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FC。8two

第二天下午。

「哎呀小凱都這麼高了，快進來坐。」源媽熱情地把王俊凱一家迎進門，王源站在她旁邊，一臉緊張和不知所措，王俊凱被源媽反常的態度嚇到了，輕輕扯了扯王源的衣角：「阿姨怎麼了？中彩票了？」兩家關係這麼好，平時根本就不用客套，源媽的熱忱反而讓他覺得生疏。

「不知道啊，從買菜的時候開始就這樣，今天她都沒砍價！」王源欲哭無淚，因為媽媽的奇怪舉動他一個上午都提心弔膽的。

「你們倆說什麼悄悄話呢，還不快過來坐下。」凱媽邊到廚房幫忙邊朝他倆喊。

兩家的父親在客廳泡茶，談天說地倒是如往常一般，王俊凱和王源對視一眼，還是默默走到客廳坐下了，王源抱著抱枕，聽著爸爸們東扯西扯昏昏欲睡，王俊凱裝作對魚缸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用手指在透明的玻璃上戳來戳去。

實際他是在寫字。

王源就窩在魚缸旁的沙發里，秒懂王俊凱的意圖后示意他再寫一遍自己沒看清。

「現在怎麼辦，好尷尬的氛圍。」

王源抬手寫道：「我也不知道啊，怎麼會這麼不自然啊。」

王俊凱扶額，皺著眉輕聲說簡直度秒如年。

「誒，你們倆怎麼都不說話啊，以前不是很多話講嗎，還是這麼久沒見沒話題啦？」凱爸見倆小孩今天安靜得有些詭異，故意抬高嗓門問他們，眼睛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王俊凱乾笑了兩聲，王源連自盡的心都有了。

好在這時源媽喊了聲吃飯了。

如蒙大赦。

源爸挑起眉毛看著瞬間滿血復活的王源和王俊凱，有些摸不著頭腦。

其實吃不吃飯氣氛都是一樣的。

好安靜。

好安靜。

在扒飯的間隙倆人偶爾對視一眼，都能看見對方眼裡的幽怨，卻只能苦大仇深地化悲憤為食慾。

王俊凱賠著笑接過源媽夾的菜，腦子裡頻頻閃過一個詞。

鴻、門、宴。

兩個少年食之無味。

吃完飯後兩個爸爸去洗碗，這點倒是一點也不生疏。

媽媽則在客廳準備水果，王源歪著腦袋吃薯片，王俊凱看電視，哦不，是假裝在看電視，實際是在放空。

「嘿，小凱，吃零食啊。」王源充分發揮了吃貨精神，有零食沒煩惱，王俊凱恨鐵不成鋼地點了點他的額頭：「你還吃得下？」

「唉，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可你擔心也沒用啊，飯沒吃飽就吃零食嘛~」

「……」

昨天是誰害怕得要命想東想西差點沒糾結死啊？

王俊凱無語，毫無防備之時被王源塞了一把薯片在嘴裡，堵得說不出話來。

「源源你別鬧小凱，」源媽笑著斥他，「像長不大一樣。」

王源撇了撇嘴。

凱媽削著蘋果，長長的果皮打著捲兒，水果刀和果肉沙沙的摩擦擠出豐潤的水分。

又是一陣沉默。突然。

「源源吶，我想和你還有小凱說件事兒。」

源媽的語氣嚴肅起來，兩人迅速交換了目光，覺得大事不妙，整顆心都揪了起來。

果然，下一句話便是：「你和小凱的關係我們都知道了。」

我們，意思是，兩家的父母。

都知道了。

不安的浪花洶湧而來。王源不自覺地挺直了腰板。

「我就問問你們，知道什麼事情是對的，什麼事情是錯的嗎？」

兩個人都沒答話，源媽又問：「你們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

「媽……」

「是，我知道你們都長大了，當家長的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可這不是兒戲，你們有認真考慮過自己的未來么？」

「阿姨，我和王源兒都是認真的。」王俊凱定定地說，一直低著頭的王源看向他，眼裡星辰閃爍。

「那好，你告訴我，你喜歡源源什麼？」源媽往沙發上一靠，微揚著下巴示威似的看著他。

「媽……！」王源皺眉，激動地想要站起來，王俊凱輕輕拉住他的手讓他冷靜，凱媽的目光落到兩人交疊的雙手上，蘋果皮「啪」的一聲斷掉，掉在了地上，只是風口浪尖上，濃厚的火藥味早就蓋過了一切，包括她有些複雜而微妙的心情。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喜歡他什麼。」王俊凱的手慢慢收緊，王源看見他的側臉，寫滿了堅定。兩家媽媽，甚至王源，都驚訝於他的回答。可他似乎毫不在意，接著緩緩開口。

