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吃豆腐
半夜十二點,方針一個人坐在床上默默發獃。
嚴肅已經走了,留了滿屋子的狼籍給她收拾。
包子總算是吃到嘴了,只不過吃的時候方針胃口全無,好吃難吃根本沒吃出來。她滿腦子想的全是嚴肅之前說的話:哪怕得不到你的心,得到你的人也是好的。
這怎麼聽著像年輕時候看的台言小說里的邪魅總裁會說的話。霸道的語氣,配上嚴肅那張過分出眾的臉孔,如果他當時再二話不說扒掉自己身上的衣服的話,那這簡直就齊活。
但嚴肅就是嚴肅,他比小說里的總裁更帥氣,卻也比他們更有邏輯性。因為他知道方針不是言情小說的女主角,沒有那種愛上強/奸自己的男人的嗜好。
所以說完那句話后,在方針過於震驚的神情中嚴肅撐起身子單膝跪在床上,一本正經沖方針道:「給你兩個選擇,一,讓我吃掉你。二,做包子填飽我的肚子。」
白痴都知道選哪個。方針話都來不及說人已經坐了起來,緊緊捏著衣領只穿了一隻拖鞋就往廚房跑。一進廚房她就把門關上,背靠在門上不住地喘粗氣。
今天這事兒發展地實在太玄幻了,從踏進這間屋子開始,所有的一切都朝著失控的方向演變了。方針甚至在想這難道是嚴肅設的一個套?
她開始琢磨要不要想辦法搬出去自己住。結果才想了個起頭就聽嚴肅在外頭敲門:「要不要幫忙?」
「不、不用了。」方針大聲回了他一句,然後返身一看發現廚房的門帶鎖,直接一把就給鎖上了。
接下來的工作全由她一人完成。折騰了這麼久麵糰勉強算是發起來了,她也沒心思搞什麼二次發酵,直接調好肉餡就擀皮包了起來。她也不多包,差不多包了十來個中等的就停了手,燒一壺水倒進蒸鍋里,把包子放火上了蒸就算完事兒了。
等這一切做完她抬手看錶,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一直到這會兒她才覺出累來。不僅身體累心更是累得不行。嚴肅的進攻越來越猛烈,她再怎麼防衛都無濟於事。眼看這不怎麼堅固的城牆就要讓敵人攻破了,方針不知何去何從。
包子蒸了大概半個多小時,方針拿出來試了試覺得沒問題了,就端出去給嚴肅吃。發生了剛才的事情之後方針覺得尷尬無比,可看嚴肅卻是一臉鎮定自若,就跟沒事兒人一樣。她不由感嘆這男人的心理素質怎麼這麼強。
嚴肅正在那兒跟人打電話,掛了電話后看到那一碟子白白胖胖的包子心下大悅,也不顧燙撿了一個就拿手裡吹吹,然後咬了一口。
「肉放少了,一口下去都沒咬著。」
吃包子本來是件挺豪放的事情,可方針看嚴肅的吃相真是優雅得沒話說。這人的氣質果然得從小培養,像嚴肅這樣自小拿金子打造出來的男人,別說吃包子就算是啃鴨脖子肯定也跟吃法國大餐一樣賞心悅目。
這樣一個吃慣了大餐的男人,深更半夜留在她家裡,只為了吃一個包子,方針不知道該感動還是該罵他一句「有病」呢?
