉千回依然在身邊的他.顧宸寒.
浴室的水聲響著.她從衣帽間里找出一套白色的西裝和一枚黑色的領飾整整齊齊地放在床上.下樓去熱早餐.她最喜歡看他穿這一套.
一勺香氣四溢的粥傾倒入碗中的時候.她想起了那天趙曼一臉悲痛地對她的那句話..依韻你完了.賢妻良母的形象真的不適合你啊.
她勾了勾唇角：「一會兒去哪裡.」
顧宸寒從身後抱住她.握著她的手.配合她將粥舀進碗中.她不常做家務.之前一個人住的時候也不是經常下廚.這幾天他很忙.她的假期還未結束.就天天為他做三餐.他雖然感動.但卻不希望她如此.顧梵在他的小時候就告訴他：你的妻子應該是你最愛的人.也只能是你最愛和最愛的你的人.她為你做得一切你應該感動.但她每付出一分.你就應該回報十分.你是她的丈夫.你的所有責任就是愛她.如果你沒有信心與她共度一生.就離開.讓她尋找幸福.
現在看來.是他曾經曲解了顧梵的意思.顧梵說的最後一句話應該還少了半句：前提是.你不是真正愛她.或者.她不是真正愛你.
如果愛.就不要輕易放手.因為.一切來之不易.
「依韻.我追你一輩子好不好.」
莫依韻笑了.他閉上眼和她一起笑著.
如果我很早就知道我們會在一起.我一定會第一時間到你.不需要偶遇.不需要擔心錯過.將我的全部時光都交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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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
莫依韻環顧四周.這裡遍地落葉.金黃色和紅色匯聚成一汪秋的海洋.潺潺流動的溪水從腳下流過匯入湖中.兩個人坐在木橋上.看向遠方.
顧宸寒神秘地挑了挑眉：「看風景啊.」
莫依韻低頭看著水中他們的倒影.她一襲白裙.上身披著他的外套.他雙手撐在身體兩邊.身體微微前傾.轉頭笑著看著她.
「傻笑什麼.」
顧宸寒指向遠處湖面.莫依韻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條小船正向這邊靠近.船頭站著一個人.他舉著一個大相框.莫依韻看得清.那是她.
她看向他.他做一個噤聲的動作.
湖上的小船越來越多.向兩人聚攏過來.每一條船的船頭都有一個人舉著相框.每一張都是她.工作的她.散步的她.聽歌的她.開心的她.悲傷的她......莫依韻的眼睛漸漸濕潤.顧宸寒伸手攬過她的肩.讓她靠在他的肩上.沖中間船上的照相機鏡頭招了招手.
他低下頭.輕輕點了點她的眉心.說：「給你老公笑一個.」
莫依韻被他的樣子逗笑了.半掩著嘴笑起來.眼角一滴淚水滑落.快門鍵同時按下.將這一幕永遠定格.
顧宸寒朝一側的樹叢中招了招手.一個攝影師出來.將相機交給他.他接過.拿到身前.將裡面的照片給她看.
畫面從他們出門一直紀錄到現在.他們的每個笑容每個表情都那麼真實自然.比如畫風景還要唯美.
「快點求婚啊.螞蟻都快爬到我身上了.」林曉從一個叢林鑽出來.拍了拍身上根本沒有的土.
蘇想和慕瑾從假山後面走出來.站在不遠處微笑地看著他們.
「求不求啊.搶新娘了啊.」蘇想喊道.
慕瑾沒有說話.只是敲了敲錶盤提醒他.
莫依韻無意識地被顧宸寒拉起來.她看見他站在她面前.一腿後撤一步單膝下跪.同時執起她的手說：「我的母親曾經告訴我.每個女人都會期待她所愛之人獨一無二的求婚儀式.我的浪漫細胞少了那麼一點.也不會說那些感人肺腑的話.只好盡我全力讓你開心.我想告訴你.別人擁有的幸福我會傾盡我的所有讓你擁有更多.別人沒有的幸福.由我來給你創造.」
「依韻.如果你還是不願意嫁給我就把戒指摘下.我保證不會強娶.」
話一出口.在場所有的人都笑了.他的手指就按著她無名指上的戒指.意圖明顯.莫依韻沉默了片刻.很無奈地說：「被你養胖了.戒指摘不下來了.」
時光正好.一世相伴.不離不棄.
兩人緊緊相擁.被熱烈的掌聲簇擁著.沒有人注意到慕瑾悄悄向後退去.躲到假山後.悶聲咳嗽起來.幾滴紅色液體滴落在金黃色的落葉上.與紅色楓葉混在一起.無人知曉.
遠處山頭.陶華將望遠鏡放下.手隔空撫摸著莫依韻的臉龐.他一手攥緊自己的衣領.胸口撕裂般的疼痛讓他窒息.痛到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