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舞滄海的擔憂，舞傾城的訴苦

「你們先下去，我和城兒好好聊一下。」舞滄海揮了揮手，叫她們幾個下去，「城兒，跟爹爹來。」

==========書房內==========

「爹爹，您叫傾城何事？」舞傾城這話說得很恭敬，但仔細聽還是有一點疏遠，舞滄海這個堂堂一星斗皇怎麼會聽不出來呢。

「城兒……」舞滄海欲言又止，「城兒……哎，你三天前在大街上打傷了兵部尚書家的獨苗謝諸呀！要是有什麼事，你是要嫁給他呀！你是我和瑤兒的女兒，我怎麼會讓你嫁給那個人渣呢！」

「爹爹，你忘了么？我和謹王爺有婚約。」舞傾城淡淡道，那平淡的樣子讓舞滄海的心一抽一抽的疼，是她的疏忽才導致瑤兒失蹤的，以至於城兒寄養在大夫人名下，看著城兒瘦小的身子，一定是沒有吃好睡好，可是也從來不說，也不能隨意罵大夫人，畢竟是結髮夫妻……

「城兒，皇家是不會接受有這樣名聲的媳婦的！你還小，不知道生在皇家的苦，況且瑾王爺還是一個智商有點低的人。」舞滄海最後一句話說得很含蓄，畢竟人家也是瑾王爺，話不能亂說，「而且，聽說瑾王當街叫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為**，讓你的名節受損。」

「那又怎樣，至少他敢作敢當，我在外面的名聲，爹爹你不會不知道吧？舞家有女舞傾城，草包花痴無鹽女。囂張跋扈妒紅顏，無才無德無容顏，他又不是一直傻，他至少沒有在他清醒的時候來退婚，他在清醒的時候不顧我的壞名聲，我為什麼要嫌棄他是一個傻子，我可以把他當弟弟疼，呵，總比那些假仁假義的人來得真實，你說對嗎？爹爹？」舞傾城勾了勾嘴角，既然你還是下不了決心，那就別怪我了，大夫人，二姨娘，四姨娘，都該死！

「城兒，這畢竟是你一生的幸福，不能犧牲！」

「呵呵呵，我娘還不是犧牲了自己一生的幸福來成全你，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說這些？」舞傾城輕輕摩挲著桌椅，譏諷道。

「就是因為你娘親犧牲了一生的幸福，所以爹爹不希望你步你娘親的後路。」舞滄海苦澀的說道，孩子，你不知道那件事的原因。

「我願意，他雖然傻，可是我能在身邊感到溫暖，雖然你們會覺得他很幼稚，但是，能給我溫暖的人，在舞家，除了大哥，三哥，八哥，有誰是真正疼我的？對了，還有純瑾，人人都知道你很疼我，呵呵，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六十五天在家就不錯了，你怎麼知道有了你的疼愛，我在舞家就不會受苦，恰恰相反，呵呵，有了你的疼愛，我在舞家生不如死。」舞傾城笑得淡淡的，同樣也有一點心酸，一個十四歲的女孩，被虐待了至少十年之久。

「怎麼可能，城兒，你在開玩笑。」舞滄海不相信，他相信結髮妻子是一個善解人意的人，是不會這樣子對待她的。

「是嗎？那這是什麼？你不在的三百天里，我在寒冬臘月里用冷水洗衣服，一次就因為洗衣服慢了一點，我被潑了冰水再在冰天雪地里跪了一天一夜，那冷風吹的我遍體生寒，因為二姐在外面受了氣，把我掛在樹上，用帶刺的鞭子抽了整整100多下，純瑾因為保護我，也生生的挨了五十多下，最後還被潑了鹽水，在樹上掛了一天，想曬臘肉一樣，還好您回來了，就了我一命。」舞傾城那神情彷彿不是在說她是的，依舊是淡淡的。掀起了衣袖，那不堪入目的皮膚映入眼帘，舞滄海微微震動。

「城兒，怎麼可能？每次我回來你都是穿得體體面面，大方得體，你庶姐在你面前都輸了一籌。」舞滄海還是不相信，即使看見了那刺目的傷疤，舞滄海還是依舊相信他的妻子。

「舞大家主，你還是不信我，你根本就不知道那種痛苦，你知道么？我在十年裡，手臂骨折過25次，腿骨折過10次，最多一次，我生生被六姐的鬥氣打斷了三根肋骨，你知道么？哦，舞大家主當然不知道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舞大家主怎麼會知道。」舞傾城心酸，呵呵，上輩子沒好好報答父親，這輩子想報答的心都被硬生生的阻止了，「他們會在你回來前好好的打扮我一番，這下你明白了，舞大家主，還有事嗎？沒事我回我的琉煙閣了。」

「什麼？你住在琉煙閣，城兒你不是一直住在聽雨軒嗎？」舞滄海愣住了，琉煙閣，舞家最破落的院子，他也顧不上舞傾城的稱呼。

「那只是你回來時的表象。」舞傾城搖了搖頭，不想再說什麼了。

「我現在就去把葉玉環給休了。」舞滄海一拍桌子，憤然道。

「爹爹，算了，傾城只是想訴訴苦，這十年來，憋在心裡，沒病都得憋出病來。爹爹原諒大夫人一次，只要以後爹爹能夠一直相信傾城就可以了。」舞傾城乖乖做起了知書達禮好女兒的形象。

「嗯，爹爹以後一定一直相信城兒，爹爹發誓，不然天打雷劈。」舞滄海說道，只見玄金色閃過，天地誓約成立。

「恩恩，謝謝爹爹。」舞傾城難得紅了眼眶，真的好想哭，好想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