好在嚴肅並沒有打算真的和她「做」到天亮。一個包子吃完之後他招呼方針:「拿個飯盒給我帶兩個回去。」
方針轉身進廚房的時候想著有必要這麼親民嗎?等盒子拿出來后她索性在廚房就給他挑了三個放進去,一出來就發現嚴肅居然又吃完了一個。
整個一飯桶啊。
方針把飯盒遞過去,就聽嚴肅解釋道:「本來還想再陪陪你的,可剛剛接了個電話,今晚可能得忙到很晚。你早點睡,過兩天我再來找你。房子要是住不慣就給我打電話。」
「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房子我肯定住得慣。」
嚴肅笑笑不說話,披上外套拿了一盒包子就走人。在門口穿鞋的時候他又抬頭沖方針微微一笑:「包子味道不錯,方針,你符合一個好老婆所需的基本素養。我想我娶你不會吃虧。」
要不是嫌燙方針真想抄起幾個包子就往對方臉上砸去。嚴肅說完這話迅速開門,將方針的怒氣全都關在了門內。
這然後方針就一直坐在床上發獃,包子一口也沒吃。她其實也沒想什麼,腦子裡根本是一片空白的。兩隻眼睛還盯著桌子上的那盤包子,到最後因為凍著打了個大噴嚏,才算把她從虛幻里拉回來。
想起明天還要上班方針趕緊進浴室洗澡,熱水衝下來淋了滿頭滿臉的時候她想起了嚴肅說過的一句話:債多不愁。
事到如今她也只能用這個詞來安慰自己了吧。債已然是欠下了,再糾結也沒用了。至於怎麼還是以後該操心的事情,她現在有這閑功夫操心這個,還不如想想怎麼把欠沈騫的那二十萬還上吧。
一想到這個方針又來了精神,洗完澡后連吃了三個包子,然後倒床上秒睡過去。
接下來的幾天嚴肅大概一直在忙,沒有再來找她的麻煩。方針也抽這個空把盧教授給她的資料翻譯了出來,掃描之後直接發人郵箱里了。
從大學時期起她的兼職就是這麼做的。一般盧教授會給他們幾個得意門生接一些私活,事情幹完之後大家都交到他手裡,由他審閱無誤后再給客戶發過去。客戶的錢是直接打到他賬戶里的,當然盧教授不會私貪,一般和學生是三七開,他拿小頭學生拿大頭。大家對這種做法都沒有意見。
畢竟這年頭會翻譯的人太多了,翻譯的活卻並不好找。盧教授也不是開善堂的,他拿他的關係給大家拉活來,自然應該分得一杯羹。否則憑那時候他們幾個還未出校門的毛頭小子,人家憑什麼把東西交給你來翻譯?
方針這一回也跟從前一樣操作,只給盧教授留了個銀行賬號。盧教授很照顧她,稿子交上去沒多久錢就打下來了,並且不再按從前的三七開算,而是按二八算。
用盧教授的話講:「你事業剛剛起步正是需要錢的時候,女孩子多攢點總是好的。」
不光如此,盧教授還把她的聯繫方式給了幾個客戶,讓他們有活直接聯繫方針,錢也直接打給她。這樣一來很多時候方針就直接拿到了全款,連分成都不用給盧教授了。
這樣一來方針賺錢的速度就更加快了。不過短短一個月的時間,方針就接了十幾個活兒。有一些是盧教授給她的客戶直接交付予她做的,也有一些是盧教授發過來讓她做的。活都不算很大,單看每一筆也就幾百上千的。但所謂積少成多,十幾個活掙的錢隨便加一加,方針發現自己這個月竟賺了上萬的外快。
這真是意外之喜。早知道盧教授這麼爽快對她這麼好,剛出獄的時候就該厚著臉皮聯繫他老人家了,那現在方針說不定已經能有錢買下那套二十幾平米的小單間了。
從前的導師這麼照顧她,方針實在很感動。幾次打電話感謝盧教授,對方都在那裡跟她說不用客氣,還老讓她有時間就回學校看看,順便陪他和師母吃飯。
方針知道盧教授和前妻就生了個兒子,如今人在國外念大學不常回家。他跟尤教授沒有孩子,常年夫妻兩個一起生活肯定有點寂寞。所以喜歡跟年輕人扎堆很正常。
