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身徒傷悲
面對李欣女士痛徹心扉聲淚俱下的控訴,蔣聽聽不為所動的翻了個白眼,「您要是想演韓劇里的泡菜大嬸,得先去整個容,否則就您這兇殘彪悍的模樣,也就配在鄉土劇里演個欺負媳婦的惡婆婆。」
蔣聽聽說完,不等李欣女士咆哮就趕緊衝到陽台,看見自己從上到下從裡到外的衣服全都在晾衣桿上活潑的隨風飄舞,欲哭無淚,只好又回到自己房間,在衣櫃里拚命扒拉。可惜她高中時代的身高和現在實在相差太遠,能穿的也只有當年大兩號的校服,她還在猶豫,景靜知的催命電話又打了過來,只好認命的穿上校服,套上羽絨服,然後咚咚咚跑下了樓。
蔣聽聽一下樓就看見爆竹燃放后的濃濃煙霧中,有一輛黑色的車子停在花圃邊,車門邊還站著一個男人,正在朝她這個方向張望。
這個點兒出現在她家樓下的車必定是景靜知派來接她的了,蔣聽聽大喇喇的走過去,拉開車門就坐了進去。
那男人像看怪物一樣的看著她,一動不動。
蔣聽聽以為司機是在打量她這身與年齡極不相符的打扮,不禁惱羞成怒,她從車上跳下來,指著他的鼻子罵:「看什麼看!再看把你眼珠挖出來堆雪人!你們景家就沒一個好人!大冷天的非要強人所難!好好的在家睡覺不行么!以為自己還年輕啊,還是**點鐘的太陽啊,新年有什麼好迎的,為『天增歲月人增壽』高興的都是那些兒孫滿堂的人,像我這種沒有對象的,增壽只會徒傷悲!」
那男人將蔣聽聽的手指輕輕抓住,緩緩往下放,「小妹妹,你媽媽沒跟你說過這樣指著別人是很沒有禮貌的事嗎?」
語調平穩,卻透著一股讓人服氣的威嚴。
蔣聽聽腹誹,看來這一年景家又賺了不少錢,請個司機都這麼有氣場,不過再有氣場又怎樣,有本事你別受雇於人啊。
她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你們服務行業對人有禮貌是理所當然的,我們被服務人群願不願意禮貌取決於你們服務得到不到位。」
「服務行業?」第一次聽到有人說他是服務行業的人,倪景澈忍不住笑著往眼前比自己矮一大截的額頭一戳,「那你希望我怎麼服務你呢?小妹妹?」
「你才小妹妹!你們全家都是小妹妹!」蔣聽聽退後一步,怒目相向,「少動手動腳,趕緊送我去糖果!」
蔣聽聽正要走回車邊,突然兩道燈光由遠及近,她回頭朝燈光來的方向望過去,十秒后,一輛同樣的黑色車停在了她旁邊,有個中年男人從車上跑下來,歉意的對她說:「蔣小姐真不好意思,來的路上車子出了點問題,來晚了。」
「你是司機,那他是誰?」
問題剛一出口,蔣聽聽已經明白自己認錯了人,她尷尬的要命,低著頭猶豫要不要轉過去道歉,卻聽見引擎聲響起,然後她認錯的那輛車從她身邊迅速開了過去。
她拍拍胸脯,鬆了一口氣,為這場尷尬的自行了結感到十分慶幸。
到了糖果,包間里已經橫七豎八的堆了一大片人。蔣聽聽眼神犀利的掃來掃去,卻壓根沒看見賀向東的蹤影,只看見景靜知抓著話筒在嫵媚的唱《流年》。
她知道自己被騙了,於是恨恨的朝牆上的切歌鍵狠狠摁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