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栗中月瘋了
自打夏染和墨泫離開，藍潼心裡就一直空落落的，這一別，自知再無相見之日……
「志滿！」藍潼糾結了幾個小時，終於下定決心地對丈夫說，「我想去染染那裡看一下，睿王雖然聰明，畢竟手術經驗太少，遇到突發事件他根本處理不了，回到那種醫療條件落後的地方……」
「小潼！」夏志滿打斷妻子的話，「你真是擔心睿王動手術遇到問題嗎？」
藍潼的眼睛紅了。
夏志滿嘆了口氣，在妻子髮絲上吻了一記：「想去就去吧，我不攔你。」
藍潼驚愕地抬起頭，夏志滿竟然同意了，她原以為他不會同意！
看到妻子晶亮的目光，夏志滿拉起藍潼的手：「既然要去，就冒點險，如果你只是魂穿，根本幫不到睿王的忙，我把你的肉身一起送回去，像我們之前送染染那樣。」
藍潼更是驚得說不出話！
夏志滿打了個哈哈：「反正我們都沒有幾天命好活了，早一天死晚一天死也沒什麼差別，萬一睿王真的遇到麻煩而你在旁邊干看著又幫不上忙，豈不是要死不瞑目！我們欠了染染那麼多，既然她現在一心想救她朋友，能幫女兒完成心愿，不是也挺好嗎！」
「你真的，同意我去？」藍潼眸中揚起點點淚光，夏志滿說過，死的時候他們要手拉手一起死，萬一她死在路上再也回不來了，他一個人豈不是要孤赴黃泉？
「不管你在哪裡，我的心都跟你在一起！」夏志滿把藍潼抱進懷裡，「想走就別耽誤時間，如果你到的時候正好錯過救人的機會，絕對要一口老血噴死。」
「烏鴉嘴！」藍潼用力吻上夏志滿的唇，「我不會去很久，最多兩天，我就回來！」
只是想再見夏染最後一面，哪怕什麼話也不說，看著都好。
時間跳轉到一千年前，栗中月和龍景天把暗月洗白白捆在床上，盯他的眼神，活像盯著準備開烤的豬。
暗月已經猜到了自己即將到頭的命運，知道無力抗衡，索性放開嗓子往死里罵了：「人在做天在看！你們這些禽獸早晚會遭報應的！」
「這話適合對你自己說！」栗中月一棒將暗月打得暈死過去，「夏染說你就是個殺人不眨眼，抽筋不皺眉的傢伙，老子收了你那叫替天行道！」
夏染從屋外走進來，藏起手心裡的冷汗，故作輕鬆地笑笑：「收拾好了把人抬出去，我們準備開工了！」
栗中月皺起眉：「夏染，這廝心腸那麼壞，換給海兒以後，海兒不會變得跟他一樣吧？」
夏染一頭黑線：「人的思維受腦子控制，心臟只是供血，你想多了！」
栗中月笑嘻嘻地扮了個鬼臉：「那就好，我就放心了！」
夏染讚賞地朝栗中月笑笑，若是換了她，墨泫面臨生死抉擇的時候，她怕是不能如此淡定。
六月比墨泫還緊張，自從夏染和墨泫一回來她就緊張了，待得暗月被抬過來，她已經喘不過氣，可憐兮兮地看著墨泫，剛想說我覺得我不行，墨泫就先對她說：「你在外面等，一會兒會見血。」
六月不可思議地睜大眼，墨泫不需要她的引蠱了嗎？
夏染拉著六月的手把她拖出房間，靈蠱王現身的事不合適讓人知道，尤其是六月這種一根筋，腸子都不帶拐彎主。
夏染留在屋裡給墨泫幫忙，栗中月堅持要留下，龍景天好奇要留下，手術的組合很快敲定。
墨泫給端木海打了麻藥，動手準備去解她的衣衫，栗中月噌地伸出手：「你幹嘛！」
夏染扶額，忘記跟栗中月說動手術是要脫衣服的，在這個年代，這種事還真是道坎。
「栗中月，淡定！」夏染好言好語地安慰人，「墨泫很忙，沒空看那些不該看的，這事只有天知地知我們知，誰也不會出去說！這種事隔著衣服干不來！」
栗中月糾結了好一會兒，把嫌棄的目光落到龍景天臉上，龍景天聳聳肩：「好好好，我走，別跟看仇人似地瞪我！」
龍景天離開，栗中月總算勉強允許墨泫解了端木海的衣服，墨泫眼觀鼻，鼻觀心，淡定得睫毛都沒動一根。
手機進行得很慢，墨泫給端木海帶了足夠的血包，保證手術有足夠充裕的時間，兩個小時以後，栗中月開始不淡定了：「墨泫，到底怎麼樣？」
「別吵他！」眼見墨泫的手輕輕顫抖了一下，夏染將栗中月拖到旁邊，「閉上嘴！」
又過了半個小時，墨泫額角滲出豆大的汗珠，夏染開始有點不安了，依墨泫的內力，早已到了冷熱不驚的程度，現在天氣又不熱，不該出汗的！