通過盧教授的幫忙方針賺了這麼多錢,自然覺得有必要當面謝謝恩師。於是勞動節的前夕方針特意買了禮物去了鄰市看望盧教授,也算是提前祝恩師和師母節日快樂了。
那天盧教授特別高興,尤教授也拉著她的手直笑。在兩人不大的兩居室里說說笑笑很是熱鬧。到了下午快四點的時候方針起身要告辭,盧教授卻沖她擺擺手示意她坐下:「小方啊,你今天運氣好,來的正是時候。晚上跟我一道去吃飯,介紹幾個出版社的領導給你認識認識。」
方針一愣,看著兩位教授一時沒明白。旁邊尤教授就笑著解釋道:「都是一些外文出版社的編輯。他們那裡翻譯的活兒多,給的錢也多。你去認識認識有好處,這要是以後給你一本書的翻譯合同,那這稿費拿得可就多了。」
方針沒料到自己的好事竟是一樁接一樁地到來。她當然知道外文出版社的翻譯量有多大,每年市面上光各種名著的版本就不計其數。很多時候出版社都會找有名望的譯者署名,而找小翻譯幫著幹活。
大人物總是很忙,這種時候像方針這樣的小人物就派上用場了。
方針從前對做槍手有些不屑,現在卻看開了。欠了二十萬的人有什麼資格挑三撿四,哪怕心裡覺得不大合適為了錢也只能上了。
難怪小的時候聽大人說長大了有許多無奈,現在她長大了,就徹底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了。
於是她沒有拒絕,笑著點頭答應下來。
到了晚上六點左右,盧教授就開車帶方針去本市很有名的五星級大酒店吃飯。方針一看這酒店的架勢就知道今天來的肯定都是大人物,心裡不由惴惴的。盧教授卻安慰她道:「別緊張,都是很好說話的叔叔伯伯,有我在不會讓你吃虧的。」
聽了這話方針的心略平靜了一些,下車的時候還不忘整了整衣服。
結果她剛整完衣服,就感覺身邊一個熟悉的身影擦肩而過。對方走出去大概十來米后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停下腳步轉頭望著方針。那眼神分明在說:「你怎麼在這裡?」
方針其實也很想問嚴肅:「你怎麼也在這裡?」
-------------------------------------------------------------------------------
酒店大門前,方針和嚴肅就當不認識對方,一言不發各自走開。
方針跟著盧教授一路走樓梯上二樓,嚴肅則被人領著搭電梯直接上到了十層。坐電梯的時候嚴肅心裡想的是:那個老頭是誰?
方針卻顧不得想太多,因為一跟盧教授走進包廂,她就立馬被引見見了一大堆「大人物」,光打招呼就夠讓她頭暈的了。
方針在社會上的經驗到底還不多,從前就算有點在牢里五年也被磨光了。最近這段時間她做的工作都不大需要社交,導致她今天一見這場面心中一凜,初時還有些發怵。
但她到底也是有過不同經歷的人,在最初的慌亂之後很快鎮定下來。當她和一桌子的中年男女過招呼后,坐下來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已經非常自然了。
剛才盧教授介紹那些人的時候方針仔細聽了,果然都是外語出版界有頭有臉的人物。多認識些這樣的人對她絕對有好處,哪怕不為了賺錢,單單和他們聊一聊增長見識也是好的。
一頓飯吃得還算盡興。飯桌上方針是最沒有發言權的一個,所以話說得也最少。一般只有別人問她時才答兩句。到了這會兒她又開始慶幸自己答應了嚴肅給的那份工作。
像這樣的場合不免要被人問到在哪裡工作,如果還像從前一樣做清潔工或是加油工的話,方針一定不好意思說。就算她好意思說別人也要疑惑了,盧教授的高徒外語系的高材生怎麼會去做那樣的工作?