「源源吶，從小就二，現在更二，總是要我照顧著他，而且飯又做得不好，腦袋永遠少根筋，還愛吐槽，特別是吐槽我的處女座。有時候吧，我真想撒手不管他了，可是等過會氣消了，我還是會去幫他收拾爛攤子。」

王俊凱頓了頓，轉頭笑著看了一眼張口結舌的王源，繼續說。(www.pnxs.com平南文學網)

「他跟我鬧矛盾，先道歉的都是我，一開始我以為，是因為他是我從小到大的朋友，後來我才明白，自己是受不了聽不見他的聲音看不見他的笑。說來也奇怪啊，慢慢的他也學會收斂自己的脾氣，在外人面前裝乖，可對我還那樣。」

「我覺得他是討厭我，有一段時間我們倆都沒怎麼說話。直到劉志宏有天跟我說『二源對你只動口不動手你知足吧』，我才知道他其實是用這種彆扭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在乎。而他不跟我說話是因為感冒了喉嚨痛，硬是沒讓我發現怕我擔心。」

「我罵他傻，他從不生氣，只是回過頭來吵兩句就又笑了；他同學說他傻，他當即就抓起本子拍在人家臉上，那時我才意識到，我在他心裡，似乎與眾不同。」

「只是我不確定啊，我害怕這不過是我一個人的幻想，我不敢說出口，不敢說我喜歡你，只能默默地在他身旁。但我沒想到，源源反而比我更清楚，也比我勇敢。他跟我告白的時候很肯定，肯定自己的心意，也肯定我的，連我自己都不敢打包票的感情。所以他無所畏懼。」

「也許我喜歡的，就是他這種不計後果的倔強吧。」

「管他呢，反正。」

王俊凱撇了撇嘴。

「我就是喜歡他。」

聽到這句話，王源又低下頭，眼裡閃著光，但這次他的嘴角是上彎著的，他用力地，毫不猶豫地回握住王俊凱的手。

——說好的風雨要一起扛，我怎麼能放開你的手任你孤軍奮戰。

「媽，伯母，我和小凱從小一起長大，一直都是我在麻煩他，現在我希望，他來麻煩麻煩我。我已經很熟練了，知道怎麼調糖水最合他的口味。」

「所以，讓我來照顧小凱吧。」

凱媽愣愣的拿著那個削好的蘋果，果肉暴露在空氣中，開始泛出黃棕色。

「如果我還是不同意呢？」源媽冷笑。

王俊凱也笑：「阿姨，源源這次很有把握考上a大，就算您不同意，我們在同一間學校朝夕相對，您也管不了啊。」

「我可以安排他出國。」

「您不會的。」

「你就這麼肯定？」

「您怎麼會放心讓源源在那麼遠的地方住校身邊全是陌生人？人生地不熟的，除非您親自過去照顧他。您和叔叔都有工作在身，根本不可能過去陪他。」

「……」

凱媽一下沒拿穩，蘋果自由落體摔在桌上，汁水四濺，她彷彿才緩過神來，趕緊拿紙巾擦乾淨，一臉慌張，眼裡卻流動著不一樣的神采。

屋裡的火藥味進一步升級，拿個打火機咔嚓一下估計就能一了百了了。

「唉，我果然是小看你們了。」源媽笑著拈起一顆楊梅，那是發自內心的笑容，雖然有些疲憊。「小凱啊，你要好好對源源，不然我和叔叔都饒不了你。」

「媽，這麼說，你……同意了？」王源驚喜地看著媽媽。

「是是是，我同意了！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能不同意嗎？臭小子，什麼時候搞上的也不跟媽說一聲！」

王俊凱總算知道王源犀利的語文遺傳到誰了。

「媽，那你呢？」他轉過頭問。

凱媽微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我一開始就沒打算反對，你們倆啊，都太倔了。」

王俊凱和王源對視一眼，笑了起來，之前的緊張蕩然無存，被滿滿的幸福感取代。他們的手一直沒鬆開，似乎這樣就能走過所有的困難和黑暗。

「喂喂喂我們還沒同意呢！！」

兩位爸爸嚷嚷著跑出來，卻遭到了四人的合力聲討。

「你不同意有什麼用啊，家裡的大權都在媽媽手裡~~」

「爸你省省吧……」

「怎麼著，想造反是吧？」

「回家我們好好談談跪鍵盤還是跪硬碟。」

「……」

「碗洗完了么？」

「沒……」

「那還不去洗碗！！！！！」

四個人異口同聲地喊道，喊完又笑成一團。

小小人間裝點著煙火般的溫暖，笑容永遠比星空燦爛，小小少年從未放棄過彼此，哪怕前路漫漫。

王源緊緊握住王俊凱的手，眉眼彎彎。

我不會再害怕流年把我們衝散，因為我知道，你會一直牽著我，陪我走過每一個黎明到黑暗。

——starry，starryn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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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本王趁著中午回家ci飯滴時間更文，，，嗚嗚嗚，本王明天月考，，，滾過來求祝福o(n_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