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校花的煩惱

爆皮回來時，食堂已經沒了飯菜。三人找了一家菜館，炒了幾個菜，又叫了幾瓶啤酒慶祝，為爆皮洗塵。

菜還沒上，先上了酒，三人邊喝邊聊。

「怎麼樣，快說說，一路上都說了什麼，要講細節。」三人剛落座，太子便急切地問道。

「路上？路上沒有講話，一路上她都不說話，我也不好講什麼。」爆皮抿了一口啤酒回答道。

「那你有沒有表白？說我喜歡你或者我愛你之類的？」太子道。

「現在說那些太早了，最好不要說，只要有感覺，自然是水到渠成。」雞頭道。

「不瞞你說，我還真說了，我說『我喜歡你』，想交個朋友，我不喜歡拐彎抹角，喜歡就是喜歡，現在不說，萬一以後沒機會了呢，雞頭這個前車之鑒可沒過去多久，做事扭扭捏捏，喜歡微微又不敢說，怎麼樣，被別人搶去了吧。」爆皮道。

爆皮說的也不無道理，所謂先入者為主，在爆皮看來，只要開了口，就成功了一半，而現在不但開了口，也沒有遭到拒絕，成功自然又增加了一成。

「她怎麼回答的？」太子問道。

「她沒有直接回答，他問我，『喜歡』是什麼。我當時太緊張，就說剛才一時口誤，你不要放在心上。然後就沒說話了，她好像生氣了。」爆皮道。

「她或許是故意問你的，或許是沒有想好怎麼回答你，隨便問了一句。但她沒有拒絕就說明至少對你有好感，有好感就有戲。」太子插話道。

「你確定我們的計劃沒有露餡，小妹沒有懷疑？」雞頭問道。

「沒有，我感覺還很正常，她最後還跟我說明天見。」爆皮道。

「那就好，不過你也別高興的太早，憑我對她的了解，沒那麼容易到手，要做好『長期鬥爭』的準備。」雞頭道。

「你對他了解什麼？」爆皮問道。

「難道你不知道嗎，她來自單親家庭。」雞頭道。

小妹還在上幼兒園的時候，爸爸就和媽媽離了了。此後，她媽媽再也沒有結婚，獨自將小妹撫養成人。

「我隱隱約約也聽說過，她爸爸早就和她媽媽離了婚，好像是因為她爸爸在外面找女人，離婚後，他爸爸帶著那個女人去了北京成家，而小妹的媽媽沒有再嫁人，獨自將小妹撫養這麼大。」太子道。

「這個我也聽說過，正因如此，我每次看到他都有一種想照顧她的衝動。」爆皮道。

雞頭心想，蓉城一中的霸王今天怎麼突然變的如此溫柔，難道這真是愛情的力量，或許只是一時衝動？

「你想照顧人家，要先問問人家同不同意，萬一熱臉貼人家一個冷屁股，你也沒面子，兄弟們也沒面子」雞頭又給爆皮潑了一盆冷水。

「你凈想一些不好的事來。今天畢竟沒有拒絕，就證明還是有機會的，我建議趁熱打鐵，明天再約她出來，當面坦白。」太子道。

「我建議順其自然，單親家庭的女孩子都很敏感的，太主動了反而會適得其反。」雞頭勸道。

「你們能不能給一個統一的意見，你說不要操之過急，你說要趁熱打鐵，我到底該怎麼辦？」爆皮道。

「那就遵照你內心的真實想法。」雞頭道。

「好，那就趁熱打鐵，從明天開始我每天都要和她一起上學，放學送她回家。」爆皮道。

酒足飯飽，爆皮回家，太子和雞頭人返回宿舍，這是后話。

晚上躺在床上，爆皮輾轉反側，白天的那些情景像電影似得在爆皮的腦海里一楨一楨的閃過。「小妹現在在做什麼呢？」

小妹回到家中，媽媽今天打電話回來說要加班，看來又要自己準備晚飯，一直想著白天的事情，心不在焉，飯差點燒糊了。吃了晚飯，看了看錶，已經是晚上十點，媽媽還沒回來，盯著電視看，腦子裡依然都是白天的事情。

長這麼大，碰到過許多表白的男生，都很委婉，自己也都婉拒。像爆皮這樣直接的還是頭一次遇見。可為何自己對那些男生沒有感覺，偏偏對一個人人皆言可恨的學渣有點衝動呢？

一夜無眠，輾轉反側。

第二天起床，照鏡子一看，兩個黑眼圈，熊貓似得。

媽媽看到大吃一驚，關切的問：「怎麼了寶貝，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我今天不上班，你也請個假，媽媽帶你去看醫生。」