一旦懷疑的聲音產生就有可能被人扒出她的過去。像現在這樣人家一聽她在深藍工作立馬就露出信服的表情。有一兩個好吹牛的還在那裡吹噓自己和深藍董事長的關係如何親近,跟嚴家有多深的交情。
方針默默記下了這個人的名字,改天有空問問嚴肅,說不定還能挖出這個人的一些老底來。
除了不得不說的幾句話,大部分時間方針都像這樣坐在一邊聽人說。當然出席這樣的宴會被勸酒是在所難免的。方針推說自己不會喝酒,無奈勸酒的人實在太過熱情。這年頭的男人大概都有看女人喝醉酒出糗的癖好,明明一桌上比她能喝的多了去了,可人家就是盯著她不放。
盧教授也在旁邊用眼神示意她,又主動替她解圍:「這是我的高徒,你們看在我的面子上放她一馬。方針你也給叔叔伯伯們點面子,喝一杯,就喝一杯怎麼樣?」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方針再不喝就說不過去了,於是只能勉強接過遞來的杯子。那是大半杯紅酒,方針心想這要是全喝下去搞不好就得在這兒睡過去了。
可事到如今不喝也不行,她只能硬著頭皮喝了,喝完之後趕緊找個借口出去上廁所,想趁酒精還沒擴散到全身的時候催吐出來。省得到時候喝醉了回不了家不說,還得盧教授扶她出酒店大門。
盧教授再老也是個男人,方針覺得那樣的話未免也太失禮了。
她離開包廂之後一路跌跌撞撞往廁所走,才走出一小段頭就暈得不行,一不小心直接撞在了走廊的牆上。
正好有女服務生路過,趕緊上來扶她:「小姐,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請問洗手間在哪兒?」
「前面左拐就是,要我扶你去嗎?」
方針本來想說不要,但覺得現在這情況不是逞強的時候,於是點點頭謝過對方,把手遞了過去。
服務生扶著她踉蹌地走著,在快到拐彎處的時候方針感覺眼前一黑,搭在服務生身上的手似乎讓人抬了起來,然後她就跌進了一個寬闊的胸膛里,結實而又溫暖。
儘管有了幾分醉意,但她還是一下子嗅出了對方的味道:「嚴肅?」
「是我。」
「你、你怎麼在這兒?」
「我來吃飯。我們剛剛在門口碰見,你忘了?」
方針眨巴了兩下眼睛想起來了:「哦,你也在這一層吃飯啊。」
嚴肅當然不會在二樓吃飯,他之所以來這裡完全是放心不下方針。方針這個人他已經非常了解,平時鮮少出門,是個典型的宅女。怎麼會突然跑到離S市一個小時車程的城市來,並且大晚上的還跟人出來吃飯?
而且她認識的朋友十分有限,平時來往的就那麼幾個。那個老頭看起來十分面生,嚴肅在調查方針的朋友圈時沒發現有這麼一號人物存在。這令他有些不安。
年輕漂亮的單身女性最容易成為糟老頭的獵艷目標。想到方針有可能陷入危機,嚴肅哪裡還吃得下飯,尋了個借口就下樓來了。
結果剛下樓就看見方針醉意甚濃地往廁所走,於是他立馬從服務生手裡把她接過來,摟進懷裡低聲道:「你怎麼了,喝多了?」
「沒有,就喝了一杯,有點小暈而已。你放心我沒醉,我要去洗手間。」
「想上廁所?」
「不是,想吐,吐出來應該就好多了。」
「行,那我陪你進去。」
嚴肅說著就摟著方針往前走。方針嚇了一跳,酒立馬醒了三分:「你、你怎麼能進女廁所。」
「誰說我們要去女廁所。」
「可我也不能進男廁所啊。」
「放心,我們也不去男廁所。」嚴肅說話間已經在一扇磨砂玻璃前停下來,他伸手摁了牆上的按鈕,玻璃門自動移開,露出裡面幾平米的空間來。