「墨泫，是不是有問題！」栗中月此刻再看不出來情況不妙，就是傻子了，他一把拎起墨泫的領子，「你給老子說話！好就好孬就孬，一聲不吭算怎麼回事！」
「我讓你別吵他！」夏染毫不客氣地一掌格在栗中月手上，「幫不上忙就別添亂，你知不知道墨泫現在需要專心致志，你發神經就是在拿端木海的命開玩笑！你如果呆不下去，就外面等著！」
「你們給我出去！」栗中月眼見端木海身上湧出大量的血，眼前一黑，再也顧不得什麼理智了，用盡全力推開夏染，「你們都給我滾出去！」
「我要見睿王，讓我進去！」門外傳來一個很冷靜而且熟悉的聲音，墨泫眸光一閃，下一秒已經掠到門口開門去了。
藍潼拎著大包小包，一頭長發在腦後束了個馬尾辮，儼然就是要闖進房間的架式，若不是薛毅攔著，龍景天肯定把她拍成肉餅了。
栗中月撲到床邊，想抱端木海又不敢抱，心中驚悔交織，他怎麼就相信了墨泫跟夏染，怎麼能把海兒交到他們手上，害她連個全屍都沒有了！
背心一涼，栗中月還沒來得及想好要怎麼辦，便被夏染點住了穴道。
藍潼朝栗中月瞄了一眼，對夏染說：「把他帶出去，你也不用進來了！」
不是我打擊你們，可不相干的人，在這裡除了添亂還會幹什麼？
夏染沒想到藍潼居然會到這裡來，回頭望望沒看到夏志滿，一時也來不及細問，拎了栗中月就把他拖出房間。
墨泫和藍潼在屋裡又呆了七個小時，除開讓夏染把所有能點的蠟燭全部端進去之外，不讓任何人打擾。
「娘，海兒姐姐是不是會死？」墨浩宇窩在夏染身邊，緊緊攥著她的衣角，「我能做什麼嗎？」
「娘不知道！」夏染握緊兒子的手，「但爹和外婆會儘力！只要有一絲希望就會把海兒姐姐救回來！」
外婆？在場除了不懂事的墨希萌和精神麻木的栗中月之外，全體凌亂了。
藍潼從房間里走出來，眼中帶著明顯的疲憊，她動完手術還不到一個月，體力明顯不如從前，不過她還是沖大家淡淡一笑：「好了。」
「海兒沒事了？」夏染又驚又喜，撲過去直接把藍潼抱住，「娘，你太厲害了！」
「比你的睿王還厲害嗎？」
「都厲害！」
藍潼笑眯眯地拍拍女兒的肩膀：「現在說沒事還為時尚早，要看看有沒有排異，有沒有炎症！我和睿王說她最好能進無菌室，但這裡沒有，所以要辛苦你們了。」
「娘是說，用內力把端木海隔起來？」
「嗯，至少要三天，我建議你們誰先去把睿王換下來，他勞心勞力很長時間了，現在需要休息。」
「我去！」龍景天第一個跳起來，用力拍著栗中月的肩膀，「聽到嗎，沒事了！我先進去，你緩緩神就進來換我啊！」
栗中月直到龍景天進屋，又隔了三秒鐘才回過神，趕緊衝進去，墨泫正從裡面出來，栗中月看到他嘴角僵了僵，哽咽地說：「剛才……對……」
「差點就救不回來了。」墨泫冷冷地對栗中月點了個頭，「所以不用跟我道歉！」
一連三天，大家輪換著用內力保護端木海，雖然幾個人都是武功高強，但這樣一刻不停地消耗也是夠嗆，直到第三天，藍潼才說端木海度過危險期了，很快會醒過來。
栗中月喜極而泣，簡直想去給藍潼磕頭，藍潼沒受，默默離開，她現在確定夏染已經不恨她了，她很滿足，該回到她的世界，去面對不可避免的死亡了。
墨泫默默喝著安小魚給他燉的湯，這兩天比較沉默。
「笑一個啊！」夏染搗亂地在他面前揮了揮手，「海兒沒事了你怎麼還這副苦大愁深的臉！」
「讓你失望了。」墨泫淡淡微笑，繼續喝他的湯。
夏染扳過墨泫的肩膀，很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墨泫，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娘說你是個天才！你只是臨床經驗太少，遇到突發問題不知道怎麼處理，換心這種大手術，這裡醫療條件又差，想從頭到尾不出一點狀況，那是不可能的事！」
墨泫嗯了一聲，但夏染知道他心裡還是介意的……
「染染！」藍潼的聲音在屋外響起，帶著明顯的焦慮，「染染你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