「不用，昨晚沒睡好。多休息下就是好了。」小妹道，抹了一點防晒霜，黑眼圈淡了些，還是能看出來，心裡著急直跺腳：今天還怎麼見人，萬一被爆皮看到了怎麼辦，會不會被嫌棄？早上的播音怎麼辦？轉念一想，幸虧是播音員，而不是主持人，還好嗓子沒啞。

長這麼大女兒還是第一次說自己沒休息好，從小到大女兒頭一碰枕頭就睡著，而且睡的很死，天塌下來都不知道。今天怎麼突然說晚上沒睡好，難道有什麼心事？一定是有什麼心事，又不好開口問，以後只能多留點心，看來女兒真的長大了。

「媽媽準備了你最愛吃的早餐，快過來吃。」媽媽溫柔地道。

「謝謝媽咪。」小妹說完在媽媽臉上狠狠的親了一下，心裡琢磨，媽媽今天是怎麼了，吃個早餐都這麼熱情。

「媽你別老盯著我吃，看的我不自在，你也快吃啊。」小妹看到媽媽盯著自己，似乎發現了自己的心事，趕緊撒嬌道。

「你長大了，媽媽老了。」媽媽道。

「今天怎麼這麼多愁善感啊，是不是單位又有不順心的事了？」小妹問道。

「沒有，媽媽只是覺得，你長大了，長大了就要離開媽媽了。」媽媽試探地問道。

「不會的，我永遠不會離開媽媽，永遠不嫁人，天天陪在您身邊。」小妹道。

「傻丫頭，你不嫁人，媽媽會急死的，」媽媽道。

「但是我嫁了人，您一個人怎麼過，要不你找一個伴吧。」小妹道。

「快吃吧，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管。」媽媽斥道。

「一提到這個，你就不讓我說話，又說我長大了，要離開你了，搞的我心裡也很難受。你不找人，我就永遠不嫁人，永遠陪在你身邊。」小妹道，一時沒了吃飯的心情，心裡堵的慌，肚子也飽了。

雖然生氣，但是小妹這麼一說，媽媽也挺感動。

也不是沒有動過找一個人的念頭，剛離婚的時候，心中惦記著小妹的爸爸，盼望著它能夠回心轉意，等了幾年無果，對所有的男人都失去了信心，中間也有人給介紹，但種種不合適，讓小妹媽灰心意冷。

這個時候，覺得女兒長大了，早晚要離開自己，一定要選個好男人，不能像自己這樣。又覺得孤單，再找人去已經成明日花黃，誰還看得上。只能把所有的心血都傾注在女兒的身上，女兒高興，女兒幸福，跟自己高興，自己幸福一樣。

草草吃了媽媽準備的愛心早餐，和媽媽道了別，小妹推車出門，大老遠看到爆皮在巷子口等，看到自己來，爆皮立刻迎了上來，擔心被媽媽看到，小妹趕緊給爆皮使眼色。

見女兒推車出門，小妹媽悄悄上到二樓，掀起窗帘的一角，從窗戶里望著女兒遠去的背影。突然有一個從巷子口男生迎了上來，心中不禁一驚，女兒果然有了」心事「。長大了，管不住了，再也不是小時候的那個乖乖女了。

嘆了一口氣，突然覺得自己老了二十歲，變成了一個老媽子，不禁摸摸自己的臉，不在像年輕時光滑，玻璃窗子里映著一個老婦人的模樣。一滴淚掛在眼角，冷冷的，滑落到窗台上，摔成了好幾瓣。

「不是不讓你進來嗎。萬一被我媽媽看到了怎麼辦？」小妹道。

「啊！阿姨在家啊，我真的不知道，我沒看到你給我使眼色。」爆皮解釋道，覺得很冤枉，推著車跟在小妹後面。

「你來幹什麼？」小妹問道。

對於爆皮的到來，小妹心中自然是充滿歡喜，但是話一出口卻是憤怒的口吻，一是真的怕媽媽知道了，指不定會怎麼罵自己，二是還是不能讓他那麼容易得逞，否則到了手也不容易珍惜。

而且媽媽也經常教育自己，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尤其是對你好的男人，一定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要提高警惕，千萬不能上當受騙，到時候吃虧受苦被嘲笑的還是自己。但是老是端著架子，確實有些累。

「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路過，看走了沒有，剛停下，你就出門了，真巧。」爆皮道。

小妹心想，這人撒謊都不會，你家住城東，我家住城西，學校在城中，上學怎麼會路過我家。知道是故意來的，也不好戳穿他，只是趕緊催促他走，一會晚了會遲到，完全不知道這一切媽媽在窗戶裡面已經看得一清二楚。

兩人一路無話。

到了學校后，小妹忙著去播音室播放今天的新聞，爆皮收了野心，破天荒地去教室晨讀。要想和小妹「門當戶對」，至少成績上不要差距太大，雖然短時間內，趕上小妹的水平不太現實，但是只要自己在努力，相信小妹會看在眼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