方針看看洗手台馬桶和玻璃鏡,茫然地問嚴肅:「這是哪裡?」
「殘疾人廁所。我已經鎖了門,你現在可以放心大膽地吐了。」
方針順著嚴肅手指的方向去看馬桶,一臉便秘的表情:「你要我在這裡吐?」
「難道你還想在外面吐?」
當然不是,只是當著嚴肅的面方針突然不大想吐了。女人總是要面子的,哪怕她不認為自己和嚴肅會有將來,但她畢竟對這男人存有好感。當著他的面嘔吐這麼不文雅的事情她實在做不出來。於是想了想她撇撇嘴道:「算了,我不大想吐了,我們還是出去吧。」
「這會兒不吐,準備回頭吐我身上?」
嚴肅說話間走上來幾步,摟著方針往馬桶那裡走,然後趁對方沒有防備時抬起腳踢了她的右腳膝蓋一下。方針腿一軟一個單膝下跪,臉差點磕到馬桶上。
然後她聽見頭頂上嚴肅認真對她說:「吐吧,不用在意,大不了我把臉轉過去。」
被他這麼一折騰方針胃裡翻騰得厲害,忍了兩下沒忍住居然真的吐了點東西出來。嚴肅遵守承諾轉過身去不看,抬手看著腕上精緻的男表,計算著這會兒如果開車回S市的話,大概幾點能到。有沒有機會去方針家裡再喝一杯,哪怕是白水也好。
他在那裡琢磨著怎麼吃人豆腐,那邊方針一吐起來就沒完沒了,心裡想控制可胃就是不聽她的話,把今天晚上吃的那些東西一股腦兒全都吐了出來。
一開始方針還有點不好意思,後來索性放開不管了。讓嚴肅看看她失態的一面也挺好的,搞不好他一下子就對她不感興趣了,回頭跟她說拜拜也是指日可待。
想到這裡她甚至略誇張地表演了一番,明明都沒東西可吐了還在那裡瞎忙活,大有不噁心死嚴肅不罷休的決心。
也不知道吐了多久,反正方針連胃酸都快吐沒了,也沒見嚴肅轉過頭來嫌惡地看她一眼。到後來
她實在吐不動了,只能起身扶著腰大口喘粗氣,順便用眼角的餘光去掃嚴肅。
嚴肅示意她過來洗洗,又抽了點洗手台上的紙遞過去:「將就用用吧,一會兒出去給你弄杯水。我開車送你回家?」
「不用了。」方針胡亂洗了把臉就要出去。她在廁所耽擱太長時間了,再待下去盧教授他們該起疑了。
嚴肅見她要走,直接抬手攔住她的去路:「怎麼,還想回去陪那個老頭?」
「什麼老頭,那是我大學教授,你說話尊重點。」
「教授,還是你大學里的,這都過去多少年了,大晚上的帶女學生來這種酒店,你們教授挺有個性的。」
方針頭暈暈的沒嗅出嚴肅話里的醋意,依舊解釋道:「又不是只有教授一個人。我們一大堆人一起吃飯。都是外語出版界響噹噹的人物。教授最近給我接了不少私活,今天是帶我來認識主編什麼的,這對我以後的職業規劃有好處。」
聽到這話嚴肅微微皺眉:「突然接翻譯的活,怎麼,你最近很缺錢?」
「沒、沒有。多掙點不好嗎?這是我的專業,我干回老本行很正常。你別擋我道兒,我要走了,人家還等著我呢。你別害我失禮。」
「看起來你對這幫老傢伙們還挺重視。」
方針都懶得跟他糾結態度問題,推開他的手就要出去,結果嚴肅卻扳住了她的肩膀,把她整個人帶進了懷裡:「行,既然是對你人生有大用處的人物,那我也陪你去見見好了。」
「你去幹什麼?」
「給你撐場面啊,深藍董事長再怎麼不濟,也能入得了這幫知識分子的眼吧。說不定他們見了我會更關照你的。」
這倒是事實,聽剛才那些人談起深藍的表情,明顯還是挺尊重的。可嚴肅去算哪怎麼回事兒,她要怎麼跟人解釋他的身份啊。
「你不用解釋,我來說就行。」
「你打算怎麼說?」
「就說我是你的護花使者,你看怎麼樣?」